“你的牙好難看……難道你忘了,你是我遠方親戚嗎……”
嬌笑羞澀的抗議聲繼續傳來,但卻沒有之前那麼驚慌失措。
“好,那我現在換一個你喜歡的身份,你願意了吧。”壓住下面身體的人,一邊動作,一邊在臉上摸索。
“嗖!”一張輕薄精巧的面具被甩到窗前,緊接着,“啪!”一副帶着兩顆燦爛大板牙的牙套落在了地板上。
“啊……現在是白天……會被人看到的……”
“唰!”最後一聲抗議被一個火熱而急不可待的吻堵住,還有被一道掌風拉住的窗簾,擋住了房間里正在上演的香豔春光!
外面,最後一抹夕陽緩慢的下降,似乎想爲房間裡那旖旎的風光增添一份迷人的色彩,可是儘管它磨蹭了好久,落入地平線下面的時候,房間裡的火辣場面,仍舊在進行着……
第二天一早,王倩雅起來去學校後,別墅裡就只剩下一個人,賴在二樓臥室的大牀上,似乎對昨晚的運動過程還留戀不捨,躺在上面懷念。
等到快九點的時候,牀上的人才磨磨蹭蹭的起來,先到浴室洗了一個澡,之後穿上一套乾淨利落的衣服,出了門看了看地板上面躺着的那張面具,還有昨晚被扔下去的牙套,走過去撿起來重新回了浴室。
浴室裡面的鏡子中出現了一張臉,赫然是已經在陳舒然在墓園裡下了葬,並且留了刻字墓碑的唐傑,他看着鏡子裡自己那張帥氣斯文不減,同時比死之前多了一份冷然成熟的臉,雙眼裡的精光帶着可以射穿人心的犀利。
一聲輕笑帶着淡淡的冷氣味道,從那張習慣上揚的嘴角發出,唐傑整理了一下手中的那張精緻面具,用手捋了捋頭髮,仔細的貼上去,一會,鏡子裡出現了一個臉上帶着一點雀斑,顯得有些稚氣未脫的小白臉的面容。
再帶上那個看着就讓人印象深刻的大板牙的牙套,鏡子裡的面孔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是在古武大會上面,攪亂了陳風精心計劃的王重生。
重新梳理了一下頭髮,“王重生”走出浴室,來到落地窗前靜靜打量着外面,早上的陽光還不算燥熱,伴隨着陣陣清新的空氣,還有花園裡淡淡的花香漂浮在透明的空氣中,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只是王重生的臉上表情跟眼前這份寧靜跟美好,顯得有點不搭調,他的目光冷沉,沒有之前的那份稚氣跟嬉笑,眼底全是看不透的深思,好像兩譚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水一樣,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掉進去。
那天在郊外的隱蔽木屋裡,杜宇派去的保鏢拖着唐傑的“屍體”進了木屋,用火把點燃了房間裡的角落,出去之後又扔了一個炸彈到裡面,然後眼看着唐傑跟那棟木屋在爆炸聲中燃燒起來。
其實炸彈爆炸的那一刻,唐傑就醒了,有種九死一生的感覺,他感覺到身體周圍的熱氣,還有胸口丹田裡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好像清泉一般,緩緩流淌着,從來沒有那麼舒服過的感覺。
後來他才明白,原來杜宇那天想要殺死他的致命一擊,幫助他化解了身體裡面相互排斥撞擊的兩股真氣,本來是想要殺死他,卻不想幫了他的忙。
離開木屋之後,唐傑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個熟悉的人面前,他本來打算離開,而後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的打算,卻碰到了同樣從木屋裡逃生出來的王倩雅,於是,在王倩雅驚喜的擁抱中,他們兩個商量了一個計劃,既然他已經“死”了,那就暫時死一回吧。
只是,想起陳舒然爲自己下葬,而且還在墓園裡立了碑,並且真的像他玩笑中說的那樣,每次去看他都送上一把火紅的玫瑰,這讓唐傑實在覺得好笑,同時也感覺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幸福中帶着點心疼,每次陳舒然去自己的墓碑前一站就是一兩個小時,那紅腫的眼睛,想想就讓他心疼。
本來唐傑決定暫時在墓地隱居一段時間,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但王倩雅父母的話,讓他不得不回到了H市。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自然了,王家多了一個遠房親戚,看起來傻里傻氣的小白臉,跟王倩雅上了同一所學校,而且還每天厚顏無恥的招蜂引蝶,並且在陳風已經信心十足取代王家古武家族地位的時候,出來大攪局。
王重生就是唐傑,唐傑就是王重生,這個秘密只有王倩雅一個人知道,當然,現在陳風跟杜宇也可能起了疑心,但唐傑知道,他們沒有抓到任何把柄,因爲有一個秘密連王倩雅都不知道,那就是他死而重生之後的功力,已經跟從前大大不一樣了。
在別墅裡清閒了一天,在王倩雅還放學回來的時候,唐傑決定出去走走,學校裡幾天的自在泡美女生活他過夠了,現在該是出去“兜風”的時間了。
留了一張簡便的字條,告訴王倩雅自己出去會晚點回來後,唐傑只是從窗臺前輕輕一縱身,再看到人影的時候,已經到了大門外。
他找了一輛出租車,隨意說了市區的一個地方,邊看着窗外的風景,邊朝市區走去。
H市沒有G市大,但繁華卻一點都不比G市差,唐傑望着市區林立的摩天大廈,傍晚初上的華燈,閃爍的霓虹,漫步在已經開始慢慢熱鬧起來的街道上面,突然覺得如果他以後就以王重生的身份活下去,跟王倩雅開始過着期待中的生活,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他的存摺裡面現在也有了一筆驚人的數字,足可以過上超越那些富二代的生活,而且還不用去管那些是是非非,每天抱着自己日夜思念的身體,做自己每天想做的事,然後生幾個調皮搗蛋的孩子,這樣不是很好嗎?
唐傑一邊欣賞着周圍裝飾奢華格調優美的店鋪,一邊漫不經心的暢想着,拐過一個街角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條行人稀少的街道,盡頭連接着一處幾乎沒有人走來的岔路,不知道通向哪裡,看起來似乎是一個死衚衕。
裡面黑黑的,連路燈都沒有,跟身後燈光閃爍的街道一比,好像兩個世界,可能真是一個死衚衕,唐傑這樣想着,腳步卻沒有停下來,臉上的神情浮上一層冷色,身形輕快,很快就走進了前面的黑暗中。
“現在跟我們回去也許還不晚。”黑暗中,一個有些低沉冰冷的聲音傳來,在遠處繁華明亮的街道上的人,根本就聽不到遠處黑暗中的對話聲。
這句話落下後沒有回答,黑暗中只聽到一個有些急促的喘息聲,好像是因爲跑了太遠的路,或者剛纔做了很劇烈的運動。
“你知道這麼做會受到什麼懲罰,族長已經對你夠寬容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識相。”有一個聲音傳來,語氣跟剛纔的聲音一樣的冰冷,帶着不通人情的味道。
“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既然出來的,我就沒想過要回去。”死衚衕的裡面,一個靠在強上的人終於緩和了急促的喘息聲,看着眼前一左一右站在自己面前,雙手暗中握緊拳頭,隨時都可能對他出手的人說道。
他的一隻手扶着身後的牆壁,胸口還在不斷起伏,一看就是體力不支,剛纔顯然經過了一番追逐與打鬥,而且還落了下風,藉着遠處勉強映射過來的微弱光線看去,他的嘴角上掛着血跡,臉上也有兩塊淤青,但一雙眼睛裡卻滿是堅定。
“不回去也行,族長交代過,帶不回去你的人,就帶着你的雙腿回去。”最先說話的人再次開口,聲音比剛纔更冷,還多了一份殺氣。
“哼!憑什麼要我的雙腿,我是來學武的,又沒簽訂什麼賣身契,現在我不想學了,你們憑什麼攔着我。”扶着牆的人站直了身體,說話的同時眼睛裡冒出了不滿的怒意,看着眼前面色冰冷雙眼寒冽的兩人,不服氣的說道。
“那又怎麼樣?族長的命令就是規矩,韓氏家族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少廢話!不回去就留下你的雙腿!”
話音落下,站在黑暗中的兩人上前一步,周圍的空氣裡可以感覺到他們身上發出的內力震盪,扶着牆的人雙眼收縮,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心裡做了跟他們拼死一戰的打算,提起渾身的力氣,準備迎戰。
面前的兩人絲毫沒有半點遲疑,同時對眼前已經受傷,明顯不是他們對手的人出手,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只過了幾招,剛纔扶着牆的人就被其中一人的腳踢中了肚子,身體飛到後面摔在了地上。
他剛要掙扎着爬起來,眼前就同時飛來一道凌厲的掌風,還有一隻可以踢死他的腳,他趕緊接住這兩招,身體又被重重的打翻到後面,“噗!”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吐出,整個人靠最後的力氣支撐着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後面的兩人卻絲毫沒有放鬆,其中一人抽出了身上帶着的匕首,走過來,其中一個很容易就抓住了他的雙腿,刀光在黑暗中的一閃,朝着已經無力反擊的人雙腿上砍去,地上的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早知道他當初就不會進入韓氏家族,沒想到韓飛竟然是個陰險狡詐,而且冷酷殘忍的人,他真是瞎了眼,看來這輩子他算是載在韓飛的手上了,可憐了對古武癡迷,在家裡等待他學成歸來的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