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赫進來了,他帶着四個隨從,,雖然登門道歉帶上四個人還是有些多了,顯得不是很懂事兒,不過杜赫正在和卡米勒開戰,所以他多帶些人也可以理解
杜赫三十出點頭兒,滿臉濃密的黑鬍子,看樣子還是很沉穩的,個子很高,體格很大,配合臉上的鬍子顯得很有氣勢。
一個年輕的,急於上位的,正在打江山的新秀,對着同族佔了資源的老人發起了進攻,這本來是內部爭鬥,而且是很正常的內部爭鬥,先來暗的,暗的不成直接來明的。
但是杜赫兩次操作牽扯到了外人就算了,還扯上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外人。
高光覺得倒黴,杜赫還覺得冤呢,本來他兩次都已經很接近成功了,卻都被高光這個意外中的意外給破壞了。
可杜赫還是得道歉,因爲這種事不看誰更冤,而是看誰更厲害。
“你好,我是杜赫.薩布拉姆,關於今天的事……我很遺憾。”
杜赫其實也很生氣,但是他強迫自己以低姿態來獲取諒解,或者說,他這次能主動上門,就是要解決問題。
解決連續兩次被阻撓的問題,同樣的事情,杜赫不想來第三次了。
有個問題,那就是杜赫覺得他是以很低的姿態說話,讓穆薩和他身邊的瘋狗不要礙事,但在道森聽來,杜赫是來挑釁的。
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態度,做錯了事還只說遺憾而不是對不起,杜赫這是把自己當成美國了嗎。
道森很奇怪的看着杜赫,阿里在一旁默不作聲,高光就直直的看着杜赫,因爲他首先聽不見,其次他就算聽得見,也聽不懂杜赫說的語言。
高光看向了道森,道森在平板上寫到:“關於今天的事,他說他很遺憾。”
很遺憾?很遺憾就算了?
高光看向了杜赫,而杜赫被高光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悅,於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盡量平緩的語氣道:“今天的事是一個意外,我和卡米勒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我必須幹掉他,但是我不知道你們在卡米勒哪裡,所以這是一個意外。”
都知道這是個意外,但問題是解決方案呢,誠意呢?
道森都懶得給高光翻譯了,因爲杜赫說到現在一句能聽的話都沒有。
而杜赫在等着高光說沒關係,既然這是個誤會,那我們就揭過去吧。
雙方都錯估了對方的態度,都在等着對方說話,所以有些冷場。
稍等了片刻,沒有得到高光的任何迴應,杜赫微微有些生氣了,他略微擡高了一些音量,道:“穆薩在哪裡,我還是親自和他談比較好。”
這個杜赫搞不清狀況嗎?
道森覺得很奇怪,也很驚訝,但事不是他的,所以他得做好一個翻譯的角色,於是他忠實的把杜赫的話翻譯給了高光。
高光倒是沒什麼反應,因爲他覺得杜赫要找穆薩也沒錯,因爲穆薩纔是正主,他只是負責保護穆薩而已嘛。
“哦,那就去叫穆薩過來啊。”
高光的聲音太大了,而杜赫卻是一臉疑惑的道:“你們在幹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樣說話,你們是在羞辱我嗎!”
道森開始生氣了,他覺得杜赫是來挑釁的,而高光,他哪裡像瘋狗了,他哪裡有瘋狗該有的氣質了。
“這傢伙找上門來,沒有道歉,沒有賠償,竟然只是說很遺憾就沒有然後了,你不生氣嗎?現在他竟然還要見穆薩而不是和你談,他把你當什麼了,你就這樣算了?”
道森極爲詫異高光的脾氣竟然這麼好,他狠狠的在平板上戳着打字,彷彿是在加重語氣的寫道:“你是負責保護穆薩,但是別搞錯,你不是穆薩的跟班,不是他的保鏢,你是穆薩的庇護者!”
庇護者,應該這樣定義自己的身份地位嗎?不是跟着穆薩,他說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是這樣的嗎,沒人提醒高光的啊。
那麼現在該如何定義自己在穆薩,卡米勒,還有杜赫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呢。
是作爲穆薩的保鏢恰逢其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反正穆薩沒事就是盡到了責任,還是把穆薩撥一邊去,跟杜赫好好說說自己被他連續兩次誤傷的後果,又或者,問問杜赫他爲什麼要襲擊一個五角大樓的承包商?
高光思考了片刻,他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好還是問問道森。
於是高光要過了平板,在上面寫到:“我該怎麼做?”
剛剛把平板交還給道森,還沒等道森在上面寫下什麼,門突然推開了,穆薩大聲道:“卡米勒打電話給我了,他……你是誰,他們是誰?”
穆薩不認識杜赫,杜赫卻認識穆薩。
杜赫對着穆薩張開了雙臂,道:“我的兄弟,你好啊,關於今天的事我很遺憾,這是我和卡米勒的私人恩怨,不牽涉其他任何人,希望你不要插手,像今天這種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遍了。”
穆薩看着杜赫卻是毫無反應,說完了的杜赫看不到穆薩的反應,於是他皺起了眉頭,很是不悅的道:“你聽不到我在說什麼嗎?”
現在就是五個人,四方都很懵的狀態,阿里給穆薩開車,但他不帶任何自己的立場,而剩下四個人各有自己的立場,但是總得來來,不管是高光還是道森,又或者是穆薩,他們真的都很懵。
高光和穆薩聽不見,而道森卻是被杜赫的魯莽和自大還有無知而驚到了。
其實這種情況也不是很奇怪,最大的可能是因爲信息差。
現在很多消息靈通的人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問題來了,現在瘋狗的威名只在消息靈通的人之間傳播,而信息之所以值錢,就是因爲早一步掌握信息就一定有優勢。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杜赫這個始作俑者,僱了老虎傭兵團幹掉卡米勒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說,根本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道森吸了口氣,他沒有詢問高光和穆薩,而是對着杜赫直接道:“他們兩個的耳朵被震聾了,因爲你要幹掉卡米勒,而他們當時正在卡米勒的家裡,所以他們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杜赫一臉釋然,道:“原來是這樣,好吧,怪不得他們不回答我,我原諒他們了,你是那位?”
“我是瘋……我是他的……合夥人。”道森指了指高光,然後他繼續道:“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杜赫攤了下手,道:“我打電話給奧特洛夫,他只說了一句行動失敗,尾款不必再付,我問了其他朋友,有人告訴我卡米勒還活着,而穆薩帶着人阻止了老虎傭兵團的進攻,而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杜赫伸出了兩根手指,他很嚴肅,也很認真的道:“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真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杜赫根本不知道他面對的是誰。
道森有點兒想笑,因爲他終於確定,杜赫不是道歉的,也不想談賠償問題,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杜赫攤了攤手,很嚴肅的道:“或許這是意外,或許這不是意外,但我來就是想和穆薩還有你們說清楚,請不要介入我和卡米勒的私人恩怨,我知道你們代表美國,所以我兩次都選擇忍了下來,可是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請不要介入我和卡米勒的私人恩怨,這種事,不要發生第三次了。”
說完後杜赫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軟,於是他加重了語氣,一臉嚴肅的道:“我絕不會允許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三次的,否則,我會認爲這是你們和卡米勒聯手跟我作對!”
道森很久沒翻譯了,高光不得不大聲道:“他說什麼?”
道森聳了聳肩,在平板上寫道:“他是來警告你們的,這是他和卡米勒的私人恩怨,你們不許再摻和。”
穆薩也靠了過來,他和高光一起看了道森寫的,然後,高光和穆薩就一同進入了石化狀態。
杜赫很滿意目前的效果,他一臉從容的道:“前兩次呢,我可以認爲你們是無意捲入的,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前提是不要有第三次,否則,事情就沒這麼容易解決了。”
說完後,杜赫擺了擺手,道:“表個態吧,我該走了,還有很多事等着我去處理。”
高光和穆薩真的有些懵,現在他們同時發現失聰是多麼麻煩了。
道森寫到:“他在等着你們回答,如果你們保證以後不再破壞他的事,他就可以當做事情沒有發生過。”
高光吸了口氣,他看向了穆薩,大聲道:“卡米勒怎麼說?”
道森只能代爲傳譯,看了看道森寫的,穆薩大聲道:“啊,卡米勒說他受傷了,在醫院,但是他對我們在他家裡遇到了襲擊表示萬分的歉意,還一定要賠償我們的損失。”
“卡米勒是個懂事的人啊。”
再次大聲說完後,高光看向了杜赫,然後他大聲道:“道森,我該怎麼處理他?”
對杜赫這種不懂事的,上門不是道歉賠償而是來問罪的,高光要是沒點兒脾氣,沒點兒反應就真對不起他瘋狗的外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