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不可控
在美國講科學，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這個國家集中了人類最頂尖的一批天才，把全世界最聰明的人才吸引過來，多年佔領科技最高端的陣地，引領世界科技潮流，到了現在即使是開始衰落，但依然是這個世界上科技最發達的國家。
但是精英教育才是美國的國策，而精英大概也就佔百分之一，雖然有這百分之一的人才帶領美國前進就好，但是精英之外的人嘛，不能說都很傻，只能說有很多人真的是無知。
都2018年了，美國人依然有很多人堅定的相信地平說，堅決否認地球是圓的，普通人說說也就算了，連NBA的大球星也這麼認爲，而且抓住機會就要採訪裡說一下，你說這事兒怎麼整。
所以美國人的教育是兩極分化，好的是真好，差的也是真差，關於教育的上限和下限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體現。
作爲受過完整唯物主義教育的高光，也就把開光認主什麼的當個玩笑話，可問題是，美國這邊的人受過的可不是唯物主義教育啊，神秘學在這邊可是大行其道的。
這麼說吧，只要高光說開光是神秘的東方巫術，就pmc這個羣體裡，至少有七成以上的人會信，至少有三成以上的人堅信不疑。
但是問題來了，懷特一看就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而史密斯……等等，史密斯是僱傭兵出身，他文化不高，而見多識廣地位高，這個和科學素養沒什麼關係啊。
高光感覺到了危機，他擔心自己隨口一個玩笑，在國王防務內部被人深信不疑也就算了，要是流傳出去，卻不知道會怎麼樣啊。
帕特里克顯得很猶豫，很糾結，他在考慮是不是該把開光的事情說出去。
如果這應該是一個秘密，可自己已經說了，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嗎。
剛纔口無遮攔，已經讓懷特知道了，可是完整的儀式和秘密不能說，這是商業機密。
帕特里克呼了口氣，對着懷特道：“抱歉，這不能說。”
這不能說，而不是我不能說，這之間是有差別的。
懷特迅速發現了重點，他看向了高光，道：“能不能解釋一下？我們作爲合作者，如果有什麼特別而且有效的方法，我覺得，還是拿出來讓我們知道一點比較好嘛，拜託，請告訴我吧，我現在真的是很好奇，非常非常的好奇。”
高光嘆了口氣，他猶豫了片刻，隨後很是嚴肅的道：“認主呢，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儀式，但是會對人造成強烈的心理暗示，所以這對一個新手來說什麼用都沒有，但是對一個技術和槍法都已經非常好的射手來說，就會有更加正面的積極效果。”
高光要是能扯得更圓滿一些，他一定會扯的更好，但他肚裡存着的詞就那麼多，想方設法編的好像是那麼回事兒，已經是竭盡全力了。
但問題是高光要直接強吹，說自己的巫術多麼多麼厲害，多麼多麼好，懷特也就不當回事兒了，可高光極力歉讓，還非要用個聽起來很科學的方式解釋，那就讓懷特更加的……相信了。
不能說全信，將信將疑吧，一半是好奇，一般是更加強烈的好奇。
這個時候，史密斯終於發話了，他揮了下手，道：“如果這是你的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招嘛，嗯，但我保證不會傳出去的。”
史密斯的意思是你別賣關子了，現在我也好奇的很。
大腿發話了，高光還能怎麼辦，他只能很是無奈的道：“我不是有意瞞着伱們不肯說，實在是，呃，這個方式不是對所有人有用的，我只能說……心誠則靈！對！心誠則靈！”
心誠則靈，實乃古往今來的神棍最佳護身符。
你行就是心誠，不行就是心不誠，你說自己心很誠了，怎麼證明？
只要有了這句話，那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實乃金玉良言，無往而不利。
“心誠則靈……”
這句話也得琢磨一會兒的，很顯然懷特和華夏人的交道打的不多，所以他點頭道：“有道理。”
史密斯卻是一臉好奇的道：“能不能具體的演示一下呢？”
高光嘆了口氣，然後他猶豫了片刻，道：“現在沒辦法演示，嗯，其實呢……”
看了看自己的手槍，高光很是無奈的道：“我這兩把槍……都是正常的，沒有改裝過，也沒有因爲開光而特別神奇，換個槍我也一樣打的很好，同型號也行，或者換別的槍也沒問題，你們誰有手槍給我一試就知道。”
“我沒有帶槍……”
懷特很期待的看向了史密斯，史密斯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他大聲道：“給瘋狗一把手槍。”
一個保鏢，一個史密斯的保鏢默默的走上前去，拿出了自己的格洛克19.
格洛克19和17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短了一些，高光接了過去，對着靶子先打了兩槍，確認了一下槍的準度，還有射擊時的手感之後，他舉起來對着靶子啪啪一頓打。
現在是打十五米的靶子，因爲二十米的那個中心位置已經打爛了，而十五米的靶子，打起來自然更準。
但是高光用格洛克打的成績卻不如西格，原因很簡單，他用西格順手了嘛。
不過還好，懷特再次看過了高光打的靶子，然後他一臉茫然的道：“依然超越極限的快啊。”
邁克輕笑了一聲，然後他得意洋洋的道：“神奇的是人，不是槍，我們老闆整個人都開光了。”
高光大驚，他看着邁克，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邁克把手一攤，道：“難道不是嗎，我用你的槍也打不準啊。”
事情是沒錯，但是被帶偏方向了啊。
高光很鬱悶，也很苦惱，他明明是靠着自己的天賦和苦練才這麼厲害的，爲什麼要說他是靠的開光呢。
可是怎麼解釋呢？
史密斯把手一揮，道：“把槍還給他，讓他打。”
隨後史密斯對着自己的保鏢道：“好好打。”
高光把槍還給了保鏢，保鏢打了十發，他的水平肯定是不錯的，畢竟能跟着史密斯當保鏢，怎麼可能槍法差了。
看着保鏢打完，史密斯對着高光道：“來，你給他開個光吧。”
無語，離譜，這件事越來越脫離控制了。
高光沉默良久，然後他終於道：“其實呢，嗯，算了，你把自己的手弄破，滴點血到槍上面。”
邁克興高采烈的道：“我來幫你，我來。”
保鏢拿出了一把很精緻的小刀，在自己手指上割了個口子。
高光上去隨口唸叨了幾句，開光儀式草草完成。
愛咋咋地吧，解釋不清了。
只希望保鏢正常發揮，以免高光還需要再行解釋之苦，這瞎話編的他都煩了，只想讓這爛梗趕緊過去算了。
但問題是也不知道高光的嘴真的是能給人開光還是怎麼着，這保鏢打的竟然真的就更好了，雖然提升就那麼一點點，可是靶紙上的結果很直觀，打的更好就是更好啊。
打個比方，上次打了十槍就照九十環來說吧，那這次保鏢打的就是九十五環，提升的不是很明顯，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難度大家都知道，能立杆見影的提升百分之五，什麼概念。
保鏢看向了史密斯，一臉不可思議的道：“太神奇了！竟然真的有效！”
高光：“心理因素，算了……”
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算了，不說了，愛咋咋地吧。
後果就是高光只是個神射手的話，其實也就那樣，美國真不缺神射手，但如果是個射手神，那就不一樣了，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懷特對高光肅然起敬，他很恭敬的道：“明天我們可以再試一下嗎？我想帶上同款槍多來幾輪測試，現在M17是我們的原廠槍組比賽槍，我想多打一些，對照實驗一下。”
“行，可以。”
懷特輕吁了口氣，然後他對着史密斯道：“史密斯先生，今天我來的真的是太……收穫太大了，從業多年，我從未見過這麼神奇的事，感謝您的幫助。”
史密斯笑道：“明天見。”
兩人握手，然後懷特看向了高光，客客氣氣的道：“高先生，我已經開始期待的明天的簽約儀式了，那我們明天見。”
“好，明天見。”
和高光握手之後，懷特急匆匆的離開了，而史密斯卻是招呼着高光道：“你們餓了吧，我讓廚房給你們準備了晚餐，高，你來一下。”
終於要私下談些什麼了嗎，高光跟着史密斯到了他的小客廳，待坐下之後，史密斯微笑道：“我真的不知道你還有如此神奇的一面，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高光嘆了口氣，他小聲道：“史密斯先生，你不要信這些，這是我和自己的隊員們開了個小玩笑，沒想到他們都當真了，而且一開始說的和現在還不一樣，這，這怎麼可能呢！”
“我知道，我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嘛，但你爲什麼要否認呢，難道你不知道美國人喜歡什麼嗎？如果你是一個神槍手，那你就只是個神槍手，但如果你很神奇，比如說你是槍神，那就不一樣了，你收穫的將不止是尊敬，還有崇拜。”
“會嗎？”
“會！”
非常堅定的說完後，史密斯突然道：“這個開光有數量限制嗎？我這裡有把用了很多年的槍，你幫我開個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