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來了。
帶着她的大飛機,帶着她給羅拉的禮物。
羅拉顯然是受到了超常規待遇,但是國王防務誰都不會有意見,即便明顯的厚此薄彼區別待遇,也不會讓任何人有什麼怨言。
好像除了高光,所有人都覺得羅拉應該被當成老闆娘。
私人飛機很大,但是這飛機沒有準備太多人的座位,只有幾個給隨從準備的座椅,還有主人專項的大沙發,國王防務十個人上了飛機,就只能待在兩個半圓形的大沙發上擠着。
但是羅拉卻被直接請進了客房,就那種主人或者尊貴的客人專享的客房。
在享受這一塊,薩拉真的是做到了百億級富豪該有的水準。
直接在飛機上見的面,上了飛機直接被請到了薩拉的面前,然後一錮四人客房裡,薩拉和奧托並排坐在兩個按摩座椅上,高光和羅拉並排坐在兩個椅子上。
似乎可以開桌麻將,或者打個牌也行,但是現在,在中間的弧形長桌上,擺放的卻是一個盒子。
薩拉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羅拉很久,而羅拉完全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卻也沒有被一個富豪審視而帶來的緊張感。
羅拉有顆大心臟,或者說,她擁有在冰天雪地中培養出的冷靜,甚至說冷漠也行。
薩拉看着羅拉,羅拉就一臉呆的回視着薩拉,終於,薩拉笑了起來,然後她臉上掛着輕切的微笑,一臉滿意的道:“好可愛的小姑娘。”
羅拉認真思索了片刻,然後她點了點頭,道:“謝謝。”
薩拉拿起了面前的盒子,打開,翻轉,然後往前放到了桌子上,一臉溫和的道:“這是我爲你準備的禮物,喜歡嗎?”
羅拉詫異的張大了嘴,然後她毫不遲疑的拿過了盒子,端着盒子看了好一會兒,隨後才一臉驚愕的道:“送我的?”
“當然。”
“謝謝,我很小就希望能有一個女孩兒該有的東西,比如項鍊,或者耳環之類的東西,但是我爸爸說這些不是我該喜歡的,而且我們也沒地方可買。”
羅拉一臉驚歎的捧着盒子,她眼裡在放光。
盒子裡是一套造型稍顯誇張的粉色寶石項鍊,就那種總體呈三角造型,中間最下面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粉色寶石。
周圍的寶石比較小,越靠近中間越大粒,造型雖然有些誇張,但總體上確實很好看。
薩拉麪帶微笑,擡手道:“戴上試試。”
羅拉難掩興奮和激動,她小心翼翼的把項鍊取了出來,然後比劃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下方,一臉忐忑的道:“好看嗎?”
羅拉穿的衣服不太對,因爲她穿着一身戶外服,但是配上項鍊,確實顯得很好看。
薩拉點頭,然後她微笑道:“好看,非常好看,如果配上一套晚禮服,那就更好看了。”
羅拉開心的轉過頭讓高光看了看,高光點了點頭,道:“嗯,好看,很好看。”
羅拉小心的把項鍊收起來,仔細的放回盒子裡,然後她對着薩拉一臉感激的道:“謝謝薩拉小姐,謝謝施密特先生,謝謝老闆。”
奧托聳肩攤手,道:“別謝我,又不是我送的。”
高光有些內心不安,他對着薩拉道:“這個很貴吧?”
薩拉出手,必定便宜不了,高光心裡有準備,搞不好這套項鍊得有個十萬八萬的,還得是美元。
“我小的時候,就像她這個年紀,很喜歡粉色,也很想擁有一套粉色的禮裝項鍊,然後我在十八歲那年,斯里蘭卡出了一塊非常好的粉藍寶原石,於是我用自己攢的零花錢買下了那塊原石,請人切割,打磨,然後找設計師設計,製作了這個我喜歡的禮裝項鍊。”
一臉感慨,也是一臉幸福狀的說完,薩拉看着項鍊,低聲道:“我在自己的成年禮舞會上就是戴着這套項鍊。”
高光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而羅拉卻意識不到一個小女孩兒攢的零用錢意味着什麼。
薩拉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她繼續道:“等我結婚之後我突然就不再喜歡粉色了,也不再喜歡這套粉色的項鍊,但是我依然很好的保存了它直到現在,然後我在挑選給羅拉的禮物時,突然覺得這個很適合她。”
羅拉拼命的點頭,她毫不客氣的道:“是的是的,我很喜歡,也很適合我等我有了禮服,我一定會戴上這套項鍊。”
薩拉笑了笑,道:“好了,我們要休息了,你們可以留在這裡享受這趟旅程,我飛了太久,需要去休息了。”
奧托站了起來,他很平和的道:“我陪薩拉去休息,旅途愉快。”
薩拉和奧托走了,飛機上有臥房,他們應該是去牀上躺着了。
高光看了看那套項鍊,他想了想,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拿出了手機。
飛機還沒起飛呢,可以上網查一下粉藍寶的價格。
斯里蘭卡產的粉藍寶原石,再加上薩拉的名字,這個沒查出來。
但是高光把羅拉手上的項鍊拍了個照片,然後直接查的時候,什麼都出來了。
想想吧,能在網上直接查到的頂級粉藍寶項鍊,什麼概念。
1980年斯里蘭卡出了一塊頂級粉藍寶原礦石,有買家花四十萬美元買下原礦,並在當年完成設計和製作,最後的成品就是這款項鍊,雖然沒有說價格,但是按照設計和製作再加上輔料,這錢絕對比原礦更多。
這個項鍊在1980年價值一百萬美元,現在嘛,不好說。
可能賣不到一百萬,可能賣的到兩百萬,或許五百萬,一千萬?
高光放下了手機,反過來倒扣着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他對着羅拉道:“嗯,羅拉。”
羅拉的視線離開了項鍊,道:“怎麼了,老闆?”
“呃,好好的保存這個項鍊,千萬不要丟了。”
羅拉的嘴扁了扁,然後她好像要哭的樣子,道:“當然不會,絕對不會!這可是我收到的第一條項鍊,薩拉小姐太好了,你們對我太好了,我,我很開心,很感動,我怎麼會把項鍊弄丟呢。”
要不要提醒羅拉看看價格呢,猶豫再三,高光終於還是放棄了。
就是這禮物有點兒太貴,不知道怎麼回報啊。
再遲鈍也該明白了,薩拉看羅拉是兒媳婦的感覺啊,但是高光和薩拉也沒那麼親近吧,怎麼就這麼捨得呢?
奧托爲什麼要千方百計把羅拉變成自己的女朋友,薩拉又爲什麼把羅拉當成學生媳婦兒,然後又對她這麼好呢?
不理解,想不通啊,這肯定是奧托的陰謀,薩拉也受了奧托的影響,跟着上當了吧。
可是奧托能有什麼陰謀,難道就是爲了讓自己放棄一片森林,吊死在一棵樹上?
不可能,不可能這麼簡單的,絕對不可能只是這麼簡單。
高光覺得有些頭疼,真的是頭疼,生理性的頭疼了。
看羅拉已經感動的想哭了,不,她已經開始落淚了,她真的哭了。
高光覺得他應付不了這種場面,像個男朋友那樣,把羅拉攬在懷裡安慰她?
又或者是像個父親那樣哄她開心?
算了,放棄,高光決定這麼頭疼的事情還是逃避比較好。
所以高光站了起來,他對着羅拉道:“你可以躺着休息一會兒睡一覺,如果睡不着可以出來找我們聊聊天,嗯,你休息吧。”
高光出去了,他看着只能擠在連個沙發上的員工們,員工們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呃,嗯,你們覺得”
該怎麼解釋,又該怎麼問呢。
高光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道:“你們覺得我和羅拉是什麼關係?”
沒人說話,高光只能繼續道:“我和她只是戰友,是同事,是一個團隊的隊友關係。”
“對對對,你說得對,就是這麼回事。”
最先開口的是大衛,而佛朗西斯科也是緊接着道:“我們也當她是戰友啊,雖然還沒有一同作戰過,但是演習也算。”
裡卡爾多點頭道:“沒錯,禁止辦公室愛情也是應該的,我們懂,我們理解,你們就只是
遠征一臉茫然的道:“你們扯不扯,老闆的女人那叫老闆娘,什麼辦公室愛情,又不是秘書……對對對,你們說的對,就是純潔的戰友關係。”
高光不想說什麼了,他挨着遠征坐了下來,想了想,道:“算了,睡覺。”
這次是夜間飛行,航程十一個小時,且有的熬了,現在困了就睡覺,不想那些沒用的。
但是閉上了眼睛的高光卻毫無睏意,他就覺得就好像有雙無形的手已經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喘不過氣來。
高光睜開了眼睛,屁股擡了擡,把過長的衣服往上提了提,領口鬆了,被扼住咽喉的感覺消失了。
但是心頭的陰影卻越來越重。
奧托到底想幹什麼,他爲什麼要把羅拉也牽扯進來?
飛機終於完成了飛行前的準備工作,開始動了。
高光決定不想了,以靜制動,奧托到底有什麼陰謀,到了德國應該也就知道了,且靜觀其變。
奧托要是敢有什麼陰謀詭計,看在幾位着實待自己不錯的師母面子上也不能弄死他,就給他打斷一條腿,再回他洛杉磯的監獄裡好好住着去吧,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