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猝不及防之下,流雲被大網罩個正着,身體被強行向着空中拋去,最後被大網緊緊的貼附在了洞頂巖壁上……
見這一幕,陣屏障外的妙靈和蕭秦紛紛絕望無語。
流雲心下大駭,身下那片岩漿湖正不停的冒出氣泡,咕嚕咕嚕的聲音連綿起伏,空氣中炎熱的氣息漸漸濃郁,身上那件藍霜翅所釋放的寒氣已經完全變成了炎氣。
面對死亡,流雲很快冷靜下來,他急中生智,連忙收起藍霜翅,然後釋放出火龍焰,一邊用以抵禦炎氣,一邊準備起龍神滅。
隨着氣溫的攀升,屏障外的蕭秦已經滿頭大汗,而修爲更低的妙靈更是臉色蒼白,呼吸也變得極爲沉重,可她還是努力的支撐着靈陣,因爲這關係到流雲和她父親兩人的性命,不管如何她也要支撐下去。
可是,此刻妙靈的身體早已達到極限,就是她萬般努力也無法突破身體的限制,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她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妙靈的倒下讓流雲和蕭秦都是心頭一顫。
失去了幾道靈陣的支持,出口通道變得極不穩定,原本現形的屏障也漸漸透明起來。
“流雲,沒時間了。”蕭秦驚呼。
慶幸的是,這一刻,流雲的龍神滅終於準備完成,他瞬間化身火龍,衝破蠶絲網,向着出口疾速衝去。
然而,眼看便要衝到出口,屏障突然“噌”的一聲,那不穩定的出口最終還是沒能支撐到流雲出來。
“轟”的一聲巨響,流雲化身的火龍轟然撞擊在屏障之上,整個山洞一陣猛烈的顫動。
這將屏障遇強則強,火龍的氣焰瞬間潰散,流雲身子被強大的反彈力量拋回洞中,重重的撞擊在洞頂巖上,然後向着岩漿湖墜落。
屏障之外,蕭秦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他三兩步衝到妙靈身前,將她抱起,然後飛快逃離……
妙靈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在蕭秦口中得知流雲沒能脫險,她默默的淌下淚水。
“都怪我修爲太低,要不然,流雲他一定可以脫身的,都怪我……”妙靈深深自責。
“妙靈小姐,既然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節哀順變吧。”蕭秦也只能這般安慰道,此刻他的心情也是一片愴然。
對妙靈而言,失去流雲只是失去了救治父親的機會,然而對蕭秦而言,失去流雲就相當於失去家族復興的希望,相對來說,蕭秦的損失更爲慘重。
在蕭府休息了一天,次日傳來炎潮期再次結束的消息,妙靈和蕭秦便來到那屏障之前,然而屏障內哪裡還找的到流雲的身影。
兩人也算是徹底的絕望了,離開禁地後,妙靈沒在蕭府多做停留,直接坐上馬車向着青雲城駛去。
陰翳的林間小道上,馬車軲轆軲轆行駛着,車廂內,妙靈臉色黯然,流雲的死讓她感到十分內疚,再想起回去又得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父親死去,淚水便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
就在妙靈傷感淚下之時,車伕突然“籲”的一聲驚呼,隨着一陣馬嘶聲,馬車頓時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接着車廂外便響起車伕的喝罵聲:“喂,小子,你沒長眼睛啊?”
“車伕,發生什麼事了?”妙靈連忙問道。
“小姐,前面有個不要命的傢伙擋住了路,您稍等,我這就去把他遣走。”車伕迴應道。
妙靈抹去淚水,掀開車簾向外看去,當她看到馬車前那個身影時,整個人頓時目瞪口呆。
“喂,小子,還不趕快讓開。”見對方沒有讓開的意思,車伕立馬厲聲喝道。
妙靈被車伕的聲音驚醒,身子一顫,連忙說道:“車伕,他是我朋友,讓他上車吧!”
馬車再次行駛起來,車廂內多了一個年輕男子,妙靈呆呆看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許久沒能回過神來。
“怎麼?兩天不見不認識我了?”青年挑眉一笑道。
妙靈鼻子一酸,一頭栽進青年懷裡,捏着粉拳,輕輕敲打着青年的胸膛,放聲哭泣起來。
哭了很久,妙靈才漸漸停下哭聲,脫開青年懷抱,抽泣着問道:“我,我以爲……”
“以爲我死了嗎?”
妙靈嘟着小嘴點了點頭。
“我的確死了,不過閻王嫌我修爲不夠,讓我回來再修練幾年。”青年開玩笑道。
“胡說八道,快說,你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妙靈滿懷好奇的問道。
“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再和你說吧!”
“現在不是正有時間嗎?”妙靈急道。
“難道你忘了,還有一味主靈材心葉冰花沒有找到嗎?”
一提及此事,妙靈臉色頓時憂慮起來。
“那該上哪去找呢?”據寧豔所言,這心葉冰花恐怕是整個聚仙鎮也找不出一株了,既然連聚仙鎮也無法找到,那還能去何處尋覓呢?
“別擔心,會有辦法的,你先回家去,剩下的就交給我吧!”青年說着又向車伕喊道,“車伕,麻煩停下車。”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青年起身正要離去,妙靈又連忙道:“對了,蕭家知道你沒事了嗎?”
“我正是在蕭家知道你已離去,所以才追過來的,我先走了,你路上一個人注意安全。”青年說着便轉身走出了馬車,祭出那對淡藍色的雙翼,揚長而去。
看着那漸漸遠逝的身影,妙靈嘴角微微一揚,他,真是一個迷一樣的男人,可不是嘛!
“車伕,走吧!”
馬車再次前進……
是啊,總算是活下來了,流雲拍打着雙翅全速飛向天道峰。
回想起溶洞中那驚險的一幕,他仍然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