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幢幢石屋,流雲和何月被帶到了村子中心處的一座相對高大些的石屋前。
石屋門口正有四人把守着,看來這裡應該是村子的政治中心。
烽火向門口四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就押着流雲和何月走進了大門,而另外的五人則留在門口沒有進來。
進門之後就是一間寬敞的大廳,此時大廳里正坐着兩排人,大多數是年紀較高的長者,在大廳最深處的主座上還坐着一位銀髮老者,他們像是在商量着什麼,一見到烽火帶人進來便停止了商議。
讓流雲驚訝的是在座的大部分人竟然都有凝元修爲,而主座上的銀髮老者更是擁有凝元后期的修爲,不過從氣勢上來看,這位凝元后期老者似乎還比不上那個修爲在凝元中期的書生,同樣的,在座幾位凝元中期老者氣勢也僅相當於以前所見過的凝元初期的仙士,對於這種現象,流雲的唯一理解便是,這些人都屬火系修仙者,所以他們的修爲都被此地無形的高階火焰力量給壓制住了。
“烽火,這兩人是誰?”主座上的銀髮老者用他那滄桑,又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
“稟報火老,這兩人是屬下在聖地洞口發現的,應該是判軍的人。”烽火回答道。
聽烽火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流雲和何月聚集而來。
被稱火老的老者向兩人打量了一圈,然後向烽火問道:“既然是判軍的人,爲何不就地正法?”
“火老,屬下來到聖地的時候,這兩人正從聖地裡面出來,屬下覺得此事重大沒敢親自裁決。”烽火恭敬的稟報道。
“從聖地裡出來?”火老聽了眉頭一皺,兩道凌厲的目光向流雲掃來。
“你們進入我部落聖地做什麼?”火老冷聲問道。
得到了說話的機會,流雲連忙解釋道:“前輩,我們並不是你們口中的判軍,我們是來自外面世界的。”
“外面的世界?”在坐衆人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火老眯着眼睛又重新將兩人打量了一遍,謹慎的問道:“我族史冊的確有關於外面世界的記載,不過數千年來從來不曾有外人進入此地,也不曾有人去過外面的世界,你們又拿什麼讓我們相信你們是來自外面世界的?”
流雲轉眼一想,將兩隻銀雷蛛召喚了出來。
“前輩,我想你們這裡應該不存在這類靈獸吧?”流雲指着兩隻銀雷蛛向火老問道,很顯然在這片岩火之地是不可能存在火系之外的靈獸的。
看到銀雷蛛,在座衆人都是一臉驚訝,他們的議論聲更加激烈了些。
凝思了許久,火老才緩緩開口說道:“這的確不是這裡的物種,就算這可以證明你們是從外面世界來的,但你們又怎麼證明你們不是判軍的人呢?還有,你們出現在我族聖地又有什麼目的?”
“長老,不瞞你說,我們正是從外面的世界進入了你們的聖地,然後又通過了聖地的傳送陣來到了這裡。”流雲如實相告。
聽了流雲的解釋,火老當即便反駁道:“胡說八道,聖地絕對不可能會與外面的世界相通。”
“是啊。”
“這怎麼可能呢?”……
座下衆人也紛紛表示置疑。
流雲突然對這些人生起了一絲同情,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如此荒瘠的火巖之地,這又豈是平常人所能承受的了的,“長老,其實你們所謂的聖地就是外面的世界。”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火老,我看他們分明就是判軍派來擾亂我軍心的賊人,不管他們是不是來自外面的世界,都應該立馬處死,否則一定會後患無窮。”右側一排最前頭位置上的一位面相兇橫的老者起身進言道。
座上已有幾人附和着表示贊同。
火老微微點了點頭,但他沒並沒急着下定論,而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祖父,我們現在也沒證據證明他們是判軍的人,若是貿然殺了無辜人,那豈不是造了罪孽。”左側最前排一位青年男子起身說道,說着他又有意無意的向着何月方向看來一眼。
青年這細微的舉動並沒有逃過流雲的火眼金睛,流雲甚至能夠感覺到青年眼睛隱隱流落出來的一絲曖昧眼神。
“難道這傢伙對何月一見鍾情了?如若果真如此,那情況恐怕還沒想像中那麼糟糕,畢竟這傢伙稱呼火老爲祖父,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這個部落的下一代領導人,他的話多少都會有些分量。”流雲暗下想着,同時又向身旁的何月看去一眼,此刻他突然覺得,何月這丫頭還真有那麼幾分姿色,確實是個不拆不扣的美人,至少比起在村子街上看到的那些袒胸露背披頭散髮的女子要好看上百倍。
“流雲大哥,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流雲這種奇怪的目光看得何月有些不自然,她困惑的問道。
“哦,沒什麼,放心吧,我們應該不會有危險的。”流雲笑了笑,說道。
聽到流雲這般肯定的語氣,何月放心的點了點頭。
“烈兒說的也有道理,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不應該過早判罪。”火老點頭說道。
“可是,火老,眼下形勢緊迫,不久之後神鳥便會進入浴火境界,若是不盡快制裁他們,到時候判軍攻打過來,與他們裡應外合,那情況可就不妙了。”老者繼續勸說道,看其架式,好像今天非要置兩人於死地不可。
流雲向這個頑固的老者狠狠的瞪去一眼,心裡暗罵道:“老不死的,老子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非得把老子逼上死路,像你這種嗜殺成性的老頭,死了一定會去十八層地獄,讓你上刀山,下油鍋,最後被牛頭馬面推入血河池遭受蟲蟻毒蛇的折磨。”
就在流雲咒罵老者的同時,又有幾人進言表示應該儘快將兩人處死,以絕後患。
如此一來,流雲和何月的處境可謂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