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雷達上的方向，蛇眼立刻換了一個窗口蹲下，狙擊鏡仔細地在雷達顯示的有效範圍內尋找。
這感覺其實已經有些像作弊了，不過蛇眼的心態很好，他一點也不覺得在一場戰鬥中，有一方爲了勝利而用了些手段有什麼大不了，這又不是在打遊戲。
如此精確地目標搜尋下，蛇眼很快就找到了匍匐在茅草地上的一個漆黑人影，那似乎，是個女人。
蛇眼的牀位是在木屋的二樓，所以他的視野很好，好到能夠輕易分辨入侵者的腰腿的粗細，看那明顯帶有弧度的細腰豐臀，哪還叫人分不出那是個女人來。
女人不女人的，也就那麼回事吧。
蛇眼當然也喜歡美女，雖然沒有固定的女友，但他確實還是包養了兩三個女人，以便在需要的時候不會太過麻煩。
只可惜在戰鬥場上，他根本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他對男人是如何扣扳機的，對女人也是一樣，連半秒鐘都不會遲疑。
這女人隱蔽的功夫還算不錯，前進的速度也很快，幾乎馬上就要接近地雷陣了，蛇眼算了算，大概也就是五十米的樣子。
“還是不要浪費我的地雷了吧，安裝一次可是很麻煩的。”
蛇眼輕聲地自言自語，然後移動瞄準鏡瞄準了女人的大腿，半夜裡跑來的這麼難得的獵物，他可不打算一下就給吃完了。
食指扣上扳機，蛇眼的思維已經啓動，0.1秒後，他的食指就會按下。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打斷了蛇眼的動作，他愕然地看向自己的監視器，北面的地雷陣中，一團火光還沒消散下去，分明是有人踩到地雷了。
“糟，中計。”蛇眼猛一拍腦門，他這纔想起，之前看到SUV的駕駛室裡的那個身影，分明要高大一些，應該是個男人。
他還以爲是夜視瞄準鏡的原因讓他眼花，沒想到入侵的根本就是兩個人。
蛇眼懊惱地將仍然只有一個光點的雷達一把甩開，這玩意顯然也是令他判斷出錯的罪魁禍首。
雙眼緊盯着監視器，蛇眼希望可以在落定的塵土中看到入侵者的屍體，可他失望地只看到了炸開的地洞，而沒有半個帶着血肉東西。
不管入侵者是怎麼避開地雷爆炸的，蛇眼都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他不能留在這裡了，必須離開才行，他是狙擊手，可不是蘭博。
但蛇眼仍有很強烈的不甘心，而這不甘心讓他決定停留幾秒，至少要用這幾秒鐘來殺掉該死的那個女人。
他這麼想了，於是也這麼做，他迅速趴倒在格雷特後，用兩秒鐘的時間找到並沒有因爲爆炸而改變太多位置的女人。
然後就是鎖定，接着射擊，這一次蛇眼沒有再瞄準大腿的意思，他的子彈徑直射中了目標的細腰中央。
蛇眼本待看到血花就收槍走人，可他眼中看到的結果又讓他浪費了兩秒鐘的時間，他沒看見血花，只看到那女人被打成了兩截，然而，那分開的兩截身體甚至還沒掉在地上，就忽然間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蛇眼粗重的呼吸幾乎要他的把肺葉都給擠破了，他有深深被愚弄了的感覺。
可偏偏他已經沒有時間來找回場子，因爲就在他呆愣的兩秒鐘裡，離木屋最近的兩顆地雷相繼發生了爆炸，他必須走了。
狡兔三窟，蛇眼是信奉這一信條，並幾乎將其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極致的一員。
滿屋子價值數百萬的東西蛇眼一概不管，除了格雷特外，其它的東西他都可以再買，所以他只揹着格雷特直接蹦到了一樓，掀開樓梯的一塊地板就跳了下去。
便在這一剎那，蛇眼的眼前和身後赫然變成了兩個世界，眼前的地洞黑暗且安靜，但身後的木屋卻如同一快脆弱的蛋糕般，被不知何物給摧枯拉朽地轟成了碎片。
沒有硝煙也沒有火焰，就像是一輛火車衝進了房間，兩步路的距離，蛇眼一年的積蓄頃刻間化爲烏有。
蛇眼毫不留戀，頭也不回地向地洞更下方疾衝而去，身後的隆隆之音就像是給他背後點着的一支火箭，催促着他不停向前。
木屋外沒有火車也沒有什麼大型交通工具，能擊毀木屋的，除了那個沒有路面的入侵者外蛇眼想不到別人，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類，又實在屈指可數，可偏偏他又正好認識這麼一個。
蛇眼跑地比兔子快得多，而且爲了加速逃命，他在地道的底部安裝的根本就不是人行道，而是一條軌道。
天知道這條軌道花了蛇眼多少帝元，但現在來看，那些帝元花的實在是太值了，他腳一觸底，便伸手抓住了一隻鐵皮車廂的邊緣，然後整個人坐了進去。
電流啓動，燈光敞亮，一部每天都會充滿電備用的小型電車在渦輪機的嗡鳴中疾馳而出，不到十秒就突破了每小時一百公里的時速。
這雖然看起來比一部跑車的速度慢多了，但這裡可是地下，而且隧道曲折波動，蛇眼的技術能力範圍內，這已經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可這一切依然不能讓蛇眼立刻安心，因爲在電車衝刺出去的瞬間，他分明聽見地道頂部的木板被砸碎的聲音，那該死的怪物已經追過來了。
………………
電腦前的等待是非常枯燥無聊的，但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在周蘭眼中，卻好比是在欣賞最美妙的舞蹈。
霍成風就更不知無聊爲何物了，他的事情總是多的做不完。
周蘭在副駕駛上專心面對顯示器，他就乾脆進入冥想，隨時準備以最佳的狀態迎接下一場註定的戰鬥。
下午六點，在周蘭一聲驚喜的叫聲中，她捕捉到了擦過蛛網的獵物。
霍成風其實並不懂所謂信息的獵物究竟是什麼，不過他只需要知道，夜晚八點左右，周蘭在獵物身上解析出來的一個地址是在何處。
事不宜遲，霍成風直接就帶着周蘭撲向了。一直靠着‘殭屍’電腦竊聽自己行蹤的‘小偷’的最終巢穴。
地址非常近，就在西灣市的郊外，開車只需要一個鐘頭而已。
而今夜的月光又非常明亮，霍成風將SUV開到極高速時，甚至連車燈都沒有打開，這是爲了避免提前被偷、窺者發現。
可是霍成風在順着地址看到荒原中的小木屋，然後爲讓對方來不及反應，直接衝向小木屋時，一聲狙擊槍響卻讓他的計劃胎死腹中。
霍成風不知道屋子裡的人是怎麼這麼快發現他，又是怎麼能這麼遠一槍中的的。
他的第一反應是這輛車不能呆了，於是在SUV還未停穩的同時，右手一推周蘭，兩人一起從車窗鑽
了出去，然後各自從一個方向小心撲向木屋。
霍成風的動作自然要比周蘭快的多，爲避免木屋裡的對象逃跑，他幾乎將無極輕功發揮到了極致。
能隔着近一公里，又是黑夜，打中一輛沒有開燈的SUV，霍成風深深地感覺自己是找對地方了，所以他的行動簡直不留餘力。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的陰險程度更甚，當他疾風般通過一塊草地，根本沒想着要回頭看的時候，一次爆炸差點震得他踩錯了步法。
爆炸從地下衝向天空，毫無疑問，這是一顆霍成風還只在電視裡見過，從未在現實中感受過的地雷的威力。
腦子裡蹦出這一判斷的同時，霍成風剛想停下的腳步也重新運動了起來，地雷這東西是一踩就爆，這附近還不知道埋了多少，他也只能通過更快的速度來躲開爆炸的威力了。
相信周蘭在聽見爆炸聲後，一定會遲疑前進，然後發現她那邊的地雷的，如果有的話。
連續又踩爆了兩顆地雷後，霍成風也終於靠近了木屋，怒火中燒的他，直接跳至空中撲向木屋的屋頂，一招戰龍在野轟然壓下。
龍吟聲中，木屋的屋頂就像紙糊地一樣脆弱，霍成風直接扎入了木屋的裡間，而其它的屋頂和牆壁，就好像被拆掉了底座的積木一樣，竟一起倒塌了下來。
一座兩層樓的大木屋，只一拳，一眨眼，就被拆成了滿地木塊，那些碎裂地不成樣子的木頭，大約也只能拿回去燒柴了。
霍成風當然不認爲砸毀了屋子就是結束，他在落入木屋一樓的時候，並沒有聽見慘叫，也沒聞到極易分辨的血腥味，這隻能說明，屋子的主人還沒有死。
霍成風輕輕一跳躍至半空，超人般的視力很快地掃過荒草地平坦的部分，他沒有看到被壓倒的茅草，也沒看到有任何人行走的足跡。
對方沒有逃走，至少在放完那一槍後，他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跑那麼遠。
霍成風於是開始在木屋中尋找，他一腳一堆，一掌一片地很快將廢掉的木屋材料推向四周，然後，他翻找每一處還完好的木製房間和牆壁內的暗格。
這樣暴力的尋找方法，結果還真讓他找到了狡兔的三窟，他腳下的某一塊地板，鬆軟地有些過分了。
輕鬆廢掉這塊鬆軟的地板，霍成風毫不猶豫地向着腳下的地道跳了進去。
落地的瞬間，霍成風看到了軌道，也聽見軌道遠處傳來的電動機轉動的聲音。
無暇去思考這電動機帶動的物品，前進速度會有多快，他直接跳上鐵軌，追着軌道深入巖洞深處的方向，徑直追了過去。
軌道的前方當然不會是一片漆黑，雖然就算是一片黑，霍成風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除了軌道上每百米就有一盞的小燈泡外，遠處的直線道路上，兩道銀白色的光柱明亮地一直引着前路，霍成風就算想迷路也很困難。
雖然遠處的鐵軌小車前進地很快，但霍成風追擊的速度卻更快，人車的距離不斷地在拉近，而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劃破了隧道內的安靜，蛇眼終於忍耐不住心底的緊張，向對方開槍了。
不到五百米的距離，以蛇眼的精準度，就算想脫靶也難。
只是他卻愕然地發現，就在槍響的同時，霍成風的身體不自然地晃動了一下，然後，速度不減反增起來。
他躲過了子彈？這是蛇眼腦中的第一反應，但隨即他的理智發出大吼，不可能！
格雷特可不是普通的狙擊槍，它所射出的子彈的時速，可是要過4000米每秒的，怎麼可能會被人類躲過？他有這樣的速度，豈不是早就突破音障了。
蛇眼不相信地再次瞄準，再射擊；繼續瞄準，繼續射擊……
短短五百米，蛇眼至少射出了十發子彈，可還是不能阻止那個惡魔的身影越跑越近，最終就像閒庭信步一樣跳進了車廂。
“哪個是剎車？”
霍成風跳進車廂後，甚至沒關心蛇眼是不是會跳車逃跑，而是直接走到駕駛位上，就像聊天一樣問道。
“扳手就是。”蛇眼下意識地回答，他實在被震驚地太過了，回答地無比自然。
而隨即，他也將自己腦子裡環繞不去的問題吐出了口：“爲什麼我打不中你，你不可能比子彈更快的。”
一把拉下扳手的霍成風聽到這問題笑道：
“這個麼？很簡單了，我看過一些電影，電影裡說你不用比子彈更快，你只需要快過瞄準的人就行了。
所以，我並不是比子彈快，我只是比你快罷了。”
“比我快？”蛇眼喃喃自語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似乎這個答案比霍成風能比子彈快更讓他難以接受。
時速只有一百公里的電動列車停下來很快，霍成風確實也覺得這車太慢了，乾脆也不問怎麼倒車的方法，直接抓起蛇眼扛在背上，旋風一樣很快就回到了地道之上。
本還以爲周蘭會被地雷阻住，回到SUV旁等他，沒想到才鑽出地道，他就看見周蘭拿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正在折騰一臺外形看着還算完整的電腦主機，這主機應該就屬於他背上扛着的傢伙。
“你抓到他啦，就一個人麼？”周蘭見霍成風帶着人回來，立刻興致勃勃地湊了過來。
霍成風將人向地上一丟，回道：“應該就一個，我只看到一個。”
周蘭瞭然地點頭，不再多問，剩下的盤問時間，應該是屬於霍成風的。
霍成風也確實沒有浪費時間，他一腳把迷茫狀態的蛇眼提醒，然後問道：
“我聽得出你的聲音，你就是蛇眼對吧？”
蛇眼點點頭，如之前回答問題一樣合作，沒有半點排斥的意向，不過霍成風可不會單純地認爲，對方真的就因爲自己足夠厲害就屈服了，他後面要問的問題纔是關鍵。
“爲什麼要殺我？”霍成風簡明扼要地直切中心，將話題帶入正軌。
“爲什麼？什麼爲什麼？我根本沒想要殺你。”蛇眼回答地很快，幾乎沒有過多的考慮，但這個答案顯然不是霍成風想要的。
“沒想殺我？”霍成風冷笑。“從第一次狙擊到挾持人質要挾，哪一次不是像至我於死地，你們不是沒想，是一直很想而做不到吧。”
“不，我們沒想殺你。”蛇眼依舊斬釘截鐵地答道：“如果我想殺你，根本不會用狙擊這種笨方法。
你很厲害，但你終究還是個人，你抵擋不了導彈，抵擋不了液氮，氰化物應該也能對你造成影響，如果我們不惜代價地要殺你，你躲不過去。”
霍成風
的心底猛然跳了一下，蛇眼形容地可怕，而且也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氰化物這種現代毒藥他不知道，但是液氮和導彈，確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抵擋的東西。
但他是活人又不是石頭，怎麼可能站在那裡讓人狂轟濫炸，蛇眼的話根本嚇不倒他。
“不要說這些廢話了，我只問你，蛇頭在哪？”霍成風沒興趣和蛇眼互放嘴炮，他也不是要爲某件他早已認定的事爭出個子醜寅卯的，所以他乾脆直接放出了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
“蛇頭？你想找蛇頭？”蛇頭兩個字似乎終於讓蛇眼清醒了些，但他合作的態度卻沒有改變，只是稍稍思考了下他就繼續開口道：
“我只見過他一次，是個中年人，光頭，除了吸納我進入組織時他出現過一次，然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霍成風追問道：“你有沒有聯繫上他的方法？”
蛇眼沉默了片刻，但還是答道：“有的，就在我的硬盤裡，密碼是XXXXXXX。”
周蘭此刻正好在破解蛇眼的電腦硬盤，一聽密碼，立刻就按指輸入，叮咚一聲，密碼正確，硬盤被打開了。
然而就在霍成風被這叮咚一聲吸引去注意力的時候，蛇眼突然雙目放出精光，也不知弄了個什麼動靜，他的腳下豁然打開了一個缺口，他就像游魚一樣一下鑽了進去。
霍成風就這一下疏忽，竟讓蛇眼真的跑了，他怒從心起，同樣順着缺口一躍而下，想仿照之前一樣將這個狡猾的傢伙再抓回來。
他卻沒想到，這個缺口的下方竟是一條滑道，滑道很窄，容不得下落的人翻身，自然也就沒法進行加速之類的動作。
滑道也並沒有多長，大約也就是一兩百米的距離，霍成風就被滑道口噴到了空中。
他看到自己的下方就是一條暗河，也不知蛇眼是哪來那麼多的心思，在自家下方挖了這麼多逃生的通道。
還未落入河中，霍成風就已經看到蛇眼正向暗河的下方潛水而去，他的手裡分明還拽着一隻水下電摩托。
霍成風可不是特別會游泳，下了水他再想趕上水下摩托的速度，實在是有些不可能。
可要讓他就這麼幹看着到手的獵物逃走，那也是不可能的。
怒火中燒，霍成風尚在半空，赫然一聲大吼，半封閉的洞穴內只聞虎嘯震耳，暗河中竟有一頭斑斕猛虎驟然成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口咬向還未來得及走遠的蛇眼。
蛇眼見到猛虎亦是一驚，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卻沒想到右臂才與那水紋般的虎首觸碰，竟整支手臂瞬間就被絞成碎肉。
他還未來得及痛哼，他的左腳掌亦不慎擦過虎首，同樣也被絞成了血霧。
蛇眼這下也不用喊了，直接就痛暈了過去。
只是暈過去的他還不忘左手緊緊抓着水下摩托，任這目前最快的水下交通工具帶着他的殘軀衝向了暗河深處。
霍成風看着那染紅了水面的血霧，這纔沒有再繼續追殺，這樣的出血量，除非出現奇蹟，蛇眼是沒可能再活過來了。
雖然沒留住活口比較可惜，但凡事哪有盡全盡美，現在該上去看看周蘭對蛇眼硬盤的整理做到哪個步驟了。
“沒抓到麼？”看着霍成風空手上來，周蘭還奇怪地向着滑道下方多看了幾眼，當然她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霍成風搖頭，他是不屑於撒這種謊的。“下面有暗河，他逃進了河裡，不過我把他打成了重傷，沒意外的話，大概會死吧。”
周蘭哦了一聲，表示自己對這個沒興趣了，她現在最感興趣的，自然還是手裡的蛇眼硬盤，這才短短几分鐘，她從硬盤裡能看到的東西，已經讓她無比震驚了。
“死就死了吧，師兄你看，蛇眼的硬盤裡有太多有用的東西了，別的不說，就看這個情報網。
這是個組織，蛇眼應該就是頭頭，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名字，也沒有人見過他。
只要有人用這塊硬盤輸入密碼，然後給出問題，就會有人去搜集情報，接着拿情報來換取酬勞。
我現在不知道這個網絡的懲罰機制是什麼樣，但它的可信度應該很高，整塊硬盤裡被訪問最多的就是這個軟件了。
然後還有……”
霍成風看着興趣盎然的周蘭，無奈地拍拍她的肩膀截住她的話頭道：
“有趣的東西可以以後再看，我現在要知道的是，蛇頭的位置。”
周蘭彷彿被這一拍纔想到他們的最初目的般叫道：
“哦對，我差點忘了。
如果蛇眼沒有說謊的話，這塊硬盤中有一個加密過的郵箱軟件。
它的作用是隻給一個固定的郵箱發送郵件，但我們只能發郵件，沒辦法通過拆解它來看到郵箱的確切地址。”
“只能發郵件？”霍成風問道。
周蘭解釋道：“能發郵件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對方回郵的話，無論什麼內容，我都能通過短期內的信號回饋，找到郵件發送的位置。”
霍成風大約聽懂了部分地理解道：“也就是說，要想找到這個蛇頭，我們就要先發一封不會讓蛇頭警覺的信件，然後寄希望於他會回郵？”
周蘭聽着這看起來是在不夠靠譜的方法，也只能苦笑着搖頭道：
“就是這樣，只有這麼個軟件的話，我能做到的就是如此了。”
努力來努力去，似乎事情又回到了要依靠運氣的地步，不過霍成風覺得能短期內前進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在他出乎意料之外的了。
而且寫郵件這種事，也未必一定就是靠運氣了，內容總還有讓人斟酌的地方。
很快，霍成風就下定了決心道：“小蘭，你找一下蛇眼其它的郵件，我們就仿照他的樣子來寫一封郵件吧。”
周蘭見霍成風決心已下，便點頭道：“好，等我幾分鐘。”
幾分鐘後，霍成風就看到了幾封蛇眼寫給某些器材供應商郵件，思索了片刻後，便由他口述，周蘭撰寫了一份最具蛇眼‘特色’的郵件。
‘老闆，我已經等得有些膩了，爲什麼我不能殺掉霍成風？他現在不但對我，對你也是個巨大的威脅。
我們有除掉他的方法，頂多也就付出那麼一點代價，我認爲那是值得的。’
郵件很短，很符合蛇眼一貫的作風，周蘭啪啪啪地打完字，然後手按在回車鍵上，回頭看了霍成風一眼。
“發吧。“霍成風肯定道。
於是周蘭同時按下手指，叮咚，電腦桌面上即刻顯示，‘郵件已發送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