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追月點點頭,似乎很是滿意,過了半晌,才悠悠的說道:“天妒英才,忠臣不久命啊!”
“難道是項城有難!”木向榮突然驚呼一聲,問道。他與洛項城雖然是部屬關係,但是私下的交情也是不錯的,因此聽聞到雲追月的感慨便以爲是洛項城有難。
雲追月黯然的搖搖頭,說道:“是連升兄!”
雲追月的話一出口,木向榮便愣在了那裡。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夫人的話,那個詭異的夢,一切頓時便串聯了起來。原來是自己的兒子出現了危難,卻非是別人。木向榮突然感覺到自己衰老了許多,他年過半百將近花甲,只有這麼一個子嗣,卻不想是這個結果。
“陛下,您所說屬實嗎?”木向榮心中還抱有一絲的幻想,下意識的問道。
“朕與連升兄情同手足,自然是悲痛萬分,不會有誤的!”雲追月說道,“今日回雁關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戰報!”說完,雲追月在御案之上取出一個密封的錦盒。那錦盒已經被破開了開口處的封漆,顯然是已經被拆開看過。
木向榮顫抖的接過那錦盒,顫悠悠的將那錦盒裡面的文件拿出。那是一份官方的訃告,上面寫着的正是木連升的名字。
“愛卿不要過於悲傷,回雁關的防務朕已經安排給了洛項城,有洛帥在關隘不會有礙的!”雲追月見木向榮神情悲切,便說道。
“是誰!?是誰幹的!?”木向榮似乎沒有聽到雲追月的話語,自顧大聲的呼喊着。自古以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是人生恨事。但是老年喪子,白髮送黑髮卻更是人間一大恨事,更是一件悽婉的事。
木向榮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身子卻向前一栽,便倒到了地上。他身子雖然跌倒,但是還有着幾分的清醒,眼睛看着雲追月,口中問道:“到底是誰幹的!”
“來人啊!傳太醫!”雲追月嚇了一跳,連忙高聲的呼喊着,繼而彎下腰來,低聲的說道,“據報,應該是天蒙國的刺客!”
木向榮狠狠的咬緊牙關,但卻是說不出話來。只見他的手掌握成了拳頭,卻是難以移動分毫。
木向榮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府中的,太醫來了三次,每次都是極力的救治。足足過了三日,他的腿腳才隱約的感覺到一絲的知覺。印入眼簾的,同樣是一張憔悴的臉。木向榮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嗎?在他的印象中,妻子一直溫婉可人,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些許的印記,但是絲毫不影響她成爲一個高雅的女人。
但是,此刻眼前這個女人,滿臉的憔悴,絲毫不去顧及自己的樣貌,彷彿是一個棄婦一般。甚至說,比棄婦還要慘上三分,眼神中分明便是沒有了生氣。
見木向榮醒來,木夫人的臉上頓時煥發了幾分榮光,繼而神情也活躍了起來,高興的說道:“你醒了,終於醒了!總算是醒了!”
“我沒事了!”木向榮慘然一笑,說道,“咱們的升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