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安慰了他幾句,讓他先回去,然後就將安紫越喚了進來。
安紫越早已從翠竹處事先得知了消息,本還想爲妹妹辯解幾句,但見軒轅墨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將謀害皇嗣的罪名扣在了安紫嫣身上,他到嘴邊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軒轅墨找楊文通,用的是詢問和商量的語氣,而在安紫越面前,卻是龍顏大怒的斥責,最後又跟他分析了一下其中的利害關係。
安紫越連一句話都不敢輕易說,只能點頭如搗蒜,嘴上奉承着他英明神武,心裡卻恨不得立刻去找楊家人算賬。
他與安紫嫣乃是親兄妹,幾乎是看着她長大的,她是什麼性子他又如何能不知?雖然任性,卻很聽他和父親的話,否則也不會把沐清靈的性命留到現在了。
這次的事顯然是被楊茜嫁禍的,因爲他早已吩咐過,沒有他的授意她決不能冒然去動那女人,而根據翠竹所描述的情況,也的確不是她做的。
由於這事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中,回去之後他還特意找了一幫黨羽商議此事,準備必要的時候給安紫嫣辯駁,可就現在這情況,卻是完全沒有必要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安紫嫣的對手並不是那個*冠六宮的沐清靈,而是這個據說是淡泊如水的女人。
軒轅墨對他訓斥了一頓之後就讓他回去了,兩人的臉色都不好,他知道妹妹委屈也不敢說,甚至還不能到她宮裡去安慰幾句,免得讓人看見給她帶來更多的負面影響。
解決了這件事,軒轅墨才長長的呼了口氣,拿起硃砂筆繼續批閱剩下的摺子,心情漸漸放開了些。
雖然心裡有太多的疑惑還沒得到解答,沐清靈最後卻着實睡了個好覺,醒來的時候,她就接到了一個消息,楊茜的孩子沒了。
發生了那樣的事,孩子沒了不是很正常麼?要是還留得住,那才叫奇怪呢。
對於這個消息,沐清靈並無興趣,相比較之下她還是更想知道軒轅墨會如何懲罰了安紫嫣。
看他在錦繡宮的態度,那是明顯偏向於楊茜的,想必安家的勢力太大,他也不會輕饒吧?畢竟楊茜的背後還有一個楊家呢。
關於這事兒,養心殿那邊一直沒有消息下來,所以誰也不知安紫嫣會的得到怎樣的懲罰。
不過,等到第二日上午,小鄧子出去了一趟就來稟告消息了,懲罰安紫嫣的聖旨已下。
由於安紫嫣懷着身子,念在孩子的份上且輕饒了她,只是被禁足一個月,闔宮被罰整整半年的月錢,全部送到錦繡宮,交給楊茜,作爲對她的補償。
沐清靈聽完之後便冷哼一聲,安紫嫣謀害皇嗣卻只得了個這麼小的懲罰,怕是連小懲大誡都稱不上吧?
就算是他現在懷着孩子,誰都不能對她動手,但這樣的懲罰未免太兒戲了,簡直就等於根本沒有懲罰。
錢財對她們安家來說算得了什麼?禁足一個月也不會少一塊肉,可楊茜的肚子裡卻真真實實的少了塊肉。
想到這裡,沐清靈突然又冒出來一個可怕的想法,會不會楊茜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懷孕,只是散佈了假消息,目的就是對付安紫嫣?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連連搖頭,這不可能的,就算是楊茜有本事買通御醫作假,但當時給她確診的御醫可是有好幾位的,而且其中還有軒轅墨差人去傳喚來的。
至於軒轅墨爲什麼在錦繡宮那般偏向楊茜,主動說會爲她做主,轉身卻真正袒護了安紫嫣,她也想不明白。
難道軒轅墨也像她一樣看穿了楊茜的把戲,知道安紫嫣其實是冤枉的麼?可若是如此,他不是應該換安紫嫣一個公道麼?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她越想下去,問題就越多,這纔想通了一個問題,緊接着卻來了好幾個問題,讓她應接不暇,腦子明顯不夠用了。
這天上午她除了悶着腦袋想事情之外,竟是什麼都沒做,甚至用過午膳之後也沒有休息,繼續想着,直到要去華清宮赴約了才暫且收回思緒。
這次她沒有帶小茹出門,獨自一人去了華清宮,剛進去便看到了有過兩面之緣的塗歡,引着她進了華玉殿。
沈秋柔端坐在椅子上,旁邊一個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沒有,連塗歡在引她進來之後,倒了茶便退下,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聽說你對柳飄然的事很在意?”沐清靈這纔剛坐下,沈秋柔便開口了,“是不是因爲知道了些什麼,剛想要往下查的時候人卻突然沒了?”
沐清靈心裡驀地一震,這事兒她不曾對任何人說過,沈秋柔又如何會知道?這人的本事倒真大。
“你知道她的事?”沐清靈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
沈秋柔點點頭,“你去過華陽宮,估計也已經猜到了,她其實並沒有死,只是藉着這場大火跑了而已。”
沐清靈已經平靜了自己的情緒,沈秋柔既然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她了,想必目前是跟她站在一起的,不會是楊茜或者安紫嫣那邊的人。
“那你可知她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她有些期待的問道。
沈秋柔嘆氣,“我和你一樣,在追查的過程中線索就斷了。”
沐清靈泄氣了,本還指望着沈秋柔能幫她一把,結果兩人起點也許不一樣,終點卻沒有任何的區別。
沈秋柔頓了頓又問道:“對於楊茜這個人,你是怎麼看的,好像她與你的關係還是不錯,這些日子沒有少來往。”
沐清靈笑笑,“有往來並不代表關係就好,今ri你不也與我有往來麼?可我們之間卻並沒有什麼關係。”
沈秋柔捏了捏下巴,“的確是這個理兒。不過,你能否告知我一句,你們兩人誰更主動?雖說當初是你先去找過她,而後她才找的你,但我並不覺得是你有意向她靠攏,反倒應該是她在拉攏你。”
“你說的沒錯。”沐清靈點頭,“但以我目前的身份與恩*,對她來說怕是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吧。”
說到楊茜,她不禁想到當初那人來找她時,爲的是孩子,可後來楊茜自己懷上了,她便以爲用不上自己了。
可如今這孩子被楊茜親手弄掉了,那接下來是不是又要利用她?沐清靈皺了皺眉頭,看來她剛剛說錯了,她其實還有利用價值的。
沈秋柔未置可否,轉而又提起了安紫嫣的事,道:“皇帝沒有嚴懲安紫嫣,怕也是因爲猜到了些什麼,否則以他在錦繡宮的態度,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就饒了那毒婦。”
沐清靈愈發的詫異了,她也是這樣認爲的,與沈秋柔可謂是英雄所見略同,竟然如此的不謀而合。
“既然你我都能猜到,那楊茜會不會也猜得到呢?”沐清靈有些不放心,若是楊茜也猜到了,日後就會將自己隱得更深。
“這要看皇帝接下來要如何做。”沈秋柔道,“聽說他先後召見了楊文通與安紫越,若是他讓楊文通去看看楊茜,說說肺腑之言,也許她就不會多想了。”
沈秋柔想的如此周到,沐清靈卻是壓根就沒有想過,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打量着她,像是要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城府太深的人,無疑是非常可怕的,若是友人還好些,這要是敵人的話,就必將成爲勁敵。
兩人在屋裡聊了好一會兒沐清靈纔出來,依舊是塗歡將她送出去的,在華清宮竟然連一個太監宮女都沒有遇見。
沐清靈本身也是一個人來的,路上一直很小心,確定沒有人跟着才進來,此番出去,離開了華清宮好遠一段距離才放鬆了下來。
她並沒有直接回琉璃閣,而是去了凌波湖畔,站在九曲橋上,想着沈秋柔的話和這個人發呆。
兩人之前並沒有什麼交集,可這次見面卻異常的默契,無論是思想還是行爲,都很一致,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般。
她從琉璃閣出來的時候還擔心,自己此去華清宮見沈秋柔的事可能被她宮裡的人看到,從而最後鬧得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了。
可這一趟走下來,她覺得自己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沈秋柔做的比她還好,居然可以讓塗歡帶她避開所有奴才。
也不知發了多久的呆,風中突然傳來了簫聲,我循聲望去,便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九曲橋盡頭的亭子裡。
那人是誰?怎麼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呢?沐清靈微微有些驚訝,她很確定這人是先到此處的,因爲進入亭子必然要從她身旁經過。
多看了身影兩眼,她便知道了那人是誰,這宮裡頭穿白衣的人可只有一個軒轅恆。
其他的除了皇上便是後宮嬪妃,以及宮女太監,這些人的衣裳都有特定的要求,由不得自己胡亂穿,這不連她都整日穿着宮裝麼?
想着軒轅恆那溫暖的笑容,她忍不住就往亭子走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託着下巴聽他吹洞簫。
簫聲悠遠*,她聽得竟是癡了,雙眸定定的看着他,一點都不避諱,也不怕被人給瞧見了說閒話。
軒轅恆看着她在自己對面坐下也沒說什麼,只是繼續認真的吹着手中的洞簫,直到一曲終了才收起來。
沐清靈還沉浸在他的簫聲中,根本就回不過神來,待到她如夢初醒時,眼前已經沒有那個人了,竟不知是何時離去的。
一曲簫聲而已,她怎的就沉醉如此?
沐清靈撓了撓後腦勺,微微有些詫異,坐了會兒也站起來,顧自回了琉璃閣。
傍晚時分,小鄧子打聽消息回來了,稟告說丞相今日午後攜夫人去錦繡宮看過楊貴妃,在裡面呆了近一個時辰纔出來。
沐清靈聞言頗爲震驚,這不正是沈秋柔之前所猜測的麼,沒想到還真的被她給猜中了,軒轅墨利用楊文通去打消了楊茜對他的懷疑。
看來以後對沈秋柔得多好幾個心眼了,否則必定是連被她算計了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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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沐清靈讓小茹和林姑姑準備了些東西,三人一起去了趟錦繡宮看楊茜,順便探了探她的口風,看她是否知她昨日去見過沈秋柔的事。
興許是昨日她與沈秋柔都做的太過周密,以至於除了塗歡之外,至今都沒有人知道她們兩人在屋裡聊了個把時辰。
而這時間還差不多與楊文通去錦繡宮的時間重合了,也算是分去了楊茜的大部分注意力吧。
沐清靈可不相信,楊茜作爲一個想利用她的人,不會時不時的就打發人出來打探她的行蹤,不過她倒是很相信,這人不可能派人時刻盯着她。
離開錦繡宮的時候,她聽到了責罵聲和低低的哭聲,好奇之下就喝住了小茹和林姑姑,讓她們原地等着,自己則循聲找了過去。
原是念芝在訓斥兩名宮女,也不知她們犯了什麼錯,被念芝罵的垂着腦袋直哭,難怪剛剛在屋子裡沒見到她了。
恰好有個小太監經過,她便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兒。
主子問話小太監自是不得不回話,便小聲告訴她這是前天剛送來的宮女,不太懂規矩惹貴妃不高興了,所以被念芝責罵。
沐清靈擺擺手讓小太監走了,自己隨後也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暗自嘀咕着,前天正是楊茜小產的日子,怎麼突然就送來兩名宮女了?
送來宮女也就算了,爲何一來就被責罵了呢?雖然剛剛只看了一眼,但她覺得那兩人年紀也不小了,應該不至於不懂規矩吧?
這事兒有點古怪,估計又是軒轅墨乾的好事兒,他既然已經發現了楊茜有問題,必然是要在錦繡宮安插眼線的。
不過這種事兒估計讓小鄧子去打聽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不如還是自己走一趟吧,直接去養心殿問當事人。
如此想着,她便讓小茹和林姑姑先回了琉璃閣,自己則一路直奔養心殿,見過軒轅墨之後聊了一陣便走了。
不過,在走之前她自是拉了趙祥到一旁,塞了黃白之物,然後便把這事兒給打聽清楚了。
趙祥在楊茜面前還說兩名宮女是自己挑的,跟沐清靈卻直接說了實話,只是叮囑了她不要說出去。
沐清靈連連點頭,保證不會說出去,順便問了一下那兩名宮女的名字,然後才真正離開了養心殿。
她走之後,趙祥就進去見軒轅墨了,剛剛發生的事,沒有落入軒轅墨的眼,卻由趙祥稟告的清清楚楚。
若不是事先得了軒轅墨的允許,他又如何敢將如此重要的事告知沐清靈,別說是黃白之物,就算是用翡翠玉石砸他都不敢透漏半個字。
他只是好奇,皇上怎麼就知道沐昭儀一定會向他打聽那兩名宮女的事呢?皇上的未卜先知着實又讓他佩服了一次。
沐清靈得了這個消息之後便藉口看望坐小月子的貴妃,隔三差五的就去錦繡宮陪她下棋,然後藉機讓小茹去打聽那兩名宮女的事。
雖然在錦繡宮裡很難打聽到有用的消息,但去了三次之後,沐清靈也半拼半湊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楊茜正在想方設法的趕走半夏和七夕那兩名宮女,所以總是對她們雞蛋裡挑骨頭,念芝更是趁機對她們非打即罵。
不過,如此過了十來天,半夏和七夕卻還留在錦繡宮裡,無論念芝怎麼打罵她們,她們都不會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宮裡的奴才大多是這樣軟弱認命,唯有勢力點的,或者有點靠山的纔會狗仗人勢的囂張跋扈。
楊茜聽了念芝的回稟,感覺這兩人真的只是普通的宮女罷了,這才停止了對她們的折磨。
只是楊茜近身的事依舊不讓她們沾手,只讓念芝和依玉伺候着,其他的奴才待遇也是如此。
對外楊茜則是說她習慣了念芝與依玉的伺候,屋裡有她們就足夠,其他人忙外面的事即可。
這天夜裡,沐清靈輾轉反側睡不着覺,睜開眼見外面月光甚好,便又偷偷從窗戶口溜了出去,想在外面轉轉。
她邊走邊想,每次夜裡睡不着覺,便是有事要發生,這算不算是鬼的預知能力?不知今晚又要發生什麼事。
出了長樂宮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裡去,那份預知能力並沒有告訴她,大概也只能隨便挑個方向走了。
心裡想着隨便挑,可最後她走的卻是錦繡宮的方向,如今安紫嫣正處於禁足中,估計是翻不起多大的浪來,有看頭的可不就剩楊茜了麼?
再者說,沈秋柔也不是什麼善茬,而華清宮正好也是往這個方向去的,若是確定錦繡宮沒事兒,她就去華清宮看看。
夜裡人少,她不用擔心會被人暗中跟着,便也懶得走路了,直接飛身而起展開輕功往錦繡宮掠去。
身輕如燕的翻過錦繡宮的宮牆,她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屏氣凝神想要聽聽看哪間屋子裡有聲音,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有些失望的離開錦繡宮,她果真又去了華清宮,還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她突然覺得是自己太過敏感了,誰說睡不着就是有事發生?
在華清宮呆了沒一會兒,正要出來的時候,驀地聽到衣袂破空之聲,她連忙縱身一躍上了房頂,趴在上面屏氣凝神。
循聲望去,她很快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踏着月色往這邊飛來,她很快也追了上去,卻又不敢跟的太緊,最後見那黑影沒入了錦繡宮裡。
原來不是錦繡宮沒有問題,而只是她來的太早了。
本想過去跟那黑衣人打鬥一場,然後查他的身份的,但一想到當初在大牢中那人的殘忍手段,她並無自信自己打得過他。
至少在狠戾這方面她就自認不如,況且她的武功並不是極高,而看這人的輕功身法,卻已是登峰造極。
還有另外一點,穿夜行衣蒙上面紗爲的就是不被人看到真容,她之前又沒見過那人的真面目,怎就確定這黑衣便是那人呢?
不過不管這是不是那人,她今夜都必須打聽到些什麼,否則豈不白出來了這一趟麼?
爲了不被黑衣人發現,她將呼吸調到最低,也不敢上房頂了,夜色並不好隱藏她的行蹤,看來下次她也得弄套夜行衣來穿才行。
她最後選擇躲在屋後的牆根下,弓着身子,腳步輕盈的走過去便隱在了那些花花草草之中。
也虧得有了這些東西,纔好將她的行蹤給隱藏了,也不知這黑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是從正門進屋的,還點了燈。
“你已經暴露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又陰沉又冰冷,似曾相識,卻是上次大牢裡出現的黑衣人。
果然是他!
沐清靈微微有些激動,沒想到今夜的預知能力竟然是帶她來見這個人,只是不知,今日可否能弄清楚他的真正身份。
裡頭很快就響起了楊茜溫柔如水的聲音,“我以後會更加小心謹慎的,必然不會懷了你的好事,還請你放心。”
男人的話語緊接着傳來,“無事自然是最好的,他現在怕是已經在懷疑你了,突然送來的那兩名宮女就是最好的證明。”
楊茜道:“這個你放心,我已經讓依玉和念芝仔細觀察過了,她們和其他人並無任何的差別,興許只是我們多心了。”
黑衣人又道:“凡事還是多留個心眼好,雖然不曾聽說過他有訓練什麼人,但若是在暗中做了,我們也未必知道。”
楊茜回道:“是,我明白,我會讓吩咐依玉和念芝的,她們自然是知道該怎麼做了。”
黑衣人嘆了口氣:“明白就好,你也別怪我管的太多,我這也只是處於對你安危的擔心罷了。”
楊茜輕輕一笑,“你的心意我又如何會不知?”
窗臺上,被燭火映出的兩個黑色身影慢慢靠近,最終緊緊的挨在了一起,要麼是楊茜主動入了那黑衣人的懷中,要麼是被黑衣人攬進了懷裡。
沐清靈看着那對影成雙的剪影,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柳飄然,她不就是與歐陽平凡私通的麼?
只是她當真沒有想到,楊茜之所以對軒轅墨不做任何的要求,並非心胸有多寬闊,卻是因爲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這宮裡的女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大膽,得不到皇帝的心,甚至是連人都得不到,就自己暗中找姘頭,都當軒轅墨是死的麼?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即便是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但與人私通這種事也接受不了的吧?
她隱身於花草之中,連大氣都不敢出,暗自想着那黑衣人會不會與楊茜來場翻雲覆雨,要是如此,她又得等多久呢?
這還沒等一會兒,那黑衣人便開口了,“近來風聲緊,我不便久留,以後來的次數自當減少,你好生將養着身子,夜裡莫要再等我了。”
楊茜有些不捨,“這麼快就要走了麼?你已經有好些時候沒有來過了,這纔來一炷香的時間而已。”
“我相信你是個知輕重的人。”成雙的剪影倏地分開,“茜兒,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答應過我什麼,我自然也不會忘了對你的承諾。”
楊茜這才道:“好,我不留你了,你走吧,自己小心些。”
兩個身影倏地又靠近,兩顆腦袋碰在了一起,沐清靈下意識的就別開目光,私心想着裡面的人怕是正在親吻吧。
不過很快兩人就分開,而後不久便響起了開門聲,沐清靈連忙追上去,這才繞過屋角便見那黑衣人一躍而起飛上了房頂。
想着那人在大牢裡兩次救過她,沐清靈覺得他應該是幫自己的,就算她跟了上去也不會有危險吧,便也躍上了房頂。
夜已深,後宮又非一般的地方,連夜巡的侍衛都很少,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飛奔居然沒有人發現。
可是那黑衣人身形實在太快,沐清靈又不敢放聲大喊,結果便眼睜睜的看着他奔出了自己的視線範圍。
她有些失望的落回到地面,看着黑衣人離去的方向發呆,暗自想着楊茜必然是知道這人身份。
如若黑衣人願意讓她知曉,楊茜早晚都會告訴她,否則的話,自己這樣貿貿然的去追問他的身份,怕是會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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