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手一抖,手機就咕嚕咕嚕地掉了進去。然後我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見鬼了!”
沈凌特別鄙視地看着我說道。不過她也知道我不會無緣無故嚇成這樣,所以也有些忌憚地看着樹幹道:“你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哆哆嗦嗦地指着那棵大樹道:“人!那裡面有個大活人!”
“不可能!”
沈凌馬上就搖了搖頭說道:“你該不會是眼花了吧?這棵樹這麼細,怎麼可能鑽得進去一個人。”
被沈凌一說我還真覺得有可能是我自己看錯了。因爲這棵樹雖然是一人抱的,但是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鑽進去一個成年人啊。我記得以前小時候看得一部電影叫《地道戰》,裡面也有一棵可以鑽進人的大樹。不過那棵樹可大多了,起碼比這個粗兩三倍。
“你把手機給我,我再看看。”
我扭頭對沈凌說道。隨即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大樹,再次打開手機往裡面一看。
雖然這次我做足了心理準備,不過還是我還是被嚇了一跳。因爲我第一次沒有看錯,這棵樹裡面確實有一張人臉,而且是一張帶着面具的人臉!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具屍體。因爲這張人臉雖然眼睛是睜着的,但很明顯已經了無生氣。而且他臉上帶着的面具非常奇怪。這個面具幾乎將他的整張臉都覆蓋住了,只露出一對眼睛。而且這個面具的樣式尖嘴猴腮,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蛇頭一樣。
而那條毒蛇的尾巴就是從他的眼睛裡出來,之前被我一匕首刺死在了裡面。而我剛剛在拔出匕首的時候用力過度,把這張面具也弄壞了一大半,露出裡面慘白的人臉。
沈凌也被這張死人臉嚇了一條。她小心翼翼地靠過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皺眉道:“這個人起碼已經死了上百年了!”
我失聲驚呼道:“怎麼可能!”
因爲我看這個死人臉上的皮膚並沒有腐爛,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像活的。要不然我之前也不會把這張臉誤認爲是活的。
沒想到沈凌搖了搖頭道:“這個人的死亡時間絕對是超過百年了。你看他的面具材質其實是青銅的。青銅其實是一種合金,最早是在商代興盛起來的。而真正的青銅煉製方法早就失傳了。其實我說他的死亡時間超過百年,這還只是保守估計。”
聽沈凌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這個死人臉上的面具確實還挺精緻的。跟我以前在課本上看到的那些青銅器材料確實很像。我沒想到沈凌居然對這方面也這麼瞭解,於是驚訝道:“看不出來啊,沒想到你居然還懂古玩。”
沈凌輕描淡寫地說道:“家裡有人做古董生意的,所以多少知道一些。”
我撇了撇嘴巴,纔不相信沈凌說的話。如果僅僅只是“多少知道一些”的話,那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出了這面具的材料?其實我對古玩多少也有一些瞭解。鑑定古玩就跟中醫治病一樣,同樣也講究一個“望聞問切”。這意思就是說要“看成色、聞氣味、問來源、辨材質”。這會兒黑燈瞎火的,沈凌就只瞄了一眼就認出了材質。要說這只是因爲她家有人做古董生意的,所以她接觸得比較多,打死我都不信。
其實我對沈凌的家世還是很感興趣的。因爲我能夠感覺得出來沈凌的背景絕對不一般。不過她既然不說,那我也就不好多問了。
我再次把注意力轉移到這具屍體上面。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如果說這具屍體死了有上百年了,那爲什麼還沒腐爛?
我思索了一下,然後掏出匕首就往樹幹上刺去。隨着我的動作,一塊塊樹皮不停地樹幹上剝離下來,落在地上。而樹幹的那個窟窿也越來越大,很快就已經能看到那個死人的脖子了。
“你變態啊,這是幹嘛?”沈凌連忙捂着鼻子問道。大半夜的拿着一把匕首在樹幹裡挖屍體,這確實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我頭也不回地答道:“難道你不想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爲什麼這個人會在樹幹中,而那條毒蛇跟這具屍體又有什麼關係?”
沈凌聽我這麼一說也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居然也從地上找了根樹枝幫忙起來。我們倆同心協力之下,那些樹皮沒多久就被我們扒空了,露出裡面完整的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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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幾乎同時都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這具屍體整個嵌進了樹幹之中。他的身體非常小,或者說是已經擠壓得十分小了。大家知道人體的完美比例其實是符合“黃金分割比例”的。簡單的說就是一個人的頭顱差不多是身體的九分之一左右,這就是所謂的九頭身。就比如說臺灣一個叫吳佩慈的明星,以及日本有一個叫雨宮琴音的愛情動作片演員,都是完美的九頭身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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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前的這具屍體,他的頭顱幾乎佔到了身體的四分之一。看起來就好像是動畫片《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裡面的大頭兒子一樣。
另外他的身上也穿着鎧甲。不過這會兒暴露在空氣中被風一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掉了。
“從穿着來看,這應該是一名古代的士兵。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被人埋到了樹裡面。而那條蛇應該就是從他的肚子裡出來的,估計是被人事先植入的蛇卵。甚至我懷疑這個人是被活埋的。”
沈凌用樹枝撥了一下這具屍體,然後下結論道。
她這個結論說得我有點毛骨悚然的。因爲我完全沒有辦法想象一個大活人被嵌入樹幹之後的絕望。不僅如此,他的肚子中還被植入了蛇卵。也就是說他只能在黑暗中感受着自己的五臟六腑被毒蛇撕咬,而自己卻完全無能爲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棵樹可不也正是另外一種活人棺嗎!
我擡頭看了看周圍,四周佈滿了這種大樹。而且這些樹上同樣也有毒蛇虎視眈眈地看着我們。也就是說這裡的其他大樹裡面很有可能也埋了這麼一具屍體!
這種聯想頓時讓我渾身不自在起來。
沈凌估計也想到了,於是臉也一下子變的慘白起來。不過還好那些毒蛇不能離開自己的大樹。所以只要我們還在這棵大樹下面,那麼我們就是安全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見到東方樹林中亮起了一絲陽光。那一刻我的心情別提有多激動了,真的就跟見到了親孃一樣。
好吧我承認我沒見過我的親孃。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
那些毒蛇估計也比較怕陽光,所以在太陽出來以後它們也消失在了大樹中。估計是鑽到樹心的死人肚子裡去了。又過了一會兒,我們終於看見蔣長生從不遠處跑了過來。他的動作非常快,在這種崎嶇的山路中就簡直如履平地。
我注意到他的的腿有點瘸,也不知道是不是離開之後受傷了。
“快走,我找到他們了!”
蔣長生氣喘吁吁地對我們說道。
我們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但是在回頭的一瞬間,我整個人突然就待住了,甚至連身體也覺得冰冷無比。
在陽光的照射下,這周圍已經很亮了。然後我看到那條死去的毒蛇軟綿綿的掛在樹幹上,蛇血從它的身體上流出來,經過那個死人的眼睛,在樹幹上流淌。
看着就好像是這棵大樹在流眼淚一樣。
古樹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