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那隻鬼嬰不聲不響的起碼殺死了營地裡一半的人。
也就是說,現在營地裡有一半的人已經變成了糉子,現在正在追殺另外一半的人。
我長這麼大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場景,不斷地有人被糉子咬死倒在地上,然後過不了多長時間又變成糉子全身扭曲地站了起來。這年頭屍體屍變怎麼變得這麼容易了?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張小花說繼續待在這裡就是等死了,原來他早就知道這種局面。可是他孃的他提前知道了,還不告訴大家預防一下。
剛剛在這些玩意兒屍變之前就把這些屍體燒掉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我眼角瞄到一隻糉子搖搖晃晃地朝我撲過來。於是我乾淨利落地一工兵鏟揮了過去把它砸翻在地。工兵鏟鋒利的邊緣把那個糉子的腦袋直接削掉了半個。白花花的腦漿裡面,我看到一隻黑乎乎的蟲子在裡面蠕動。它幾乎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蛻殼,很快就變成了一隻黑乎乎的甲蟲。
這隻蟲子看起來就好像是屍鱉和蠱蟲的結合體。這會兒它身上沾滿了白色紅色的粘稠液體,真是別提有多噁心了。
我連忙朝着營地出口跑去,因爲我看到張小花他們已經集合在那裡了。其實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這些蟲子可能跟宋胖子脫不了關係,因爲這種蠱蟲很顯然就是他的手筆。我心裡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燃燒了起來。我知道宋胖子這會兒肯定在暗處看着我們呢。
跑到營地裡面我才發現這裡的局面可比我想象的嚴重多了。因爲那些被糉子咬到以後的人馬上又會變成糉子,因此現在營地幾乎已經全部被糉子佔領了。所幸我這段時間get了許多對付糉子的技能,而且又有工兵鏟這種倒鬥神器在手。所以我這一路衝過去雖然有很多糉子向我衝來,可是都被我幹翻了。
可是等我喘着粗氣衝到營地門口的時候卻沒看到沈凌。那個死娘炮張小花倒是被別人保護得好好的,這會兒正準備朝營地外面撤呢。我見狀連忙衝了過去,一把扭住張小花喝到:“沈凌呢?”
張小花特別疑惑地看着我說道:“我怎麼知道。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
“要是沈凌出了什麼事的話,我饒不了你!”
我重重推了一把張小花罵道。然後我掏出匕首再次朝營地裡面衝去。沒想到那個戴着墨鏡的警衛一把就拉住了我說道:“你現在回去就是送死。”
我看了眼營地裡面,心裡也覺得有些發怵。因爲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撤出了營地,如果我現在衝進去的話那就變成所有糉子的攻擊目標了。到時候這些糉子一擁而上,估計擠也把我擠成肉餅了。不過我一想到沈凌還在裡面,心裡馬上又變得焦急起來。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就掙脫了墨鏡男,然後吼道:“小爺我去救人!你們想幫忙就幫,不幫忙就別廢話!”
一羣人聽到我的話就都沉默不語了。我譏笑地看了他們一眼,諷刺道:“一羣廢物。”
“小九爺,我跟你去。”讓我沒想到的是劉虎居然站了出來對我大聲道。這讓我不由得心裡涌起了一陣暖流。因爲我之前只知道劉虎對張大發特別忠心耿耿,但是沒想到他對我也這麼仗義。
我對劉虎感激地笑了笑,然後又朝裡面衝去,可是沒想到又被人拉住了。我剛要扭頭髮火,可是卻看到沈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原來剛剛拉住我的人是她。
張小花陰陽怪氣地說道:“嘖嘖,果然是情深意重啊。沈凌知道你沒出來就要拼命去救你,你也要拼命去救沈凌。兩個人的默契倒是挺足的。”
沈凌聽到張小花的話居然臉紅了一下,她鬆開手站在我的身後低着頭不說話。可是我卻又想到之前她跟張小花幽會的場景,心裡沒來由得又涌起了一股子怒火。於是我冷哼了一聲道:“別想太多了,就算是隻阿貓阿狗我也會去救的。”
“陳九章,你王八蛋!”
沒想到沈凌又一腳踹在了我的屁股上。如果是在平時我早就嘻皮笑臉地躲過去了,但是現在我真的提不起跟她開玩笑的興致。於是我只是冷眼瞪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開了。
我估計沈凌也注意到我的表情不太對勁。於是她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站到了一邊。
“走吧,不然這些糉子要衝過來了。”
蹲在一旁的錢掌櫃悶聲對我們說道。隨後他掏出一隻羅盤,然後頭也不回地朝着天子墳中宮方向走去。經過剛剛的變故,隊伍裡的人又折損了一小半。所以這會兒大家的情緒都有點低落,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人發出聲音。
不得不說摸金校尉的分金點穴的手段果真不是蓋的。我跟在錢掌櫃旁邊,看着他手裡端着的羅盤不停地轉啊轉的。而錢掌櫃每次就是在這羅盤的變換之中不停地帶着我們變換位置。有時候我明明看到前面沒有路,但是沒想到錢掌櫃帶着我們左拐右拐了兩步之後前面就突然豁然開朗了。而有時候我看到前面明明是一條路,但是錢掌櫃卻非阻止我們過去。而等他把地鼠放過去探路之後,這條大路居然突然就變成了白骨累累的機關暗道。
因此這一路雖然曲折,但是居然一次危險都沒有遇到。看來摸金校尉傳說中“羅盤在手,山河藏胸”的說法果然不是吹牛啊。
其實我以前也見過老頭子使用羅盤,那感覺其實也挺玄乎的。不過後來老頭子給三寶他奶奶找墓穴的時候犯了錯,那羅盤就被三寶他爹二牛給扔到溝裡去了。後來就一直沒找到。
我心裡想着等忙完這裡的事情,我是不是應該給老頭子買一個新的羅盤。畢竟這玩意兒是老頭子吃飯的傢伙,不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停!”
走在最前面的錢掌櫃突然伸出手喊了一下,大家連忙一起停了下來。我見到張小花湊過去疑惑問道:“老爺子怎麼了?”
看得出來張小花雖然被人稱爲是花少,在隊伍中的地位挺高的。可是他在錢掌櫃面前還是比較客氣的。
我看到錢掌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裡的羅盤說道:“入口就在這裡了。”
“這裡?您老不會是看錯了吧?”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愣了一下,於是忍不住插嘴道。因爲我之前見到過那個青銅墓門所在的位置,按照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判斷的話,起碼還有一千米的距離呢。而且眼下我們正處在一條漆黑道青磚甬道之中,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天子墳中宮入口。
這錢老頭子好像對我特別有意見。他聽到我的話就吹鬍子瞪眼道:“不信的話要不你來?”
這下就輪到我沒話說了。因爲在一個摸金校尉面前妄談什麼分金點穴,那可不就是班門弄斧麼。我還是老老實實跟在後面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吧。
錢掌櫃見到我沒吭聲,於是得意地哼了一聲。然後他從脖子上掏出一枚摸金符,將上面的紅線纏在自己的大拇指上。隨即他一手端着羅盤,另外一隻手飛快地掐動起來。這模樣啊,如果再加上一把羽毛扇子的話,那就是活脫脫的一個諸葛亮在世了。
我忍不住嘀咕道:“這賣相,要是在天橋上擺一小攤兒算命,那生意絕對好。”
“撲哧!”
我聽到身後沈凌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估計是聽到我之前的話了。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沈凌馬上就收斂起笑意瞪了我一眼,看起來是在生我的氣。
哼,我纔不在乎呢。
錢掌櫃在漆黑的甬道中嘰嘰咕咕地算了好一會兒,突然他大喝了一聲:“起!”
接着錢掌櫃的右手猛地對着墓道青磚刺了出去。然後在我們驚詫的眼神中,他的中指和食指居然狠狠刺穿了青磚,然後把一塊青磚給拎了出來。
這尼瑪看得我真叫一個目瞪口呆。更重要的是這老傢伙還示威一樣地把青磚往我面前一扔,然後仰着頭傲然道:“這就是摸金校尉的手段,看到了嗎?”
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然後豎起大拇指道:“老爺子老當益壯,牛逼啊!話說你是不是還會腳踩電燈泡、胸口碎大石啊?”
“撲哧!”
我聽到身後沈凌好不容易繃住的臉又笑了出來。
錢掌櫃聽了我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他瞪了我一眼嘀咕道:“上樑不正下樑歪,爺倆真是一個德行!”
錢掌櫃說話間又從墓道上摳出了幾塊青磚。但是這青磚後面還是黃黃的牆體,哪裡有什麼天子墳中宮入口。張小花疑惑地敲了敲那塊牆體問道:“後面是實心的,沒入口啊?”
“不可能,我的分金點穴不可能錯的!”
錢掌櫃氣呼呼地說道。然後他也伸手在牆上敲了幾下,後面傳來咚咚咚的實心聲音。錢掌櫃不服氣,又從邊上摳出幾塊牆磚,可是後面依舊還是實心的牆體。
“不應該啊,按照羅盤指點的推斷入口應該就是在這裡。難道是羅盤出錯了?”
錢掌櫃皺着掌櫃自言自語道。然後他瞪了我一眼說道:“小子,你之前說的青銅墓門是在前面嗎?”
我掏出地圖看了看,回答道:“按照地圖上標註的,再過一千米應該就差不多到了。可是那道青銅墓門非常邪性,我有個朋友進去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走吧。生門堵了,就只能闖死門了。”
錢掌櫃特別乾脆利落地說道:“反正老頭子我活了八十多年了,也夠本了。”
他這話說得我們都感覺怪怪的。他一八十多歲的老頭子當然是活夠本了。可是我們還是二十多歲的小青年好嗎,還是祖國的花骨朵呢。
不過既然錢掌櫃開口了,我們也只能朝那扇青銅墓門走去。可是我剛剛沒走兩步,突然身後就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
我以爲是沈凌呢,因爲我記得她是走在我身後的。於是我沒好氣說道:“你去找張小花那個娘炮好了,別纏着我。”
可是沈凌沒說話,還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頓時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因爲如果是沈凌聽到我這話,那百分之百是要炸毛的。我連忙往前衝了兩步,然後猛地一個回頭。
眼前的景象頓時嚇了我一跳。因爲我看到原本跟在我身後的幾個人都已經不見了。而沈凌現在也被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拽到了牆邊,她使勁地對招手呼喊,但是卻發不出聲音。
然後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沈凌直接被拽進了那道牆體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