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兒沉睡的太突然了,在此之前,我與老白沒有任何防範,正是空門大開,全力進攻的時候,這陰氣一下子涌過來,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畢竟,那是無數六段左右的陰兵的合力一擊,威力可想而知,當真可以稱得上是鋪天蓋地!
轟!
狂暴的陰氣掀起了可怕的能量風暴,頃刻間給我和老白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我看見老白口中狂噴鮮血,身上衣衫炸裂,當時就倒飛了出去,好在後面的曹沅及時接住了他。
至於我……身上的護體殺氣直接被打破了,陰氣爆裂產生的衝擊力對我而言也頗有些吃不消,當時只感覺一股磅礴大力傳來,推得我胸口發悶,五臟六腑都在不斷顫抖着,黑血的幾乎是在瞬間就從口鼻之中狂涌而出,整個人“蹬蹬蹬”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一個趔趄差點沒直接倒在黃泉黑水中,翻手將百辟刀狠狠插進黃泉黑水中,一下子刺入黃泉黑水下的淤泥,這才堪堪止住了自己的退勢。
但,更要命的很快就來了。
現在正是拼殺如火如荼的時候,我被擊退,身負重傷,那些陰兵哪裡肯放過我?
當時,那兩個站在最前面,方纔還被我壓制着,眼瞅着就即將隕落的陰兵一個箭步就朝着我衝了上來,兩杆長達三米的長槍直刺我的心臟。
這個時候,我護體殺氣被打破,本身被擊退、擊傷,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根本無法在這一瞬間做出有效的反擊,眼看着那兩杆長槍就要洞穿我的心臟,我也不能真的就站在那裡束手待斃,六段級別的陰兵全力一擊刺在我的胸膛上,絕對是可以將我挑死的。興許是死亡刺激了我,當時我一咬牙,打着棄車保帥的主意在長槍即將洞穿我胸膛的一瞬間一步朝旁邊挪移了一下子,堪堪避開了那要撕裂我胸膛的一槍,但是終究還是沒能全躲過去,兩杆長槍最後刺進了我的肩膀裡面!
噗!
黑血飛濺,甚至有些都噴在了我自己的臉上。
疼痛?
我感覺不到,但我的肩膀確實被捅了個對穿。
喝!
那兩名陰兵口中發出一聲長嘯,下肢微微彎曲,腰部弓着,明顯是要把我挑起來,活活挑死。
我就感覺我左肩位置的傷口上傳來一股大力,隱隱上挑,甚至將我的傷口又撕裂了一些,這一次我總算是有感覺了,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我肩膀上瀰漫開來,疼的我不禁仰頭大吼了起來,伸手一把握住那晾乾長槍,舉刀“咔嚓”一下子將之劈斷,也顧不上拔出卡在我肉裡的槍頭,現在也不是時機,如果拔槍頭,很容易撕裂傷口,那時候就更不好受了,當下一步踏出,衝上去先是一刀砍下了一個陰兵的頭顱,然後一腳將另外一個踹飛,撞得那陰兵身後的其他陰兵連連後退,緊接着我又一次貼了上去,在那陰兵還沒來得及扔掉斷槍、拔出腰刀的時候,跳上去對着它腦袋就是兩刀,直接將之砍倒。
這一刻我也真的是怒到極致,奮不顧身了,身上重新燃燒起了殺氣,一個人橫在甬道中間,直接擋下了所有陰兵,眨眼之間不知道砍倒多少,眼前一片血紅,真的已經忘乎自身安危了。
“再來一次集體攻擊。”
冷漠的聲音在甬道中響起,我看到那陰將正站在後方冷笑着,墩兒沉睡,我們激昂的進攻鋒芒受挫,他好像一下子又提起了膽氣,開始組織反撲了:“黔驢技窮時的最後決死而已,不足爲慮!無盡歲月以來,無人能從黃泉水牢中把囚犯帶走,你也不例外,今日,你會葬身在這裡,爲你的衝動付出代價,酆都大帝的威嚴無人能挑戰!”
“哈哈,酆都大帝已經死了!”
我狂笑着,大喝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千萬年,酆都大帝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黃泉水牢不可破的神話應該被打破了!”
說話之間,我又已經擊殺了不少陰兵,這些陰兵是的大補,一羣六段級別的陰兵,如果擊殺轉化成殺氣不容小覷,所以我現在完全是以戰養戰的狀態,體內殺氣奔流不息,完全不擔心殺氣枯竭的問題。
“狂妄!”
那陰將別過了頭,狠狠揮了揮手!
轟!
霎時,成千上萬的陰兵同時出手,冷冽的陰氣幾乎匯聚成了一掛天河,當時就朝着我淹沒了過來。
我身後的曹沅他們也是同時出手,能量交織爆裂,但仍舊沒能擋住那些陰兵的聯手攻擊,沒辦法,陰兵的數量真的是太多了,陰氣在打破了曹沅他們的聯手攻擊以後,又以一種勢如破竹的姿態朝着我淹沒了過來。
我揮動長刀,緋紅殺氣撕裂了那陰氣,但同時我身上的護體殺氣也又一次被打破了,身子首創。
可我沒去關注這些,又一次撲了上去,手起刀落在近身格殺中擊殺了不少陰兵,填補我在上一次的交手中損失的殺氣。
這就是我的以戰養戰之道。
只不過,對我自己的身體損失終究還是有些大,可我無畏,眼前就算是欠劫萬險,我依舊勇往直前,不爲別的,爲了我的母親,我想見到她,哪怕踏碎凌霄,禍亂人間,在所不惜。
是的,我瘋了,也狂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向前,向前,在向前,擊敗這些陰兵,我就能找到我的母親!
擋我者,殺!
那陰將一次又一次的組織攻擊,結果都被我全都扛下了,我步步喋血,身負重創,仍舊提刀血戰,刀光劍影在我眼前閃過,可我心中想的卻是母親慈祥的笑容。
只是一個笑容,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樣,那個笑容是我幻想出來的,很暖很暖,夢中我不知道多少次夢到了那個笑容,嘴角微微挑起,讓我覺得很踏實,我想,那應該就是母親的笑容。
只爲看到那一個笑容,我不惜一切代價。
瘋狂中的我,只知不斷的進攻。
也不知過了多久,曹沅的一聲大吼纔將我驚醒了——“天哥,夠了!甬道的牢籠裡面沒有找到你的母親,我們先進耳室裡看看,也可以休整一下!”
我當時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只見我已經不知不覺間向前推進了很遠,已經走到了甬道的一個拐彎處,一過拐彎處,就是一個墓室,明顯是黃泉水牢裡的左耳室。
我大口喘息着,有些不甘心的看了那些被我打的不斷後退的陰兵一眼,再看那陰將,對方眼中已經帶上了一絲驚懼,明顯已經是被我打的有些怕了,可我也已經到了極限了,再戰必亡!
方纔,那些陰兵每一次組織攻擊,我都會負傷,完全是憑着一口血勇虎狼氣在不斷前進,走到這裡,也算是一個極限了,現在我渾身染血,無論是體能還是精神狀態,都已經不適合繼續戰鬥了,唯獨殺氣還在巔峰,畢竟不斷有那些陰兵作我的補品,殺氣當然不會損耗,反而隱隱有了一些突破,我已經摸到了九段的門檻!
總之,不能再戰了。
我咬了咬牙,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掉頭跟着曹沅他們衝進了耳室。
現在我不知道我的母親被囚禁在了哪裡,只能挨着這些鐵牢一家一家的找了。
我一進耳室,裡面的張博文連忙就將鐵門給頂上了,後來可能媛覺得還不夠,又用亞特蘭蒂斯之心的力量將鐵門重新加固,徹徹底底的封死了耳室的門。
很快,那陰將就帶着陰兵追到耳室前了,外面不斷傳來“哐哐哐”的撞門聲,不過他們力量有限,還是沒辦法突破媛加固的鐵門的。
暫時,我們是安全了。
我鬆了口氣,藉着亞特蘭蒂斯之心的能量球散發出的光芒打量起了這間耳室。
這間耳室的大概面積是在一百多個平方左右,裡面瀰漫着黃泉水牢裡特有的死亡和壓抑的氣息,黃泉黑水及腰。
可惜,這裡空空蕩蕩的,根本沒什麼人。
我心裡有些失望,我的母親不在這間耳室。
“天哥,你怎麼樣了?”
曹沅在一旁有些關切的問我:“你身上受了很重的傷。”
“不礙事。”
我擺了擺手,說不礙事其實是假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現在我渾身上下幾乎是無一處不疼,只不過心裡的失望掩埋了身體上的傷痛而已罷了,跌跌撞撞的走向一邊,靠在牆角處,猶豫了一下,我終究還是開始處理我身上的傷口了。
我的傷主要在內臟,外傷沒什麼,只有肩膀的那兩杆斷槍的槍頭還留在肉裡,那是陰兵的武器,很傷人,如果我不幸被擊殺,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我現在雖然還吊着一口氣,但被陰兵的武器傷了也不好受,咬着牙握住了那斷搶槍頭停留在我體外的木柄,然後直接用力將之拔了出來。
噗!
當時一股子黑血就噴涌了出來,伴隨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自己也有些扛不住了,忍不住低聲嘶吼咆哮了起來,身上散發着汗水混淆着血水的味道,很刺鼻,有點噁心。
“你沒事吧?”
張博文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有些擔心我,猶豫了一下,就問我:“你的龍力能修復這樣的傷口麼?”
“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搖了搖頭:“我能感覺得到龍力在涌動,已經開始修復我身上的傷口了。”
“那就好。”
張博文點了點頭,最後問我:“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我哪知道?
現在我和老白都已經受傷了,外面還堵着陰兵,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形勢絕對稱不上是樂觀,沉默了半天,我纔有些艱難的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先休息一會。”
說完,我後退了一步,靠在陰冷潮溼的隕鐵牆壁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誰知道,我這一步,耳室裡毫無徵兆的就響起一聲慘叫,那慘叫是在我身後的響起的,然後一道鬱悶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踩到我的腳了。”
這聲音來的突兀,嚇了我一跳,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看,我身後就是隕鐵牆壁,也沒什麼啊?當下,我準備放開感應好好查一下這裡。
誰知,這時候那聲音又一次響起了:“行了,別往後靠了,你的屁股頂住我的臉了!”
這下子,我有些驚悚了,當時大喝道:“誰!”
“誰個屁,你他媽什麼眼神,難道看不見老子?”
那聲音又一次響起:“你往哪看呢,低頭,老子被你夾在褲襠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