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篝火旁邊,突然聽到趙曼說出的這句話,頓時就呆住了,完全沒弄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還沒等我問出口,坐在我對面的邱莎莎卻在我之前看着趙曼問道:
“趙曼姐,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臉上同樣帶着茫然之色。
趙曼站在我身旁看着邱莎莎說道:
“或許這就是老天爺對我自私的懲罰,我之前太過於愛惜和注重自己的容貌,甚至超過了我的自己的生命,這是一種極度的虛榮心在其中作祟,這種虛榮心就好似一道時時刻就夾在我身上的枷鎖一般,讓我每時每刻都壓的我喘不過氣兒來。
我這樣活着真的很累……現在我想通了,難看也好,好看也罷,我都會爲了我自己好好活下去,現在我雖然沒了容貌,但同樣也換回了這下半輩子的自由,摘掉了一直都夾在我身上的這道累人枷鎖,所以我纔會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此時趙曼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臉色就如一個深潭中的古水,絲毫波瀾不起。
“趙曼姐,你……你現在心裡面真的是這麼想的?”我看着趙曼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有點兒懷疑她現在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趙曼看着我點了點頭,然後接着問我道:
“十三,你會因爲我現在這個樣子討厭我嗎?”
“不會,絕對不會!”我回答的很快也很乾脆,在現在這個時候,我任何一絲遲疑都有可能傷害到她,無論趙曼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強,但任何一個女人在面對毀容這件事情上面都無法做到徹底釋懷。
“那不就好了,我即便沒有了這張臉,還有你們這一羣朋友,只要你們不在意我現在的這張臉,我自己也不會在意。”趙曼看着我說道,我聽的出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很牽強,但她之所以故意表現的不在乎,並不是她真的不在乎,而是她顧忌我和邱莎莎爲她擔心。
“對了趙曼姐,你剛纔說的自由又是什麼意思?”我看着趙曼開口問道。她口中說的枷鎖我懂,但這容貌和自由又有什麼關係?
趙曼眉頭微微皺起,擡起頭看着前方的夜空對我說道:
“我雖然從來都沒有談過男朋友,但是我從小就有了成年需嫁的未婚夫,在我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我的父母便爲了他們的事業,私自把我定給了一個官宦子弟,雖然我成年之後對婚事一推再推,但是恐怕今年推不過去了,必須要跟他完婚,所以我現在這幅樣子,或許能重新給我自由。”
“難道不答應不行嗎?”我問道。
可我這句話卻換來了趙曼和邱莎莎同時的反駁,她們倆異口同聲地對我說道:
“不行。”
“爲什麼?”我不解。
“雖現在戀愛結婚是每個人的自由,但身之膚髮,父母所賜,由不得我們。而且我也實在不忍心看着我爸媽一個勁的苦苦哀求我,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根本就是身不由己,我們每個人看似都活得自由,可真正的自由,誰又獲得過?恐怕唯有死了,才能真的自由吧……。”趙曼語氣之中透露着一絲無奈和悲涼。
雖然我沒有經歷過,但是我也懂,無論什麼事情都沒有比被自己父母拿着當做工具一樣交換出去來的傷心和絕望。我似乎懂了,我懂了趙曼她這個如此要強和剛烈的性子是怎麼來的了,恐怕在她十六歲的那一年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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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曼姐,你放心好了,無論怎麼樣,你還有我們,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的,還有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把臉上的那個疤痕給除掉的,一定會有辦法!”邱莎莎這時也從篝火旁站了起來,走到趙曼身旁,伸出雙手緊緊地跨住趙曼的胳膊,十分親暱的靠在了她的身上……
“砰!!”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響動從胖子所在的帳篷裡面傳了出來。
我們三人聽到那聲響動之後,馬上就朝着帳篷那邊看了過去,發現胖子一邊穿着衣服一邊朝着帳篷外面走了出來。
看到胖子之後,我馬上就朝着他那邊跑了過去,一把就把還在迷糊的他給再次拽進了帳篷裡面。
現在的趙曼不同於之前,我擔心若是胖子看到她臉上的那道黑疤之後,萬一口無遮攔,很容易刺激到她,所以我才把他給先拽進了帳篷。
被我給拽進帳篷裡面的胖子,看着我疑惑地問道:
“師兄,你這是怎麼回事?沒事把我又拽進來幹啥?我這準備出去尿尿呢。”
我壓低聲音看着胖子說道:
“胖子,我跟你說件事,你先給我聽明白了。”
胖子臉上雖然茫然,但卻看着我點了頭點。
“趙曼她的臉上被毀容了……”
“什麼?!!”胖子聽到我這句話後,差點兒沒整個從帳篷裡面跳了起來。
“艹,你小點聲說話!”我快速伸出手,一把握住了胖子的嘴。
胖子被我捂住了嘴,看着我眨了眨眼,意思是他明白了。我這才慢慢地把捂在胖子嘴巴上面的手拿開。胖子接着湊上來看着我問道:
“師兄,趙曼她怎麼突然就被毀容了?這……這那個兔崽子王八蛋乾的,胖爺我非得把他們給活撕了不成!!”胖子看着我怒氣衝衝地問道。
“被這個島上面的陰陽人嘴裡面吐出來的毒液給弄到臉上了,我跟你說啊,你待會兒看到她的時候,千萬別胡說八道,也別當沒看見,就問兩句得了,別多說話。”我看着胖子囑咐道。
胖子點頭:
“你放心,這事兒我自己心裡面也有數,肯定不能亂說。”胖子說到這裡,好似又想到了什麼,接着看着我問道:
“趙曼她臉上毀容毀的嚴重不嚴重,要是實在嫁不出去,我要她。”
“你可拉倒吧你,人家怎麼就假不出去了,也不算太嚴重,但半張臉是沒法看了,我估計有機會能治好。”我看着胖子說道。
胖子也嘆了一口氣,說道:
“行,我都知道了,我出去看看她。”胖子說着從帳篷裡面站了起來,彎腰走了出去,朝着趙曼和邱莎莎那邊就走了過去。
而我則是一個人留在了帳篷裡面,心裡面煩躁的厲害,坐了一會兒後,覺得越來越煩悶我便走了出去。我看着胖子依舊在趙曼和邱莎莎的身旁說個不停,估計是在逗她們開心,而文哥也從另外一個帳篷走了出去,站在一旁看着插不上嘴。
我見此便沒有走過去,轉身朝着身後的那兩棵一黑一白的陰陽樹走了過去。
這一次我有了準備,在距離那兩棵陰陽樹十多米遠的地方,我便提前屏住了呼吸,慢慢地走進了過去。
走到這兩棵陰陽樹的前面,我聚陽氣仔細看了過去,發現它們這兩棵樹上面,一棵樹上面從內而外散發着黑色的陰氣,而另外一棵則是散發着白色的陽氣。
‘難道這兩棵樹真的有能讓人青春永駐的能力?若是那本《解放前的黃河之怪事異聞錄》上面寫的都是真的話,用這兩棵樹上面的汁液是否能讓趙曼的容貌再次恢復?’我看着這兩棵在我面前的陰陽樹,心中暗自想着。
從一開始我反對趙曼打這兩棵樹的注意,可是到了現在,我卻來打起了它們的主意。
“十三,你在站在那裡幹什麼?”邱莎莎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
“沒、沒什麼。”我答應了一聲,便想走回去。可意外卻在此時突然發生了,在這瞬間,我只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陰氣猛然從我背後的這兩棵陰陽樹上面散發出來,透徹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