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四章: 別有洞天

“什麼?”幾人都一怔。

村醫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團用幾層乾燥的塑料袋包好的包裹:“這是炮竹,大地雷公的!”

“我的媽呀,這就是咱們的匣子炮啊,管用!”陳宇高興道,“快拿過來,我朝裡面扔它幾個!”

“不行!”邢教授制止道,如果裡面的生物真是病原體載體,那麼我們只能生擒,纔有可能難道活體血清抗體。你這麼一扔,鬼都嚇跑了,哪去找的見它呢?況且這裡空間逼仄,一個炮竹產生的分貝是正常空間的幾百倍,你想震聾自己啊?”

“這倒也是。”陳宇一頹,又囑咐道,“村醫,你得好好看管這匣子炮,千萬別讓它溼了,必要的時候你得讓它們發出原始的威力來!”

“這不用你交代嘞,我自己都不忍心點它。”村醫說罷,把目光放到番薯身上。

陳宇不再理會身後的人,跟着許鍾崟,一個拿着柴刀,一個拿着登山鎬,照着兩束強光往裡挪動。

“停停!”剛走兩步,許鍾崟突然叫起來。

“你又怎麼了,走兩步也這麼膽怯的。”陳宇不耐煩道。

“不是,你看這!”許鍾崟朝地上一指,驚詫道,“這裡有腳印!”

確實是腳印,因爲整條甬道長年成了排水溝,難得能發現還有印記的,一般來說,只要下一場雨,這裡的印記就得全部湮滅掉。但是這裡分明是有着幾個連貫的腳印,只是過於模糊,連動物或者人的腳印都無法分辨出。

“不可能啊,剛纔我覺得那隻生物不碰地面的。”陳宇眉頭一皺,回頭道,“大家看看腳下,有沒有發現其他的腳印。”

這麼一說,幾人都把電筒朝自己的腳下照去,結果除了大夥踩得亂七八糟的淤泥坑坑窪窪,那還能看得出有他人的腳印呢?

“奇怪,這腳印分明是走在我們前頭的!”陳宇把電筒朝前一照,腳印有四五個連貫着,像是一個成人踩下的距離,但是有無法斷定是人人爲的,它僅僅是一個有規律的一串凹槽。

“裡面有人住着?!”訇磊突然竄出一句,這話聽起來陰寒無比,要真有這麼一個野人長期生活在這黑不隆冬的暗穴裡,那摸樣還不跟古墓裡爬出來的一樣?

“這裡還有衣服碎片!”陳宇用柴刀撩了撩淤泥表面,勾起一團骯髒的布條。

“也許是從棄窨口流下來的。”邢教授說道,示意兩人繼續朝前走去。

拐到了第二個隘口,許鍾崟躑躅了一下,便大膽地朝裡面踏了進去。同時手中的手電筒筆直朝裡一伸,光束像是一把圓柱形長條的利劍朝黑暗裡刺去。

裡面什麼都沒有,石壁上長的已經不是苔蘚了,僅僅是像青苔一樣的滑溜溜又溼漉漉的一層污垢。頂上還有下垂的石鐘乳,時而滴下一滴水來。

陳宇看到地上,一窪水槽蕩起很小的漣漪,不禁道:“剛纔我們聽到的水聲難道是這個?”

這猜測很有可能,雖然從不到一人高的石鐘乳滴下一滴水發出的聲音微不足道,但是在這種侷促而狹窄的空間裡,如此死寂而壓抑,發出的任何細微的聲音都很可能被放大,然後傳播。

“剛纔我是覺得有東西淌在水面上了。”蘇玥瑩糾正道。

“你別老瞎說,沒有就沒有,你這叫蠱惑人心,當擾亂軍心處理!”陳宇批評道。

須臾,一聲‘嚼沽’從甬道深處傳來,衆人都一驚,這次叫聲極其刺耳,清晰明亮,後面還延長了尾音。

登時番薯一聲狗吠,一下子掙開村醫的束縛,蹚蹚蹚地踩着水窪朝裡面跑去。

“這狗怎麼了?”許鍾崟和陳宇都大吃一驚,番薯衝着兩人單刀直入,兩人趕緊貼着石壁露出一條縫隙,番薯便從縫隙裡朝裡面一鑽,一下子沒了蹤影。

“哎呀,你們攔住它攔住它啊,糟嘞糟嘞……”老村醫嘟囔着,神情失措地也朝裡面擠去。

“這,這,我們能攔得住麼?”陳宇無辜道,“你也不看看它那樣子,我還以爲它把我當做那隻‘嚼沽嚼沽’叫的東西呢,誰知道它會不會咬我……”

許鍾崟颳了刮身上被番薯濺到的淤泥,便跟着番薯的方向用電筒照去,那還見它的蹤影?

“番薯!番薯?!”村醫雙手籠嘴,朝裡面召喚,卻是沒人番薯的任何回聲,急得他用手直拍石壁。

“剛纔應該用繩子把狗拴住。”訇磊覺得有些失措了。

“難道它把嚼沽嚼沽聽成番薯番薯?”陳宇突然覺得村醫的叫聲跟嚼沽很類似。

“胡說,我這番薯養了多少年我不知道嘛,它只認準我的聲音嘞。”老村醫憤懣道,他早已放開了繩子,一面扶着石壁朝裡面走去。

衆人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老村醫,您慢點!”陳宇和許鍾崟在後面趕,他們幾乎都跟不上了。

老村醫拎着手提電筒,哪還能聽得別人的勸阻?這環境下,番薯的反常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這麼多年的感情,兩條腿的老婆不好找,四條腿的夥伴還是有的,番薯就如他的老伴一樣,同舟共濟了這麼長時間,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估計他能提前進入晚年時期。

蘇玥瑩和訇磊在後面拉着繩子,發現剛幾分鐘時間,前面的人就沒了蹤影,蘇玥瑩不由道:“不是說好了,進來無論什麼情況都要抓着繩子麼,這倒好,等會要有幾個岔口,都能走散了。”

邢教授把繩子的端頭朝訇磊手上一放,道:“你拿着,我趕上去看看情況。”

此時,一條不知道有多深的甬道里,番薯消失在前段,村醫則抓狂地在後面追趕,陳宇和許鍾崟離村醫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邢教授正朝陳宇方向靠近,而蘇玥瑩和訇磊殿後,保證繩子和芻瞎子有聯繫。不過,在進入幾個隘口後,蘇玥瑩就發現繩子不好拉了,繩子表層濾上去的潤滑層被拖到地面上的淤泥和髒水褪掉,時不時繩子會卡在一些縫隙裡,拉扯的時候越來越費勁,但是文冠果的潤滑效果不是吹的,在很多被卡住的地方,她和訇磊兩個人的力氣還是能把繩子拽出來。

“老村醫哪去了?”邢教授拼命趕上了陳宇他們。

陳宇用手電筒指着前面道:“沒想到這老村醫手腳這麼靈活,腳下全是撂腳的淤泥和岩石,他竟然能跑這麼快,都跟番薯一個身手了!”

電筒出去的地方,隱約看到村醫崴着腳似的發瘋往前趕。

“沒想到這老傢伙對狗的感情真深,這這,敢情像是老婆被人拐走了一樣。”許鍾崟也道。

邢教授跟着陳宇的光束看了看遠處的村醫,不禁眉頭一蹙:“我怎麼覺得他像是在逃命呢?”

兩人都一怔:“逃命?”

這麼一說,兩人確實也感覺有些蹊蹺,沒見過去追趕一隻失蹤的狗這麼拼命的,像個聾子一樣,腦袋跟被吸了磁鐵往前遠遠伸着,屁股遠遠地落在後方,難道狗的身上藏有不爲人知的重要的物品不成,不過也沒理由啊,逃命怎麼可能朝着兇險的地方逃竄呢?

“不好,咱們快跟上他,別讓他消失了!”邢教授突然道。

陳宇深有領悟,其中肯定有什麼出入,未待細想,跟着許鍾崟轉身趕緊朝村醫方向追去。

幾人的腳步在淤泥裡發出咂砸的聲響,陳宇與許鍾崟對這條甬道都不熟悉,說它像城市裡的排水系統只是像,現實裡卻是四壁怪石嶙峋,腳下石筍突兀,稍有不慎就撞個頭破血流,不然能扎倒個狗啃泥。

“我說這老村醫對這路這麼嫺熟呢,就不見他摔倒過。”許鍾崟喘着氣一手撐着光溜溜的石壁,一手用電筒照着腳下的路。

“媽的,估計咱們中計了,連老村醫也是站在胥婆仙一邊的!”陳宇罵罵咧咧道。

“快跟上,他就快要消失在咱們的視線裡了。”許鍾崟又跨過一塊隆起的沉積岩。

追了有兩百多米,兩人花掉了近十分鐘,這甬道着實難走,到處是撂跤的淤泥,還有一些狹小的縫隙,幸好兩人平時熱愛活動,筋骨還算遊刃有餘,不然腳尖塞到這些縫隙裡,一般人很快被扭傷了。

“ 老村醫呢?”許鍾崟突然停了下來。

陳宇只顧着腳下的障礙物,聽到許鍾崟狐疑,不禁擡頭一看,眼前電筒所能及的地方,空無一人,難道有拐彎的隘口?兩人趕緊朝前趕去,走了估摸三十米由於,確實是發現有隘口,但不是一處,而是幾處,就像一個十字路口的交通樞紐,不過幾個隘口都極其狹窄,半米多高,僅能容納一人佝僂着身體匍匐進入。

兩人彎下腰來,朝裡面照了照,光束所達到的地方都是石壁。

人卻不見了!

“老村醫!老村醫!”兩人朝每個隘口裡面吶喊。

喊了半分鐘有餘不見任何回聲。

“該不會是被那東西叼去了吧?”陳宇不禁道。

“你說什麼?”許鍾崟一驚。

陳宇思忖起來,剛纔見到那不明生物第一眼的時候,發現那黑影覆蓋在石壁上,僅僅一瞬間就沒了影子,但是仔細回想起來,自己看到的黑影有僅有人的半身大小,不可能這麼輕易把村醫這麼大塊肉叼去,抑或,這只是自己看到的冰山一角?

“那老村醫指不定之前患有精神病,偏偏在這時發作!不然就是上輩子他和番薯的投世主投錯胎了,把他們倆對換!”許鍾崟氣不打一處來,“別追了,咱們在這兒等邢教授趕到了再說。”

“如果老村醫是個叛徒,那咱們不是中了調虎離山計了嗎?”陳宇突然道。

許鍾崟一愣:“有道理。”登時兩人趕緊回頭張望,發現拐彎隘口處,後面人的電筒光線都沒能照進來。

“糟了,咱們相隔太遠了!”陳宇道,“你在這裡別動,我回去接應邢教授他們。”說罷轉身就朝後面退去。

“我在這裡幹嘛?”許鍾崟左顧右盼了一下,想到老村醫的無緣無故失蹤,孤零一人未免太寒酸。

“當路牌!”陳宇頭也不回道。

大夥的路線被拉長,陳宇返回走了好久,纔看到邢教授的光束,他便用手電筒朝他示意。

“看見老村醫了沒有?”邢教授看到前方的光束,粗着脖子喊道。

“不見——!”陳宇拉長了尾音迴應道,“前方好像沒路了!”

“怎麼會這樣?”邢教授回頭看了看蘇玥瑩訇磊他們,已經看到他們顫巍巍晃動的光了,便對陳宇道,“你等着, 我馬上趕過去!”

剛要邁步,後面蘇玥瑩和訇磊就朝他吶喊了起來:“教授!教授!不好了!!!”

他們倆的和聲穿着狹長的甬道都傳到了許鍾崟那裡,他們少說也有兩百米的距離。這兩百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到處是拐彎的隘口,像是一條可以聯繫的通道被斷斷續續的拗彎或者隔絕,即使聽得到遠處的聲音,但又可聞不可及。

許鍾崟聽到她們的聲音時,竟然發現有好幾個回聲,感覺蘇玥瑩和訇磊能分別同時從四面八方朝他跑來,耳膜灌滿了重疊的聲音,他四處張望了一下,什麼都沒有。就他一個站牌。

“怎麼了?”邢教授發現趕來的兩人神色凝重,稍感不妙。

“您看……”蘇玥瑩把手中的繩子一遞。

“這……”邢教授把繩子攥到手裡,看了看後尾鬆散的繩子,大概明白了意思,“什麼時候斷的?”

“不知道,我們一直不知不覺地往前拉着,剛纔才突然發現不對勁,我說繩子怎麼那麼鬆呢,抹了油的繩子也不可能在這麼狹窄和這麼多的豁口滑得這麼輕鬆啊,原來是斷了。”

“難道卡在什麼地方被拉斷了?”邢教授快速把所有的繩子都拉了回來,直到看到尾部纔看出端倪:“是被人爲地用刀子割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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