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間的燈也亮了。
之後我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進來的是三個人,那個多出來的人竟然是顧阿婆。我艱難地從牀上支起來,然後準備聽胖子和苗靈如何解釋這一切,但是苗靈和胖子並不準備向我解釋,大概他們也不清楚阿婆此番來是想說些什麼還是想幫我,甚至她是想嘲笑我也不一定。
阿婆這時候開口道:“小夥子,白天你的朋友們來我的店裡求我,他們也應該看到了,我的那家小店現在就是個空殼子而已什麼都沒有了,器具也沒有了,客人自然也都沒有了,我也是要吃飯的,我可以幫你解毒,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果真這世界上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只有交易纔是最簡單最乾脆的一種方式。
我還沒有出口回答,苗靈和胖子就已經替我說話了:“不管是什麼條件,我們都會答應的,只要阿婆你幫忙治好我們的朋友就可以。”
阿婆伸出一個手指頭,她的指甲長的嚇人,雖然沒有顏色,但是也讓人想起了傳說中的妖婆。
“我不要別的,我就要這隻貓。”
小白本來像個無事人樣躺在我的被子上面睡着它的美夢。可是一聽到阿婆說出貓這個字以後,就突然醒了過來,背弓了起來,對着阿婆火凶神惡煞的一頓嘶叫。
我和苗靈還有胖子都很驚訝,說要交易我們都懂得規矩,無非是錢財或者是說什麼珍惜的東西,可是要一隻貓這我們實在不能理解,要說小白不是普通的貓我們也知道,它是有靈性有法力的,可是對於她一個靠占卜爲生的老婆子實在也沒有什麼用,她又不打架也不害人。
比起她要小白,我覺得還不如讓我們求劉隊解了她的店才更爲實際,可她並沒有這樣做。
苗靈問:“阿婆你要小白做什麼?它雖然是隻靈寵,但是對你沒有什麼大作用啊!”
“你們管我要它做什麼?總之我就是要那隻貓,如果你們給我,我立刻就會幫着救你們的朋友,這沒得商量,就看你們怎麼決定了。”
我們六目相對,小白時不時的也回頭看了看三個人。他之前是囂張跋扈的,在家裡飛檐走壁,幾乎誰的話都不聽,可是這時候卻知道厲害了,一直窩在我的懷裡不肯出來。大概它也意識到自己要被易主了。
在這個現實生活中,它一隻靈寵也只能當普通的貓來生活,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它的厲害,也用得着它的厲害,所以它的生活算是安穩和幸福的。可是就算它願意逃出這座房子,所面臨的生活也是悽慘的。有太多的品種貓生活在富人的家裡,又有多少人去關心那些長相不堪的田園貓呢?而它恰恰就是一隻長相不大好看的中華白貓而已。
我心裡是極度不願意把小白給出去的。他是我的第一個夥伴也是我第一個收服的妖怪寵物。這麼久以來它也從夥伴慢慢變成了不可缺少的家人。我絕對不可能因爲自己的性命問題去把它
當做交換條件。
而胖子和苗靈似乎太在乎我,他們在這個事情上倒是有些猶豫。
我看出了他們的想法,就先一步對他們說:“不行,這件事情你們考慮都沒有考慮的餘地,我是絕對不會把小白交換出去的。”
苗靈對於我堅決的態度很是無奈,她寧願我再考慮一下,也不要我馬上做出那麼決絕的決定。
“你不交出小白,阿婆就不會幫我們的,你想丟掉自己的性命嗎?”
“我當然很珍惜我的命,但是我絕對不會拿小白作爲交換條件的。”
胖子這時候也接口道:“你不用那麼直接的就拒絕掉了。”
我這一下倒是真的生氣了,冷眼看着胖子用我最後的一絲力氣,跟他做辯駁:“如果每個人都把命看得很重的話,那歷史上爲什麼還有那麼多勇於犧牲的人呢?這說出來不就和放屁一樣嗎?”
苗林和胖子都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婆婆,婆婆大概也知道了我們的意思,攤了攤手道:“行,看來我半夜到你們這也是白跑一趟,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走了。”
苗靈還想做一做挽留:“貓我們真的不能送,不過你真的不能幫我了嗎?哪怕是別的要求我們也可以答應,只要不是帶我們的夥伴走。”
阿婆搖頭,你們這沒我什麼要的東西,我只要那隻貓,如果你們不給我那隻貓,我是絕對不會幫你們的,這已經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了,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了。”老婆說完就出了房間,大概也離屋子而去了。
苗靈沮喪,勸我勸阿婆都不成,只能轉回來坐在我的旁邊。小白看見阿婆走了便慢慢的伸出頭來,苗靈看着小白想摸摸小白,可是小白這時候也很聰明,一向喜歡美女的它這個時候也不願意讓苗靈摸了。
苗靈嘆一口氣然後對小白說:“行了,我們不會把你交出去的,你就安安心心睡覺吧,現在都不讓我摸了,明天的飯菜還想不想吃啊!”
小白懷疑地看了一下苗靈,發現苗靈眼中全是堅定之後,才放心地攀到她的大腿上撒嬌。
這個時候的苗靈也有些捨不得小白,畢竟她對小白是除了我之外最好的一個夥伴。
小白出來吃東西的時候會找我,一般性都是纏着苗靈的。用它的話換成人類的語言就是說:苗靈身上很香,又是個美女,它寧願跟美女在一起餓肚子也不願意跟我窩在在一起。
我剛纔講了太多的話,身體已經有些撐不住了,於是便不知覺的睡了過去。
然而我並不知道,苗靈和胖子的妥協只是一時的,他們見我睡着以後,便把小白抱了出去,大概在屋子外面密謀了好久,終於決定還是把小白送出去,哪怕讓阿婆先治好我以後再去救回來也成,總之現在我的命是他們最關注的問題。
小白喵喵地慘叫,自然知道苗靈和胖子兩個人要對它做什麼,可是我實在太累了也聽不清楚。
許多年以後胖子和我聊天,說起今天的事情,他說:“其實當時小白是想逃跑的,但是苗靈跟它說了一些你的事情之後,它便願意主動犧牲了。它把你當成了真正的主人,如果它的命真的能救你一命的話小白是絕對願意的。
我聽了便熱淚盈眶,完全不顧一個男人的尊嚴。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毒就已經解了,故而一早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身體非常的輕鬆,好像去掉了體內所有的所有雜物,我到了樓下,發現苗靈正在做早飯,我便湊到她的身邊去問他:“你不會又在煮你們苗族特有的早飯吧,我可是吃不消了,你做點正常的我是一定會吃完的,我現在餓得全身泛力。”
苗靈一邊照顧着鍋子裡一邊回答我說:“放心吧,不是煮你討厭的早飯,我專門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就考慮着你的身體剛剛恢復了。”
這個時候胖子也從沙發那邊走了過來很不服氣地說:“你這個大美女就知道照顧病人啊,一點也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葉子愛吃的我就不愛吃了,你應該雨露均沾纔是啊!”
苗靈指了指桌上已經做好的東西說:“吶,那裡不是你喜歡吃的嗎?你以爲我有那麼重色輕友啊!”
胖子聽到重色輕友這個詞可就歡脫了,這不就是就是暗示我是苗靈的色,胖子就是他的友嗎?
苗靈一下子反應過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就轉過頭去不再理我們兩個大男人。
一般這個時候小白都在睡覺,所以我沒有發現異常,還以爲是它又躲到哪裡睡覺去了,直到三個人坐上飯桌吃飯的時候,我才發現小白一向對香味很敏感的,今天卻突然不跑出來了。
我便拿着一盆香蔥餅,四處叫着小白想用香味把它引誘出來,可是轉遍了整個屋子,小白還是沒有出現,甚至連叫聲都沒有。我想這是真的奇怪了,便問着胖子。
苗靈和胖子的臉色一下子就尷尬了,一開始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使勁說着早飯要涼了,要快點吃掉,後來在我的追問之下,也只好道出了實情。
“你不用找了,小白已經給我們送走了,就是因爲給了那個老阿婆,所以你才解毒了,你到現在還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你一起牀就覺得渾身舒服,那是因爲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我趕緊跑到廁所裡看看自己的臉,果然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那樣一點中毒的痕跡,甚至比以前還要更健康。我這才真的相信苗靈和胖子的話,小白真的已經不在我身邊了,它落到那個老巫婆的手裡。
我開始歇斯底里的質問胖子和苗靈:“你們兩個怎麼搞的!我都說了不管我死不死絕不能把小白作爲交換條件交出去的,你們怎麼能瞞着我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你們沒感覺到嗎?那個老婆子表面很正常,其實內心很陰毒,你看看她那隻手的指甲都長成什麼樣子了,一般的人需要弄那麼長嗎?肯定是背地裡幹什麼營生需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