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從孫老爺子那裡得來的好消息,徐楓開着車,優哉遊哉的走了。
徐楓是悠哉了,但是卻不知道,在趙志遠那邊,此時已經翻了天。
在燕京北郊,一家娛樂會所。
這家娛樂會所的老闆叫石富寬,一個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臉上橫肉橫飛,看上去十分具有威嚇力。這是一家集聚酒吧、餐飲、娛樂與一體的大型娛樂會所,一棟造型別致的大樓一共十二層樓,在郊區這個地理位置算是偏僻的地方,倒也算是鶴立雞羣。雖說這家娛樂會所的地理位置較爲偏僻,但事實上這裡的生意確實整個燕京城爲數不多的生意火爆的豪華會所,比之顏傾城的鐵血俱樂部還要來的火爆。這裡是個天堂,當然,前提是你要有錢,而且是非常有錢。
石富寬據說出身行伍,很有背景,黑白兩道通吃,沒有幾個人敢不給他的面子。但事實上整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石富寬這個彪形大漢,只是背後有人操控罷了。燕京城大小官員之所以忌憚他的原因也無非是因爲他背後的提線人。不用多說,能在燕京城做到這個地步,讓所有人不敢小覷的地步的,放眼整個燕京城,也不外乎趙志遠一人罷了。當然,那是徐楓沒做。
石富寬的辦公室之中,一張碩大的轉椅背對着石富寬,椅背十分寬廣,所以你根本看不到,那椅子上是否坐立着一個人。然而石富寬的出現卻證明了,這椅子上有人,而且勢力雄厚,以至於石富寬都得跪在地上,仰人鼻息。陪着石富寬的還有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男人一身西裝,將那肥碩的身子包裹的很好。跪在地上,低垂着自己的腦袋,肥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着顫兒,肥頭大耳上都出現一抹汗漬。這裡溫度只是二十多度,即使穿着厚厚的西裝也不至於使人熱的流汗,更不至於一邊流汗一邊發抖。想來,是那個椅子上坐着的人所產生的奇特效果了吧。要是徐楓在這兒,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個不斷髮抖的老男人,正是那陳廣元。
噠噠。時間在坐在那邊沉默不已的男人隨意的敲打椅子扶手中悄然流逝,而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此時一顆心早已經懸在了嗓子眼兒,只需要那邊的男人一句話,便能重新落入肚子裡或者是從口中飛出來。
半晌,一張俊俏的臉轉了過來,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愫,掃視着那兩個跪在地上的男人。兩個男人見狀,急忙低下自己的腦袋,不敢正視那人。此人正是趙志遠。
趙志遠目光微微低垂,視線落在了面前一沓厚厚的照片之上。照片是今天上午送到趙志遠的面前的,送照片的人是一個令趙志遠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人——冷血。冷血出身寒微,但是人家爭氣,即便是自己出身不好,憑藉着自己後天的努力,將自己綁在了潛龍組的上面,依靠着燕青,就算是趙志遠,也只是他平輩分的存在,不能使他低頭。
冷血將照片遞給趙志遠,只是甩下一句“徐楓叫我轉交給你的東西。”,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狂傲不遜的模樣,似乎在說,即使是你趙志遠,也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這個舉動讓生性多疑的趙志遠有些摸不清頭腦,難不成徐楓已經徹底將冷血這個狂人也給收下了?這是一個重要的訊息,如果徐楓已經將冷血也收下了,那麼就是說,徐楓也已經成功的掌握到了潛龍組這個巨大的殺器。如果一切都如趙志遠所想的那樣,那麼他就真的要值得注意了。他雖然不懼潛龍組,但是他懼怕燕青,同樣對冷血也有幾分忌憚。
當即,趙志遠不停留,直接驅車來到石富寬的地盤兒,順便叫來了陳廣元。於是,也就有了開場的這一幕。
趙志遠的雙眸在兩人的身上流轉着,看見陳廣元這副窩囊的樣子,又想起了徐楓託冷血送來的照片,心中頓時一怒,抓起那桌子上的照片,直接朝着陳廣元的臉上砸去。
嘩啦啦的一陣紙片在空中的作響,相片一個不落的砸在了陳廣元的臉上。陳廣元見狀,發自心中的那份最爲原始的懼意,整個身子頓時倒向一邊,窩囊的模樣像只被主人即將拋棄,但是卻只知道搖尾乞憐的狗!
趙志遠冷冷一哼,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邁着步子,朝着陳廣元走去。看着那如同爛泥一攤的陳廣元,氣不打一處來,冷冷的說道:“荒淫不是你的錯,但是你荒淫到徐楓的面前,那就是你天大的錯誤了!”說着,趙志遠一個轉身,斜睨着陳廣元,冷冷的說道:“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陳廣元瞭解自己這個主子的習性,知道這是問話,自己若是沉默不答,換來的只是更加凌厲的怒斥。眼神中閃爍着畏怯的神光,對着趙志遠輕聲說道:“我是廣元地產集團的董事長,是趙太子您的下人。”陳廣元態度謙卑,事實上,他不謙卑也沒辦法。自從他進了趙志遠的手下,他就知道,自己在趙志遠的手中永遠都只是一個馬前卒,隨時可以棄掉。但是自己不能後退,不僅不能後退,甚至連自我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如果他後退了,那麼等待着自己的無非就是更爲恐怖的深淵死地。趙志遠的勢力有多大?拿陳廣元自己來說吧,雖然自己的集團價值幾十億,但是要是自己開罪了趙志遠,趙志遠只需要動動手指頭,或者嘴皮子,自己便是死路一條。在權利面前,金錢永遠都說不上話。前提是那人要是存心想整死你的話。
“廣元地產集團的董事長?我的下人?呵……”趙志遠聞言,冷冷一笑,卻一腳直接踢了過來。這一腳是直接朝着陳廣元的臉上踢來,陳廣元已經看見這一腳了,雖然這一腳速度不快,但是陳廣元知道,自己不能躲。不是不能,是不敢。
趙志遠這一腳直接踢在了陳廣元的臉上,陳廣元像是一個沙包一樣,朝着後面倒去,再起來的時候,臉上印上了一個碩大的腳印,脣角一抹淡淡的血漬。陳廣元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漬,繼續跪在地上,面容謙卑。
“你以爲你只是這些嗎?不,我告訴你,你是我的臉,是我的一部分!”趙志遠咆哮着,陳廣元承受着這一切,不敢反駁,只是用着瑟瑟發抖來表達自己的臣服之意。趙志遠盯着陳廣元,冷冷的說道:“你以爲徐楓打得是你的臉?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在徐楓的眼中,你只是我的一條狗!打你的臉,就是打我的臉!我的臉上一個巴掌印子,你看見了嗎?”趙志遠修長的手指指着自己俊秀的臉龐,俯下身對着陳廣元看。
陳廣元不敢不看,眼神瑟縮,聲音顫抖的說道:“看……看到了。”
“看到了?哼!”趙志遠似乎已經氣急,只是重複着陳廣元的話,冷冷的說道:“晚了!”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陳廣元顫抖着聲音,對着趙志遠問道。
趙志遠微微一沉思,說道:“林氏地產是不是要你手中的那塊地?”
“是……”陳廣元唯唯諾諾的答道。
“既然她想要,那你就給她。”趙志遠眼中閃過一抹陰謀的意味,對着陳廣元冷冷的說道。
“給她?可是那不是趙公子您想要的嗎?”或許是陳廣元已經被趙志遠嚇傻了,這個時候腦子已經轉不過彎了,吶吶的問道。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多了!”趙志遠冷冷一哼,回頭,充滿怒火的雙眼瞪着陳廣元,冷冷的說道:“我想要徐楓的命,你有本事給我拿到嗎?”
陳廣元看着趙志遠那怒火熊熊的目光,肥碩的身子急忙打個顫兒,不由自主的低下自己的頭顱,對着趙志遠頹然的說道:“廣元無能,沒有這個本事。”開玩笑,徐楓的命許多人想要,可是有幾個人能拿到?這麼多勢力雄厚的大能都做不到,更別提他只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了。
“不能就照着我說的做!”趙志遠冷冷的說道。
“那我應該多少價格賣出去?”陳廣元又問道。
“價格?哼,告訴他們,你需要提價百分之十。我想以徐楓的算盤,是不會不要的。”趙志遠似乎已經吃準了徐楓的心理,冷冷的對着趙志遠的說道:“既然他們想要,那麼就要付出必要的代價。”
“是!”陳廣元道。
“別把這件事情再給我辦砸了,要是再出一點兒的差錯的話,那麼我想,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你自己的價值了。”趙志遠語氣陰森的說道,目光中透露出那麼一絲的陰狠與詭計的意味,似乎像是充滿野心的狼。
“是!”
“滾蛋吧,看你我心煩!”趙志遠擺擺手,陳廣元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離開。
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石富寬,徐楓冷冷的說道:“你也起來吧。”
“謝趙公子!”石富寬站起身來,對着趙志遠鞠一躬。
“陳廣元那個廢物不堪大用,接下來我要交給你一件事情,你要保證,幫我辦的乾淨利索些!”趙志遠陰笑着,對着石富寬道。
石富寬立馬恭敬的說道:“趙公子儘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石富寬眉頭都不會皺一皺。”
“很好!”趙志遠笑着,對着石富寬招招手,說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