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楓、歐陽和老爺子三人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會燕京去。
歐陽似乎有些不捨,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留戀。
徐楓幽幽一嘆,輕輕抓住歐陽柔軟的小手,說道:“別難過,又不是不會回來了。”
“嗯。”歐陽強打起精神,對着徐楓笑了笑,笑靨如花,極其美麗,只是這笑容落在徐楓的眼中,多少有些牽強。但是無可奈何,畢竟自己早晚都會走的。
徐楓身上揹着一個打包,加上自己來時帶着的行囊,足足有百十斤重,老爺子身上也帶着一個不小的包裹,雖然不是很鼓實,但卻是老爺子心中最爲重要的東西。那裡面有老爺子幾十年苦心尋找的名貴中草藥煉製而成的藥丸子,雖然小,但是卻價值不菲。而徐楓和歐陽的身上的包裹裡面裝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尋常之物,都是老爺子未能利用起來的藥材,所以極其重要。
徐楓背上包裹,帶着身後的一老一少在山中慢慢的前行者,速度不是很快,倒不是因爲老爺子拖了後腿。別看這老頭子看上去年紀不小了,但動作比之徐楓,也只是稍微差上一些,那模樣,讓別的老人看見了,真是歎服不已。想來,這老人必定是養生有道的。
歐陽的動作有些吃力,徐楓回頭看了一眼,停下腳步,將歐陽身上的包裹拿過來,說:“我來吧。”
歐陽的身子弱,再加上已經馬不停蹄的走了大半日,此時天色也已經有幾分暮色了。看見徐楓的動作,歐陽知道自己又給徐楓拖後腿了,心中有些惱怒自己只是一個脆弱的女兒身,不似徐楓這般堅實,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對不起,我又給你們拖後腿了。”
徐楓笑了笑,寵愛似的佯怒道:“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
“就是!”一旁的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歐陽,眼眸中滿是慈祥的光芒,對着歐陽笑着說道:“別說給誰拖後腿,換個場景,換個人,指不定多希望你拖後腿呢!”
歐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老人又看了徐楓一眼,有幾分嗔怒,道:“臭小子,你說是不是?”
看老爺子那略顯幾分陰狠的眼神,明擺着告訴徐楓,你丫敢說個不字,老頭子我點頭就走。徐楓沒好氣的翻個白眼,有氣無力的說道:“是啦是啦。您老說什麼是什麼,小子哪敢有什麼意見啊。”
“哼!”老人冷冷一哼,頗感不滿,對着歐陽說道:“沒事兒,使勁給這傢伙拖後腿,我看有老頭子我在,誰敢欺負我的小歐陽!”老人一輩子無兒無女,對歐陽這個十幾年前便認識的小輩兒極其疼愛,可謂是護犢情深啊。
徐楓無奈,擡起頭看看天色,已經有些暮色了,對着老人說道:“您老先別墨跡這個,天色快黑了,但是還有一半的路程要走,我們今晚先歇息一番吧
。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老爺子也擡起頭微微望了望天,輕聲說道:“也行,這裡我熟悉,不遠處有一個山洞,我們進山洞裡休息,也省的在這露天的環境裡遭受那些不懂事的畜生煩惱。”
“行!您老說的算。”徐楓沒意見,歐陽自是滿心同意,點着頭,跟上。
走在前方的老人回頭看了一眼雙腿已經有些發酸的歐陽,沒好氣的對着林楓哼哼道:“臭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憐香惜玉爲何物啊?這個時候,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你不覺得自己應該主動一些的嗎?”
徐楓無奈,看着老人,緩緩的問道:“那以您老的意思,小子接下來該怎麼做纔算是正常男人的舉動呢?”
老人上下打量着徐楓,半晌臉上寫滿了悲憤的表情看着徐楓,話語中的意思頗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說道:“怎麼做?背起來啊!還能做什麼?!”說着轉頭,微微搖搖頭,嘆息不已:“年紀輕輕的,腦子還不如我近百歲的老頭子好使,真想扒開你的腦袋好好研究一下那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可惜,真是可惜,人外表看上去挺好,但誰知道智商缺了一點。悲哀啊!悲哀......”看着老人那搖頭晃腦的樣子,心想着要不是少了您老我做不成事兒,徐楓真想衝上去揍丫一個半身不遂。
“是是.......我年幼無知,比不得您,要不然怎麼都說人老成精呢?”徐楓小聲的嘟囔着,老人雖然聽的一清二楚,但是似乎懶得跟徐楓計較,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不予理會。看着徐楓那受氣如同小媳婦的模樣,歐陽情不自禁的掩口輕笑一聲,徐楓回頭看了看歐陽,歐陽裝作尋常的樣子,但心中確實難以忍住那想笑的衝動,有些憋不住笑,模樣倒也可愛。
徐楓聳聳肩,翻個白眼,說道:“想笑就笑吧,別憋壞身子了。”
“沒有.......噗嗤.......”歐陽想爲自己辯解,但是卻怎麼也憋不住這笑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徐楓無奈,但是無可奈何,旋即又問道:“要不要我揹你?反正也沒多少路,還累不住我。”
聽見徐楓的話,歐陽的心中其實是有一股讓徐楓背自己的衝動,或許是喜歡那種獨一無二的寵愛,或許是徐楓的背能給人傳來最樸實的安全感,但是歐陽心中有些猶豫,半晌才輕輕搖頭,說道:“不用了,反正也沒多少路,走走就到了。”
聽見歐陽用自己的話回自己,徐楓無奈,但也不強求,只是點點頭,說道:“那你小心點,真撐不住了也別客氣,我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雖然有些可惜,但是聽見徐楓後面的這半句話,歐陽的心中甜蜜蜜的,比吃了好幾斤蜜糖還要來的幾分甜蜜,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謝謝教官。”
“傻丫頭,跟我還客氣這些啊?”歐陽的話換來了徐楓的一陣疼愛的苛責,幾分真情,立竿見影
。
歐陽輕輕的笑着,繼續趕路。
山洞距離徐楓現在的距離不是很遠,大約有三五百米的距離,幾分慢慢悠悠的走了幾分鐘,便也來到了這山洞之中。
山洞的規模不大,裡面光線不足,顯得有些黑暗,徐楓將身上所有的照明物件全都拿了出來,放在山洞之中,頓時明亮不少。
山洞似乎有人生活過的痕跡,裡面有些簡單的做飯器皿,是石造的。還有一張石牀,上面放着些許的被褥,裝備倒是齊全。
看出了徐楓的疑惑,老人緩緩的解答:“這山洞是老頭子幾十年前看見的,後來爲了方便上山採藥,所以弄了些東西,不想回去了,便在這石洞裡小住三五日的,所以弄了點東西,方便自己的生活。”
“怪不得。”徐楓輕聲說着,旋即看了一眼老人,輕聲說道:“真是人老成精,想的還挺周到。”
老人瞪眼,看着徐楓,沒好氣的說道:“小子,你找茬吧?”
人越老越愛與人較真兒,較真兒起來的時候還越像是個孩子,這便是所謂的老小孩。而面前的這個老人,此時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老小孩兒。
徐楓無奈,說道:“您想多了,小子這是誇您老而精煉,做事不露馬腳。”
老人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也懶得跟徐楓計較,瞪了一眼,冷哼一聲,將身上的東西卸下來,坐在那邊的石牀之上,對着歐陽說道:“丫頭,你過來,走了一天了,腿腳該酸了,老頭子我給你捏捏腳,活絡活絡筋骨,睡一覺,明天就好多了。”
歐陽走過去,坐在老人的身旁,將鞋子脫下來,對於老人,歐陽是沒有什麼防備之心的,若是老人都不能相信,那麼世上便沒喲幾個人能相信了。
老人的手法熟練,十根手指頭力道十足,互緩互猛,十分舒暢,歐陽舒服的想呻吟,但是卻念及徐楓在這裡,有些不好意思,咬着牙強忍住,臉色倒是有點難看。不過還好,這裡的光線不足,所以徐楓也看不清楚。
徐楓看着歐陽那舒舒服服的樣子,心裡有些癢癢,厚着臉皮對着老人說道:“老爺子,您這技術不錯啊?”
“那還用你說?!”老人得意洋洋,模樣倨傲,但對於徐楓的讚賞,還是十分受用的。
“呵呵,那是那是,老爺子的醫術有口皆碑,自然不用小輩兒來說。不過.......”徐楓小心的說着,旋即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着,顯得充滿了鬼靈精怪的心思,對着老爺子緩緩的說道:“不過嘛,您的醫術小子只是旁聽側聞,至於別人有沒有誇大,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嘛,現在眼下正好有個給您老正名的機會,您老受累,幫小子捏捏腳,小子要是覺得舒服,那謠言自然是不攻自破的。”
“這樣啊?”老人看了徐楓一眼,悠悠的說道:“你小子是想讓我給你捏腳?”
“也不能這麼說,只能說是您老用我當小白鼠,做個實驗罷了
。這是一箭雙鵰的好事情啊,不知您老意下如何?”說到這裡,徐楓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
“讓你給我當白老鼠?”老人看了一眼徐楓。
徐楓忙不迭點頭:“是,是是。”
“你想的美!”老人狠狠的鄙視了一下徐楓,沒好氣的說道:“想給我當白老鼠?想着吧!現在也別廢話,趕緊出去撿點柴火,順便打兩隻野山雞什麼的,不然吃什麼!”
徐楓無奈,口中嘟囔着:“小氣!”揹着手準備離開。
看見徐楓即將走出山洞,歐陽急忙下牀,對着徐楓說道:“教官,等等,我跟你出去撿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