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別去幹活了好不好，我養你。
我躺在沙發上，上面罩着男人，男人低聲告訴我，他要養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是醉了，但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說不感動是假的，如果，我是平常的女孩，屬於再普通不過那種，那我可以肆無忌憚的答應，說，好！
但我不是，我甚至，沒有想過這件事，雖然他三番四次的提起。
我側臉，不去看他，他伸手扳正我的臉，讓我正正地看着他，他說，“你答應吧，我有足夠的本事養。”
他吻了下來，不同於剛纔的猛烈，帶着輕柔的，像是羽毛拂過，蜻蜓點水的親了一口，再小聲的問我，“小竹，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打電話過去。”
他掏出手機，就要撥打了電話，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要。”
他的臉色隱忍而剋制，說，“爲什麼？”
我心裡十分複雜，卻不知該怎麼說，我推開他，他固執地不肯動，執意想得到一個答案。
我說，“你瞭解我的家庭狀況，我的母親重病，需要大量的金錢來治療，我現在工作勉強能用得上，我不想拖累你。”
“說你自己。”他盯着我的眼睛說。
“……我在中心剛剛做出一點業績，在這過程中十分艱苦，你也看到了，不斷的被人在打壓，要不是你一直在幫我…”
“說你自己。”他伸手撫摸我的側臉，神色有些悲哀。
“我，我現在還在上學，雖然學校裡傳的風言風語，但知道的人並不多，我還沒有畢業…”
砰！
張瀟一巴掌拍在我頭頂的茶几上，發出砰的一聲，我縮了縮身子，立刻閉嘴。
“說，你自己。”他眼神突然變得兇惡，死死地盯着我，我被他嚇了一跳。
猛的坐起來，推開他，他冷不丁被我推開，差點跌下地，他一隻腳撐着地上，有些狼狽的看着我。
我氣喘吁吁，等着他，心中的火被他一點點吊起來，“你到底要我說什麼！難道要我告訴你，我因爲自卑，所以不敢擁有你，我因爲膽小，所以不敢告訴你，我因爲你是我自己的工作，他不敢跟你坦誠嗎！你非要逼我把這些都說出來，把自己的心放在你面前，然後你才能看見嗎！”
我都站起來，一腳把茶几踹翻，茶几上的東西骨碌碌滾到地上，亂作一團，本就凌亂的屋子顯得更加雜亂了。
我站在其中，頭髮散亂衣冠不整，神情有些癲狂，更像個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瘋子，我看到他眼中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我感覺呼吸困難，眼前模糊，臉上一片冰涼，抓起旁邊的包就要走，我不想在呆在這裡了！
林瀟很快反應過來，我後面抱住我，嘴巴里一個勁的說對不起，我看他現在酒醒了，但我寧願他還醉着。
我掙脫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就纏上來，把我死死地抱住，我使勁捶着他的胸膛，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對不起，那我的
錯，我不應該逼你，你揍我。”林瀟，這個在地下中心呼風喚雨的男人，在我面前竟然低聲下氣的求我。
我更加覺得自己混蛋，眼淚嘩嘩的流出，而且他衣服上沾染了一片，我掙扎的沒有力氣，他還是緊緊的抱住我，把我抵在牆上，低頭死死的吻住我。
“不要，你放開我，我要走…”
“不可能！”他一聽我還要走，吻得更加用力了，似乎這樣就能留住我，他順手扯掉我的褲帶，褪到腳踝邊，底下一片涼颼颼的，林瀟，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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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的辱罵，都被消弭在脣齒之間，他沒有給我留一絲一毫的縫隙讓我說話，我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
終於，他的手握住胸前，我渾身一震，瞬間清醒，我被架起來坐在他的腿上，兩條腿被分開，姿勢羞辱而放蕩，林瀟粗重的呼吸在耳邊。
牆面掛了一面鏡子，正好倒映出我裡面最好的模樣，我眼中瞬間清明，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他的臉被打偏到一旁，保持這個姿勢很久沒動，我的手也生疼，我從牆上漸漸滑落下來，快速的把衣服穿好。
他轉過頭看着我，臉上是鮮紅的五指印，眼中帶着落寞，他說，“你就這麼討厭我的觸碰嗎。”
我沒有說話，我看見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暴怒，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我打開一看，原來是葉寒。
“喂？”我故意當着他的面，接了電話，“是葉寒啊，嗯，那你來接我吧，我在……”我把地址說一遍。
我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化，更加壓抑，手裡的電話被奪過去，猛的摔到了牆角，瞬間摔成了兩半，電池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說，“你瘋啦？”
“是我瘋了，瘋了纔會看上你，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林瀟臉上掛着刺眼的痕跡，突然指責我，眼神幽深，看的我心中一悸。
“你居然當着我的面打給那個臭小子，你把我當什麼？？”
“我把你當什麼？你要考慮我是什麼呢？！你以爲你爲我好，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林瀟，你是不是以爲你施捨過我，就可以對我爲所欲爲，我要對你臣服？”我突然冷笑，“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跟你想的不一樣，你去找別人吧！”
“你！”林瀟氣結，拳頭攥得死緊，“你，要不是你是女人，我早就打你了！”
“那你來啊！別把我當女人，把我當成你要打的吧！”突然倔脾氣上來，用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
林瀟猛地揚起手，就要落下來，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拍響，外面傳來葉寒的聲音，“小竹，你在不在？我來接你了。”
“來的正好。”林瀟放下手，臉上突然漏出陰狠的笑容，我心中暗道不好，趕快去開門，但是林瀟比我更快，已經搶先一步打開門，出去之後猛地把門鎖上。
外面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和肉體接觸的聲音，顧不得什麼，趕快打開門出去，兩個人已經打在一起了。
林瀟手段凌厲，身手十分厲害，但是沒想到的是，葉寒身手也十分敏捷，看起來像是練家子，但畢竟比不過林瀟老辣，很快，身上就落下了痕跡。
葉寒後退三步，差點掉下樓梯，我驚呼一聲，跑過去扶住他，擋在他面前看林瀟，說，“你不準再打他，他明顯打不過你！你這是以大欺小！”
林瀟拳頭捏得咯咯響，說，“你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葉寒把我拉到他身後，迎面林瀟，說，“那女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咱們再打一次！”
眼看着他們又要打起來，我插到他們中間，推開他們兩個人，說，“誰要是再動手，我這輩子都不會理你們！”
他們果然不動了，林瀟整個身子埋在黑暗中，似乎和黑暗融於一體，我看了他一眼，拉着葉寒轉身就離開，我對他有點失望。
因爲我知道身邊的人都是好鬥分子，所以包裡面經常備着傷藥，有時候自己還能用上。
下了樓之後，出了小區，在外面大馬路上走一段時間，我拉着葉寒坐在一旁花壇上，拿出商業給他擦拭。
他嘶了一聲，我沒好氣的說“你還知道疼啊，那你還跟他打架，你不知道他厲害啊！”
“正因爲我知道，所以才和他打的，不然你會跟我出來嗎？”葉寒頗爲義正言辭的說。
我白了他一眼，“即使你不跟他在一起，我也是要離開的，你現在倒是浪費了。”
葉寒不再說話，傻呵呵地笑起來，這種笑容出現在俊美的臉上，還是十分養眼的。
給他上完藥之後，跟他肩並肩坐在一起，擡頭看着頭頂的樹葉，和樹縫中漏出來的星光，你是先知聽得見風從耳邊穿過的聲音。別的樹葉嘩嘩作響。
半天，葉寒說，“那你今晚去哪？我打聽過了，你已經從那裡搬出來了。”
“嗯…你都知道了？”我歪着腦袋看他。
葉寒點頭，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我早就知道了。”
我眼睛微微睜大，“那你那天……”
“我那天驚訝是麼？”他笑，“我那天不是被你嚇的，而是在傷心。”
“你傷心什麼？”
“傷心，你究竟把這件事當做了什麼，再用這件事來拒絕我，在我和這件事之前你的選擇是什麼，在你說出那句話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不是在嫌棄你。”葉寒說的長長的一句話，然後把衣服脫下來，披在我身上，“天冷，別凍着了。”
衣服上還帶着他的體溫，瞬間把我包圍住，溫暖流淌在心裡，他解釋出那天的情況，我心裡的一塊大石也落下了。
我愧疚地說，“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爲你…算了，不說了，你都明白的。”
葉寒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笑容帶着寵溺，第一次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無形中拉近了。
當晚，葉寒幫我找個小旅館住下，他解釋自己目前也居無定所，跟着十幾個人住一起，我去跟他們住肯定不方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