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一邊說你想幹什麼?一邊一步步往後退着,退到醫務室門口的時候,王林直接撒腿就跑了,等到王林跑遠了,張藝這才把刀丟給昊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昊霖啊昊霖,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成熟起來呢?
昊霖當時還挺不服氣的,說我怎麼不成熟了?張藝狠狠鄙視了他一眼,說你這叫成熟嗎?剛纔如果不是我幫你把王林給嚇跑了,你是不是直接就把王林給捅死了啊?你要知道現在社會是講究法律的,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捅死了王林,你不僅要替他償命,恐怕你的爸媽也會被你連累的……
聽完張藝的這番話,不僅僅是昊霖,同時也給我帶來了不小的觸動,我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少年了,我們已經十八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是未成年人做錯了事,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更何況我們這些成年人呢。
昊霖看着腦袋包成木乃伊的罩子龍,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那趙傑這頓打就白捱了唄?
我說這個你就放心好了,趙傑這頓打肯定不能白挨的,你就等着瞧吧,不出今天,王林就會爲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小宇,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鬼主意了啊?”昊霖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在接下來的這一天裡,我和昊霖還有張藝我們三個就一直盯着王林,早上王林去了一趟宿舍,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剛到宿舍樓下就被飛子帶着一羣人給堵住了。
當時我跟昊霖他們就在不遠處的籃球場上看着呢,就看到飛子跟王林說了幾句什麼,王林伸手指着飛子,好像是在跟飛子爭論什麼,結果飛子一把就抓住了王林的手,用力一掰,差點沒把王林的手給掰斷了。
接着兩邊的人就打了起來,飛子帶的人比王林的多,所以很快就把王林他們幾個給踹翻在地,緊接着就是一頓暴打。
看到這一幕,我忽然笑了,昊霖問我笑什麼,我
就把昨天晚上跟飛子談話的內容大致跟他說了一下。
臥槽?這都可以?昊霖一聽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張藝也在一旁衝我豎起了大拇指,說小宇還是你牛逼,我覺得你不當白紙扇真的可惜了。
我說我要當就當大哥,白紙扇不是有你呢嗎?張藝的臉當時就拉了下來,說憑什麼你當大哥啊,要當也是我來當啊。
昊霖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要當老大也是我和張藝來當,就你那慫樣的,給我當個小弟我都不稀罕。
我直接踹了昊霖一腳,說你這個逗逼不適合當老大。
“哎喲呵,還敢踹我?”昊霖當時就惱火了,撲過來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張藝則是在一旁樂呵呵的看戲,然後我跟昊霖我倆就很有默契的把目光落在了張藝的身上,張藝意識到情況不妙,撒腿就跑,我和昊霖就在後面拼了命的追。
從小學的時候我們三個就經常在一起這麼鬧,漸漸的已經到了大學,我們還是像個孩子一樣,盡情地奔跑在校園的籃球場上,正跑着呢,我感覺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腦袋,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顆籃球。
接着,昊霖和張藝都停下了腳步,目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換做平時,我恐怕真的就忍了,但剛纔昊霖說我是慫逼,我有點不太服氣,就扯着嗓子罵道:曹尼瑪,是誰這麼不長眼啊,居然把籃球往我腦袋上砸!?
話音剛落,從不遠處的籃球架前走過來幾個人,其中一個穿着打扮都有點土,不過那雙銳利的眼睛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看着我,那人忽然露出了一臉憨厚的笑容,“楊晨宇,原來是你啊,對不起啊,我剛纔不是故意要用籃球砸你的。”
看到這人,我也是愣了一下,我很清楚的記得那一晚,他叼着一根菸,很孤單的站在街燈下,他跟我說,他是從山裡來的山娃子,城裡很多人都瞧不起他,所以他連幾個可以交心的朋友都可以,他還說他很欣賞我的義氣,想要我跟他混,但當時我把他給拒絕了,不
是我瞧不起他,而是我不想寄人籬下,因爲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可以混得比他好。
昊霖是個暴脾氣,看到我腦袋被籃球砸了,就一路小跑過來,指着那個人說曹全寶,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沒錯,這個人就是曹全寶,秦風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將之一,現在秦風跑路了,我們大一音樂系混的最好的除了飛子和王林就只有這個曹全寶了。
可能跟他成長的環境有關,曹全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憨厚勁兒,從他的眼神裡除了可以看到那麼一絲兇狠以外,看到的最多的就是真誠。所以我當時就攔着昊霖,說你特麼是狗啊,見誰都咬,寶哥都說不是故意的了,你還想怎麼着啊?
昊霖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我,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跟我說,楊晨宇,你小子沒救了,像你這麼窩囊的人,這輩子都混不起來。
在我們三個兄弟當中,張藝算是比較懂我的,他站在一旁沒有說什麼,但僅僅是一個信任的眼神就已經足夠了。
我想到現在張藝肯定也看出來了,我想拉攏曹全寶,我想做整個大一音樂系的老大!從我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註定不是一個碌碌無爲的人,我不僅要做大一音樂系的老大,我還要做整個學校裡的扛把子!做這個城市的霸主!
曹全寶沒想到我居然能替他說話,挺意外的,撿起地上的籃球,衝我露出一個標誌性的憨厚笑容,問我:一起打會兒籃球嗎?
我這人海拔不太高,踢足球沒什麼問題,籃球對我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壓力的,但既然曹全寶都衝我發出邀請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就說行,不過我能再加兩個人嗎?
曹全寶說可以,然後我就把昊霖和張藝都給加進去了,他倆海拔還不如我呢,有他們在,我那幼小的心靈還能得到一絲安慰。
本來一起打場籃球還挺開心的,但打到一半的時候,曹全寶旁邊的一個學生就實在看不過去了,把籃球往地上一摔,就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