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們不能進去……來客請登記。喂,你!出來!我們這裡是軍區的招待所!”
“嘿嘿,同志,我們都是記者,喏,這是採訪證……”
易青昨天晚上早早的結束了在游泳中心的拍攝,辛苦了這麼多天,終於可以睡個囫圇覺了。
可是一大清早,易青就被樓下的喧譁聲吵醒。他呆呆的躺在牀上,不想起來,更不想下去應酬那些記者。
爲了時間的關係,易青的劇組在游泳館拍戲期間是禁止記者探班的。而且,這兩天他想讓大家好好休息,也沒打算讓記者來採訪。
是誰把這些記者找來的?難道是孫茹?這麼有宣傳意識……
啊啊啊……吵死了,我要睡覺!
易青拿起枕頭扣在自己腦袋上,袋鼠一樣縮進被子裡。
沒等他把枕頭捂熱,屁股上被人打了一下,身後想起孫茹的聲音:“起來吧!躲不了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易青鬱悶的翻身而起,嚷道:“大小姐,戲纔剛拍了一個頭啊!這麼早你安排什麼宣傳,去惹那些媒體幹什麼?”
“你以爲是我安排的?”孫茹沒好氣地道:“你自己起來看看!”
易青披了個睡衣,走到窗前向下一看。只見一輛銀色奧迪停在招待所的門口,一男一女正在笑面如花的扶着車門讓記者拍照。
這男的女地都衣着光鮮,英俊漂亮,可是都漂亮的那麼妖異。那麼讓人討厭!
易青哀嘆道:“又是孔儒和這個瑪吉娜!他們來幹什麼啊?救命啊……天地良心,我只是想拍個電影而已嘛!”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門口傳來楊嫺兒的聲音:“人家找上門來了,難道你要做縮頭烏龜?”
楊嫺兒今天穿了一個露肩露臍的小洋裝,蹬着一雙紅色的小馬靴,淡淡的妝容更顯得青春無敵,身材火辣。
易青噗嗤一笑,想必這個妝是一早發現瑪吉娜來的時候馬上讓化妝師給她弄的吧!
不過確實是好看!易青本來就喜歡清純型的而不是肉女型地,東方人以嬌小纖瘦爲美,洋妞那種大胸大屁股他可吃消,更何況易景身邊這麼多嫩生生的水靈妹妹不要,難道去要一個知道多少前輩男士經手過地老菜嗎?他可沒有什麼御姐之類變態的特殊嗜好。楊嫺兒跟瑪吉娜較這種勁可真是沒必要了。
楊嫺兒看易青笑她,杏眼一瞪就要大發雌威。嚇得易青趕緊岔開話題:“你打扮的這麼漂亮,我跟小茹也要稍微修飾一下了!你先帶幾個象樣的夥計下去擋一陣,我們馬上就來。哼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家幫我們宣傳新片,咱們就來一招‘順水推舟’……哈哈!”
楊嫺兒瞪着喋喋不休胡說八道的易青。冷冷的問道:“那人家要是來一招美人計呢?”
“哈哈,美人計呀?那本導演就來一招將計就計!那……”
“我看你是活膩了!”“扁他!”
“哎呀!不帶兩個打一個的……——”
……
易青和孫茹收拾好可以見人地樣子下來的時候,楊嫺兒和幾位應酬慣了的老劇組正在解釋請記者門退到樓下的空地上去,因爲還不方便讓大家拍劇組人員日常生活的駐地。
他們一撥人再這邊跟記者周旋,那邊孔儒和瑪吉娜還在靠着車門接受記者採訪,描述他們的新戲。
“他們導演來了……易尋,易導來了……,
一看到易素和孫茹從樓上下來,一羣記者立刻離開楊嫺兒和劇組的人,蜂擁而上。
孔儒和瑪吉娜看見易青和孫茹。也立刻向記者們告了聲罪,帶着假的不能再假的親切笑容,離開車子向易青和孫茹走來。
“哎呀……哈哈哈。老易,怎麼樣,緩緩過勁兒來了吧,前兩天聽說把你累壞了。”孔儒跟前幾天判若兩人,語氣親熱地好象易青是他親弟弟一樣,旁邊的媒體舉着相機、攝影機不停的拍,孔儒一邊上來握手,一邊還照顧着鏡頭,扭着頭給正面。
這一句“老易,叫地易青全身寒毛都乍起來了,他早知道孔儒在孫老爺子門下就非常擅長搞交際,沒想到這張臉說變就變,跟他比起來,當初的徐曉君又是另一種小兒科了。
孫茹感興趣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孔儒這個人有本事她是從小就知道的,但是這個人心胸狹隘、看不開,非常情緒化,有時候很神經質,她也是知道的。
是什麼人、什麼力量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讓陷入瘋狂嫉妒的孔儒由偏激轉回冷靜呢?她對這個問題倒是很有興趣——因爲比才華能力比關係,現在的易青誰也怕,要比心眼手段的話……
“做我們這行的真的很辛苦,前兩天易尋剛剛封閉拍戲出來,你看他樣子還很憔悴……當然啦,好多天沒的睡……”孔儒一臉真誠的道:“希望我們媒體能多多報導一些正面的東西,請大家支持易青導演的處女作新戲,請大家支持中國電影!謝謝大家!”
易素非常無奈的被他握着手,禮貌的回答一些記者沒營養的問題,十個有九個是關於劉一菲的。
瑪吉娜笑着道:“易導,我本來讓密斯特孔不要來了。怕影響你休息。可是他說什麼也要親自請你這位師弟去參加我們下午地開機儀式……”
“原來易尋和孔導是同門啊,知道是哪所高校出來的,看來兩位感情很好,而且相識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一下……”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我們說起來是同門師兄弟了。”孔儒拍着易青的肩膀道:“我們都是電影學院出來的學生,我是管理系地,老易是尋演系的,不過在學院的時候我們還不認識,是後來我們畢業後拜在同一個老師門下學電影,他是老四,我是老三。”
“哎呀,這可真是一段佳話呀!孔尋和易尋的新戲差不多同一個檔期。兩位對於撞檔是怎麼看的,不會引起一些衝突嗎?”
“絕對不會。易青的戲票房勝過我。我也會很高興的。”孔儒道:“這次我簽約哥倫比亞寰球影業,也是爲了實現我們兩個當年學藝時共同的抱負,繁榮我們國家的電影事業。中國電影正需要我們這些稚嫩但是有使命感的年輕人儘量多出片,多出好作品來共同努力,至於撞檔不撞檔,我想票房應該是由觀衆來決定地……”
趁着採訪的間隙,孔儒大力搖着易青地手道:“老易。我知道你忙。不過師兄我下午開機分燒肉,你可一定要來哦!小茹你也一定要一起來哦!”
說着,孔儒又向記者們介紹道:“易青劇組這位神通廣大,才華橫溢的孫副導孫小姐,是我們年紀最小的師妹,當時本事可比我們年紀都大呢!你說是不是啊,老易!”
“真是沒想到,真是佳話呀!”記者們個個都露出了挖到大八卦時的欣喜笑容,兩個賀歲新戲。三個同門導演,回去有東西寫了。
“三位,三位照張相吧!”
“麻煩看一下這裡。謝謝!”
在噼裡啪啦的照相機快門聲中,易青和孫茹始終帶着淡定的微笑,動聲色的看着孔儒這傢伙還要搞什麼鬼。
孔儒一邊老練地對着鏡頭,一邊貌似親熱的湊近易青的耳畔,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悄悄道:“嘿嘿,小師弟,師兄的演技怎麼樣?昨天,我學到一句話,覺得非常好——路很長,慢慢走;走急了,要、摔、交!”
易青滿臉歡笑,轉過頭來衝孔儒點了點,好象剛纔孔儒說的是一些兄弟間很溫暖的私人密語一樣,在旁人無法注意到的一瞬間,他的目光卻凌厲地如同憤怒的鷹!
……
折騰了半天,總算把麻雀一樣的記者送走了。
易青揉了揉笑得快要僵硬了地臉部肌肉,沉着臉回到房間,脫下外套扔在牀上,一言不發。
楊嫺兒和孫茹一前一後走進來。楊嫺兒氣鼓鼓的道:“真虧你們兩個裝的出來!那個姓孔的搞什麼飛機?人也是他,鬼也是他!一天變一個樣子!”
“唉……”孫茹嘆道:“他這個樣子才正常。這纔是他的一貫面目呢,小時候我沒細想,現在想起來,這人真是……太可怕了!”
易青冷笑道:“他恢復正常的倒快!依我看,厲害的還不是他,是那個混血大咪咪纔對!”
“什麼大咪咪!那麼難聽!”楊嫺兒嗔道:“說不定人家是看上你易大導演了,特地逼孔儒來向你示好呢?”
“少扯犢子!”易青惱道。楊嫺兒伸了伸舌頭,知爲什麼,易青真發火的時候,她就是再能打也不敢拂逆易青的意思,這才叫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
易青疲倦的揉了揉眼睛。至於孔儒今天這舉動到底是什麼目的,是示威還是懷柔,是宣戰還是另有詭計,他也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了。
但是基礎的心理學他還是知道一點的,越是最有城府的人越是容易在某種特殊的情境下陷入一種瘋狂的狹隘和衝動,可是隻要這樣的人一旦從這種不理智的狀態中超脫出來,那麼就會立刻變得比原先加倍冷靜——這就是所謂辨證的心理哲學。
“小茹!”易青道:“你去通知羅綱、李佩佩,最重要是通知劉一菲,下午我們要盛裝高調出席孔儒的開機儀式,順便給自己做宣傳。你交代一下劉一菲該幫劇組說哪些話。”
孫茹點了點頭,轉身出去辦事了。
“嫺兒,”易素看着孫茹走出去,纔想了一想道:“那天我說的讓你辦的那件事,取消,不用做了!”
楊嫺兒一楞,隨即知道是指查孔儒帳的事,因爲當初沒告訴孫茹,所以再提起的時候先把她支開。楊嫺兒愕然問道:“爲什麼不做了?難道放過他?不趁機整垮他,省得猜他想幹什麼!”
易青道:“你沒看到瑪吉娜今天那副支持他的樣子?明知道沒用的事做了幹什麼?哥倫比亞影業的大公主要肯挺他,這十幾萬的帳算什麼?媽的,這個女人象蛇一樣,一看她我就渾身不舒服,天曉得她打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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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目前還看清楚他們打什麼鬼主意。過他們的姿態擺的很高,簽下孔儒的條件是一年超過一百五十萬美金。”
在孫老爺子的客廳裡,一個背影向着正在寫大字書法的孫老爺子彙報道:“大致就是這樣。”
孫老爺子在宣紙上隨手寫了五個大字:不變應萬變……他滿意的撂下狼毫大筆,退後看了看這四個字,漫不經心的道:“知道了,你回到易青劇組裡去吧,有什麼消息再回來告訴我。哼,爭市場嘛!以前美國人親自上陣都行,哥倫比亞人又怎麼樣?中國國情也好,封建行會殘餘也罷,至少有一個好處,鐵板一塊,外人……進不來的!”
那人點了點頭,站起來轉身出去了。
“吳寶!吳寶進來!”
寶叔應聲從門外而入,自從陪依依從香港回來,寶叔一直在放假。孫茹有事做,車子開走了,他可就清閒了。
“阿寶啊,”孫老爺子低頭吹了吹紙面,把那張大字拿了起來,對寶叔道:“把這幅字幫我裱起來,然後,拿到易青那裡送給他。另外,你帶他和小茹到聚春樓好好吃一頓,錢算我的。唉,這些孩子也太苦了自己了。”
寶叔點了點頭,走過去接過那幅字,念道:“以不變應萬變……老爺子,好字啊!”
“老婆,我們以後生孩子按什麼生?”喬帆色咪咪的靠在沙發上,嬉皮笑臉的往劉一菲懷裡蹭,一邊問道。
“什麼按什麼生?誰要跟你生孩子了……’劉一菲把喬帆的頭用力推開,鏡頭推到近景。
“按足球隊生就是,個,按籃球隊生就是5個,那,你自己選吧!”
“你給我去死!”
“哎喲哎喲,那按乒乓球生好了,不是單打就是雙打,你滿意了吧!”
……”劉一菲含羞瞪了他一眼。
鏡頭推向喬帆變了型的特寫鬼臉:“嘿嘿,中國隊今年包了七個金牌,那就是七個嘍!”
“哎呀!”喬帆屁股上捱了一腳,跌向鏡頭……
“Cut,Good!搞定了,過!”
“烏呼!哈哈哈……”全組人員沸騰雀躍的歡呼起來。
隨着最後一個鏡頭拍完,早已準備好的場記拿着場板過來給最後一卷膠片定個尾,啪得一聲,隨即他大聲道:“《兩個人的奧運》全場次拍攝完畢!”
“耶!”大家圍着男女主角和尋演興奮的鼓起掌來!終於拍完了,從六月底到今天十一月底,整整歷時五個月的拍攝。所有地辛勞全在這一刻化做了喜悅。
易景高興的熱淚盈眶,這是他的第一個電影殺青禮,彷彿是目睹了一個孩子的誕生,又象是自己經歷了一個成長。
“乾杯!”無數只酒杯舉了起來碰在一起。酒花四濺中一張張快樂地臉。
易青看着劇組的所有同事,忽然覺得他們真象自己的親人一樣,那麼可愛,那麼親切。
“現在,我宣佈——電影《兩個人的奧運》拍攝部分,殺青!”
“噢!烏呼呼……”
……
劇組的關機飯是在易青租來的小屋裡吃的。
電影拍到最後,所有的錢都用的光光的,連做後期地預算外都摳了一部分出來用,孫茹連請大家吃頓飯的錢都實在拿不出來了。
本來孫大小姐是想要自己掏腰包地,叫易青給攔下來了。整個戲。最辛苦做事最多的就是孫茹,哪有再讓她貼錢的道理。易青想到的辦法是象鄉下人湊份子那樣。劇組每個人帶一個菜來,不論冷熱葷素還是甜品都行。
,月底的這一天,在暖融融的小屋裡,外面飄着鵝毛大雪。易青和孫茹做了酸湯魚火鍋,沒過多久,各個部門的劇組成員就陸續頂着一身地大雪,歡聲笑語的上樓來了。
頃刻之間。桌子上擺滿了幾十道美味佳餚。
今天除了劇務、場工和羣衆演員,其他的人都來了。攝影、燈光組;美術、化妝、道具組;錄音組、導演組和男主角喬帆。只有劉一菲拍完戲急忙和媽媽飛到美國去修她的學分了。
這些人當中,工作能力強的,和易青合拍的,孫茹都已經細心的記錄下了聯繫方式。有一些人,比如燈光組的侯師傅師徒這樣的,已經在易青心目中地“御用”易家班名單中,決定要長期合作的。
酒酣耳熱之時,大家說起這個片子的後期製作。易青告訴大家。吳司遠先生已經把毛片帶到香港找到代理公司了,明天易青和孫茹、楊嫺兒、何風四個人就飛香港,把後期做出來。
“爲什麼是香港啊!”一個年輕一點地錄音師不滿的問道:“我們是手頭緊嗎?有什麼理由拿錢給香港人賺。內地不是能便宜點兒。”
“沒辦法!”孫茹無奈的道:“我們內地的工業不爭氣,技術上達不到我們羅大攝影師要求的那種效果。”
羅綱咬着一塊糖醋排骨道:“沒……沒辦法的事啊!現在亞洲的電影后期、沖印,製作剪輯,不是在香港做,就是在日本做。除非你想拍出來的東西象一些國產主旋律電影一樣,屏幕上灰灰的,還有一些不均勻的色塊,否則就不能在國內做。”
易青放下酒杯道:“可不是,我以前看張一謀他們的片子,動不動就鳴謝什麼日本某某會社,又是什麼日本某某公司沖印,心裡就特別不爽,難道國內就不能做後期了?後來上了電影學院才知道,張一謀也不想拿八倍十倍的錢給日本人賺,可是沒辦法呀!象十面埋伏和英雄那種銀幕效果,香港都做不出來,就得靠日本人,然就得花更貴的錢去德國、美國做……”
說着,易素憤懣的喝了一口酒,拍着桌子道:“等將來我們有能力了,一定要發展我們自己的電影工業。要說搞理論,說藝術水準,我們中國誰也不怕,只要技術和工業水準上去了,好萊塢又怎麼樣?”
“對,斃了好萊塢!幹!”
大家都在興致勃勃的YY未來中國電影的前景之中,李佩佩卻一個人端着杯果汁在一旁拿着一本雜誌看的入神,“喂,佩佩,吃點東西,看什麼呢那麼入迷。”楊嫺兒招呼她,把一個肉丸子舀到她碗裡。
“小八卦精!”何風笑着幫李佩佩理理頭髮。李佩佩拍了他一下,擡頭對易青道:“我是幫你注意你的競爭對手,還不謝謝我?”
易青笑道:“謝謝你請你吃個魚眼睛,省的你那麼費眼!什麼我的競爭對手啊?”
李佩佩大聲念道:“《再戀2008》海外發行大舉宣傳,尋演孔儒笑稱無意勇納……還有這個。金西善、陳觀希誇讚尋演,雙雙赴港宣傳……哇,頭兒,咱們形勢可不妙啊。從上個月開始,所有的娛樂週刊、電視臺綜藝欄目,還有報紙和一些平媒,都在主動或者側面宣傳孔儒地新戲,這個《再戀2008和我們撞檔啊,同一時間上片,會搶走很多票房的。”
易青聳聳肩道:“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人家怎麼宣傳是人家的事。”
孫茹道:“我們就是想宣傳也不行啊,哪來地錢啊?不要自己貼錢做後期就好了!”
“哇!看這裡!”低着頭的李佩佩突然發現的新大陸,咯咯的笑了起來。道:“頭兒,你那位雲妹妹可真是心疼你呀。真夠幫忙的。”
“什麼雲妹妹?小云?”易青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問道:“《紅樓夢也快拍完了吧?都快八個月了。她說什麼了。”
“這裡……,李佩佩念道:“記者問薛寶釵的扮演者,就是曾經在《絕愛傾城中扮演妹妹而風糜全國的新晉玉女明星盧雲小姐……這裡一段都是拍紅樓夢的心得了,這個跳過去,關鍵是後面……狠者問拍完戲最想幹什麼——盧雲小姐說,先睡一覺,然後自己去充充電。看場好電影,而且她強調是優秀導演拍的好電影……呵呵,說你呢,頭兒。”
易青拿過雜誌來跟湊上來的孫茹、楊嫺兒一看,果然,上面小云地大幅古裝照片亮麗逼人,她對記者說:“我在北京學表演時候的老師易青導演地處女作《兩個人的奧運會近期殺青了,算算他的作品上檔的時候正是我拍完〈紅樓夢的子。這部戲我一定要去看,因爲易青實在是位非常有才華的導演。”
“哈哈哈……”孫茹大笑起來。指着易青道:“哎喲,易老師,你可把你的漂亮學生給仰慕壞了。閉關拍戲地時候還想着你。”
易青呵呵一樂,這就是小云,八面玲瓏。說起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有依依,王家偉的要求那麼高,不知道她辛苦不辛苦,真希望趕快忙完了,大家早點見面,唉……
……
北京某酒店的大堂。
“孔導,請您在發表一下,關於……”
“孔尋,此次環球斥資八千萬來投拍這個戲,是是大舉進入內地市場的先兆?”
“孔尋,據說金西善小姐在劇組曾經多次因爲交流問題和香港武行發生爭執,是否確有其事,請您發表一下……”
“孔導……”
“對不起各位,今天的訪問就暫時進行到這裡,孔儒導演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謝謝大家,謝謝謝謝……”
孔儒的助理和保鏢費力的分開人羣,擁着孔儒走出酒店上了車。
孔儒回到自己的住處,走進套房,疲倦地摘掉領帶,扔在牀上,大口的喘着氣。
他是卯足了勁做這個電影,自從《再戀208文戲部分拍完之後,他趁着香港導演拍動作戲的空子,到處做宣傳。把劇組裡每一點有新聞價值地東西都拿出來炒,就差沒公佈金西善的襪子穿什麼牌子的了。
有時候對一個有創造力的導演來說,應付那些無聊的記者比拍夜戲還累,心累。
這時,裡間臥室裡的浴室門一開,瑪吉娜披着塊浴巾,光着兩條大腿走了出來。看見孔儒淡淡的一笑,道:“回來啦!又去做宣傳了?”
說着,她把身上的浴巾解下來往牀上一扔,一絲掛的站在穿衣鏡面前,從衣櫥裡拿出幾套內衣乳罩,一件件的比量着,看哪件比較性感。現在孔儒的房間裡全是她的東西,衣櫃光她的內衣起碼十幾套。
孔儒看着她滑膩的背和挺翹的臀部,發現她屁股上有一道吻痕,不禁冷哼了一聲。
瑪吉娜終於選定了一套內衣,把乳罩和內褲穿上,然後對着鏡子裡的孔儒輕佻的一笑,不屑的道:“怎麼?吃醋了?你會是愛上我了吧,甜心……呵呵呵呵,我有時候真覺得你們這些中國男人對於性的態度實在是太可笑了,虧你還是個有文化的文明人。難道女性就沒有自由享受性愛和選擇性伴侶的權力?”
瑪吉娜從衣櫥挑出一套恨不得大腿開叉到腰上的性感旗袍,穿上後勒的一對豪乳都快要飛出去了一樣。瑪吉娜對着鏡子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然後走到孔儒面前道:“別這樣,寶貝,我跟那些官老爺們應酬也無非是爲了你。如果我們不把自己的戲的政日期排到那位易青小朋友的前面去,再辦妥全國院線放映的事,你又怎麼能在你心愛的小美人面前揚眉吐氣呢?”
孔儒又重重的哼了一聲,他知道瑪吉娜早已經把他和易青、孫茹的恩怨糾葛查的一清二楚,包括他在孫老爺子那裡失寵的事。
本來哥倫比亞人籤他是以爲可以透過他接近孫老爺子這棵參天大樹,因爲他在業界的外人眼裡依然是代表孫老爺子的。誰知他自己跟易青這麼一鬧,引起瑪吉娜的懷疑,一調查之下才知道,選擇孔儒這個代理人的初衷竟是大錯特錯了。
要是已經簽了合約,安託不肯單方面違約,再加上瑪吉娜看好他的才華和辦事能力而力保他,他早就被寰球踢出局了。
孔儒一開始還以爲瑪吉娜是巨眼識英雄,好比當年紅拂女風塵中識李靖;沒想到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能猜透的,若非她認定自己有利用價值,早被她踢開了。跟她講感情,哼!
孔儒沒好氣的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去找那些關口上的官兒是沒用的,最後拍板的只是我孫老師一個人。你以爲他們會爲了跟你睡一覺不顧自己的烏紗帽?姓孫的老頭平時慈眉善目的,翻起臉來誰不怕他?中國不是美國,不是法國,很多方面很專制的,鐵板一塊,你以爲陪他們牀就行了嗎?這些老東西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
瑪吉娜自信的對着鏡子擺了個姿勢,然後走到孔儒面前,神秘的道:“我今天晚上要找的這個人不一樣……呵呵,甜心,早點睡!”
說着,瑪吉娜拿起手提袋,飄然而出。一會兒走廊上傳來她膩人的聲音:“斯蒂芬,寶貝,過來給我化個妝。今天……要清純點兒的,呵呵呵……”
孔儒慢慢的在牀上閉上了眼睛,憤然的從嘴裡吐出一個字:“賤!”
《再戀2008》的文戲部分幾乎和易素的劇組同一天殺素,但是孔儒這邊還有很多動作戲沒拍,一個是因爲開機晚、而且早期沒有易青拍的進度快;再者他這個戲排場、場面本來就比易青的大,對外界號稱投資八千萬,實際也砸了三千多萬下去。
因爲時間上的原因,所以孔儒這個戲走正常渠道國內政一定會排在易青這個戲的後面。
國內沒有爭院線這回事,因爲電影沒分級。國外三級片有三級片的院線,二級片有二級片的院線;而國內一部電影過了政審,什麼院線全能放映,所以國內電影競爭都是搶檔期。
孔儒這個戲的檔期正常排就該排在易青後面,也就是說易青的戲先上片,放半個月後下片,再上映孔儒的片——局部院線略有差異,但大體是如此。
可是春節期間一般人都不會去看兩場電影,通常人有看電影習慣的都是在同一時期的上片電影中挑一個合自己口味的。因此兩片撞檔的電影,誰先上誰後上就非常重要,排在後面的這個顯然要吃大虧。
正因爲這樣的原因,瑪吉娜最近四處鑽營奔走。三千萬的投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寰球在中國內地的第一炮是絕對不能啞了。
瑪吉娜在美國唸書地時候。就是“大麻性派對”俱樂部的成員,收集各國八十到十八歲的男人是她的愛好之一。但是當這種女人一旦玩累了想做點正經事地時候,或者當她將生活上的放蕩轉化爲事業上的野心的時候,就會成爲最強大可怕的公關高手。
寰球成立這幾年來。安託一直當這個女兒是得力臂助,他自己是花花公子出身,生意上的事什麼都不會,說白了瑪吉娜纔是寰球的話事人。
然而不止是哥倫比亞人,不止是影視圈——世界各國的生意人到中國做生意都會有種奇怪的感覺,中國這個地方到處都是鐵板一塊,鑽都鑽不進去;這個國家對自己本民族的產業、工業地保護是世界一流的,要想在中國取得利益,就必須專門搞一套與西方國家不同地生意經才行。
瑪吉娜在中國長到十六七歲,已經算是很熟悉國內的情況了。結果一進內地第一個決定還是吃了癟。
瑪吉娜雖然視性愛如握手一般青常,並且深知其中樂趣。但是內地那些官老爺們作爲性交對手的質素實在不敢恭維。更可氣的是,這幫老東西脫褲子的時候比什麼都快,可是一旦要他們具體的提供某些“便利”,他們就支支吾吾。
瑪吉娜不知道這個圈子實際上早由各種利益關係維繫成了一種“潛規則”,無論是性賄賂還是其他公關手段,圈裡人只會照規矩辦事,不會因爲她脫了褲子就破壞規矩給她某種特殊的便利。
娛樂圈是名利圈。不是皮肉場。
利字當頭之下,什麼都得靠邊。前兩年有個叫張玉地潑婦跳出來大爆所謂潛規則,其實犯的是跟瑪吉娜一樣的錯誤。
那個貨以爲只有跟導演上牀才能混到角色,而且還認爲只要這樣做就能成名成星。結果把自己到處送了一圈之後,就混了幾個不用上牀也能搶回來的小角色;那幫男人個個提起褲子不認人。氣得這娘們兒大喊“只要我付出了我就要得到”,到處告這個告那個,還有模有樣的揭發什麼潛規則。
什麼叫潛規則?長期形成的不能宣之於衆,但是這個圈子裡大家都遵守的規則就叫潛規則。比如羣衆演員的片酬出門先扣一半,這就是潛規則之一。有了這個規則之後。大家心照,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而張玉那個傻女人也不想想,她和一些與她有相同遭遇的女人。不但不能證明性交易是這個圈子地“潛規則”,而恰恰證明了這個圈子不存在這樣的規則——如果有這種規則就好辦了,上一回牀拿回來一個角色,可張玉她們恰恰是白和人上牀了也拿不到角色。
可見這個“潛規則”是她們自己想象出來的,事實上根本沒有——而一些老色棍男人恰恰就利用了她們愛慕虛榮和迷信脫褲子能換回上戲機會地錯誤心理白佔了他們便宜。
所以說一些敗類進行“性欺騙”是有的,是利用了這些女人急於成名的心態,睡了白睡,白睡誰不睡,但是性交易就扯淡了,這些導演根本是空手套白狼,他們拿什麼交易啊?睡了你也得按上面的要求辦,角色該給誰還給誰,根本不理你脫沒脫——這些角色都連着錢呢!誰都可以開玩笑,跟錢可是沒的玩笑開的。
無論是瑪吉娜還是張玉的事都證明了這個圈子其實有另一種潛規則根本不是以性爲紐帶聯繫的。
經濟學告訴我們,當有一種第一利益價值形式在領域流通時,任何第二價值形式都不可能做爲等價物流通。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當錢是天下第一的時候,“性”就不可能成爲潛規則中交易的紐帶。
性,在娛樂圈從來都只是花絮,不可能成爲主流——這跟什麼光明、黑暗的沒關係,這叫社會現實!
網絡上那些無知的未成年網民不知道這個道理,整天幻想當導演的想要哪個女人就要哪個女人,以爲做了導演或者做了官就能隨心所欲。
其實這都屬於“處男的想象:——如果你是一個握着幾千萬地導演,你會爲了跟一個象張玉那樣的破鞋上牀而把一個關係幾千萬的角色給她嗎?夠名氣夠實力的演員能把幾千萬變幾億。象張玉那樣地只能把幾千萬變成負數,這筆帳誰不會算?
真想要女人別說幾千萬,肯花一萬塊錢到上海的國際酒店坐坐,要什麼樣的國際應召女郎沒有。多漂亮的都行。
只有血氣方剛、精蟲上腦的小處男們纔會相信性交是多重要的人生大事,以爲全世界那麼多導演、官員整天就琢磨這件事。
……
瑪吉娜或多或少也受了國內這種典論的影響,以爲中國這個圈子真是可以靠脫褲子走天下的。
結果轉了一圈才發現,原來這裡面都已經被千絲萬縷的利害關係焊接成了一塊鐵板,形成了一種中國社會特有的“潛規則”——你不跟導演和官員上牀,他們會按照這套利益規則辦事;反之,你就算陪所有地相關導演和官員都上一遍牀,他們還是要按照這套規矩辦,跟雷打不動的“規則”力量比較起來,性賄賂地影響力根本微乎其微。
那些官員老爺脫褲子的時候胸膛拍的梆梆響,可完事一聽說是要動孫老爺子投資的戲。個個都顧左右而言它——有誰會爲了跟個美女上牀就去得罪孫國放這種大鱷魚,又不是腦子進水了。
瑪吉娜這才意識到孫老爺子在這個圈子裡的影響力有多麼大。
當初他們父女就以爲簽下孔儒作爲寰球在大陸的代理人就能接近這位中國電影第一世家孫國放老爺子。結果折騰了一圈才隱隱覺得,孔儒跟他師傅的裂縫不小,而另一個名不見經傳地小徒弟好象才更適合充當“代理人”這個角色。
當然憑孔儒的本事,即使沒有孫老爺子這層因素,也是寰球很需要的高級人才,但是以年薪一百五十萬美圓籤進這樣一個人才,着實是貴了點。
瑪吉娜本來天真的以爲。將錯就錯不用靠孫老爺子這條路,靠自己的美人計寰球也能殺出一條路來,說不定還能建立一種中國影視圈的新秩序……
結果事實證明了她的想法多麼可笑。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世上很多女人都會以爲,自己是規則中的例外,因爲整個中國社會都在誇大女人脫褲子的作用,誤尋了她們——瑪吉娜是這樣,當年張玉也是這樣。
資本家地本質就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風月wap.feiku.com]瑪吉娜現在想的,是怎麼彌補之前地錯誤,把孔儒賣個好價錢。讓那一年一百五十萬美金有點價值。
……
亂哄哄的鬧了一個晚上,易青抓着一幫女孩子把屋裡打掃乾淨,然後送走了劇組裡的人。孫茹、楊嫺兒也回去收拾明天坐飛機去香港的行李。
易青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的大皮箱拿出來,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丁冬,丁冬……”
房東安的老式門鈴響起來聲音特別大,聽得人怪煩躁的,不趕緊衝出去開門都不行。
易青拉開大門前還再猜,是孫茹還是楊嫺兒還是羅綱呢?
“怎麼啦,什麼寶貝忘記帶……是你?”
在樓道昏暗的燈光下,瑪吉娜象一隻妖豔的孔雀一樣高傲嫵媚的站在門口。保暖的裘皮大衣裡面,隱約可見一身緊得不能再緊的色彩斑斕的鮮綠旗袍使她看起來越加性感曖昧。
“易尋,怎麼,你習慣於站在門口歡迎一位女士嗎?”
易青淡淡一笑道:“地方太簡陋,不敢請瑪吉娜小姐進來坐。”
瑪吉娜媚然一笑,一閃身側着就鑽了進來,豐滿的胸脯在易青的手臂上緊貼着蹭了過去,隔着幾層衣服還能感覺到那種彈性。
易景關上門,和瑪吉娜一起走進客廳。
瑪吉娜一進屋就笑道:“小屋子有小屋子的好處,暖氣特別暖和。外面下大雪,可這屋裡卻這麼熱。哎呀,穿這種高檔皮草真是燥得很。”
說着,瑪吉娜慢慢轉過身來,正面對着易素解開自己的裘皮大衣。修長地手指劃過衣襟的樣子充滿了淫糜的暗示。
瑪吉娜脫掉外套,撫了撫旗袍,撩起前擺,慢慢的坐下。高地開到腰際的下襬有意的被她甩到一邊。可以清晰的看見裸露的光潔大腿和裡面的黑色蕾絲內褲。
易青一臉坦然的坐在她對面的雙人沙發上,道:“瑪吉娜小姐有什麼指教請快說,我明天還要上飛機。”
“你可以叫我瑪吉娜。”她心不在焉的四處打量着,嘆道:“易導真有古君子的風範,誰能相信,未來中國最偉大地導演會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
易青聽她這樣恭維自己,更增不耐,哼了一聲。
瑪吉娜忽然看到了掛在客廳上地那幅孫老爺子的字——“以不變應萬變,。她欣賞的站了起來,湊近了看落款的小字,不僅讚歎道:“哎呀。這想必是尊師孫老教授的巨筆吧?真是鐵劃銀勾,筆力非凡。”
易青微微一笑。他現在的態度正是孫老爺子給他的這七個字,管你出什麼花樣,我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瑪吉娜見易青不接茬,略有些尷尬。她坐下正色道:“我們寰球集團對孫老先生也是仰慕已久了,不知道易導能不能在合適地時候代爲引薦一下,好讓我們也聆聽一下前輩大師的教誨。”
易青笑道:“我師兄孔儒先生現在是貴公司的簽約導演,瑪吉娜小姐要見我們老師。何不請孔導代爲引見?”
瑪吉娜忽然放聲浪笑,衝易青拋了個媚眼道:“易導真是會說話。”說着,她施施然站了起來,慢慢坐到易青身邊,拈起蔥根玉指,輕輕在易青肩膀上划着小圈,柔聲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孔儒和易導你的恩恩怨怨,還有你們兩人和孫老爺子之間的關係,我們心裡是很清楚的。我今天來。就是想和易尋談一樁生意。”“對不起,我只是個拍戲的,不做生意。”易青冷笑道。
瑪吉娜笑着搖頭道:“人間萬事。莫不是生意,只不過交換物,交換價值各有不同而已,易尋何必太過執着?”
瑪吉娜說着說着,整個胸都貼了上來,吹氣如蘭,就在易素耳邊說道:“易導現在還只不過是個將畢業的學生。來年夏初,您就要畢業,面臨一個去向問題。國內象您這樣年輕有爲,前途無量的青年導演鳳毛麟角,我們哥倫比亞寰球集團對易尋這樣國際型地人才實在是很有興趣……”
易青笑道:“貴公司是想籤我,還是想籤我背後的孫老師?”
瑪吉娜笑道:“這裡面的事彼此心照了。爲表誠意,除了我親自登門之外,我還有三個條件,相信普天之下,包括易導在內,沒人能拒絕這樣地條件。”
易青搖頭道:“那就壞了,我這個人自小就不太正常,普通人拒絕不了的,也許我就不太喜歡。”
瑪吉娜咯咯嬌笑,伸出一條白皙修長的大腿輕輕夾着易青的小腿,似無意似有意的搖晃着,媚然道:“第一,我們寰球給孔導開出的價碼是年薪一百五十萬美金,給你的薪資翻一倍,一年三百萬!第二,只要易導答應我們的邀約,《再戀2008》退出明年賀歲檔的競爭,延期到明年暑期上映;而且,寰球願意私下和易尋達成口頭協議,無償代理《兩個人的奧運》在海外院線的放映和音像製品的發行,利潤當然全歸《兩個人的奧運,劇組所有……”
“聽起來真是非常的吸引人啊!呵呵,”易青笑道:“就是不知道瑪吉娜這麼把我孔師兄賣了,孔尋會怎麼想?”
“這就是我們提出的第三個條件——只要易尋願意加入寰球,我們會把孔儒交給您。姓孔的居然敢對我們易導不恭敬,那是他咎由自取。他有合約在寰球手上,到時候憑易導的意思,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易青聽了最後一句,心裡一寒,心說這女人簡直是蛇蠍心腸!今天你眉毛都不皺一下就把孔儒賣了,明天我易青要是失去利用價值,你賣我的時候又豈會心軟?
易青不動聲色的道:“聽起來倒真是不錯。不過,我要是簽了寰球。不知道是聽命於公司董事會呢,還是在瑪吉娜小姐之下,直接聽命於你做裙下之臣呢?”
瑪吉娜眼睛一亮,一扭腰跨坐在易青地大腿上。摟着易素的脖子膩聲道:“哎喲,小弟弟,你這就不乖了……啊哼……到時候自然是我親自和裡聯繫,充分的、全面的、無所不至地聯繫……難道我還會虧待你嗎?”
瑪吉娜一邊說着,一邊蛇一樣的扭動了起來,一點一點的蹭着易青的牛仔褲攀到易青的腰際,掀起的旗袍下襬裡內褲的蕾絲花邊緊緊的壓着易青最敏感的部位,在牛仔褲拉鍊上輕輕摩擦着;修長的手臂搭在易青地雙肩上,豐滿的一對乳峰距離易青地鼻子只有幾釐米;她媚眼如絲,櫻脣蠢動。輕輕伸出一條小小的舌尖,發出蕩人心魄的呻吟聲……
易青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他長這麼大除了小云和依依之外,再沒有什麼性經歷,幾曾見過這等淫猥至極的風流仗陣。一剎那之間,立刻爆發了蓬勃的生理反應,頂得瑪吉娜一生浪叫,臉上立刻是一片潮紅。
瑪吉娜急忙揭開自己的旗袍釦子,抓着易青地手整個的塞進自己的內衣中去。嘴裡不停的呻吟着,向着易青湊了過來。
確實是無人能拒絕的三個條件——百萬橫財、美人在抱,玩弈仇人於鼓掌之上!試問普天下有那個男人能抗拒這樣的誘惑?
我能!
易青使勁搖了搖頭,神智登時清明,他冷笑了一聲,一把捏住了瑪吉娜的左胸,捏得着騷貨一聲尖叫,不能再向他湊近一點,易青隨即伸出另一隻手扳在她的腰上,一反手。翻身將瑪吉娜按在身下!
瑪吉娜猝不及防,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已經由坐在易青身上的體位變成了反被易青壓在身下。易青捏着她胸部地手不知什麼時候也按在了她修長的脖子上,掐得她喘不過氣來!
瑪吉娜還不知易青是什麼意思,本能的夾了一下雙腿。易青冷笑着把腿伸到她兩腿之間霸道地用力向兩邊分開……
瑪吉娜喘息的道:“寶貝,你可真夠勁的……來吧,快,我……我受不了了……說着她迫不及待的掀起自己的旗袍下身的兩片布,用力塞進背後,然後自己把內褲扯了下來。
易青壓着她,按着她的脖子,突然放聲大笑,他湊近瑪吉娜的眼睛,眼神凌厲,聲音冷靜的聽不出一絲感情——
“對不起,女士!我喜歡男上女下!”
說着,在瑪吉娜愕然的眼神中,易青放開了掐着她脖子的手戲謔的在她潮紅的臉上拍了一巴掌,不屑的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裳,向大門口走去。
易青走到門口,頭也不會的說道:“瑪吉娜小姐,我給你十分鐘時間穿好衣服滾回去。我下樓去買包煙,一會兒我上來的時候,不希望你還光着屁股躺在這裡。”
瑪吉娜呆呆的躺在沙發上,手裡還抓着脫到膝蓋的內褲,此時的表情彷彿是臉上被人踩了一腳……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度的被辱和羞恥的感覺涌上心頭,使她感到一陣茫茫然失措。直到易景出門時那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傳來——
“砰!”
瑪吉娜這才猝然驚醒,易青那高傲不羈的聲音彷彿又響了起來:“我喜歡男上女下!”
什麼意思?也就是說,他不喜歡女人在上面?那是……
突然,醒悟過來的瑪吉娜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來,抓起地上的高跟鞋用力向大門砸了過去!然後她發瘋似的吼了起來:“操你媽的!有什麼了不起的!狗屎!裝你媽b裝……”
一大段中文夾英文的很多無法寫出來書面表達的污言穢語流水般的從她誘人的紅脣裡噴了出來,很難想象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肚子裡竟能裝得下這麼多髒話……
……
易青坐在樓下的小店的小馬紮上,打開一包新買的煙,拿起一瓶汽水,想起剛纔的事,突然想痛快的放聲大笑。
試問天下誰不愛酒色財氣,但是用這種方式得到的財與色,又豈能令易青低頭!
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美色不能惑其心,陰謀詭算不能動其志——此之謂大丈夫!
他仰起脖子,把一整瓶冰涼的汽水一口氣倒進嗓子裡,對着外面繽紛的漫天大雪,高聲喊道:“他媽的爽!”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