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J酒店,2007號房。”
她手機裡突然跳出一條短信。
竟是陸澤曜!
蘇芊墨握緊手機,指節泛白。
他果然派人查她!甚至可能是監視她!
這種時候,他是要趁火打劫嗎?
她緊咬下脣,撥通陸澤曜的電話:“你的短信,是什麼意思?”
那端,陸澤曜的嗓音冷靜得近乎殘酷:“你外婆不是必須做手術嗎?難道你不想救她?”
“爲什麼?”蘇芊墨幾乎是喊出口的,“爲什麼你變得這麼可怕?你還是我認識的澤曜哥嗎?
真的只是爲了她的初夜嗎?
恐怕,更是爲了羞辱她吧!
她不明白,她到底哪裡得罪過他?竟讓他如此處心積慮逼迫她,羞恥她!
“來不來隨你。”他語聲冷冷,說完就掛了線。
蘇芊墨忍了一天的眼淚終於滾落。
她用雙手捂住臉,沒有哭出聲音。
這一年,她過得太煎熬了。
陸澤曜的突然消失,外婆的身體每況愈下,阮樺琴的步步緊逼,許國忠的淫邪眼光,讓她沒有一天真正輕鬆過。
她要讀書,要打工,要保護外婆和自己。
可是,現實壓得她喘不過氣。
阮樺琴手裡有一段外婆當年拿刀捅許國忠的錄像。那是她十六歲的時候,許國忠第一次明目張膽對她動手,外婆本是拿刀威嚇許國忠,沒想到後來推撞間一刀刺入許國忠的腹部。
更想不到的是,阮樺琴竟然用手機偷偷錄下了外婆傷人的場景。
阮樺琴曾說過,沒有幾百萬休想贖回錄像。
幾百萬……
她哪來這麼多錢?
擦掉眼淚,蘇芊墨心中苦澀至極,走出醫院,去往WJ酒店。
無論如何,她還是要努力一次。
也許,澤曜哥有苦衷。也許,他肯幫幫她。
……
WJ酒店,是城中最頂級的五星級酒店。
蘇芊墨乘電梯到二十層,來到2007號房門口。
房門沒鎖,半掩着,她輕輕走進去
,小心喊道:“有人嗎?”
沒有人迴應。
卻有奇怪的輕微聲音。
“唔……嗯……”
“哎呀!有人!”
那女人突然驚叫一聲,推了推男人。
男人轉過臉來,眉眼清冷,並沒有染就一絲情慾之色,甚至有些陰冷。
“你……”蘇芊墨忽然就明白了。
他叫她來,真的是爲了羞辱她!
不計手段,只要她難堪!
她扭頭要走,後面傳來陸澤曜冷冷的聲音:“別忘了你爲什麼而來。”
那女人靠在陸澤曜身上,不依的扭了扭:“陸少,你叫人家來陪你,還不夠嗎?”
蘇芊墨回頭,目不斜視,只盯着陸澤曜的眼睛:“我想你是不會借我錢的,不打擾你了,你們繼續吧。”
“你不試着求一求,怎麼知道我不會借你?”陸澤曜推開黏在身上的女人,下牀走近,“你現在要是走了,你外婆或許就會死在醫院裡。”
蘇芊墨攥緊雙手,低下眼睫:“好,我求你。求你借我十萬。我會分期慢慢還你。”
牀上的那美豔女人嗤了聲:“十萬塊而已,至於這麼低聲下氣嗎?”
女人整了整凌亂的衣裙,嫋嫋下牀,對陸澤曜拋了個媚眼,“陸少,既然你沒空,那我就走了。還有一位重要客人等着我呢。”
陸澤曜攬住她:“哦?重要的客人?讓她去陪就行了,你留下。”
他指向蘇芊墨。
蘇芊墨的小臉瞬間蒼白。
他非要把她逼到絕境嗎?
“去不去?”陸澤曜冷眼看着她,“你若去了,我之前答應你的五百萬,照樣給你。”
蘇芊墨拳頭握得很緊,身體繃得幾乎要發抖:“這就是你叫我來的真正用意?”
“陪別的客人,還是陪我一夜,你自己選。”
蘇芊墨忍不住,一拳揍過去,憤怒至極:“陸澤曜!算我瞎了眼,從未看清過你!”
陸澤曜接住她的拳頭,冷笑道:“下次動手之前,最好想想後果。你不顧慮你自己,也想想醫院裡你在乎的人的命。”
蘇芊墨用力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怒笑一聲
:“好!我去!幾號房?”
陸澤曜眼神陡暗。
偎在他懷裡的女人嬌哼:“就在5808。”
把這麼優質的“客人”讓給別的女人,很可惜,但今天這齣戲實在太好看了,就當她付門票吧。
“好!我現在就去!”蘇芊墨甩頭跑出去。
心中一腔怒火,夾雜着悲哀,她跑得很快,進了電梯猛按五十八層。
一直到了5808號房門前,按下門鈴,她纔回過神來。
她這是做什麼呢?
作踐自己嗎?
她迅速掉頭,但身後那扇門驀然打開,傳出一道不耐煩的低沉男聲:“滾!”
蘇芊墨心一跳!
這聲音……是那個人?
“是你?”霍景銳有些詫異,倚在門邊,挑眉打量門口的女孩。
她穿着可愛的鵝黃色T恤和熱褲,扎着清爽的馬尾,看起來十分清純嬌俏。眼睛卻有些紅,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敲錯門了!”蘇芊墨莫名緊張,一緊張就想跑。
霍景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跑什麼?”
蘇芊墨掙扎:“你放開我!我真的是按錯門鈴了!”
“那你告訴我,你原本是要去幾號房?”霍景銳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難道她是來酒店進行“那種”交易?
“我……”蘇芊墨編不出來,眼睛骨碌碌轉,瞄着其他房間。
“放開她!”
突然一聲清喝,從走道上傳來。
霍景銳狹眸輕眯,劃過冷芒,薄脣卻勾起,似笑非笑:“陸少,你在跟我說話?”
好似隨意的語氣,卻有一股森然寒意透出。
陸澤曜追上來就見到霍景銳握着蘇芊墨的手的場景,心裡無端升起不安,出於本能的喊出聲。現在冷靜下來,忙打太極道:“不敢不敢,沒想到霍少也在這裡。”
“我還有事,就不和陸少多說了。”霍景銳並不賣他面子,強硬的拉着蘇芊墨進房。
“我不進……”
蘇芊墨抗議的聲音消失於厚重的原木門內。
陸澤曜站在外面,眼底閃過焦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