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香綿萬萬沒有想到,那元君夢能逃得過她精心部署的計劃,除了平日要讓齊晚莫一直監視着她得知何時她周圍的人比較少,還要花費重金聘請那幾個雖然看着不靠譜不過在江湖黑道上也是鼎鼎有名的幾個黑衣人,然而,卻被對方逃過這劫!
她心中覺着這元君夢的運氣也未免太好!她等了又等,終於等到今日讓那些人動手,卻不想半路里殺出個程咬金來!
那些聘請幾個黑衣人的銀子亦是她辛辛苦苦存的,如今人財兩空,每當想到此處她心中便是一陣肉疼。
然而,更令她氣憤的是,這京城裡居然流傳着她買兇殺人的流言!
齊香綿聽到下人道出的事情以後差點沒有兩眼一翻暈過去,她心中狠狠抽搐滴血,臉色蒼白如紙,雖然事實與這差不了多少,但哪一個位深宅後院的女子手裡是乾淨的?惡事被傳得人人皆知,就彷彿她脫光了衣服站在世人面前,讓她覺得這是赤裸裸的恥辱!
但,無論她動用多少人脈和金錢,都無法阻止悠悠衆口!這股直逼她的黑色旋風更是令她覺得好不容易纔在百姓世人面前堆起的良好口碑一瞬間轟然倒塌!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齊香綿憤憤地咬着嘴脣,眼神恐怖得像是毒蛇,令旁邊的幾個侍女心中駭然,恐懼地垂下腦袋不敢吱聲。
此時,齊香綿心中想的都是京城內這股惡意是出自誰的口中,一定是那元君夢!
她並不傻,相反聰明得很,只要聯想一下事情前後,元君夢也並不是表面那般像只溫順的兔子好惹,況且在她心底早就將對方幻想成了一個醜陋而惡毒小氣的女人,不過是運氣比她好罷了!
“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眸中閃爍着怨恨的光芒,齊香綿恨恨說道,她緊緊抓着茶杯,青蔥玉指亦狠狠地逼出了幾條青筋,周身氣息儼然陰鬱森寒了起來。
屋外有腳步聲傳來,不消片刻一道俊朗的人影映入齊香綿的視線,此人正是榮安王府的主人,榮安王爺!
此時,榮安王爺俊臉陰沉,眸底陰霾似有狂風暴雨欲要襲來,他一雙鷹眸緩緩掃了眼滿地的碎瓷,眉峰皺了皺,口氣明顯不悅道:“你這是什麼毛病?生氣了就要摔東西嗎?王府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富裕!”
齊香綿在他進屋之時便冷靜了下來,掃了眼地上的碎瓷亦是覺着不妥,不過她向來對於演戲得心應手,是以這時候聲未出淚先落,清麗脫俗的容顏上流下兩行熱淚,但聽她語氣委屈,嚶嚶道:“王爺,妾身明明沒做那種事,爲何,爲何他們要這樣說妾身,妾身真的好傷心……”
說着,盈盈一握的腰身柔柔扭向了對方,美人靠懷,好色成性的榮安王爺當然不會拒絕,而齊香綿正是認準了這點纔敢於這樣做,便見她靠在男人懷裡,垂下眼睫,眸底閃過得色……
雖然軟香在懷,但此事榮安王爺亦是非常憤怒,齊香綿不好的緋聞對他也是有影響的,明日上朝那些大臣又不知該說他什麼了,思及又要忍受一番批評嘲諷,榮安王爺面色陰沉的拍了拍齊香綿的肩膀,沉聲道:“若是讓本王查出是誰的話,本王定要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他說得咬牙切齒,不難看出他對此事慫恿者的憤恨。
齊香綿聞言後心中冷冷一笑,她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元君夢做的,然而當榮安王爺知道真相後,她相信如此惡毒的女子榮安王爺定不會想要納對方爲妾侍的!到時,她還真是一舉兩得了!
這時,忽然外頭小廝跑了過來,在榮安王爺耳邊說了句話,雖然這小廝說得極爲小聲,然而齊香綿靠得這麼近亦是聽得真切,便見她臉色一沉,眼底壓抑着想要撕碎人的風暴。
榮安王爺輕輕咳嗽一聲,不動聲色地推開她,臉色已沒有方纔的陰鬱,眉宇之間甚至有幾分喜色和嚮往,但聽他開口道:“愛妃今日爲這事折騰累了,便歇息吧,本王出去了。”
齊香綿身子一僵,面上卻是露出溫柔優雅的笑容:“多謝王爺厚愛!王爺這是要去韶妹妹那嗎?”
“嗯!”榮安王爺嘴角忍不住愉悅地勾起,只因他方纔聽小廝通報說那韶側妃給他精心準備了舞曲,喚他去看,一想到那美麗若花不同於齊香綿這類姿色的韶側妃,他便一陣心猿意馬。
“那王爺趕緊去吧!讓韶妹妹久等便不好了!”齊香綿面上露出體諒大方的神色,卻在暗中握緊了玉手,心中暗忖那個韶側妃不過是一個花樓出來的女子,憑什麼能夠得到側妃的頭銜?且這個榮安王爺自從那女人進府之後便不曾來她屋中就寢!她怎麼能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對向別的女人?
是以,她必須是一副溫柔賢淑大方的正妻模樣,就算對方寵妾她亦不能在世人面前皺眉!
不過,她相信與她作對的女子都是沒有好下場的,等她與王爺從彌國回來,看那韶側妃還在她面前得意什麼!
榮安王爺見她雖然不捨但是很是懂事的樣子,不由得心下寬慰,暗忖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傳出他的王妃會買兇殺人的事情,明明齊香綿看起來像是白蓮花一樣純潔高貴!那種骯髒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做!
不得不說,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齊香綿在榮安王爺眼中塑造的形象還是很成功的。
“愛妃好生休息,明日再與本王前去彌國!謠言始終是謠言,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不攻自破,愛妃不要太過憂心!”榮安王爺緩聲道,心中堅定了齊香綿是被人陷害的事。
“我知道的王爺!”齊香綿溫柔一笑。
榮安王爺不再逗留,轉身走出屋子,真是輕輕的來輕輕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齊香綿目光注視着他消失的背影,嘴角弧度陡然一收,臉色煞是陰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