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趕緊走吧。”柳茗琳顯得有些興奮的說道。
夜歌微微點了一下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有些沉重。
夜歌和柳茗琳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裡,街上擺滿了月餅,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咧着嘴樂個不停。
只是,夜歌每走一步,總會引來許多人的駐足,亦或是指指點點。
柳茗琳有些不解,她看着眼前那些穿着膚色跟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以爲他們是看到自己和夜歌的穿着打扮不一樣而圍觀。
“夜歌,我們是不是太招搖了?”柳茗琳有些不解的說,看着夜歌陰沉着的臉她又連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我…”
“先找客棧住下來。”夜歌淡淡的聲音打斷柳茗琳的話,無奈柳茗琳只能將話嚥下去,乖乖的“嗯”了一聲。
‘金飛揚’客棧
“這裡的客棧都別具一格啊。”柳茗琳在踏進裝修充滿古樸風格的‘金飛揚客棧’時,滿臉驚豔,忍不住說了出來。
那是用簾子隔開的一個一個小空間,而簾上都是一顆一顆的小鈴鐺,被風一吹,就會響起清脆的‘叮噹叮噹’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夜歌只是自顧自的走了進去,一個光着膀子滿臉鬍渣的男子迎面走了上來,他甩了甩白色的毛巾,用有些粗獷的聲音說:“公子姑娘,吃啥住啥?”
柳茗琳看着身上用墨寫着“二”的男子,吞了吞口水,難道這就是小二?
“吃也吃,住也住。”夜歌看着小二淡淡的說着。
“得嘛,這邊請。小二的右手往後一伸,然後走在前頭帶路,夜歌和柳茗琳就跟在他的身後。
“坐這裡,要吃啥?”小二撩起一個靠窗位子的窗簾,待夜歌和柳茗琳坐了進去,他就詢問着。
“你要吃什麼?”夜歌看着窗外問着柳茗琳。
“隨便一點就好了,現在吃不下。”柳茗琳思索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
“隨便。”夜歌擡頭對小二說。
“客官,我們這沒有‘隨便’賣滴,只有大便!”小二很老實的說着,他不知道隨便是什麼菜。
“噗!”柳茗琳聽到他的話不禁一額頭的黑線,能不能再粗魯一點!
夜歌的臉色有些陰沉,直接當衆被反駁,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他沉聲道:“那就來幾個饅頭和小菜。”
“這個要得,馬上就來。”小二頓時眉開眼笑,說完之後就撩開簾子下去了。
“這種人當小二,不怕把客人嚇跑嗎?”柳茗琳由衷的想知道,如果是一個人來的話,估計扭頭就走。
夜歌只靜靜的端起一杯茶水,小小的啄了一下,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無趣的柳茗琳癟了一下嘴,她真是不懂,那麼沉悶的夜歌紅月爲什麼愛的死去活來的?
“聽說今天來了一個白色頭髮,紫色瞳孔的男子啊?”隔壁的聲音響起,即使說的很小聲,可是簾子並不隔音,所以就在隔壁的柳茗琳和夜歌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對啊對啊,你說他跟前幾天來的那個紅衣服紅頭髮紅眼睛的女子,是不是一起的?”另一名男子的聲音響起,似還在回味那天的場景,如同仙女般的驚豔。
夜歌全神貫注的聽着他們的對話,當聽到他們口中那個紅衣服紅頭髮,紅眼睛的女子時,他心裡泛起了巨大的漣漪,他記憶裡初心雖也是紅髮紅眼,但是她從來沒有穿過紅色衣服,而血鳶尾最喜歡穿的就是紅色衣服。
“鳶尾?”夜歌激動的猛一起身,凳子直接被撞翻,他的眼眸裡閃着異樣的光芒。生生把也在集中精力,聽隔壁對話的柳茗琳下了大跳。
“你幹什麼夜歌?”柳茗琳輕撫着胸口,驚魂未定的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夜歌。
夜歌沒有搭理柳茗琳,只是大步大步朝他們的隔壁走去,柳茗琳看着他一把將簾子掀開,直接坐到那兩名男子的同桌上,柳茗琳也趕緊跑了過去。
兩名男子被突如其來的夜歌嚇的夠嗆,說曹操曹操就到,真的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啊!
“你是什麼人!”兩名男子聲音有些顫抖着他們微微站起,一臉不善的看着夜歌。
“你們剛剛在說我,現在確定還要問?”夜歌擡起慵懶的鳳眼,淡淡的說着。
柳茗琳尋了個地方也坐了下來,她將手放在桌子上,支撐着自己的腦袋,一臉事不關己的看着那兩個男子。
那兩個男子對視了一眼,今天真的是倒黴!“你想幹嘛?”一名男子不安的開口。
“把你們口中那個女子的情況都告訴我,否則。”夜歌手裡不知何事拿着一個杯盞,只是輕輕一握,頓時化作了粉末。
那兩名男子頓時被嚇得大驚失色,柳茗琳的柳葉眉微微挑起,她心裡默默的對夜歌鄙夷了一番,真暴力。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一名男子哭喪着臉,腸子都要悔青了,沒事爲什麼要背後說人家壞話呢!
“嗯?”夜歌微微蹙眉,他不悅的擡頭看着說話的那名男子。
柳茗琳都能清楚的看到那兩名光着膀子的男子,身上的汗水是一滴接着一滴的。
“我說!”另一名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微微點頭說。
夜歌輕輕點了點頭。
“前段時間我們這裡來了一個穿着紅衣裳,綁着紅髮辮子的女子,長的那叫一個美,那傢伙比我們這裡的號稱最漂亮的花魁都漂亮許多倍…”男子有些激動的說着,他感受到了一股冷的不能再冷的視線,他低頭看着夜歌,纔看到夜歌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下一秒,他的喉嚨被夜歌緊緊的捏住,夜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你拿花魁跟她比?”
男子因爲窒息而睜大眼睛,他掙扎着搖頭。
“夜歌行了,剛來,不要鬧出那麼大的事。”柳茗琳說是這麼說,可是正悠閒的剝着桌上的花生,一顆接一顆的放進嘴裡,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她也想教訓一下那個男的,居然拿轉世女媧去跟花魁比,真的是作死的行爲。
另一名男子也幫忙着求情,他差點跪下來。“大俠饒命啊,那個女子後來差點被馬車撞到,是一個小女孩救了她,然後她們兩個都被王爺司馬炎帶走了,我們只知道這麼多啊!”
被掐住脖子的男子也艱難的點着頭。
夜歌的手倏然放開,男子如釋重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在另一名男子的攙扶下,兩人顫顫巍巍逃也似的跑除了‘金飛揚客棧’。
夜歌的雙手緊握着,差點被馬車撞和被王爺帶走,這兩個無一不深深揪起他的神經。
“先冷靜一下。”柳茗琳起身安撫着夜歌,她的眸裡也滿是對初心的擔憂。
夜歌沒有冷靜,他要儘快找到她,他很想知道究竟是初心還是血鳶尾。
“哎!夜歌你去哪!”柳茗琳剛低一下頭,擡頭就發現夜歌不知何時已經跑到門口了,她連忙追了上去。
“來勒,客官就等了!”小二滿心歡喜的撩開簾子,卻發現裡面除了凳子倒在地上之外,兩個大活人不見了!
“夜歌你去哪啊!”柳茗琳對夜歌的行爲有點無奈,她跟在夜歌身後急急的嚷道。
“我要去找她。”夜歌頭也不回的說着,他現在只想找到血鳶尾,亦或是初心。
“你認識這裡嗎你就去找!”柳茗琳大聲的喊着。“即使再急,也要看清楚情勢啊,剛來這裡人生地不熟,哪裡是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去找?”
夜歌的疾步突然停了下來,對啊,哪裡都不知道是哪裡,他怎麼去找?
“從沒見過這麼沒理智的你,我也想找初心,但是我們先好好計劃一下行嗎?”柳茗琳無奈的說着。
夜歌在原地呆着,沒有動。聽到初心的名字,他腦子裡血鳶尾和初心的身影在他腦子裡交相輝映着,張張面容笑意如花…
“啊!”夜歌突然叫了一聲,發瘋似的猛地朝一邊跑去。
“夜歌!”柳茗琳還是沒反應過來,路邊的人全部駐足看着狂跑的夜歌,柳茗琳跑着去追夜歌,她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夜歌究竟怎麼了。
司馬炎有些疲憊的用手支撐着睛明穴,他腦袋漲的要死,司馬安逸不斷的催促他快點行動,而靜音前幾天又鬧自殺,這讓他心力交瘁。
“王爺,今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了。”體育在一旁淡淡的說着,司馬炎的煩惱他是看在眼裡的,可是他除了幫他打理好開戰的事,別的他都幫不了。
“嗯…”司馬炎淡淡的應了一聲,往年都是和靜音進宮跟司馬安逸一起過得,可是今年他一點都不想進宮了。
“那王爺…”體育欲言又止。
“就這樣吧。看好靜音就行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司馬炎按了按太陽穴,天知道他有多累。
“鬱鬱寡歡,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體育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司馬炎的動作怔了一下,他擡眸看着體育,久久不知道說什麼。
“不提她,準備的怎麼樣了?”司馬炎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