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歌的身子驀地一僵。
因爲她忽然才發現,她似乎沒有穿衣服。
肌膚與肌膚相貼所產生的灼熱,似是某種陳年佳釀入了口,即便是淺嘗,也無法輒止。
“醒了,嗯?”頭頂上方,傳來了一道性感低沉的輕喚。
可能也是剛纔醒來,他的聲音中帶了一分啞意。
最後那個“嗯”字輕輕上揚着,音色悅耳,聽起來十分誘人。
卿雲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到了那裡。
“要不要在睡一會兒?”容瑾淮微微低眸,下巴放在她的肩窩處,仍抱着她,“時間還早。”
卿雲歌背對着他,緊挨着他寬闊而溫暖的胸膛,能聽到那顆心臟強有力的跳動着。
沉穩,讓人安心。
想一輩子這麼靠着。
她腦子轉了一下,纔想起來先前發生的一切。
似乎是她沒有完全將魂靈珠煉化開來,導致神魂之力太多,所以要找個人幫忙抽取多餘的那部分。
接下來,她在路上就碰到了容瑾淮。
結果多出來的神魂之力是被抽取了,但是還有一部分殘餘的力量在體內涌動着。
羽毛說,只有陰陽交合才能讓這股力量消散。
所以她就暗搓搓思索着怎麼把他拐到牀上去,然後完成自己唸叨了好久的反撲大計。
卿雲歌轉念一想,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她清楚地記得,是她把容瑾淮壓在了牀上。
而後爲了扒他的衣服,費了好大的勁才解開。
但是……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來着?
看着架勢,怎麼被撲的人是她?
卿雲歌一懵。
靠之,難道是她反撲失敗了?!
不應該啊。
“卿卿?”見懷裡的人許久都沒有回答,容瑾淮摸了摸她的額頭,動作輕柔,“是不是太累了?”
微啞的清冷嗓音從脣齒間流出,帶着別樣的蠱惑感。
卿雲歌想死。
她一點也不想回答。
爲什麼她撲着撲着反被壓了呢?
剛開始她還那麼理直氣壯地說她要玩她躺她上,結果現在怎麼變成她躺他上了?
而且,何止是累啊,她連動都不想動。
一動就痠疼得不行。
容瑾淮自然是知道懷中人沒有睡,他也察覺到了她似乎處於茫然狀態。
輕輕笑了一下,薄脣低了下來:“夫人不會是吃抹乾淨後,就不想負責了吧?”
“誰說我不負責了?”聽到這句話,卿雲歌瞬間脫口。
誒,不對啊,明明她是被吃的那個好不好!
就算要負責,也不是她啊。
“而且……”卿雲歌哼了一聲,“負責的該是你纔對吧?”
“是我是我。”聞言,容瑾淮從善如流地應着,笑聲低沉愉悅,“我當然要對夫人負責,畢竟我昨天折騰了夫人太久……”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卿雲歌忍着身上的痛,好不容易轉了個身。
她雙頰浮起了淺淺的紅暈,壓低了聲音道:“你不許說!”
她現在已經全部回想起來了。
雖然當時因爲體內的那股力量,神智有些不清。
但是身體上的感受是騙不了人的,她甚至能記清……一共有幾次。
卿雲歌心想,明明是她受到了影響,怎麼反過來被榨乾的也是她?
這個人的體力也實在是……太好了吧。
一遍一遍,不知停歇。
最後似乎她徹底暈過去了,才終於結束。
難怪這麼疼!
這可是第一次啊。
卿雲歌默默咬牙。
這種事情,以後絕對要少做。
他倒是精神十足,讓她動一下都沒勁。
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在想什麼?”屋子裡雖然黑暗,但卻無法遮掩眼前的光景。
兩人正對着,呼吸交錯,額頭相抵。
“我在想……”卿雲歌嘆了一口氣,有點憂傷,“爲什麼你體力這麼好。”
她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擡起了一隻胳膊。
將手放在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後,又蹭了蹭眼前人溫熱的胸膛。
算了,確實太累了,還是少動點。
“卿卿你這可就冤枉我了。”聞言,容瑾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昨天可是你把我壓到了牀上,然後扒了我的衣服……”
卿雲歌立馬打斷他:“好了,你不要說了。”
當然,要是她反撲成功了,這沒什麼。
現在反撲大計失敗了,先前的豪言壯語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打臉。
“不過最後我見夫人有些力不從心……”他低低笑着,“所以幫了夫人一把。”
卿雲歌:“……”
好一個幫!
她纔不要,她的反撲大計啊……
“下次你必須一直躺着,讓我……”卿雲歌想着日後總有機會進行。
結果話剛一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對。
下次個屁啊!
“卿卿不用着急。”容瑾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我們還有很多個下次。”
“以後你想用什麼姿勢,我都會聽。”
等等!
姿……姿勢?
卿雲歌一懵,然後思緒瞬間又被拉回了昨天。
還沒想,就立馬強迫着自己回神。
要、要命啊!
“你居然還懂姿勢?”卿雲歌深呼吸了一下,陰測測道,“腦海裡演練還帶變花樣的?”
“嗯?”他稍稍沉吟了一下,才道,“大概是我想象能力比較強?”
卿雲歌覺得她就算再修煉個一千年,在某些方面的功夫也是萬萬趕不上某世子的。
“我……”她想了想,然後扯過了一條被子,“想再睡一會。”
“睡吧。”容瑾淮淺淺地笑了笑,仿若罌粟綻放,“睡醒之後,我抱你去沐浴。”
“嗯……”卿雲歌說睡就睡,迷迷糊糊之中沒有聽清楚,無意識地應了一聲。
她徹底睡過去了之後,白衣男子才緩緩起身。
他擡手,將褪在牀榻另一旁的白衣扯了過來。
白衣掀起,而後落在了他光滑而白皙的背上。
朦朧之間,隱隱約約能看見肌膚上的幾點紅痕。
他斂了斂衣襟,手指上撫,先前被紅裙少女扯開的扣子瞬間恢復了原狀。
很快,就再次穿戴完畢了。
一絲不苟,沒有露出任何引人遐想的部位。
一襲白衣,冷如冰雪。
容瑾淮下牀之後,替牀上還在沉睡的少女壓了壓被角。
又佈下了一道結界,才走了出去。
的確如卿雲歌所說,歷經了一夜,某人不僅不累,精神反而好的不得了。
離開房間之後,容瑾淮微微眯了眯眸子,聲音涼淡地說了一句。
“下來。”
“撲通——”一聲,就有一個不知名的物體從上面掉落了下來。
“嘿嘿嘿,主子。”靈雀頭着地,乾笑了兩聲,“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聞言,容瑾淮瞟了它一眼,聲音悠緩:“需不需要我給你帶幾斤豬腦吃一吃?”
“不不不不了!”靈雀蹭的一下就爬了起來,笑得十分的諂媚,“我這不就是不知道說什麼嘛。”
誰的蹤跡能瞞得過它主子?
容瑾淮一隻手將靈雀拎了起來,眸光帶了一絲危險的意味:“知道你會怎麼死麼?”
聽到這句話,靈雀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怎麼死的?”
它這種能上天入海的玄獸,可不多啊。
雖然攻擊力不怎麼高,但畢竟是負責聯絡的好手。
“死於話多。”容瑾淮鬆了手,靈雀又一次頭着地。
它想死。
不起來了。
“獸族又出事情了?”他聲音清淡,難掩其中的一抹沙啞,聽起來魅惑感十足。
“出大事了!”靈雀還是爬了起來,它用翅膀撓着腦袋,“主子您不知道,您就在昨天,麒麟族找回了一個流落在外的王室子嗣。”
“嗯。”容瑾淮的眸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我猜到了。”
“不是吧,主子你這都能猜到?”靈雀驚呆了,“這事情連卡撒大陸都還沒有傳開呢,也就離着麒麟族最近的鳳凰族知道一星半點。”
“因爲早在他回到麒麟族之前,我就見過了。”他睫羽翩長,似在沉吟,“所以歸族,也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
“主子您可真是厲害。”靈雀用翅膀比了一個姿勢,“連麒麟族都是才知道他們還有一個王族子弟流落在外。”
“這不是你說的大事。”容瑾淮勾了勾脣,“還有什麼。”
靈雀覺得它主子可以去當個薩滿祭司玩玩了,什麼都能猜到。
“的確這對於獸族來說不是最大的事情。”它的小腦袋瓜點了點,“最重要的事情,是三天後,這個被找回來的殿下,要面見六星麒麟。”
“六星麒麟……”聞言,他眼眸微凝,如深淵一般望不到底,“看來,麒麟族把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了。”
“我想,也許在三天之後,整個卡撒大陸就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