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歌驚了。
赫連盛驚了。
赫連瑞也驚了。
衆看熱鬧的食客皆驚了。
“嘶——”,緊接着大廳裡的抽起聲此起彼伏,他們並不認識那位紅衣少女,可是能被五殿下叫卿妹妹的,除了朱雀國第一廢物卿雲歌,還會有誰?
緊接着是壓低的交談聲。
“那是卿家嫡女卿雲歌啊。”
“傳說中的第一廢物嘛,誰不知道?”
“你說五殿下怎麼會這麼親密地稱呼卿大小姐?”
“有好戲看了。”
“二哥,這是那位休了你的未婚妻?”赫連瑞驚過之後,不由嘖笑,“女中豪傑啊,本王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女子做出這樣的事。”
聞言,赫連盛的臉一下子黑了,他萬萬沒有料到,他會在這裡見到前陣子讓他顏面盡損的那個廢物。
可是不對啊,連他都沒有認出這個從小追着他跑的未婚妻,他五弟頭一次回京,怎麼一眼就認出來了?
“喂,認錯人了吧?”卿雲歌神色不變,眸光流轉,倏爾一笑,魅惑無比,櫻脣微啓,“我說,這位兄臺,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此話一出,衆人更驚。
赫連瑞摸了摸下巴:“本王是不是聽錯了?二哥,這真的是你說的那個廢物懦弱未婚妻?”
聞言,赫連盛的臉更黑了。
二樓的雅間內,男人也驚了:“這小丫頭的腹黑毒舌程度不弱於你啊。”
一旁的白衣男子輕輕地笑了起來,他慵懶地靠在軟塌上,秀美的面容上又透着一抹俊邪:“我媳婦自然隨我。”
“你別說,這赫連繁凡恐怕是來拐你媳婦的。”男人幸災樂禍道,“你還不趕快出手?”
孰料白衣男子聽了這話,不知可置否,倏爾低笑:“他,沒那功能。”
“啥?”男人懵了,沒什麼功能?
他擡了擡完美的下巴:“你仔細看。”
男人皺眉瞧了瞧那坐在紅衣少女對面的清弱少年,不一會兒恍然大悟:“說的不錯,的確沒有那功能。”
繼而嘖嘖出聲:“那你不怕那太子?說來他以前還是你媳婦的未婚夫呢。”
聞言,溫潤的眸光驟然一冷,白衣男子淡漠垂眸:“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即便他以前傷害的人,不是她。”
目光流轉在看到緋衣少女時,變得柔和起來:“不過以她的性子,不需要旁人動手。”
男人一噎:“你倒是瞭解她。”
……
一樓大廳內,食客們又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這真的是卿家大小姐?”
“嘶……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沒看太子和瑞王殿下都不做聲嗎?”
“卿妹妹這話說的,倒是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赫連繁凡依舊淺笑,他託着下巴,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紅衣少女。
卿雲歌被這樣一個俊秀少年盯着,沒有絲毫的臉紅,仍是不客氣地說:“我認識你嗎?”
“一別十載,卿妹妹竟已經同我這般生疏,可真的是傷了我的心。”他毫不在意,只是微笑,“卿妹妹難道忘了,你三歲時還與我同池洗浴呢麼?”
同池洗浴?!
聽到這四個字,卿雲歌整個人都不好了,等等難道本小姐那麼小就被佔便宜了?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驀然脫口:“是你,赫連繁凡?”
赫連繁凡點頭:“可不是我,又見面了,卿妹妹。”
這回輪到卿雲歌的臉黑了,不得不說,在她的記憶裡,還真的是對眼前這個五殿下印象深刻。
三歲的時候,她,呸悲劇女頭一次進宮,那時還比較好動,只顧着玩耍,結果一不小心迷路了,瞎轉悠來到一處溫泉。
霧氣繚繞,宛若仙境。
於是就下水了,嗯,順便不小心看光了一個人。
然後,兩聲尖叫。
再然後,她才知道她在溫泉裡看到的人是當今的五殿下。
而他們沒有第二次見面,赫連繁凡就被送到了南淮城靜養,而那溫泉實爲養神的藥泉。
“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你。”卿雲歌咬了咬牙,去你大爺的同池共浴,那麼小,誰記得?
“卿妹妹這話可就傷我心了。”赫連繁凡不由地有些幽怨,“你看光了我,難道不應該對我負責麼?”
“噗……”一旁的赫連瑞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了,他瞟了眼神色愈來愈黑的太子皇兄,不由開口打斷道,“小凡,你和卿小姐這是?”
赫連繁凡微笑接口:“是好久未見的好友。”
“是個屁。”卿雲歌站了起來,神色不爽道,“你們皇族簡直一個比一個煩。”
“本王這個……”赫連瑞有些凌亂了,心說你這話說太子和小凡也無可厚非,我可沒招惹過你吧?
不顧三個男人的目光,少女轉頭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嘀咕:“真是的,吃個飯也不安寧,本小姐不吃了。”
赫連盛依舊黑着臉,前幾天因爲卿雲歌的事情,他不僅平白無故捱了一頓罵,還被母后關了好幾天,這次一見,真的如同仇人,分外眼紅。
“卿雲歌,你給本宮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