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寒走出公園,走進了一家桌球俱樂部,她走進去就引來了無數男士的目光。此刻的她,紫紅的頭髮圍繞着秀麗的臉龐和脖子,燈光打在乾淨的頭髮上頭頂反射出一個光圈,像一個天使。淡藍色連衣短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體走起路來散發着嫵媚的氣息,黑色短靴敲擊着地板發出清脆有節奏的響聲,刺激着每個男人的心臟,男人們都停止了動作,看着這個飄過來的女人,有的還伸手試探着自己的嘴角和鼻子,看是不是留下了涎水或鼻血。
夢寒走到一個球檯前,舉起球杆大聲說:“誰來和我打一局?”這時候走過來一個男人,個子高高的,不乏英俊,但在肖亞芳看來,還是缺少了點什麼。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英奇。李英奇走到近前,夢寒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認出了他,然後說:“有煙嗎?”
李英奇說:“有。”掏出一盒中華彈出菸嘴遞了過去,夢寒拽出叼在嘴上,李英奇又拿出打火機給她點上。夢寒球技不錯,打得這位李公子很沒面子。
和李英奇一起來的朋友叫洪鵬,是金帝房地產的少東家,老闆洪學彬的兒子。洪學彬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說起來洪學彬倒是奇怪,自己的生意不讓兒子插手半分,倒是讓兒子去讀了法律,逼着兒子去當個律師。洪鵬本來就對律師這個職業半點興趣沒有,倒是對經營公司有着無比的渴望,但洪學彬非常堅定的告訴他,不當律師也行,你愛怎麼搞就怎麼搞,反正別想用我的一分錢,有本事自己去掙回來給老子看看。這位少東家在經歷了幾次失敗後,鬥志徹底被泯滅,當起了無所事事的二世主,洪學彬說:“這樣也好,你就這麼過一輩子吧,我養得起。”
洪鵬過來看着球桌上的球局說:“別打了,李大少輸定了。”
夢寒看看他說:“有地方喝酒嗎?”
李英奇和洪鵬對看了一眼,都笑了一下,李英奇說:“只要有錢,哪裡都去得。恰好我有。”他在顯示着自己的財力。
夢寒怎麼知道,艾文在被納蘭襲人像八爪魚捆住身體的時候,眼睛在看着她,然後看着她默默地離開,艾文的眼神在她轉身的時候就沒離開過她,雖然雙手還在無意識的撫摸着納蘭襲人的後背安撫着她。
寶兒和羅雲又睡着了,這次是睡在納蘭襲人在莎莎辦公室後面臥室的牀上,幾個人圍繞在兩個姑娘周圍,有的坐着有的站着,就像是守靈的一樣。
艾文也累了,他下樓鑽進車裡,打開車窗,蜷縮在後坐上也睡下了。
醒來的時候,莎莎坐在車裡在看着他,他問:“幾點了?”
莎莎看看錶說:“晚上九點了。”
艾文問:“他們呢?”
莎莎說:“都在房間呢?”
艾文問:“三兒和夢寒也在嗎?”
莎莎說:“三兒在,夢寒不知道去哪裡了。”
艾文說:“倆丫頭醒了?”
莎莎說:“還沒有。”
艾文說:“叫醒吧,我們去吃飯。我不上去了。”
莎莎應了聲好的,便下車上樓了。
艾文給夢寒打電話了,他覺得應該叫她來的。他給夢寒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和李英奇和洪鵬喝着酒,是在“今夜不眠”酒吧,一杯杯紅酒灌進肚子裡,麻木着那苦澀的心。她拿出手機,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喂!”
“你、你在、在幹嘛?”艾文不知道怎麼了,和這個女人說話竟然結巴。
“你誰呀?”夢寒喝得有些遲鈍了。
“我。”只這一個字,夢寒便激靈一下反應了過來。
“你給我打電話幹嘛?”旁邊的李英奇和洪鵬這時候又催她喝酒了,她沒好氣地說:“等會兒。”
艾文聽到了男人催酒的聲音,說:“你少喝點兒,我想叫你一起吃飯的。”
“你叫我吃飯幹嘛?我是你什麼人?”夢寒說。
艾文終於無言以對,問:“你在哪裡了?我去接你吧?”
夢寒說:“今夜無眠酒吧。你最好別來,我怕你來的時候我已經走了,你白跑一趟。”
“你等我,我這就去。”
艾文開車走出小區,打電話給莎莎,讓她帶人去找個飯館,自己有點事出去下。他不知道怎麼說去幹嘛,他和夢寒一起睡了一晚的事情莎莎不知道,這事他又能怎麼和莎莎說呢?他又感覺到了夢寒對自己的心意,對這樣一個女人該如何對待呢?當他看到夢寒一個人孤零零消失在牆角的時候,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隻爪子抓住擰了一下。幾年的冷血生涯壓制的所有情感在這一刻如火山般徹底噴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