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並不知道艾文在出租車裡看着自己,她依然趴在窗戶上看着遠處發呆,手機械性地把瓜子放進嘴裡。瓜子皮紛紛揚揚落下,只是藤椅裡坐的不是那個模糊的艾文了。在寶兒的記憶力,是有一個男人。當她發現自己和這個男人領了結婚證的時候吃了一驚,但是當七月對她說了始末的時候心裡又暖暖的。她想見到艾文的在她明智了以後,就像一棵種子種在了心裡,發芽,壯大。可是,他始終沒有出現。
艾文透過車窗看着這個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更是感慨萬千。他是多麼想打開車門大喊一聲她的名字啊!他甚至在心裡想着當林寶兒聽到自己喊她,然後瘋子一般從樓上跑下來,出門的時候摔倒在地上的聲影。想到這裡,他的手摸到了門,卻又放開了。是啊,他是個殺手,怎麼可以給她安定的生活呢?自從做了殺手,快樂就註定遠去了。他掏出香菸抽了起來,免不得悲愴一番。
這時候手機來了條短信。一看忍不住罵了一聲,又來任務了。打開電腦,資料通過特殊的軟件傳到了郵箱裡。資料很全:納蘭襲人,女,二十四歲,深圳納蘭集團總裁。照片也很清晰,高挑性感,有着女性的嫵媚,眼神裡卻透出男性的幹練。一頭又直又長的黑髮,脖子上有一個鳳凰涅槃的紋身。備註:不可緊身搏鬥,此女有貼身短刀,刀法精湛,非常人能敵。深圳明珠酒店1812房間,有人協助。
艾文嘴角一笑,心說,射殺就是了。他刪除了郵件,又看了寶兒一眼,開車走了。
他開車回到了北城酒吧,把車交給了三兒,說要出去個十天半月的。這些天叫他不要出去。三兒連聲應着是。
艾文坐上火車的時候是晚上,買的硬臥。對面坐着一個很帥氣的小夥子。二層的是兩個年輕的女孩子。個子都不高,長得倒是蠻可愛的。大家睡不着坐在一層聊天。最上邊是一箇中年的婦女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這倆人都不下來,女人看書,男人看女人。
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陪着走完這三十多個小時的旅程,這正是旅途最大的樂趣。艾文覺得很幸運。
艾文此刻有着極強的。他好像是一天也離不開女人了。自從他做了殺手,就好像沒有間斷超過三天的時候。就在此時此刻,他又體會到了生理的煎熬是多麼令人難以平靜。他情不自禁地和兩個小姑娘說話,後來倒是記不清自己說些什麼了,只記得一個姑娘的臉蛋兒很好看,另一個的咪咪很飽滿。
他去洗了一把臉回來,然後坐在窗前的摺疊凳子上吹着口哨。口哨的調子演繹的是那句“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他吹的音調非常準確,又很煽情。可是,這麼煽情的曲子只是把自己的情 欲扇得如火如荼,兩個姑娘和沒聽見一般。
一個姑娘用不普通的普通話叫着他,手裡抓了一把瓜子遞了過來。他笑笑用雙手捧着。當姑娘的小手放在他手心的時候,他竟然覺得身體有些發抖。那隻手太柔軟了,只是觸碰了他有零點一秒的時間,他卻感覺到了萬千風情。
“你去深圳是出差嗎?”
“去玩兒!”艾文回答。
“有朋友嗎?”
“有朋友。”
“網友?”
艾文笑了笑,沒說話。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麼可隱瞞的啊!”
“好吧,我承認,是網友。”艾文說。
“你這麼帥,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
他這麼一說,艾文腦袋裡開始把自己接觸的所有女人都過了一遍。卻沒有說話,只是笑笑。
“能上網嗎?”姑娘看着他的電腦包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艾文起身拿出了電腦遞給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