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車重新開動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鄧丹琪坐在艾文的對面看着他嘻嘻笑。心裡卻恨得發苦發酸還冒火。“哎!想什麼哪?”她看艾文靠着隔板一動不動,問道。
艾文沒說話,努力的不去想什麼,或者去想和眼前女子無關的事情。他很不雅地在鼻孔裡塞了一團面巾紙,血已經止住了。他薅下來扔在了桌子上的不鏽鋼盤子裡。打小的時候,爺爺就告訴他,長大後別喝了幾瓶啤酒就去和自己根本配不上的姑娘相好,那樣就是讓自己萬劫不復。現在想想,自己好像一下誰也配不上了。倒是和蘭亭是天打雷劈的一對兒。一個販毒,一個殺人。
一路上艾文都在裝睡覺,用後背對着鄧丹琪一句話也不說。下車後更是像個兔子一樣在人羣中穿梭。他明明聽到了鄧丹琪喊他,他還是走掉了。
出了火車站,剛透了口氣,就發現鄧丹琪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賤人,跑得挺快啊!”鄧丹琪用殺傷力極強的目光刺穿了他,讓他的心抽搐了幾下。
“我是不會喝了幾瓶啤酒,就覺得自己站在世界之巔,然後去追求自己根本配不上的那個姑娘的。那就是給自己找罪受,給對方添麻煩。”艾文冷冷地說了幾句,然後朝着路邊走去。
他沒有去排隊等出租車,因爲他知道,每個火車站附近都會有很多的電三輪的。那個比出租車不便宜,但是方便。順便也能看看天空和四周。運氣好的話還會看到穿着時髦的美女。艾文不怎麼喜歡汽車,他覺得汽車太悶了。
拐過一個彎,果然有電三輪停在那邊。開三輪的師傅素質很高,雖然不怎麼標準,但說得確實是普通話,好歹是能聽懂。艾文上了車,三輪師傅把他帶進了深圳明珠酒店。
到了十八樓,敲響了1812的房門。裡邊喊了一聲請進,是個女人的聲音。艾文推門進去後先把行李箱放在一旁,然後去看那女人站在窗戶前的背影。“莎莎?”艾文喃喃了一句。他認出來了,本來對莎莎的樣子都覺得模糊不清的他在第一時間記起了,並認出了她。
莎莎提前三天到了這裡,她是開車從成都過來的,帶來了一把M38狙擊槍,和幾把短槍。她接到任務的時候吃了一驚,自己配合艾文行動這是第一次。以前一直是和夢寒配合的。兩個女人從來沒有失手過。男人太好對付了,只要幾個媚眼,就會乖乖的和女人去任何地方。美色和軟弱是攻擊男人最厲害的武器。
她轉過身,很想直接撲進這個既熟悉又覺得陌生的男人懷裡。他成熟了,穩重了,再不是幾年前的那個大孩子了。莎莎只是對着艾文一笑:“你早應該想到的。”
艾文卻是早就想到了,他沒覺得多意外。但是他以前只是猜測,憑猜測的結果當做事的基礎是不理性的。今天當他落實了這件事的時候,他憤怒了。
莎莎也感覺到了,好像有一股陰風吹了過來一樣,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可是自己的衣領被抓住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拉了過去。然後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她只是覺得一暈,然後就發現自己已經被艾文按在牆上了。艾文雙眼通紅,真的就像一個野獸一樣,“你爲什麼害我?”這是艾文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沒有害你,我只是沒能幫你救你。”莎莎哭了,眼淚落在艾文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