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樓宇回來了!”門口突然一暗。
樓卿瀾趕緊把手從霍水的頭上拿開,轉身向外走了去。“休息。”
霍水吐吐舌,什麼叫“休息”?
下一刻霍水就張牙舞爪了。剛纔他竟然用洗了腳的手扣在本姑娘的頭上??!!
真的夠討厭啊!!!
然而,樓卿瀾顯然不可能看得到這些了,只跟着樓蘭向書房走去。
沉着的表情,問着身後的樓蘭。“樓宇,帶回來什麼消息了?”
“他在書房你等你,應該事情已經解決了。”樓蘭也頂着一副漠然的神情。
也許,有的時候,會發現很多奇怪的事情,很多年呆在他的身邊,他似乎都能夠視而不見,而霍水呢?爲何他能夠以那樣的神情對待於她?竟然還幫她……難道不知道自己跟她的處境麼?還是不知道霍水來這裡的目的?
樓卿瀾點頭。推開書房的門,一陣清冷的氣息便撲面而來。樓卿瀾愣了愣,爲什麼以前沒有覺得,原來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向一尊寒冰雕塑,只有寒冷的氣息,不曾帶給人任何的溫暖。
“王爺!”樓宇躬身行禮,卻愕然地覺得此刻的王爺,有一種不一樣的氣息在他的身邊涌動,一種,讓人不安的氣息。
樓卿瀾點頭。“白傅海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回王爺,根據查實,全國有三分之一的銀號是由白府開設的。”樓宇頓了頓,看着樓卿瀾的反應。
樓卿瀾撐着額頭,眉頭皺成了一團。“也就是說,他有很多的銀號,是用別人的名字開設的?”
樓宇點頭。
“是霍府?”樓卿瀾擡眼看着樓宇,臉色一變。“樓蘭,立刻派人去保護霍府的人!”
樓蘭垂首退了下去。
站在樓卿瀾前面樓宇看了看他。“那三分之一的銀號中,有一半的銀號是藉着霍府的名義開的……”
“繼續說。”
“根據查探,這些銀號,都是在前年和去年開的;審問時根據他
們日常的開支和白大人的俸祿,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銀兩。”樓宇分析。
前年和去年?這兩年之間,江南一帶連續發生水災,糧款全都經他的手;當年,雲遙北下江南,曾經跟自己提起到。江南受災的百姓,並沒有得到適當的補助與安排……,樓卿瀾點頭。當時只記得撥款去江南一帶,後來皇上似乎對此事一直比較隱晦。
“只要把這些資料上呈,白傅海便可以順利倒臺……”樓宇輕聲道。“霍府屬於勾結官府,販賣發黴的陳年舊糧,死罪無疑!”
樓卿瀾擡眼看着樓宇。
樓宇心中一凜,那種眼神,冷到了極致;像極了這秋天的白霜,沒有一絲情感的冰冷。跟着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神情,即使是冷,也是一種冷漠,淡漠疏離,而不是一種殺氣的冷。
“王爺,霍水既然不是霍府的人,霍府的罪,自然不在內。”樓宇心裡嘆息,王爺,可知,如果放過了這個不明身份的女子,很可能給自己以後的路增加了荊棘。
樓卿瀾的表情變得淡淡的,似乎爲剛纔的神色覺得愧疚一般。“你知道本王剛纔讓樓蘭去做什麼了嗎?”
樓宇點頭。“所以,我纔不明白王爺爲何要這般?我們都知道,王爺對霍水姑娘不一般,可是現在她已然不是霍府的小姐了,爲何還要忌憚這些?”
“你認爲,我們現在可以直接抓了霍府的人來這裡承認他們的罪責?”樓卿瀾嘴角一抹淡漠的笑意。“皇后不會爲自己的哥哥,爲自己挽救這些勢力?”
樓宇豁然地點頭。是了,皇后爲了白傅海,一定會殺了霍府的人,把所有的銀號都歸已經死去的霍府所有,這樣的話,霍府人已死,死無對證,白傅海也就少了一大罪狀,很有可能,就只是貶官而已。
“現在本王要確保霍府的人都活着,好好的活着。”樓卿瀾果斷地道。“萬一沒有保住……”
“王爺,萬一沒有保住,白傅海的勢力受到重創,已經跟北王爺沒有區別,這樣一來,北王爺勢必要警惕了,對王
爺,也不算壞事。”
樓卿瀾搖頭。“至於雲遙北,本王會另有安排。不做這等打算。”
樓宇愕然,難道是?
“好了,你現在把守衛兵從白府那邊撤回來,所有的財產充公便是。”樓卿瀾擺手,示意樓宇退下。
即刻,樓蘭已經閃進了門內,張開嘴便似有話要說一般。卻因樓卿瀾不曾看她一眼。
“樓雲那邊,可有什麼消息?”翻動着桌上的東西,樓卿瀾的嘴角掛着淡淡的笑,這一絲笑,不易察覺。
樓蘭愣了一下。隨即道:“小王爺一直都在養傷,不曾看見有什麼舉動。”
“是嗎?”樓卿瀾合上手上的東西。擡眼看着樓蘭。“你應該已經在哪裡看見他了吧?”
原來還有人跟蹤我??!!樓蘭的腿突然一軟。險些摔倒。“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這也算是他的舉動,不要忘了,他是小王爺!馨慶盛名在外的小王爺。”樓卿瀾淡淡地道。
難道那也算是有目的?那他的目的是做什麼?樓蘭有心結。卻不知道要如何問。
“不要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當然,或許那真的很簡單,可是,自己並不是在做一件簡單的事情,不能把任何值得注意的事情看成是一件簡單的隨意的事情。他如是想。
樓蘭抿嘴點頭。卻站在那裡並沒有走。
“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根據王爺您剛纔所說的,我還有一事要向王爺稟報。”樓蘭微微咬牙。心中有一絲的不快。
樓卿瀾寂然,等着樓蘭咬說的話。
“剛纔,有人給霍水一封信。直接交與了霍雲……”樓蘭抿了抿脣。“王爺可否覺得,霍水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
拿在手裡的紙突然擰成了一團,臉色陰沉地盯着地面。“哪裡來的?”
“根據我們的人跟蹤的線索,是從…太后那裡傳來的……”那是一臉怎樣的神情?不是算計,不是警惕,不是厭惡,竟然是…是吃味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