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設在浴室裡的時候好像才突然甦醒過來,自己竟然被集齊狐狸狼獅惡劣本性於一身的唐南給忽悠進虎口來了,在別人看來還指不定是屬於心甘情願甚至是求之不得的!
不過是幾句甜言蜜語,不過是幾個空頭支票,不過是幾聲浮雲誓言……立場太不堅定了,陳設對着鏡子鄙視自己!
折騰了老半天,唐南不耐煩地在外面嚷嚷:“陳設,快出來,別老擱鏡子前面瞅自己了,沒內容。”
“……”氣得說不上話的陳設嘩啦一下子拉開浴室門,壯士斷腕地走出來,睥睨着唐南,下一秒眼珠子就快掉地上了……
“你有必要穿這種睡衣麼?”露出的部分,肯定比蓋住的部分多,陳設用眼神初步丈量後得出結論。
“這衣服怎麼了?我不是買不起布料麼?”
“……”對於這樣無恥且虛僞的人,陳設着實招架不住,只得攏緊自己的衣服,說正事:“我的房間在哪裡啊?”
“啊?你的房間?這是我的屋子吧?”
“……好好好,您的房子,我是說我睡哪兒啊?”
唐南努了努嘴,陳設屁顛屁顛跑過去打開房間,下了一大跳。
“這麼大的牀?”關鍵是怎麼看着像是主臥啊?
“嫌大?那要不咱們一起節約空間?”語氣邪氣十足,配上那閃着賊光的眼神,陳設果斷閃身鎖門,不跟禽獸打交道。
倒在牀上的時候滋味確實銷魂,陳設懷疑並且強烈想知道唐南每天早晨都能夠抵制懶意按時起牀的動力到底是什麼。
她一向不挑地方,地鐵公車逮個地方就能睡得香甜,在這樣極品的牀上愈發不可收拾,沾枕就着。做了個溫暖如春的夢,但絕不是春夢……夢裡長上了翅膀,在明洌的陽光下輕舞飛揚,透明如霧的光暈環繞在周圍,一如小時候對神境的幻想,似乎有人指引着前路,飛往更加豁然的仙處……
唐南從書房裡出來,開了房間就只是看見薄被下露出的腦袋尖了,不由皺眉,這是什麼睡覺習慣?剛剛把被子攏在脖子那裡就看到她皺鼻子的模樣,彷彿是極不滿別人動了她的東西。
壁燈沒有開,夏天的月光不若冬日那般清冷如水,似乎帶着調皮的精靈在她生動的臉上跳躍玩耍。臉很小,卻並不是典型的瓜子臉,是鵝蛋形的,下巴圓潤光滑,這點縱然唐南已經驗證無數次,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再次一親芳澤,不過是蜻蜓點水,可他發現足以叫人沉迷。
溫香軟玉再懷的時候唐南真的覺得此生定沒有那一時刻能及得上現在的十分之一了。幸而陳設睡姿還算優雅,並不是像一般人那樣喜歡烙煎餅似的左翻右轉,只是安心縮在他懷裡,像一隻小兔子,醒來的時候再精靈,睡着了還是安靜得讓人心疼。
手機震動起來的時候唐南猛地一震,彷彿倏然從夢境裡清醒,要面對現實,或者安好,或者殘酷……到底是佳期如夢一場。
輕手輕腳帶上門他才按下綠色鍵:“喂?王叔叔。”
“世侄啊,爲了你的化驗檢查報告,我可是頂着一把老骨頭忙得沒日沒夜的了。”王其嚴笑着打趣。
唐南一顆心像是放回了肚子裡,格外的心情舒暢:“實在有勞王叔叔了,小侄一定登門大謝。”
“那到不用,趕明兒約你們家老頭子喝茶。報告你有空來拿下吧,沒啥可擔心的,就是血型稀奇,裡面含有少量必需蛋白質,只是遊離在血漿中,並不影響身體各項機能,不用治療,這種情況不多見也不是獨一無二的。”
唐南這輩子頭一次嚐到狂喜的滋味,決定乾點什麼沖掉這份不知所措的感覺,就只是回到她的旁邊,以自己的方式弄醒她,這份快樂,怎麼好意思自己一人獨享呢?
陳設飛着飛着就掉海里了,越來越沉,無法呼吸的時候終於悠悠轉醒。感覺到被人偷吻的時候本能動拳頭卻被束縛,憑着感覺知道了就是唐南,於是氣的趁他退開的空隙大罵:“唐南你個不折不扣的流氓,想幹什麼?!”
他明顯有心情跟她貧嘴:“恩,你覺得我要幹什麼呢?恩?”音調低啞,曖昧的讓人臉紅心跳。陳設招架不住,只是一味想要掙脫自己被反剪住的雙手:“呃,我怎麼知道?你先放開我……”似乎是受到影響,聲調也是帶着不尋常的音色,更加想唐南全身緊繃。
陳設唸到大三,自然不會感覺不到自己這樣下去是在玩火,只得穩住聲音討饒:“我好睏啊唐南,今天累死了。”只是以失敗告終,她看着黑暗中唐南眼睛裡閃爍的星光,心裡怕得要死。
偏偏這話說得內容更加讓人聯想翩躚,累死了……
唐南決定先解決這頭小綿羊再說後話了……
陳設自然是受不了他霸道強勁的攻勢,三下兩下就忍不住吟出聲,完全不是平時算得上清脆的嗓音把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卻更加刺激了唐南……
等到唐南實在是等不及地把她剝乾淨的時候陳設基本上已經是領土失陷加上思想蒙油了,全身熱的緋紅卻又不是夏天宿舍裡偶爾停電的那種單純的炎熱,只是本能地往他身上湊,彷彿那裡有涼意,能夠緩解這份無端火氣(那啥無能者表示冷汗挑戰中……==|||)。
雖是初經人事陳設也不是傻瓜,前戲十足讓她享受到了極致,放鬆了許多。這就導致唐南突然用力的時候她的叫聲決計不再是帶着情-欲的吟哦了。事後唐南客觀評價形容說是人間無地獄有的殺豬之聲,當然,說真話是要付出代價的,唐南爲了這一句話,睡了一星期書房……
可是那都是後話,現場報道還沒結束……
“唐南!你要殺了我嗎!”不是問句。
“乖,放鬆點,一會兒就好。”
…………
“你不要再動了唐南!你不是說一會兒就好麼?!”她的口氣已經是十分衝了。
唐南只得軟言安慰:“乖,忍忍,一會兒就好了。明天帶你去吃好吃的,冰欺凌,恩?”他邊哄邊行動。
“這是你說的,我要吃很多冰激凌,很多很多……”其實她也只是想着無盡的美味來緩解現下的疼痛。
最後的最後她終於不疼了,就覺得酥酥麻麻,不過也好歹河蟹收尾,陳設反倒眼淚唰唰流了下來。
唐南什麼時候也沒有這麼慌張過:“怎麼了,怎麼哭了?還很疼麼?”
陳設只是搖頭,很累,很困,可是不後悔,不難過,只是想流淚,或者祭奠保存了22年的貞操,或者是告別自己的少女情結……
唐南也隱隱猜到原因,只是抱着她,像對着一個需要呵護的小孩子,輕輕地拍打,聽着她慢慢抽噎,慢慢睡着……
唐南其實還是有些相信命運的,朦朧記起很久以前莊盛的一個女伴玩心大起,拉着一羣大男人玩塔羅牌算卦,還是惡俗地測姻緣,別人的結果自然是早就拋之腦後,依稀記得自己的說是萬年道行毀在一個小孩子身上,雖然表面溫文有禮,骨子裡卻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栽在小蘿莉手裡……現在想來,不是不戲劇的,生活啊,就是狗血編劇,可是,總歸叫人心甘情願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