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記一番話,在場的衆人的愣住了。凝春又把披在身上的毯子裹了裹,小聲說道,“那,那我們現在就只有等着了?現在鎮上不知道哪裡就有活死人,我們豈不是很危險!”胖子說道,“哎呀!這下可是倒了血黴了,你說咱們好好的走在街上,冷不丁的被什麼東西啃一口不就完了嗎!”挽瀾想着既然都決定暫停撤離了,說明情況絕對比開始想象的要嚴重,看來現在萬事都要加小心了。“對了,李書記,不知道核研所裡的防化部隊的人,事故處理的怎麼樣了?”挽瀾問道。
“對了,我正好要給你們說這個事,我這兩天都在嘗試和他們聯繫,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電話一直也沒人接。我今天已經向上級部門彙報了這個情況了,他們說也一直聯繫不上防化部隊。我決定明天早上如果再聯繫不上,我就親自上去看看情況。”李書記斬釘截鐵的說。“對了,到時候恐怕還要借劉主任你的車用用。”李書記望向劉主任。“沒問題啊,用,儘管用,車窗玻璃壞了,開起來還是不礙事的。”劉主任連連答到。
“你們說那些個吃人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情況啊?聽說好像見人就咬,還打不死?”凝春爸爸此時擔憂的問到。大家都頓一頓,夏醫生說道,“最開始出現的活死人是那些狗咬傷病人,他們發病同狂犬病人有些相似,又有很大不同,首先,傳染性很強,貌似通過體液傳染;其次,潛伏期長短不一,但都比較短,一般不會超過24小時,發病前有特殊的肢體痙攣抽搐症狀;其三,他們及其狂躁,有很強的傷人衝動;其四,他們只有原始的神經反射,沒有高級智能活動;最主要的是,他們的活動似乎只與神經系統是否完整有關,其他系統的損傷,不管是大量失血、重要臟器的嚴重毀損等都不會造成死亡。”
胖子說道:“是啊,那東西根本死不了呀,而且無論力氣還是靈活度都快趕上我了,按理說,權大爺六七十歲的人了,不可能啊。”挽瀾說道,“我認爲被感染者已經死了!完全成爲了一種寄生體,控。”夏醫生補充道,“對!有這種可能,狂犬病毒原本就寄生於人體神經系統,這可能是一種變異了的狂犬病毒,通過血液進入人體,寄生於死者的大腦內運動、情緒、視覺、聽覺等中樞部分,來控制軀體幫助其完成自身的傳播和繁衍。”一直在角落陰沉着沒發聲的張所長突然說道,“據我們搜尋隊的經歷,這些活死人在白天有所收斂,而晚上的活動會很猖獗。”夏醫生又補充道,“嗯,有可能,本身狂犬病的病人就有畏光的症狀。”幾句話說完,周圍一下很安靜了,只聽得到大雨磅礴的聲響,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這玩意兒說變異就變異了?怎麼我們就這麼倒黴,趕上這玩意兒變異?”胖子問道。李書記低沉的說道:“應該是輻射導致的。”挽瀾也跟着說,“對,發生泄漏時,我注意看了,輻射量並不是特別大,應該不會直接對人造成特別大的影響,可能是對原本寄生在嶺子上野狗體內的狂犬病毒造成了影響,導致了病毒變異,然後傳給了人。”
“而且現在病毒的傳播速度很快,你看,第一天核研所出事,第二天醫院權大爺變成了活死人咬死了人,第三天搜尋隊和派出所出了事,今晚距離出事那天才3天,目前小鎮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活死人了。”挽瀾分析到。
劉主任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聽到這裡,頭上的豆大的冷汗如下雨一般落下。凝春在角落自言自語的說着,“那就是說那些咬人的怪物其實都是死人。”
凝春娘連忙安慰道,“沒事,別怕,咱們這多活人還能怕幾個死人不成,不怕啊。”“我就是問問,我纔不怕。”凝春小聲的說着。凝春娘接着說,“現在這麼小鎮上這麼危險,鎮上人心惶惶,今天下午我還聽說了,說是鎮上的王天師要在明晚開壇施法,爲大家消災免難,到時候很多人都要去爲天師點七星燈,爲天師助力。”
“不行!”張所長猛地說道。凝春看着張所長,知道張所長還在爲搜尋隊的事自責,現在這樣的人羣大規模聚集,又是在夜晚,很難說不會有什麼危險,張所長是怕再出事。胖子也說道,“這不是傻嘛,現在外面的活死人正是餓的不行不行的,這不是組團給人家送宵夜去嘛!,什麼張天師,我看就是在藉機斂財。”
凝春說,“這怎麼行,我們必須去阻止他們,這樣太危險了。”衆人一番討論,都覺得這樣的夜間集會太不妥當,李書記、挽瀾、胖子、凝春都表示要去阻止大家,防止再發生意外。挽瀾說道,“夜晚本來是活死人很活躍的時候,這麼多人,又是點燈又是誦經唸咒的,肯定會吸引來活死人,我們幾個人去恐怕有危險。”胖子有些急了,一拍大腿,“我說瀾哥啊,怎麼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呢!鎮上的人思想是有些迷信,牛鬼神蛇的就能唬住他們,這可唬不住咱們,我胖哥明天就去當衆撕破什麼王天師的面具!”挽瀾擺手道,“不是,我不是說不去,我的意思是說,張所長,你看能不能把你們派出所的槍借來用用!”
張所長低頭想了想,“行!普通公民持槍是違法的,但這種事本來該我們派出所的兄弟去做,可他們。。。不提了,現在你們就算是我們派出所的人了,明天和我去拿槍!”
夜已深了,衆人都各自走到了安排好的客房,準備睡了,李書記和張所長在凝春爹孃的挽留下也留下了,畢竟夜晚,人多安全一些。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的命運都緊緊得和這個小鎮綁在了一起,不知道未來何去何從。
大雨聲中傳來電視新聞裡的播音:“我臺繼續跟蹤報道石頭嶺核能研究所核物質泄漏事故,事故發生後,省內及國家領導高度重視,在最快的時間做出部署。目前核能研究所已關閉運行,防化部隊正在積極處理事故現場。據悉,事故泄漏量很小,造成危害輕微,請廣大人民羣衆放心。目前有號稱是當地羣衆上傳的視頻在網上廣泛流傳,視頻中可以看見有人似乎因某種傳染病發作而出現傷人的情況。目前視頻的真實性還未確認。我臺今日聯繫省疾控中心人員,得到證實安仁鎮確有上報可疑急性傳染病流行的病例,但還未明確具體感染情況。目前已經派出由醫務人員和武警官兵組成的救援隊進駐安仁鎮瞭解傳染病傳播情況和事故影響、及時診治感染人羣和幫着當地羣衆度過難關。請廣大人民羣衆不信謠、不傳謠,我臺會進一步跟進報道。”
雨越來越大,孤零零得小鎮在大雨中靜靜得佇立,一股死亡的氣息漸漸瀰漫到了小鎮的每個角落,在小鎮高地的一棟民宅裡,昏黃的燈還未滅,燈下,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對未知的彷徨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