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散後,陸達明來到霍展澤辦公室裡見他:“展澤,在你的幫助下,我總算是把這塊地皮給拿下來了,叔父可得好好謝謝你。”
從記者招待會上下來後,陸達明就從來沒有過的意氣風發,那份洋洋自得,一直漫延到霍展澤的辦公室裡。
霍展澤淡淡一笑:“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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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我得重重的謝謝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車,遊艇,房子,我都可以給你,就算是我送給你和漫玉的結婚禮物。”
挺好笑,不是靠自己的實力拿下的東西,反到過來在自己面前顯擺,霍展澤眼角勾起一絲漫不經心:“陸叔,我想你應該知道那些東西我不缺吧?”
陸達明愣了一下,老臉尷尬:“是是,我到糊塗了,就現在來說,你們霍家是要更勝我一籌的。”
其實何止是勝一籌,根本就沒辦法相提拼論,霍展澤沒有戳破他,而是招招手,示意趙秘進來。
“陸叔,在這件事情上,你不用感謝我,但你得感謝一個人,他可是出了大力氣。”
趙秘把文件遞給陸達明,他看了一眼,到也不覺得意外,只是彼有意味兒的沉呤道:“黨長?”
“沒錯,爲什麼這個項目可以這麼快下來,他幫了不少的忙,我把實情告訴你,至於謝不謝,你自己拿主意,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在未來的拖工清障階斷,他也起到重要的作用,否則到時候老百姓聯合起來不搬家,那你可得再出上一大筆安置費。”
陸達明沉思着點點頭:“沒錯,這件事情我也想到過。”之所以不想給黨長好處,是怕霍展澤是因爲看在千語的面子上,所以才幫黨長要錢,可現在看來,不給不行。
“我給他這個數。”陸達明伸出一個巴掌:“五百萬。”
“那是你們兩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告訴我。”霍展澤拉開一絲笑意:“陸叔,爲了恭喜你成功拿下西城區,我們去吃飯慶祝一下怎樣,我讓趙秘打電話給黨長。”
“好啊,求之不得。”
……
這個記者招待會一開播以後,整個西城區的市民都沸騰起來,大部份人早就期盼着老城區改造,小部份人,還是喜歡這種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
天黑的時候,馬律師出現在筒子樓下,他不敢上樓去,只能打電話約鄭姨下來。
“怎麼樣,鄭好有沒有決定了。”
“我也不敢問啊,自從昨天你走後,他就一直在臥室裡打遊戲,一直沒有出來過,我送飯進去,他也不正眼瞧我一眼。”
馬律師有些着急:“壞了,他會不會動了惻隱之心?”
“這一點你放心,我養的兒子什麼性格我自己知道,他還是更愛錢一些。”
“那就好,就算不對凌千語下手,最底限度,也得禁固她幾天,你們快點想辦法。”
馬律師剛要走,鄭姨想起一件事,連忙拉着他:“你聽說沒有,我們西城區這片就要改造了,到時候,也會得到一筆不小的補償款吧?”
“我當然知道這事兒,但你得用點腦子想想,你們那房子纔多大點,當年你和鄭好他爸買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二手房,現在能補償給你們的款項,我估計最多也不過一二十萬,連給你們買新房子都不夠,到時候,你們母子恐怕真的要搬回農村老家去了。”
鄭姨打了個哆嗦,她一輩子要面子,爭強好勝,臨老了還要搬回老家去,丟不起那人。
馬律師看出她的表情變得不安起來,便火上澆油道:“所以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拿下凌千語,這樣,我們即有了錢,又可以一輩子在一起長相思守,你說呢?”
鄭姨終於下定決心點點頭:“好,就這麼辦,你把其他手續準備好,等到凌千語生日那天,我們轉了帳就走。”
馬律師這才鬆了口氣,嘻皮笑臉的捏了她臉頰上一下:“這還用你說。”
……
鄭姨回家後,立刻跑到鄭好屋裡頭告訴他房屋折建的消息。
“兒子,你知道嗎,補償款也許只有一二十萬,到時候,我們母子說不定就得搬回農村老家去,想想那地方,你從來就沒有生活過,那些苦你怎麼吃得了。”
鄭好這才把遊戲暫停,冷沉着臉:“我覺得回老家也挺好的,至少還有一畝三分田。”
“哎呀你這傻兒子,誰會經你田,我們都出來這麼多年了,已經什麼都賣光了。”
鄭好有點心不在焉的轉回頭打算繼續玩電腦,在他的心裡面,凡事都會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
只聽身後響起‘撲’的一聲,他覺得有些異樣便轉頭回去看,只見媽媽竟然眼淚汪汪的跪在地上看着他。
“媽,你這是幹什麼?”鄭好連忙站起來去扶鄭姨。
“不,我不起來,如果你不答應我,媽媽就跪死在這裡。”鄭姨用力掙扎着不讓他扶。
“媽,你想要我做什麼?”
“媽從來沒有求過你,可是這一次,媽媽一定要讓你爲了我做一次,我不想回到老家去,兒子,媽媽不想老了還要受那樣的苦,你對凌千語動手吧好不好,馬律師說了,如果你下不了手,那最起碼,把她禁固起來關幾天也成,只要撐到下週一,我們拿了錢走後,她也就平安無事了,好不好?”滿臉是淚,如果就這樣放棄,她真的不甘心。
鄭好頜骨處咬出一排牙印,皺眉抑頭重重的嘆了口氣:“好,你要錢是吧,我答應你,你站起來。”兩手一抄,把跪在地上的鄭姨扶了起來,等她站穩之後,鄭好拿起自己的外套,拿上手機,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兒子,你這就去啊?”鄭姨又驚又喜。
鄭好沒有應該她,也沒有任何迴應,他的背影闇然消失在漆黑的梯道里。
……
城市另一端,妙玉的小公寓裡,千語眼皮上貼了一張白色紙條坐在這裡看電視。
淋浴出來的妙玉忍不住撲哧笑起來:“你搞什麼啊?”
“眼皮子跳得利害,不知道是要發財還是要出事。”
“你還真迷信。”
“人嘛,總是得稍稍有一點信仰的。”說完千語也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她把眼皮了上的紙條拿下來:“對了妙玉,這個月房租多少,我跟你分擔一半。”
“不用,我整交了一年,你不用跟我分擔。”妙玉去拿吹風機吹頭髮,走到窗臺前的時候,無意看到樓下有一個人正在抑望着他們的窗口,那人穿了一件帶帽外套,整個頭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感覺,雖然看不清他抑望的是不是她這裡,但妙玉還是莫名的心裡一抽。
“怎麼了?”千語感覺到她突然說了一半話停了。
“那裡有個很奇怪的人。”妙玉回頭看了千語一眼,等沙發上的千語連忙跑過去看的時候,樓下那神秘人轉身走了。
“沒有啊?”
“已經走了。”妙玉有點心慌意亂的:“千語,你不是說那個鄭好被放出來了嗎,而且聽你平時說他的脾氣不是很好,現在你們之間鬧得這麼僵,最近出入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千語點點頭:“我知道。”
回到臥室卻怎麼也無法入睡,也許她已知道了全部的秘密,可是未來的日子,她也不可能永遠躲着鄭好和鄭姨,這其中的感情複雜,還是得找一個好的方法解決才行。
……
由於一夜沒有睡好,隔天到達公司的時候有點精神恍惚。
給霍展澤泡咖啡的時間,竟然忘記了放方糖。
他喝一口,修眉微皺,苦了點,看一眼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言的她,也沒有點破,默默的再喝一口,開始處理文件。
就在這時候聽到趙秘叫了一聲:“陸小姐。”
陸漫玉笑盈盈的推門進來,昨天晚上在霍家等霍展澤到很晚也沒見他回家,再加之她也覺查出霍太好像因爲新聞裡沒有出現霍展澤的身影而有些不高興,所以,她只能告辭回家。
現在大早上的來討好,手裡還提着一香樓的精品早點。
沒想到進門,卻看到凌千語也在,要說她辦公事,卻只是無所事事的坐在沙發上,而霍展澤到一如往常的坐在辦公桌前,看似完全沒有交流的兩人個,卻讓陸漫玉看到一種無聲勝有聲的絕妙所在。
她的臉色瞬間一變,更可氣的是,看到她進屋,霍展澤竟然只是微微擡了下眼皮,而沙發上的千語卻站起來對她若有若無的綻了下脣角,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
此時的陸漫玉就像一個透明人似的站在辦公室中央,一會兒,才讓自己順過氣來,把心裡的不滿隱藏起來,走到辦公桌前:“展澤,我給你帶了早餐來,吃點吧。”
霍展澤:“不用,吃過了。”
“那,我重新去給你泡杯咖啡?”
“不用,已經喝了。”
空氣一下子變得僵冷,陸漫玉勉強自己鎮定下來:“那好,我坐這裡慢慢吃,不打擾你。”
“嗯,你慢慢吃。”
雖然迴應她的聲音還是很冰冷,可是陸漫玉心裡一喜,不就是玩個無聲勝有聲嘛,她也會,只要安靜的往沙發上一坐,不打擾男人辦公事就行。
誰知她剛坐下,辦公桌前的霍展澤竟然按內線叫進趙秘:“帶上準備好的文件跟我出去一趟。”
說話間站起來,拿上外套,連眼角都沒有斜視一下,筆直的向辦公室外走去。
陸漫玉的‘展澤’兩字噎在喉嚨裡,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