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慘叫一聲倒到地上,千語身子一軟,搖搖欲墜的撲過去護着鄭好:“別打他。”
霍展澤的眼底掠過厚重的憤恨,根本就不理她的哀求,提起鄭好的衣領,再次重重的揮拳。
“展澤,別打了。”剛要揮下第三拳,手臂被急忙跑下來的陸漫玉給拉住。
她正坐在車裡看好戲呢,沒想到,霍展澤竟然不顧身份的來了,而且還當衆打鄭好幫凌千語出頭。
陸漫玉氣得半死,自己好不容易設了個計,卻讓霍展澤來了個英雄救美,到讓凌千語更加的感激他了,所以當務之急,只好自己也衝了出去,看戲不如入戲,裝裝好人她還是會的。
首先拉住霍展澤的手穩住他,然後轉身扶起千語:“千語,你沒事兒吧?”
千語氣弱的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苦笑一下,企圖去扶哀叫着的鄭好。
鄭好甩開她的手:“別碰我。”撞撞跌跌的站起來,指着霍展澤:“你是誰,憑什麼打我?”
霍展澤眼底的恨意未消,也容不得多想陸漫玉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鄭好這一問,到是提醒他是宣誓自己主權的時候了,不由看了千語一眼,正要張口。
陸漫玉輕輕拉了他手臂一下,小聲道:“展澤,現在圍觀的人那麼多,你不能表露自己的身份,否則會對霍氏有影響。”
霍展澤哧鼻冷笑,到不是怕對霍氏有什麼影響,是怕把老爺子氣出病來。
陸漫玉很機靈的轉身走到鄭好身邊,伏耳輕蔑而小聲的威脅:“你在霍氏上班這麼久,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老闆長什麼樣嗎?我告訴你,以後要是再敢碰一下千語,別怪我們無情。”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大,表明了自己和霍展澤站一邊的立場。
鄭好錯愕的看着霍展澤,他很振驚,千語不是和霍家的人一向不共戴天的嗎,怎麼突然霍家的人會跑出來幫她出頭了?
突然反應過來那天在霍氏遇到千語的事情,難不成她當時並不是去送外派,而是去找霍展澤?
千語站在一邊,涼漠的臉上腫起清晰的五指印,眼底溢出的水霧被她生生地壓了回去,那邊陸漫玉和鄭好說什麼,她一句都聽不進去,她整個人都掏空了一般,什麼感覺知覺都離自己遠去了。
身子突然一輕,霍展澤的俊臉近在咫尺,他打橫抱起輕盈的她,一言不發,緊抿着薄脣把她放進車裡,千語反應過來,握拳打了他胸口幾下:“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鄭好也大叫:“喂,你要帶她去哪兒?”
霍展澤不理他,疼愛地握住千語亂動的小手:“乖乖的,別鬧。”
另一隻手擡起來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心疼得劍眉微皺。這樣的神情,自己幾時能看到,千語一愣,只因爲這個世界上,真心疼她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車門被關上,邁巴赫急駛而去。
鄭好還站在原地張牙舞爪的叫,陸漫玉呆若木雞,她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展澤……。”
車駛遠了,心也亂了,身邊的鄭好還沒腦子一樣瘋叫着,陸漫玉憤然轉過身一巴掌乎到鄭好的臉上:“別叫了,沒腦子的東西。”
……
八瓏山莊幽靜秀麗,雖然離城稍有一段路程,但顯得更是清麗無比,這裡只留了一下會園藝的老管家,霍展澤只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獨自驅車前來小住片刻,他起初打造這座山莊的時候,就是想給自己在心煩氣燥之時,有一個靜心平氣的休養之所。
老管家也是用了心的去打理,整個山莊看上去尤如世外桃園一般。
車子停下後,老管家連忙跑出來幫忙打開車門。
千語本來是神情怔忡的,一路上,她和霍展澤都沉默着沒有做任何交談,這會兒下車看到慈祥的老管家,心又軟了,勉強自己笑了笑。
老管家一愣,因爲自從山莊打造起來之後,霍總從來沒有帶人回來過,更別說女人,還是個受了傷的女人。
霍展澤吩咐他:“去拿些冰塊來。”
老管家點頭應一聲,連忙轉身離去。
千語被眼前的山莊景色給吸引住,說實話,她十歲以後,除了小區公園,哪裡也沒有去過,更別說這麼風景秀麗的地方了。
……
山莊內室裝璜也是古風古色的,進去沒多久,管家端着霍展澤愛喝的茶水和冰塊來了,很機靈的拿袋裝冰塊,還捧了條新毛巾,他知道這冰塊一定是用來給姑娘家敷傷口的。
霍展澤示意他退下去,這纔拿起冰塊包在毛巾裡,用修長的手指托起千語的下巴,小心翼翼的把冰塊放上去:“別動。”
命令的口氣,要是在平時,如果他以這樣的動作和這樣的聲音對她說話,會令人覺得有些暖昧,可是現在的他,滿眼認真的樣子,認真到他所說的話,不帶任何欲AAAA望,只是純粹的心疼。
千語擡着頭,臉上又被他按着冰塊,心情很複雜:“你沒必要這麼對我,如果只是因爲你父親對我爸媽做了那樣的事情,導致他們自殺的話,這點好意,我是不會領情的。”
霍展澤只一昧的:“別說話,否則明天你的臉還得腫。”
千語默了下,還是忍不住:“你的錢我很快就會還你,還有啊,你是不是應該先打個電話給你女朋友,勉得她誤會我們。”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我霍展澤做事情,沒必要向任何人解釋。”
夕陽微微斜下,清亮的陽光從他身後的垂柳樹枝裡穿過來,更顯得他修眉好看,臉形輪廓硬朗。
千語莫明其妙的看了他三秒鐘沒有動。
……
等臉上的腫消下去一些以後,千語從衛生間裡出來,想起應該打個電話給紅姐。
霍展澤正在那裡沉着臉及其投入的擺弄一盤殘棋,老管家噤聲在一邊倒着茶水。
千語走過去:“這位伯伯,你有電話嗎,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
老管家:“姑娘,我從來不用什麼電話的。”
千語愣了一下,之後反應過來,這裡清雅別緻,用上電話這東西,的確是很煞風景。
正在低頭沉思的霍展澤似乎沒有聽到兩人的交談一般,卻伸手進自己的外衣內袋裡掏出一隻手機,頭也不擡的遞過去:“用我的。”
千語撥通了紅姐的電話:“紅姐,我是千語,我走了之後,經理什麼反應?”
紅姐:“哎呀不好了,千語,你這工作怕是保不住了,那王八蛋氣得罵了半個小時的娘,說不讓你來幹了,永遠也不許你進這家超市,我沒辦法,只能把你的包拿出去給鄭好了,畢竟你們是一家人,只能讓他給你帶回去。”
千語嘆了口氣:“算了,既然他不要我在那裡上班,那我還是重新打起精神找吧,反正經理有意這麼整我,我也呆不下去。”
兩個人又閒聊了幾句,掛了線後,滿心惆悵,只打一份工的話,霍展澤的錢什麼時候才還得清。
說到錢,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今天她去給莫言非結帳時候,醫院打回來一筆錢,她轉到那張工資卡上了,而這卡還沒來得及給霍展澤,此時,就在自己平時背的小挎包裡,要是被鄭好發現卡上有這筆錢,那就更說不清了。
……
千語衝到霍展澤面前,把他手裡的棋子一把奪過來放下:“快,送我回家。”
高大的某人不容分說,被她連拖帶拽的給拉了起來,無奈而可惜的從棋盤上收回目光:“怎麼回事?”
千語:“你別問,快點的。”
兩個匆匆上車走了,只留山莊里老管家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他沒看錯吧,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敢叫霍總當車伕的。
……
車子駛入正道就一路提速,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好像出了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只到到達她家筒子樓底下,她下車甩上車門時才說了一句:“我包裡有要還你的錢,不能讓鄭好發現了。”
霍展澤:“……”
……
千語回到家並沒有看到鄭好,只有鄭姨獨自在廚房裡哼着小曲,一切很正常,看樣子她並不知道今天鄭好和千語之間又發生了怎麼的糾葛。
這會兒看到千語,鄭姨笑道:“千語回來了,再等等哈,飯菜就好了。”
千語那還有心情吃飯:“鄭姨,鄭好沒有回來嗎?”
“沒有啊。”
她連忙轉身衝進自己的臥室裡,平時掛着挎包的地方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鄭好真的沒有回來,完了,他一定是發現自己包裡的卡了。
鄭姨見她着急的樣子,連忙問:“出什麼事兒了?”
千語急得手心冒出一層細汗:“姨,你把電話借我用一下。”
……
一連打了十幾個鄭好都不接,最後一個,他竟然索性關機了。
鄭姨一直在旁邊問她發生什麼事了,千語不想讓她着急,敷衍說:“我跟鄭好吵嘴了。”
鄭姨一聽笑起來:“我還當什麼事兒,你們兩有哪一天不吵嘴的,別急哈,他玩夠了自然就會回來了,吃飯吧。”
千語那還有半點吃東西的心思,那卡上可是有四十三萬啊,如果鄭好懷疑她的錢來路不明,可以回家來打她罵她,她都願意承受着,可是,他千萬別……越想越害怕,不敢再往下想。
等鄭姨吃了飯睡下後,千語穿上外衣悄悄出門,今天晚上,她就算把j市翻個遍也要把鄭好給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