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瑾回自己的套房,洗去身上的汗,這纔去見丁夏天。
這時候謝戈東已經走了,他倒是想見了丁夏天再走,可惜全身是傷,他得趕緊回去上藥。
而陳青也已檢查過丁夏天的身體,傷口恢復得不錯,也沒有不良反應。
之後陳青便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霍懷瑾和丁夏天。
霍懷瑾站在牀沿,微微俯身,盯着牀上的人:“你真的打算接受他的追求?”
這個他當然是指謝戈東。
丁夏天看他一眼,沒做聲。
霍懷瑾直起腰,漫不經心道:“你現在是明星,事業上升期,不能隨便談戀愛,要是曝光了,對你不好。”
說得冠冕堂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絕不允許她找其他男人的。
丁夏天還是不搭理他。
因爲她原本就沒打算和謝戈東扯上關係,只不過想借機遠離他而已。
霍懷瑾定定地看她幾秒,忽地勾起脣角。
他生來便睥睨天下,從小被當作霍家的繼承人和帝國的未來培養,有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
此時丁夏天面上的神色,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知道她沒有動心,只是在利用謝戈東。
只要她不是真心喜歡上謝戈東,那他可以完全裝作瞧不出她的小心思,陪她演戲。
他微微笑了下,轉開話題,道:“我已經叫人把丁河和溫情兒抓過來,現在他們和丁知秋關在一起,你要不要一起審訊他們。”
丁夏天終於擡頭看他。
其實根本不用審,她知道丁知秋母女背後是藍夢柔。
至於丁河和溫情兒那對畜生,她也沒什麼要審問的,她手裡有這兩人害死她母親的證據。
這兩年莫風幫她查到不少東西,之所以一直沒拿出來,是因爲她想慢慢折磨這兩人。
她猶豫片刻,最終點點頭,道:“好。”
主要是她有點想看看,當霍懷瑾知道藍夢柔的真面目後,會是什麼反應。
霍懷瑾轉眸瞧她,道:“你現在能起來走動嗎?”
丁夏天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轉而問起這個事,卻還是如實答道:“可以,我腳雖然受傷了,但是能慢慢走過去。”
說到這裡,她狐疑地盯着他。
陳青叫她好好休養,他卻問她能不能走動,他……想做什麼?
那雙漂亮嫵媚的眼睛望過來,因爲天生有一種多情的,竟然看起來。
霍懷瑾,道:“待會兒可能會見血,我們去隔壁審訊。”
原來如此。
丁夏天不禁大爲感慨。
這個男人,居然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可惜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從前他的細心,應該是給了藍夢柔吧。
她在心裡冷笑一聲,掀開被子起牀。
正要趿上拖鞋,男人忽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她措不及防,驚呼出聲,下意識抱住他脖子。
男人垂眸,微笑着看她:“你腳還沒好,還是我抱你過去吧。”
丁夏天:“……”
她明明可以自己走。
但男人那雙堅實有力的胳膊卻牢牢地抱着她,她根本掙扎不了。
算了,就幾步路,讓他抱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她自暴自棄地想。
兩人很快去了隔壁套房。
這個套房就是霍懷瑾住的地方,比丁夏天的套房少了一個房間,卻也很大。
不多久,丁知秋一家三口便被李言行和保鏢帶上來。
見到丁夏天,丁河立即叫囔道:“小畜生,原來是你把我們關起來的!你快叫人放了我,我是你爸,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遭天譴?
丁夏天聽得好笑。
如果真有天譴,那也應該先把他給劈了!
他爲了榮華富貴自願做上門女婿,外公外婆又沒逼他,他到頭來不但出軌養小三母女,還把她母親害死,這種畜生,老天爺就該收了他!
她露出一個冷笑,並不打算搭理。
偏偏丁河卻不依不饒,怒氣騰騰地呵斥道:“賤人,你聾了嗎,聽不見我說話?”
霍懷瑾淡淡地看他一眼,道:“打他嘴巴。”
李言行此時就站在丁河身後,立即照做。
下一秒,空氣裡響起清脆的巴掌聲,丁河的左右兩邊臉各捱了幾耳光,臉高高腫了起來,真像只豬頭。
霍懷瑾面無表情地掃過他:“既然不會說人話,乾脆割掉舌頭好了。”
這話嚇得丁河脖子一縮,感覺舌頭涼涼的。
但隨即他又大笑:“你算什麼東西,敢拔我舌頭!”
因爲霍懷瑾是站在丁夏天身側,屋子裡只有丁夏天坐着,他便以爲霍懷瑾就和李言行一樣,都是丁夏天的保鏢。
只是,待他看清楚霍懷瑾的面容,頓時臉色大白,然後兩條腿發軟,不知不覺跪了下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剛剛下令抽他耳光,還揚言要割掉他舌頭的人,竟然是霍懷瑾。
雖然以他的身份地位,攀不上霍懷瑾的關係,但他在幾次場合見過霍懷瑾,自然知道他是霍家的大少爺,是第四基地的掌權人,是最年輕的高層!
他嚇得渾身哆嗦,哪裡還敢放肆。
“霍大少,我不知道是您……”他自己給自己抽了幾個巴掌,“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諒解……”
這時候他也已經明白過來,之前一直跟着丁夏天的李言行,是霍懷瑾的人。
他當時還看不起李言行,結果呢,人家只是懶得搭理他。
同樣震驚的還有溫情兒。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霍懷瑾會站在丁夏天那邊,替丁夏天撐腰。
他不是早就和丁夏天離婚了嗎,他不是喜歡藍夢柔嗎,怎麼會出現在丁夏天身邊?
而且看樣子,他還很緊張丁夏天……
她當初給丁夏天下藥,把她送去霍懷瑾牀上,原本是想讓借霍懷瑾和藍夢柔的手收拾丁夏天,結果卻是爲丁夏天做了嫁衣?
如今她還聯繫藍夢柔來對付丁夏天……本來計劃就要成功了,結果卻是霍懷瑾出手救了這賤人?
溫情兒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裡,眼底閃過陰狠的光。
這小賤人運氣也太好了。
她好恨啊,爲什麼當時她沒把這小賤人弄死,留着這麼大一個禍患?
可惜在霍懷瑾面前,她不敢表露半分恨意,只能裝得特別柔弱,以此減少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