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丁夏天基本都是拍夜裡的戲,而霍懷瑾每個晚上都會叫人給她準備夜宵。
他有時候還會陪她一起吃。
丁夏天想着這次劇組殺青後,和他不會再有瓜葛,倒也很心平氣和地接受了。
霍懷瑾偶爾也會去片場看她拍戲,但更多時候是留在酒店裡。
主要是他事情太多了。
哪怕不在基地,他也得處理無數的事務。
就這樣過大半個月,夜裡的戲終於拍完了,總算可以調整作息。
而導演念着大家都辛苦了,大手一揮,讓劇組休息一天。
丁夏天第二日睡到下午才醒。
她也確實很累,日夜顛倒,連軸拍戲,她額頭上都冒出了一顆小痘。
好在她皮膚一向很好,只要調整作息時間,痘痘就會自動消下去。
她剛醒來,霍懷瑾便在外面敲門。
最近他學會了敲門,不再莫名其妙出現在她臥室裡,這一點丁夏天感到很欣慰。
她不知道的是,霍懷瑾之前幾次沒經過她的同意就進房間,是怕她不想見他。
如今她態度軟化,他自然就恢復了應有的紳士禮貌。
霍懷瑾帶了吃的給她。
丁夏天默默地動筷,間或回答霍懷瑾的問題。
最近他們已經能夠偶爾聊上幾句了。
霍懷瑾問道:“下午有時間,要不要去市裡逛逛?”
影視城這邊人雖然多,但到底不夠繁華,還是市裡購物方便些。
最近已是秋末,快要入冬,影視城這邊臨近大海,氣候很潮溼,冬天是溼冷的,還是得買點冬衣保暖。
丁夏天卻搖頭道:“我想去看看丁河和溫情兒。”
她一直想去看看那兩個人的情況,只是最近因爲夜裡要拍戲,第二天便沒什麼精神,所以才推到現在。
今天既然有空,她便向霍懷瑾提出這個要求。
霍懷瑾自然不會阻攔,吃過飯,便帶她去了關押丁河和溫情兒的地方。
丁河和溫情兒被關在酒店車庫的一間雜物室裡,裡面很封閉,只有一張小門能夠進出,外面有保鏢看守,別說是這兩人跑掉,就是飛一隻蒼蠅進去都能被發現。
保鏢打開門,丁夏天跟在霍懷瑾身後走進去,就看到丁河和溫情兒正在互相毆打對方。
溫情兒的力氣比丁河小,不一會兒就落了下風,被丁河揍得滿地爬。
丁河一邊打,一邊破口大罵:“賤人,我讓你給我戴綠帽子,老子打死你個畜生!”
看來他是真的意難平。
丁夏天淡淡地看着,只覺得這就是因果報應。
溫情兒被打得皮青臉腫,臉上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衣服也被撕爛,身上的皮膚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顯然經常被丁河走揍。
當然,丁河也沒討到好處。
溫情兒留了長指甲,在他臉上劃下一條條印子。
她癱倒在地上,嘲諷道:“我給你戴綠帽子又怎麼樣,你還不是養了我們母女二十多年,你還幫我把你的原配害死了……你不但比我心狠,你還是個瞎子啊,我都要替你的原配喊冤了!”
說着,她瘋狂地大笑起來。
這無疑戳中了丁河的心肺管子。
他就是心盲眼瞎,纔會被這賤人騙了二十多年,騙得他養野種!
更可氣的是,他對丁知秋多好,結果丁知秋卻是溫情兒和初戀情人的女兒,這實在太諷刺了!
他衝過去,一把揪住溫情兒的頭髮,對着溫情兒就是幾個耳光。
溫情兒很聰明,邊躲邊瞄準時機,對準他下半身最薄弱的地方,狠狠地踢去。
丁河瞬間痛得在地上打滾。
溫情兒趁機爬起來,對着他一陣拳打腳踢。
最後兩人渾身是傷地攤在地上。
說實話,丁夏天雖然想過讓這兩人互相殘殺,但她沒想到居然這樣激烈。
這麼一看,效果比她想象的更好。
而且這兩人打得特別投入,根本就沒有聽見她和霍懷瑾走進去的聲音,一直互毆對方。
保鏢在一旁解釋道:“他們打累了會休息,休息完繼續打……如果太過火,我們會制止。”
丁夏天瞭然。
看樣子,這兩人還不知道丁知秋被救走的消息,要不然也不會把心思全部放在打架上。
她緩緩走過去。
剛接近,便聞到一股惡臭從兩人身上傳來,估計這兩人被關了近一個月都沒有洗澡吧。
這就太噁心了。
霍懷瑾跟在她身後,似乎是看出她的想法,遞了快手帕給她,解釋道:“每週會讓他們洗漱,而且有醫生給他們檢查身體,確保他們能夠活下去。”
活着受罪,生不如死,這纔是最好的報復。
丁夏天點點頭,目光投向丁河和溫情兒。
那兩人終於發現了她,表情一開始都很驚訝,後來溫情兒露出了害怕神色,往牆角縮,丁河則是滿臉驚喜。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丁河,他立即衝向丁夏天,用那雙帶着血和污垢的手,來拉她的衣袖:“夏天,我錯了,我不該把你趕出丁家……你看在我是親生父親的份上,你放過我吧。”
他拍着心口,道,“我保證以後對你好,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不對你好,又能對誰好呢。”
丁夏天往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冷冷地笑。
唯一的孩子?
如果可以,她還真不想當這畜生的女兒。
他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不就是爲了讓她放了他?
真當她是傻子嗎?
她笑了笑,道:“你的孩子是丁知秋,不是我。”
所以別來攀交情。
丁河聽見丁知秋的名字,立即大怒,罵罵咧咧道:“呸,什麼女兒,就是個野種!虧老子一直對她那麼好,要什麼給什麼!真是氣死老子了!”
溫情兒在一旁嘻嘻笑:“你養了野種二十年,差點把親生女兒害死,你可真是厲害呢。”
這話讓丁河瞬間暴跳如雷,他狠狠地抽了溫情兒一個耳光,然後不自在地看向丁夏天,小心翼翼地道:“夏天,是爸爸不對,爸給你磕頭,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他像個乞丐,可憐兮兮地祈求着,又像只狗搖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