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
從外面不情不願的回來的沈夢佳打開門,然後踢掉高跟鞋,將包包隨手一扔,這就將自己扔進了沙發裡。
嚴之凡在房間裡聽到動靜,這就捧了筆記本出來,見沈大小姐的臉臭得像狗屎一樣,忙識相的先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沈夢佳衝嚴之凡直翻白眼的道:“姓嚴的,你要是給不出一個讓我不得不從外面趕回來的理由,我今天就跟你沒完。”
嚴之凡道:“我……”
沒等他插嘴,沈夢佳已經不停的道:“你知不知道,剛纔的時候,本小姐做的蛋糕一出場,而且宣佈完那是我親手做的時候,那些傢伙有多驚訝,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要是他們拿的不是手機是照相機,我的眼睛肯定要被閃光燈給晃瞎了,可是就是那樣的緊要關頭,你竟然連打十個電話催我回來,不是一個,兩個,三個,是十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有個一刻也離不了身的粘人男朋友呢!”
嚴之凡苦笑道:“我有什麼辦法,你不接我的電話,只能一個接一個的給你打咯。”
沈夢佳毫無形象的盤膝坐到沙發上,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站他道:“那你現在,立即,馬上給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非要這麼十萬火急嗎?”
嚴之凡真的很想提醒她,沈大小姐,你今天穿的是裙子,不是褲子,而且是很短的那種,你這樣的坐姿,分分鐘都春光盡露的。可是看見她一臉的盛怒,只好直入主題的道:“早上的時候,我不是見蘇醫生去了。哎,你還別說,蘇醫生跟在醫院裡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打扮得那叫一個漂亮,而且她還說自己沒有男朋友……”
“屎剁!”沈夢佳冷聲喝道:“嚴之凡,你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你在一個女人面前誇獎另一個女人,而且是在這個女人生氣的時候,你是不是真的誠心找抽啊?如果是的話,我絕對可以成全你。”
嚴之凡道:“別急,別急,看看你這什麼急脾氣,我話都沒說完呢!我是說她再漂亮怎樣,她沒有男朋友又怎樣?她再漂亮能漂亮過我家的沈夢佳,胸再大能大得過我家的沈夢佳,腿再長能……”
“屎剁!”沈夢佳又一聲喝道:“我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
嚴之凡道:“從我們同居開始。”
沈夢佳被氣得白的眼連翻的道:“不是同居,是合租!”
嚴之凡道:“那不是同一個意思嗎?”
沈夢佳被氣得快要吐血了,“完全是兩個概念。”
嚴之凡道:“好吧好吧,你胸這麼大,你說是怎樣就怎樣。你先看看這個。”
沈夢佳正在氣頭上,想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看。
只是沒等她開口,嚴之凡已經道:“這是張科發給蘇醫生的,我覺得他的事情可能跟空間門有關!”
聽到空間門三個字,沈夢佳的心頭一震,迅速平靜下來,一把奪過筆記本電腦,要是見嚴之凡仍杵在面前,忙喝道:“滾,給我滾,思想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別跟我面前招我煩,有你在這兒,空氣都是讓我心煩的。”
嚴之凡感覺十分的無辜,只好不在她跟前,改而坐到她的旁邊。
沈夢佳也沒有心情再攆他了,因爲她的眼睛已經落到了郵件上,心神也被郵件所吸引。
蘇醫生:
你好,我是張科。
當你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我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看到這裡,你肯定以爲,我的病又發作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我一點病也沒有。只是你們不相信我的話,所以認定我的精神有問題。
你們不相信外星人,不相信我的妻兒和這件事有關,你們只相信自己知道的。這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了這一切,我也會跟你們一樣,選擇相信那些我們所熟知的。
比如,他精神有問題,他的妻兒是被他嚇跑的。畢竟這樣,大家會更容易些,不是嗎?
只是很可惜,有一些事情哪怕你不相信,它也是存在。正如你希望明天會是個豔陽天,可它卻因爲溫差驟變下起了雨。
有些事情,是不爲人的意願而轉移的。你信,或者不信,它就在那裡!
不過有些人,他還是願意相信我的,例如那位嚴之凡記者。我很確信這一點,你也知道,我是房地產經紀,我見過的,接待過的客戶已經多到我自己都數不清。我見過太多的人,所以他們是否相信我說的,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有些人,哪怕他嘴上說着相信,可他的眼睛往往出賣了他。而有些人,他說相信就是相信,身心如一。嚴記者就是這樣的人,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他相信我,所以我信任他。
也正是因爲他相信我,所以我纔會接受他的採訪。
當然,這封郵件並非爲了探討你信任一位病人與否。事實上,我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情,我已經不想去管你相不相信了。
蘇醫生,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事實。
外星人是存在的,他就在我們的左右。或許是你的鄰居,或者是你的上司,甚至會是你的愛人。我們人類,並不像電視上所說的那麼安全。除了戰爭、饑荒、大自然災難等的種種威脅之外。我認爲,外星人也是一種威脅,因爲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受害者。
蘇醫生你作爲精神科的醫生,專業知識過硬,臨牀經驗豐富,我想你大概已經察覺到,我這個叫張科的病人,似乎有些違反常規。
有時候,我很清醒。更多的時候,我處於精神混亂當中。
我不是醫生,可我也知道,一個精神病人是不會如此反覆的。當然,你會覺得那是因爲人類還不能完全瞭解自己,完全瞭解一個人的大腦,所以你會把自己認爲異常的,無法解釋的,歸於你可以解釋的地方,從而去忽略掉一些可能。
在這裡,我要告訴你的是。從頭到尾,由始而終,我都沒瘋,我也沒病,我只是讓自己看上去像精神混亂罷了!
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因爲他們威脅我。
沒錯,就在嚴記者採訪過後的第二天,他們來了。
他們警告我,如果我不願意當一個瘋子,那麼就只能當一個死人。他們讓我活着,只是因爲我已經引起外界的關注,如果讓人們知道真相,他們會很麻煩。可如果我執意說出真相,那麼他們不介意麻煩一點。
在瘋子和死人之間,顯而易見,我必須選擇前者。
我不是一個勇敢的人,從來不是。所以我寧願裝瘋,也不願意爲此而丟命。說起來有些對不住你和嚴記者,你爲**心許多事,而嚴記者,我辜負了他的信任。
幸運的是,在我裝瘋之後,他們也消聲匿跡了,所以有時裝累了,我就休息一陣,這讓我看上去挺正常。隨着時間推移,我發現他們沒有再找上門,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繼續裝瘋。老實說,作爲一個正常人,要裝一個瘋子,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原本以爲一切可以就這麼結束,我淡出人們的視野,外星人也不會找我麻煩。我在醫院裡再呆段時間,直到你們給我做精神評估,認爲我可以重新迴歸社會,那我會遠離這一切。
是的,我很自私,我甚至不願去想自己的妻兒究竟去哪了。我只想遠離這裡,我只想安全地活下去,直到時間終結我的生命。
然而就在我以爲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時候,該死的,他們又來了。
他們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故意引他們到監控底下,想讓監控記錄下這一切。可他們卻說這是徒勞的,他們能夠讓監控失靈,然後他們告訴我,我的妻兒在他們手上。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他們要帶我走,要我離開醫院,否則他們會殺掉我的妻兒。於是我想,他們或許想殺人滅口了。
至於爲什麼不在醫院裡動手,歸根結底,大概還是不想引起公衆的注意吧。
他們甚至說會協助我逃跑,我能怎麼辦?我只好繼續裝瘋,直到他們把我帶走。幸好我留了個心眼,我在離開的時候故意觸動了警報,這讓他們很意外。說出來很可笑,原來外星人也會驚慌,趁着他們驚慌的時候,我甩掉了他們。很難以置信吧,可我辦到了,並且憑藉我比他們更熟悉醫院的環境,我擺脫了他們,並且離開了醫院。
這封郵件,是在醫院外面一個網吧裡寫的。還好之前我偷了你一張名片,那上面有你的私人郵箱,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把這封信郵給誰。
我告訴你的這些,全是真的,並且我希望你把它轉交給嚴記者。他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並且我同意,他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選擇公佈與否。現在,我又要逃跑了。我不知道要逃向哪裡,但以防萬一,我設置了定時投遞。如果在設定的時間裡,我還安全,我還活着,我還能夠自由行動的話,這封信就不會投到你的郵箱。
反之,便如我開頭所說的那樣,我張科恐怕難逃一劫。好了,我要走了,祝你生活愉快,遠離那些看不見的威脅。
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張科,X年X月X日X點!
看完了這封郵件,沈夢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往沙發上一靠,指着屏幕道:“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叫張科的,恐怕凶多吉少了。可我不明白,這封信怎麼就跟空間門有關?”
“理由很簡單。”嚴之凡道:“張科在郵件裡說他們回來了,要抓走他,如果空間門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他們爲什麼要再回來抓走張科?”
沈夢佳仔細的想想,“似乎有點道理,走,咱們現在立刻回局裡找副局長彙報。”
嚴之凡訝然道:“副局長週末也上班嗎?”
“你以爲我們情報局是什麼,政府機關嗎?還有周末休息的福利,不好意思,我們全年無休。”沈夢佳一巴掌拍在嚴之凡的胸口道:“你也一樣。”
嚴之凡捂着自己被拍得生疼的胸道:“你能不能斯文一點,我要是隨隨便便就拍你的胸,你會怎樣對我?”
沈夢佳叉着腰道:“你再矯情一下試試?”
嚴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