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火明見嚴之凡已經死棋了,這就笑呵呵的收起棋局,然後衝嚴之凡眨了一下眼睛道:“李醫生什麼都好,就是太嚴厲了,連我這個主任都受她管呢!”
嚴之凡對此不予評價,只是笑了笑。
鍾火明又道:“李醫生,這可是你的病人。早早就來等你了。”
李若彤換上了白大褂從裡間走出來,疑惑的問:“我的病人?”
嚴之凡轉過身來笑道:“早上好啊,李醫生,還記得我嗎?”
看清楚嚴之凡的面容,李若彤的神色微變一下,不過瞬間又恢復了那副冷冷冰冰的模樣,“不記得,我每天接診的病人那麼多,哪能個個都記得。”
“得也是,李醫生,這是我的病歷。”嚴之凡把病歷本遞過去,“麻煩你幫我複查一下吧。”
李若彤拿起病歷本看了下,然後道:“到那邊去吧。”
嚴之凡這就朝側邊的辦公室走去,臨轉身之際看到鍾火明正向他使眼色,顯然是讓他加油,於是就豎了下拳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
跟着李若彤進了檢查室後,只見她一邊戴手套,一邊指着檢查牀道:“把上衣脫了躺上去。”
嚴之凡沒有肚腩,只有肌肉,所以也不怕赤膊上陣,乾脆的脫了上衣躺到牀上,同時無話找話的道:“李醫生最近忙嗎?”
“還好。”李若彤冷淡應付一句,戴上口罩,開始檢查嚴之凡的傷口。
她的口罩摭住了嘴和鼻,只能看到雙眸,儘管眼中透着一股冷意,可任誰都不能不承認,她的眼睛十分的柔美。
檢查了一陣之後,她的柳眉就擰了起來,“你這是幹什麼去了,不過只是幾天的時間,竟然又受傷了,而且似乎不止一次。”
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嚴之凡苦笑道:“我這人比較笨,再加上工作性質的原因,不心又摔到了幾次,李醫生你順便給我治治吧。”
李若彤漠然的道:“人要愛惜自己,尤其是自己的身體,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話,那就休想別人會愛惜你。”
嚴之凡忙應道:“是是是,以後我一定注意。”
李若彤看他一眼,又俯下身繼續給他檢查。
兩人的距離近了,嚴之凡才注意到她的脖上戴着一條很閃的項鍊,仔細看看才道:“李醫生的品味不錯呢,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現在戴的這條項鍊是去年蒂芙尼推出的定製版,價格不菲啊!看來你的男朋友對你不錯哦!”
李若彤沒有回答,只是站起來將項鍊不動聲色的收回到領口裡面,然後冷聲道:“我沒有男朋友,這條項鍊是去年朋友到歐洲玩的時候買來送我的,只是條仿製品,值不了幾個錢。”
嚴之凡道:“哦哦。”
談話,似乎就此要告一段落了,因爲很不投機。
誰知道李若彤卻主動開了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我看你體格不算特別高大,但肌肉鍛鍊得不錯。然而又不像幹體力活的,因爲你的手掌一點也不粗糙,但指關節卻又比尋常人粗一些。”
厲害!嚴之凡心裡暗歎一聲,臉上卻保持微笑的道:“李醫生看得真準,我是個記者,經常往外跑,平時也有鍛鍊,游泳,登山,打拳什麼的。李醫生如果我興趣,我有家不錯的拳館可以介紹給你。”
李若彤搖頭道:“謝了,我對打拳沒什麼興趣。”
“那真可惜。”嚴之凡看向窗外,對面就是陰森的太平間,便道:“李醫生,你們科室和太平間捱得這麼近,挺恐怖的啊。”
李若彤不以爲然的道:“有什麼好恐怖的。”
嚴之凡道:“我聽你們醫院太平間的屍體,是自己走出去的,我聽着都嚇人。”
這一次,李若彤沒有絲毫的異常反應,只是平淡的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你做過虧心事嗎?”
“那倒是沒有。哦對了,李醫生。咱市裡是不是有個慈善機構,好像是億利製藥集團開的,聽這個機構有專門針對低收入人羣的補助項目,你知道他們有什麼標準不?”
“這種事情你自己去問吧,我怎麼可能知道。”李若彤着又反問道:“聽你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嚴之凡搖頭道:“我原來屬於本地人的,可在外面久了,染上了別的地方的口音,所以就不像了。”
嚴之凡與李若彤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表面看好像只是普通聊天,可又似乎在相互打探着對方的底細。
聊得正有點嗨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護士喘着氣跑進來道:“李醫生,急診那邊來了幾個重病號,聽出車禍了,孫主任讓你過去搭把手。”
李若彤點點頭站起來,快步走出檢查室,對鍾火明道:“主任,你幫他開點藥,我去急診幫下忙。”
鍾火明點頭道:“行,你去吧。”
李若彤走出了骨傷科,跟那護士往急診室走,一邊走還一邊掏出手機發信息:他又來了。
嚴之凡見李若彤就這樣扔下自己走了,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可以理解,人命大過天嘛!所以就起來穿上衣服走出檢查室。
鍾火明給他開了藥後,把處方遞給他道:“怎麼樣,夥,進展得怎麼樣啊?”
嚴之凡裝聾作啞的道:“什麼進展啊?”
鍾火明笑道:“你以爲我這耳朵是聾的擺設嗎?連人家有沒有男朋友都要問,還你不是對人家別有意圖。不過你很不錯,李醫生一向不怎麼喜歡話的,沒想到反倒跟你聊了這麼多。現在的年輕人,果然跟我們從前不一樣,都喜歡轉彎抹角,哪像我們那麼會相親,一上來就問你願意跟我過日不……”
嚴之凡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心大爺你搞錯了,我沒想要跟他過日。
不過搞錯了也就搞錯了,搞錯了正好呢,以後自己再來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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