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住所謂的威嚴,他選擇迅速離開這議事殿,就像是自己真的沒有去過那。
“皇上這幾天都來到臣妾這,弄得臣妾都不好意思了。”
“難道麗妃已經不歡迎朕了嗎?”與自己的女人他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距離,只會一點點的靠近最後掠奪。
他敢說,面對這些女人自己何時敗過?
當然,如果真的要說出一些關於自己的本事的話,不知這樣算不算是一個本事了。
文武百官皆知,這樣下去潼國遲早有一天會崩塌。指不準哪一天這個國家就莫名其妙的沒有了,甚至沒有人會記得這裡曾經是潼國的領土。想想可真是悲哀,同時這麼想也有些悲觀了。
就算是已經告老還鄉的穆丞相也開始關心朝中之事,常會讓老友到他的老家找他,然後說一說這段日子裡朝中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記得最讓穆丞相頭疼的日子,同樣也會受到老友“嘲諷”的日子——是那幾人一直躲在議事殿的日子了。
“雖說這皇太后若是想要將這潼國管理下去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你我心中都明白這皇太后的本事,暫且不說比皇上的治理才能要好,就說是她自己的兒子——澈王爺,那也的確是要強許多。”在自己的草房中,小酌清酒,與老友一起暢聊。
“行了行了,你說你在自己的茅草屋裡自在多好,現在還經常讓我來跟你講講關於朝中的事情,都已經是還鄉的人了。”老友對穆丞相白了一眼。
穆丞相微醉着將杯子放在小木桌上,異常嚴肅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不行,這可是必須要說的話哩。你可要知道,這在朝中當官多年,我心中有多少話是想要說出來的,好不容易有個你能夠來看看我,當然是要說出來了。”
無奈的對這個莫名任性的老丞相揮了揮手,要說就說吧!反正今日也無其他什麼事,儘管讓他把心裡的話說出來,肯定會舒服多了。
“想當初你以爲先帝就那麼厲害,可以將潼國治理得這麼好嗎?”穆丞相就像是要抖出一個天大的秘密,刻意壓低聲音對老友說道,“我這也不怕已經死了的先帝,說起來當初潼國在那場大戰之後能夠如此快的恢復,可全是一個女人的功勞,那先帝也只有一身的武將才能。若不是因爲皇位不得不傳到他的身上,相信真正應該成爲皇上的人只有太皇太后心中清楚了。”
這個消息在這位老友聽來還真是稀奇,這件事別說是朝中沒幾個人知道,這潼國也不一定有幾個人清楚。
“你說着潼國的女人怎就如此了不起?我聽說太皇太后曾經也有輔佐過始祖,你今個兒這麼說皇太后也有輔佐先帝,現在又有一個獨孤丞相在朝中……”
“誒,這三個女人可都是有區別的,太皇太后的事情衆人皆知,只是大家都不敢提起罷了,但是皇太后這時卻沒幾個人知道是真,至於你說的瑾妃娘娘……”說着穆丞相不自覺的一臉驕傲的捋了捋下巴的鬍子,“這可是我舉薦的人才啊!”
說起來都有些小驕傲和小激動呢!想必若是沒有自己的推舉,相信瑾妃娘娘也依舊在這後宮與那羣女人一同。他可是早就看出來獨孤瑾靈不喜歡與那羣女人在一起,在議事殿的那些事情大家也都是看在眼中,只要是有點眼識的人都會去感嘆獨孤瑾靈是個人才。
“看來你也算是我們右丞相大人的貴人了。”
聽到老友開始誇自己,穆丞相卻開始謙虛了起來:“誒誒誒,算不上,算不上,也不過是在這朝中找不到其他人了。”其實這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看着穆丞相這個樣子,老友都已經有些不以爲然了。習慣性的給自己倒上酒,也不忘給穆丞相的杯子也滿上。
拿起桌上已經滿了的酒,頭一仰,酒已下肚,意猶未盡的模樣說着剛纔的話題:“咱們繼續說皇太后與太皇太后的事情!”
“你說你說,我聽着就行。”
面對老友的反應,穆丞相早已習慣,也不再多理會這人在做什麼,只管悶着頭自己講:“說起來皇太后那個時候可真是爲了潼國嘔心瀝血,有時先帝去找皇太后也不爲其他事情,單是詢問起那些大臣所說之事,皇太后就能給先帝講上一天。嘿,有時候先帝還真就感覺不耐煩了,正當皇太后講得起勁的時候揮袖離開,你說這先帝任不任性。”
“之後皇太后想着皇上既然現在走了,一定沒聽清楚剛纔自己在說些什麼,於是就將今日所說的一切,以及還沒說完的都寫下來讓林公公交給先帝。”
實不相瞞,這些話都是林公公告訴穆丞相的。說起來這兩人也算是好友,當初若是先帝有點事情林公公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穆丞相,讓穆丞相好有個照應。
“好幾次皇太后因爲這樣的事情,連續幾夜徹夜未眠,先帝那次去找皇太后繼續問事,誰知皇太后講着講着就暈了過去,那個時候可是將皇上給嚇壞了,立即叫來了太醫給看看。太醫叮囑皇太后一定要注意休息,這樣完全就是因爲太累了,纔會至此。以至於先帝自那次起再也不敢聽到一半便離去,哪怕是再不想聽也要聽皇太后說完。”
皇太后曾自嘲,先帝這一生最寵的女人可不是她。但是她心中也清楚這句話應該還有下一句,那便是——可是先帝最聽她的話。
老友嗯嗯啊啊的應着話,時不時的爲這個傾訴者把酒滿上。
“至於之後,大概是受了皇太后的影響,先帝這個武將般的皇上也終於懂得了治理之道。想起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你想想皇太后到底爲這潼國做了多少事。”
老友輕咳了一聲:“只可惜皇太后所做的事情不被所有人認可,因爲在芸芸衆生眼中那些事情可都是先帝處理好的。”
“所以你知道,爲什麼我們的皇上會被人稱作暴君了嗎?”
這麼一問可是把老友問愣了,但是老友想了想又會心的點了點頭,很明顯是明白了穆丞相話中的意思。
他是暴君昏君,當初先帝也是這樣的國君,只是兩人
獲得的評價都不一樣。
“你說先帝沒有被稱爲昏君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爲先帝打了勝仗?”老友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認真說起來,這也有可能是先帝受人尊敬的原因。
“唉,只可惜先帝這一生做的孽還是太多,以至於太皇太后不但要爲自己以後進了陰曹地府積點功德,還要爲了不讓先帝在十八層地獄受太多的罪。”
“其實先帝還是做了不少好事的,只可惜,這過,”老友淺笑着,“大於功罷了。”
先帝在世時也常說自己這一生造的孽太多,以後死了肯定是奔地獄去了,至於是第幾層可就不知道了。大概是第十八層也說不準,也可能是第一層。當然了,無論結果怎樣先帝都願意承受。
那些心知肚明的事情,先帝只需做好心理準備即可。
“我們還是不要說這些鬼神較好。”
“哦?聽說穆丞相可是最崇拜於鬼神之說了,難道當初我聽到的都是假話?”
這麼說倒是真的讓穆丞相無言以對了,只管悶着頭喝酒,不理會這老友。
“哈哈!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思了,至於我們的穆丞相到底崇不崇拜鬼神,相信穆丞相心中自然是明白,我也不方便說出來。”
就算是老友,也應該有些不能直接說出來的話,難道不是嗎?這一點,兩人心中都清楚。
“老頭子,回家吃飯了!”是穆丞相的妻,過來喊穆丞相回家了。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褶皺的地方,自顧自的走出茅草屋。走了幾步之後,就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轉過身問老友:“我可是要回去吃飯了,你要跟過來不?”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說完老友立即站起身,走了幾大步便到了穆丞相的身邊。
看到如此積極的老友,穆丞相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啊你,還是老樣子,我不叫你,你還就坐在那不起來了。”
“貿然跟着別人回家可不是什麼好的行爲,雖然說咱們之間已經如此熟悉了,但是基本的尊敬還是需要的。”
無論你住的是華宮麗舍,還是茅草搭起來的棚子,始終會尊重你所在的地方。無論何時何地,對你還會以尊重你的禮儀開始我們之間的交談,隨後纔是把酒言歡。
老友面對簡單的三菜一湯,不由感慨:“想着自己已經好久有過粗茶淡飯的日子了,我可真是羨慕你啊!”
“你若是想要離開朝廷可是隨時的事情,皇上一定會批准的。”
老友不由苦笑:“你又不是不知我,我這一生妻子皆無,若是還鄉了定是孤單一人。”想起自己到現在都還孤單一人,看着對面的穆丞相也算是子孫滿堂,只得感慨萬分。
而穆丞相卻否認了老友的話:“你若是離開了朝廷,我們就可以每日在那草棚中喝酒了,這麼想豈不樂哉?”
“得了吧!我若是離開了朝廷,還有誰跟你講朝中發生的那些個事?”老友拿起筷子,也不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