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看着他細心的爲自己揉腳踝,甜蜜感涌上心頭,隨即感覺到的卻是危機。
現在就像是在做夢,但是真正殘忍的事情就是這並不是夢,她隱約還能感覺到腳踝傳來的疼痛感,以及那隻手的溫暖。
笑眯眯的看着這個男人,有的時候感覺他不說話或者不做一些什麼還是非常不錯的。
“瑾妃突然這麼看着朕做什麼?”男人察覺到了她的眼神,擡頭看着她,剛纔的溫馨美好就在那一瞬間全部消失。
立即低下頭:“沒什麼,只是感覺皇上英俊罷了。”
他輕笑了一下:“朕一直都很英俊,不用瑾妃你說我也知道,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心甘情願的待在真的身邊呢?”
“說不定她們只是因爲家中的原因才願意與皇上在一起,這後宮女人的糾紛臣妾不相信皇上你不知道。”
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來,只是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那你說,相比起左丘澈,你更喜歡朕還是他?”冷不丁的問起了這個問題,讓獨孤瑾靈感覺到非常詫異,本以爲是玩笑,但是看着他的神情如此認真,她猶豫了。
並不知道是否她猶豫的時間有些長,還是他心急。
“這個問題很難嗎?”聲音有些不耐煩。
“其實臣妾只是在想應該怎麼回答皇上的這個問題,問題並不難,只是臣妾在想,若是這個問題臣妾脫口而出的答案是皇上會不會讓皇上認爲臣妾有些虛僞,可是回答澈王爺的話會讓皇上認爲臣妾不是真心的服侍皇上。”
左丘鴻淵看着她不再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這個時候就連他都在自習的思考了嗎?然而獨孤瑾靈並不知道。
“其實臣妾一直以來都喜歡皇上,臣妾是爲了皇上才入宮的。”也是爲了你纔要進行那個時候沒有完成的計劃。
本以爲他不會有什麼反應,卻沒想到他手中的動作停止了,湊到她的面前,捏住她的下顎眯着眼看她:“愛妃剛剛纔說若是說朕的話會顯得虛僞,難道你現在不感覺自己虛僞嗎?”
現在她也只有以笑相迎:“因爲剛纔臣妾仔細思考了一下,當初家中也有勸我說可以不用入宮,可是我毅然決然的入宮,只是因爲那個時候皇上微服私訪的時候臣妾看到了你那一眼,臣妾知道假若到那時入宮不被皇上看中,心中也是幸福的。”
就算左丘鴻淵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所說的是否是實話,但是獨孤瑾靈心中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麼,現在的她非常坦誠,沒有絲毫謊言來誘騙他。那個時候家中還有一個姐姐,本來是姐姐來宮中的,但是姐姐已經有了自己所相中的人兒,於是求妹妹前往宮中,獨孤瑾靈那個時候沒有多想也就答應了,因爲她知道進了宮中是與誰在一起。
“我知道皇上心中一定有猜疑,後宮的女人滿口謊言,有的時候皇上都不知道應該相信誰。無論皇上是相信臣妾還是質疑臣妾,剛纔臣妾說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看着眼前的這個
男人獨孤瑾靈越發的感到喜愛。
就算這一切只是一時的又如何?至少她獨孤瑾靈在這個時候倍感幸福,是別的女人暫時感受不到的幸福。
正當獨孤瑾靈還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時候,突然感覺被一個強有力的擁抱包住,只聽到他的聲音漸漸的變小:“有的時候我就感覺瑾妃你太聰慧了,可是我害怕這樣的聰慧導致你被害。若是哪天我真的失去你了,我該怎麼辦?”
是他脆弱的一面嗎?
“臣妾是不會離開皇上的,臣妾願意一直陪着皇上。”她在他的耳邊承諾着,這也是她所想要做的,她獨孤瑾靈所想要的非常簡單,那就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陪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獨孤瑾靈只感覺到自己特別幸福,在晚膳的時候翠兒和藍琪準備好了晚膳,本來是準備端給二人的。也不知道是左丘鴻淵聞到了菜香還是知道一樣,他出來將準備好的晚膳端給獨孤瑾靈,然而讓兩個小丫頭自己去忙。
“今天皇上對姐姐真的是特別的貼心。”
“是啊!以前皇上對姐姐都是要一陣冷嘲熱諷,然後就不理姐姐了,今天怎麼這麼關照姐姐啊?我有種姐姐即將被皇上封賞的感覺。”
“瞎說,你的感覺都是錯誤的!皇上可不是其他的君王,要知道皇上的脾氣古怪,若是真的要封賞姐姐的話我們也還是要觀察一段時間的!”
“好吧好吧!隨便你怎麼說,我們去走走吧!”
於是兩個小丫頭非常愉快的去宮中的其他地方玩耍了。
而房間內獨孤瑾靈很是無奈的看着眼前這個以前明明很孤傲的皇上,現在卻端着一個碗在她面前,讓她張嘴。
“皇上,臣妾是腳崴了,手還是可以活動的,就不用勞煩皇上親自喂臣妾晚膳了吧?”
“就是因爲愛妃你的手可以活動,一會兒還是要幫朕批閱奏摺的,所以朕就要照顧你了。不要廢話了,愛妃張嘴。”也不像是那麼溫柔,動作還顯得有些僵硬。
實在是感到跟眼前的這個拗不過,獨孤瑾靈只好接受左丘鴻淵這樣一口一口喂的方式來完成她的晚膳,就像是啞劇,兩個人都沉默着同樣默契着。終於這個啞劇結束了,左丘鴻淵也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其他嬪妃都是五菜一湯,怎麼你是三菜一湯?”
“一開始也是五菜一湯,但是後來考慮到國庫的問題也就讓御膳房給我三菜一湯了,也算是爲皇上減少一些宮內的開支。”
聽獨孤瑾靈這麼說,左丘鴻淵只感到無地自容,他從未考慮過宮內開支的問題,更何況是國庫的問題。
“如果只是愛妃一個人這麼做,對於國庫而言也只是起到雞肋的作用。”左丘鴻淵一臉嚴肅的看着獨孤瑾靈,他想讓這個女人看清現在的情況,就算她這麼做了對於國庫而言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臣妾知道,所以若是皇上真的爲國家銀庫着想的話,有些事情還是要從自身做起,榮華富貴自然是要享
受,但是國家百姓也還請皇上考慮。”獨孤瑾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跟左丘鴻淵就這麼聊到了天下百姓,正當她後悔的時候想想還是不該後悔,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那個男人默默的將菜都端了出去,似乎是想要在外面一邊吃一邊思考剛纔的問題。他就這麼不吭聲的離開,獨孤瑾靈看着他猶豫的背影也沒有任何辦法。
坐在牀上,獨孤瑾靈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都還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一開始是到皇后那裡去陪她彈琵琶;在皇后那裡叮囑幾句之後,又匆忙的趕到皇太后聽從安排,在那裡還被一個叫慕榮的男人看不起甚至是嘲諷;回到宮中之後遇到麗妃,其他的事情也算是平常都會發生的,但是最後被麗妃扇了兩耳光還是重生以來的頭一次。
再後來左丘澈出現了,其實他是帶着自己的事情而來,卻因爲她的原因而將自己的事情放了放,可能在拿了藥之後他是想要對她說是什麼事,但是奈何她在批奏摺也就沒有打擾。在批奏摺的時候左丘鴻淵來了,讓左丘澈離開了。
往後的事情獨孤瑾靈也就不敢想了,哪怕是剛纔發生的事情也不敢多想,幻真幻假,若是真的也就罷了,畢竟已經發生了;可如果是假的獨孤瑾靈所剩下的也只是對自己的陣陣嘲諷了。
不自覺的摸到了枕邊放着的奏摺,打開又開始對着奏章皺眉。
奈何是在牀上的原因,不知怎麼獨孤瑾靈也就睡着了,也並非熟睡。在這半夢半醒的狀態,她感覺到有人撫摸着她的面龐,接着從眉間一點一點的親吻着,最後到脣間時似乎這個人在剋制自己,因爲他停住了自己這樣的動作。
待到獨孤瑾靈醒來的時候,屋內除了她之外再無他人,不禁冷笑了一下,這果然只是一場夢。可是等她找那奏摺的時候,卻發現奏摺在桌子上,她記得剛纔自己是一不小心睡着的,無論如何這奏摺應該是在牀上。
到底是怎樣,她無從考究,因爲就算她明天問這個人是否做過什麼事,不管是什麼事他都會選擇否認。
躺在牀上的她無論怎樣都睡不着,可是隻有一本奏摺是被她放在枕邊的,現在這奏摺也自己跑到了桌子上。很是糾結到底要不要下牀坐着批閱奏摺,想要睡覺卻睡不着,最終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到桌子旁邊。
大概是收到了左丘鴻淵那句話的影響,獨孤瑾靈非常小心,她害怕自己莫名其妙的就這麼摔了一跤然後的然後她就莫名的成爲了那個男人眼中的千古罪人。她可不想事情變成這樣。
“翠兒,藍琪,來幫姐姐磨墨!”獨孤瑾靈在開口喊完之後就後悔了,因爲她想起來左丘鴻淵跟她說了這兩個小丫頭自己去玩了,而且她也知道這兩個小丫頭一般去玩回來的話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無奈,看來今天磨墨也種事情也要自己來了,想到硯臺是放在了另外一個地方,獨孤瑾靈搖了搖頭感嘆自己就不應該把東西這麼隨意的放着。於是這個晚上獨孤瑾靈感覺到自己一直在移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