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寧次是準備來找鼬商量去雷之國的事情的,但是看着表面上還好,但是背地裡卻已經病入膏肓的鼬,寧次立刻將商量的事情放到了一邊。
鼬聽出了寧次話語中的好意,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但立馬又搖了搖頭。
“關於這件事,我其實早就已經問過白了,雖然白掌握了移植細胞的技術,但是柱間的細胞太過霸道了,憑我現在的身體完全不可能承受得了那種霸道的細胞,強行移植恐怕會直接摧毀我的身體,而且……我的病早就已經積重難返,光靠移植一點細胞是遠遠不夠的,更何況我只需要能堅持到佐助來到我面前就行了。”
鼬的語氣非常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儘管寧次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改變不了什麼,但還是不免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有些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你會把一個已經消失的家族名聲看得這麼重。”
“有些事你不理解我,同樣有些事我也不理解你,我只是在做我認爲正確的事情,你亦如此,不是嗎?”
寧次沉默下來,沒有回答,鼬繼續開口。
“寧次,白說,你已經預料到了即將到來的戰爭,並且已經在提前準備兵力?我想知道到時候你會在戰爭中扮演什麼角色,亦或者站在戰爭的哪一方。”
雖然在此之前寧次還不知道白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鼬,不過對此卻並不感到意外。
“白那個傢伙對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隱藏啊,我的確預感到了戰爭,並且已經大致猜測出了戰爭的雙方都有誰,但是我對這場戰爭的勝負並沒有興趣,我只對戰爭的結果感興趣,我並不會站在雙方的任何一方上,我想要的僅僅是結果。”
“結果?什麼意思?”
鼬對於寧次給出的答覆有些意外和疑惑,寧次點點頭,繼續開口。
“等結果出來了之後,我會告訴你的,即使在那之前你已經死了,我也會把結果用別方式告訴給你。”
鼬搖搖頭,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寧次,我知道你擁有讓死者復活的手段,即使適用那個術對你來說並不需要很高的代價我也不希望你把我復活,原因我早就跟你說過了。”
寧次深吸口氣,點點頭,內心有些複雜。
“你真的不自己來引到佐助嗎?因爲仇恨而殺死哥哥之後,他會變成什麼樣,你真的知道嗎?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孩子了,他有他自己的判斷,如果他不願意走你安排好的路呢?你想怎麼辦?你該怎麼辦?”
鼬閉上雙眼,思考了一下,重新睜眼時已經是猩紅得的寫輪眼。
“佐助就拜託你了,裝有止水眼睛的烏鴉我已經交給白了,最壞的情況就是對他使用那個術。”
“碰!”
寧次憤怒之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爲之震動。
“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你這個哥哥未免也做得太失敗了!誰又甘心一直做一隻提線木偶?誰又能保證謊言不會有被戳破的一天?當百年之後佐助在另一個世界見到你時,你該怎麼面對他?他可是你用一切換來的弟弟啊,還有什麼是不能讓他知道的嗎?”
鼬再度閉上雙眼沉思,許久之後才重新睜開眼睛看向寧次。
“那麼,你是怎麼安排的呢?既然你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恐怕也早就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吧?”
鼬的眼神十分平靜,但是透過這個平靜,寧次又能在鼬的眼神深處看到一絲忐忑。
寧次點點頭,深吸口氣讓自己憤怒的心情平靜下來。
“我會把真相告訴他,至於他在得知真相後會怎麼做都由他自己決定,我不會引導干涉他,但我會在他決定好了之後幫他,無論他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幫他。”
寧次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堅定,鼬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我能理解爲着是你給出的承諾嗎?真是可靠的承諾,如果剛開始的時候我就選擇和他商量的話,恐怕就不會是這種結果了,佐助之後就拜託你了。”
鼬表情嚴肅地衝着寧次微微低頭,寧次撇嘴將頭扭到一邊,同時擺擺手。
“別和我來這套,搞得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我來找你是想來跟你說一聲,我要去一趟雷之國,本來還想問問你要不要去的,結果一進來就看到你這病怏怏的樣子,我還是一個人去得了。”
“去雷之國?爲什麼這麼突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鼬有些意外和疑惑地看着寧次,寧次站起身來聳聳肩。
“也不算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就是想去碰碰運氣而已,運氣好就血賺,運氣差也不虧,總之就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情。”
“這樣啊,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更何況就算我的身體沒問題,你恐怕也不樂意我去吧?”
鼬這話讓寧次一時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一臉茫然地看着鼬。
“我不樂意?爲什麼?我挺樂意的啊,我如果不樂意那我爲什麼還來找你啊?”
鼬突然搖搖頭,用幾乎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瞥了一眼寧次。
“就算你願意,天天也恐怕不樂意吧?真不知道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是一個大好機會,竟然還專門來找一個電燈泡。”
“呃……”
鼬一提到天天,寧次立刻想起來現在自己房間裡還有一個在生氣的天天,一想到自己回去可能會被天天一通埋怨就覺得頭皮發麻。
“嘶~~鼬,說起來你也是過來人了,女朋友生氣了該怎麼辦?”
“帶她去吃好吃的。”
鼬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可是寧次的臉色卻反而變得更加不自然。
“那,那要是已經吃飽了呢?”
鼬的表情立刻變得古怪起來,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寧次,看得寧次心裡一陣發虛,過了一會兒鼬才無奈地搖搖頭。
“你這個樣子的話,我就幫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寧次,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