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期,奇怪的心意,並不是不能信任,爲何會感覺到你的溫柔?出現表裡不一的心情. <いつまでも響くこのmelody >
——題記
翌日清晨,陽光柔和如富家千金細膩的手,輕柔地撫摸河邊的雜長的蘆葦。一條寬不過三米的小河在陽光下反射出粼粼的碎光。河水清澈明淨得如一塊玻璃,河底各色的小石子盡收眼底。
一隻白皙嫩滑的玉手持着一個黃褐色幹葫蘆的腰,有些急切地伸進河水裡,緊接着一串大大小小的水泡邊爭先恐後地從窄小的葫蘆口竄出。
或許是還未經暖陽照射多久的河水冰涼得有些刺骨,持葫蘆灌水的渾身黑衣的少年冷不防打了個哆嗦。咬咬牙,把頭傾得更低,任烏黑的馬尾掃過細於同齡少年的腰,目光在蘆葦叢裡來回遊離,好像正迫切地在尋找什麼。
少年身後不遠處的一顆高壯的榕樹下,一位身着黑底紅雲長袍的少年與同樣穿着的古怪老者迎風而立,清晨微涼的風將他們頭上斗笠上的風鈴吹得叮噹作響。
“迪達拉。”
蠍目光稍稍一沉,淡淡喚出身旁少年的名字。
迪達拉滿目好奇地盯着河邊的少年,連看都沒有看身旁長者一眼。
“迪達拉!”增大嗓音,蠍轉頭微微慍怒地盯向身旁膽大的小子。
“……啊?旦那你幹啥啊更年期還不該到啊喂,小點聲好不?嗯!”把目光從摩耶身上拔回,迪達拉像個不懂事的調皮少年一樣頂嘴。
“我不喜歡等人!”蠍一眯眼,“去叫那小子快點,磨磨蹭蹭小心我滅了他。”
“旦那冷靜,冷靜點嘛嗯,哈哈!”打趣地衝夥伴做一個幸災樂禍的欠扁表情,迪達拉毫無怨言地向摩耶跑去。
這不是他甘願聽蠍使喚,而是他早就開始好奇摩耶在蘆葦叢裡找什麼東西了。
這一頭摩耶過度關注蘆葦叢而全然沒有發現葫蘆裡已經灌滿水,吝嗇得一個氣泡也不冒了。
上哪去了?剛纔明明看到的。
反覆把頭探進蘆葦叢又戀戀不捨地□□,摩耶望着礙眼的蘆葦們用目光深情地哼起那首老調:“親愛的你在哪裡噢在哪裡在哪裡怎麼能放棄~~”
一陣混跡與叢林間的腳步聲引起了她的注意,豎起耳朵,警戒地將與左手一同浸在河水裡的葫蘆緊了緊。
雖然整齊的五官還是一副凍死人不償命的癱瘓表情,但她黝黑的眸子已經毫無遮掩地將她慌亂的內心世界展現了出來。
木葉的追兵已經來了嗎?
不可以,不可以死在這裡,她還沒活夠而且殺人的又不是她只是這具身體……而已啊?她賴小摩上有七十奶奶下有……呃,下有……下有幼蟲許許,她奶奶靠她養老她幼蟲靠她溫飽,要是沒了賴小摩,她奶奶不能養老她幼蟲不能溫飽她還搞什麼搞?
可是……奈良摩耶奈良姐姐奈良姑奶奶快告訴我該怎麼辦怎麼使用忍術成不?
只聽風吟陣陣只見樹影婆娑,一不留神,一個纖長的影子倏地竄到她腳下,一隻寬大的手掌徐徐伸出衣袖……
慘了——來不及了。
一閉眼,左手死死抓着灌滿涼水的葫蘆,隨着“嘩啦”一聲四濺開來的水花鑽出水面,朝着影子本體的方向賣力揮動葫蘆,對準葫蘆口——
“潑死你……”
半晌不聞動靜,摩耶半信半疑地睜開眼,不料蹦出的竟是迪達拉那張秀逸俊美臉蛋的近距離放大特寫。
她原本一塵不染的雙頰霎時爬上兩朵紅暈,深不見底的黝黑瞳孔緊緊鎖視着他天空般明淨的藍眸,他眨了眨眼睛,柔軟如羽毛般的睫毛輕輕掃過她光潔的額頭。酥癢的感覺使得她臉頰的紅暈蔓延到潔白的耳根,意識到臉頰發燙,她連忙移動目光,慌蹙間睫毛觸到左眼覆蓋着的大片金色劉海——聽到一聲響亮的心跳。
這一刻,天知道是誰亂了誰的心跳,誰擾了誰的思緒。
她暗心唾罵着自己的莫名其妙——白癡賴小摩,幹嗎這麼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逃竄而過,不知過了多久。迪達拉搶先回了神,不冷不熱地提提脣角,斜眼瞥她,“要潑死誰呢這是?”
“呃?”摩耶蹲着腳連連往後退了三步,拉開距離看迪達拉。
果然,還是這樣比較安全,“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只是你太鬼鬼祟祟了好不好……
“嗤。還以爲你要用水遁攻擊我呢,虛驚一……哦不,空歡喜一場,嗯。”劍眉高挑,染成黑色的指甲不甘地戳着下頜。
“空歡喜”三個字嚇到了摩耶,她簡直覺得這是一句黑色警告,“對不起對不起,迪達拉,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以爲……我以爲……”
他斜了斜眼睛,一擡下頜,擺出一副刀槍不入的模樣。
“我……我以爲你是壞人嘛!以爲有壞人要殺我……所以……所以這是在採取防禦手段……”
“壞——人?”迪達拉猛然瞪大眼睛,雙手抱胸,顯然對這兩個字非常不滿。
摩耶被他突然黑化的神情震懾得不能動彈,內心哀號着神吶救救我吧我不要和這個忽冷忽熱的怪人待下去了神啊你聽見了嗎好歹也給個迴應阿喂——
“轟隆隆——”
一陣悶雷破空而鳴,蘆葦們紛紛驚得點起頭來。
摩耶愣住,這什麼意思……老天爺不合作麼?
突然,一雙利爪貼上她的肩,輕微的疼痛令她輕輕哼了一聲,正準備抓住爪子的主人好好看個明白,這傢伙卻一個縱身跳到相望而蹲的迪達拉和摩耶中間,不請自留了。
“喵——”
張開小嘴露出粉舌,一隻通體黑色短毛的巴掌大小貓還不拘束地對着摩耶仰起頭,細長的尾巴如飄於海面的絲帶柔柔地掃弄着迪達拉的手背。
這小姿勢,配上剛纔那一聲雷響,讓摩耶想起與貓兒的出現十分符合的一句話來——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
對上小貓銳利的橘黃色瞳孔,摩耶莫名地生起一陣愧疚感。
“喂喂,別亂摸啊喂!”迪達拉像是把之前對摩耶的氣也一同撒到這小黑貓身上,氣勢洶洶地瞪它一眼,把手抽離它尾巴的愛撫,望向盯着貓兒一動不動的摩耶,“賴小摩,這貓你認識?嗯。”
“我這不正回憶呢……噢!幹嗎打我!”話還沒說完就吃了迪達拉一記拳頭的摩耶頗爲不滿,俗話說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好端端的屬於奈良摩耶的回憶被打斷,她捂着頭第一次在迪達拉麪前正了氣質來。
“難道你剛纔往蘆葦叢裡東張西望不是在找它?回憶?你還回憶啊你?人家小東西都記得你你不記得人家?啊!賴小摩,你你你該不會……失憶了?嗯。”雙眼化爲兩個空心圓,迪達拉用漆黑的指甲指着摩耶,一驚一乍地從地上跳起來。
“剛纔?剛纔我在找一條蜈蚣啊……”摩耶皺皺鼻子,“人都會一時半會兒記不起事兒來的,這不叫失憶!等我想想,你先別說話……”
“蜈蚣……你,你個怪人!”看到摩耶竟給自己發號施令,迪達拉頗爲不滿,“你小子……”
“噓——”把食指放在櫻脣上對迪達拉使一個拜託的眼色,摩耶又一次望向蹲在地上含情脈脈望着她的小黑貓,繼續搜尋奈良摩耶的記憶。
迪達拉蠻給面子地悶了聲,撓了撓頭髮重新坐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