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波動,虛無之中,彷彿隱約中有一道模糊的人形輪廓被勾勒出來。
“就是現在,鬼手!!!”
嗡嗡。。。。。。泥海猛地震顫,一隻漆黑的鬼手破海而出,散發着瘮人的毒氣,仿若一團燃燒的冥火之爪,朝着人形的輪廓閃電般的抓來。
“抓到你了呢,雜碎。”
屈離嘴角咧開,猙獰的斷牙上涎水滴落,他陰測測的笑着,看着秦昊的身形被無數的黑毛纏裹,一點點的浮現出來。
“鬼手擰屍!”
漆黑的巨手上面泥波涌動,輕巧的帶起大片殘影掠過虛空,“哧啦————-轟!”四十九根紫色的光束沖天而起,剛開始只是一線極細的光,隨後迅速膨脹開,最後化爲直徑百丈左右的“蠕動的指頭。”
一根根指頭彎曲,蠕動,就像是四十九根鬼爪猛地朝着黑毛裹住的人形輪廓攥去,就彷彿淬毒的蜘蛛的鉗肢對着獵物合攏,令人毛骨悚然。
“死吧!”尖銳刺耳的聲音。
人形的輪廓浮現出來,黑毛炸碎露出下面血淋淋的軀殼,四十九根毒指發出“嘎嘣”入肉的破碎聲,陰狠冷厲歹毒霸道猶如無數鋼刀壓縮而成的力道狠狠的扎進了秦昊的胸膛亂竄。
兇狠的銳氣撕開了血肉,截斷經絡,轟碎了骨頭,無數碎骨片狠狠扎進了胸腔內臟。
陰森的鬼火燃燒着黑毛的粉屑,包裹住秦昊全身,頭部,身軀,雙數,雙足。。。。全身的各個部位都在冒着黑煙,劇毒宛如有着意識一樣在繚繞瀰漫,猶如無數條巨龍呼嘯沸騰,在他的血管裡橫衝直撞。
冷汗不斷從額頭滲出,然後被蒸發,黑底紅雲的長袍卻愈發的幽邃妖冶,宛如天邊燃透的火燒雲。
秦昊的面容扭曲而猙獰,牙齒嘎嘣嘎嘣的咬着發出碰撞的聲音,從喉嚨中帶出野獸一樣的嘶吼。
他就像是一個被捏住的毛毛蟲,全身都發出“呻0吟”的壓抑聲,那種攥緊收縮的力量還有陰狠的鬼毒席捲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恐怖的力量像是要活活將其碾碎在掌心。
指骨,腕骨,臂骨,肩胛骨紛紛碎裂,可怕的力量直透內臟,五臟六腑像是破爛的水球,一口逆涌的毒血涌上嗓子眼兒。
“雜碎。”殘忍的獰笑聲,屈離張開雙翼,高高的懸浮着拉近距離,眼睛中充斥着令人心悸的寒光:“鬼毒會沁入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那種痛楚,就彷彿是有無數把鋸子在你身體裡來回的切割,將你的骨頭,血肉,臟腑都切成碎沫子,然後,從你的細胞最深處會燃燒最後的生命火焰,一直到火焰完全熄滅之前,你都不會真正死亡。。。。。”
“這個過程足足會持續一個夜晚,這就是欺騙和蔑視咱家的代價,你現在知道後悔了麼?”屈離咧着嘴巴,放肆的大笑着,斷裂的獠牙根上,骯髒腥臭的涎水噴到秦昊的面孔上:“告訴咱家,雪凰殿下在哪裡,再跪在地上,懺悔的親吻咱家的腳尖,咱家或許能夠仁慈的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兒。”
“看來,這就是你最後的底牌了,而作爲一條狗。。。。。”秦昊的聲音冰冷的傳入屈離的耳朵中,“你的確難得的忠心於你的主子,可惜,太過自大而愚蠢。”
頓時,屈離愣住了。
因爲。。。。。。。就在他的正面,一股讓他心腸的氣息,倏然爆發。
絕望,死寂,陰沉!!!
宛如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黑色”光芒照耀的他全身的長毛波動不已,他驚恐的看着前方,秦昊正站在他面前,巨大的鬼手手背上被無聲無息的穿透一隻猙獰的骨爪,血淋淋的掛着一些碎肉和皮膚,以及一些黑色的毒汁“滴答滴答”連成一條黑線淌落下去。
相對於巨大的鬼手,四十九根毒指來說,那隻森森的骨爪異常的小,就五根手指組成的手掌正對着屈離的胸口,手掌中,九道細小的黑色火龍在飛快的旋轉。
“同樣的,我也抓到你了呢。。。。。。你躲不開了!”
“火遁——豪火龍之術!!!”
“不。。。。。。。。”
“轟!!!”一聲巨響,黑色的火龍呼嘯,黑光如同一輪太陽爆裂,掀起恐怖的火海。
隨着屈離的一聲慘叫,他全身亮起無數紫色的符文,緊接着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黑色火龍勾勒的火海盪漾出震顫的漣漪,恐怖的火焰正拼命的嘶咬着屈離胸前一面紫色的光輪壁障。
咔嚓。。。。。。。咔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光輪壁障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龜裂,如同一張正在編織的巨大蛛網,內凹下去,對着屈離自己罩了進去。
“該死的雜碎。。。。。。”壁障漸漸碎裂,屈離眼睛泛出血光,死死盯着前方:“咱家要把你。。。。。。”
話音未落,一抹刺目的黑光彷彿撕裂天地,跟隨而至的是“呵呵”一聲戲謔的冷笑。
嗡。。。。。。嘭!!!!
他驚恐的看見,一隻腳掌正正的踹在光輪壁障的正中心。
一陣晃盪,整張蛛網恍若彈力球一般朝着中心收縮,然後一道道“蛛絲”噌噌噌————的應聲而斷,接着,駭人至極的力量如同海潮一樣撞了過來,他只感覺半邊身子突然麻痹,到嘴裡的話登時就卡住在嗓子中,聲帶發出怪異的震顫聲。
然後,不等他反應,便是,第二腳悍然落下。
“砰!”這一腳比之前更加炸裂!光輪壁障炸碎,細碎的光線一道道被可怕的氣流撕扯成渣滓。
“獵物和獵人的完美轉換!”
秦昊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腰肢扭動之際,蠕動癒合的身體肌肉調整到一樣異樣誇張的弧度,緊跟着,下一腳,空氣被貫穿一道曲線的柱體。
“呼!!!轟轟轟——————”
漆黑的柱體完美無瑕,腿鞭自上而下重重的砸在屈離的額頭,就彷彿一柄鐵斧悍然劈下,刀光凜冽,將他整個人從中間一劈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