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裡走,空氣就似乎的越冰冷,有一種陰森的冷風從通道中刮出來,隱約中似乎還夾雜着猙獰而虛弱的呻/吟,還有一種嚴肅而冷漠的怪笑聲。
叮叮噹噹,一些器皿的撞擊聲好似也以某種特定的頻率響動着,秦昊的腦海中已經通過這些聲音勾勒出來一個詳實而清晰的場景。
一張巨大的金屬實驗臺,一個平鋪在上面的“實驗素材”,四肢被牢牢的固定住,全身上下插滿了針頭和磁鐵片,一些奇奇怪怪的液體流入他的身體中,然後一道道色彩鮮豔的線條就從他體表上浮現出來,宛如一張斑斕的大網,看上去詭異到了極點。
嘎吱。。。。。。
秦昊推門而入,朝實驗臺冷冷的望了過去。
大蛇丸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醫用大褂,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進來的秦昊,沒有廢話就收回目光,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實驗素材上。
實驗臺的一角堆滿了各種奇怪的試劑,有些看上去還算正常的液體,有些看上去就彷彿是活物一樣在裡面蠕動着,這些東西全都是大蛇丸最近在羅浮宗內調製的,裡面有很多是靈光一閃的創意,具體的效用連秦昊都猜不出來。
試管上面很清晰的標註着阿拉伯數字和一些文字,單開看每一個字秦昊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秦昊就完全不曉得了。
1-14綠地繞2-03環截7-11蟲液組合/7.。。。。。。
秦昊有一種看見前世醫生開處方藥的藥物學名,正常人是根本不認識的。
“1-07實驗記錄,左上肢皮膚潰爛,肌肉萎縮,骨骼上出現不規則斑紋,擴散停滯。。。。結論單純作用於肉/體,無法透視靈魂。”
大蛇丸咬字冷硬清晰,語速飛快,身後油女志乃手中端着一個本子,快速的記錄着大蛇丸吐出的每一個字,同時眼神掃過那男人潰爛的手臂,將骨骼上出現的斑紋就像是掃描一樣畫在本子上,大小形狀角度就如同被精確丈量計算過一樣,在圖案旁邊給出註釋。
不規則斑紋,色澤呈半灰色,擴散邊緣呈棱紋,標序1號棱紋長2.3釐米,兩角45度;標序2號棱紋長1.7釐米,兩角17度;標序3號棱紋長3.3釐米,呈現對角姿態黏合,左對角75度,右對角65度。。。。。
就算是實驗失敗,但是實驗結果和過程也必須有最詳實的記錄,這些數據最後是否有用,這不是日向雛田需要考慮的事情,她所要做的只是利用白眼恐怖的洞察力做最全面清晰的記錄,這之後的數據篩選和分析,初步的分析是藥師兜的工作,最終的分析和複覈結果是大蛇丸。
實驗素材的全身好似被劃分成了一截截的區域,在彼此進行着不同屬性的實驗,日向雛田這邊記錄着,藥師兜就運用掌仙術手術刀一樣將實驗素材手臂上的死皮肌肉和骨片小心翼翼的切除掉,並應用查克拉刺激細胞活性,加速生長。
秦昊看見藥師兜口袋裡裝着幾個晶綠色的試管,那是經過不斷稀釋的初代細胞的液體。
“目前只有一具實驗素材,不得不更愛護一些啊,畢竟死體的研究是不具備價值的。”藥師兜扶了扶鏡框,出言解釋了一句。
秦昊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視線則一直沒有偏離大蛇丸的手指,就看見大蛇丸的食指繃直,指甲細長如同鋼刀一寸寸的扎入實驗素材的胸膛,殷紅的血線隨着大蛇丸的手指劃割而輕輕的溢出。
是一個六芒星的圖案,圖案正中心是一個個蝌蚪狀的符文,看起來像是某種封印術的印記,但又不完全像。
“我研究屍鬼轉身之術,就是爲了尋求一種永生,實際上就是拋卻肉身的束縛,獲得靈魂的永恆,可惜,這種禁術有着致命的缺陷,在一次次的轉身中,會對自身的靈魂造成損傷,於是,我就一直在考慮如何來彌補癒合靈魂的損傷,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辦法,因爲相對於有形體的肉身來說,靈魂是非常難以捉摸的存在,它似乎介乎於有形與無形之間。。。。。。”大蛇丸眼中露出詭異的光彩,像是說給秦昊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要研究一項東西,首先你必須能夠最直觀的看見它,才能去觀察它,剖析它。。。。。這是最難的一步,我想要獲得寫輪眼除卻本身貪婪寫輪眼的力量之外,也有一部分是出於這方面的考量,既希望於寫輪眼能夠窺視到靈魂。”
“最好是能夠將寫輪眼的能力直接作用在靈魂上,那就更美妙了,那麼這也就意味着,普通的寫輪眼不可能具備這種能力,能夠有可能做到的,至少也得是足夠完美的寫輪眼,譬如說進化到萬花筒的級別。。。。。”
“這並不容易,不過沒關係,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而在羅浮宗的一些典籍中,我發現這個世界有一些人對於靈魂是有一些非常具有具有價值的認識的,只不過,他們似乎更加傾向於利用靈魂的力量,而並非靈魂的永恆性,這實在是浪費,當然也可能是我還沒有接觸到而已,但是。。。。。。”大蛇丸舔了舔舌頭道:“這依舊給了我一些啓發,比如說,如何將靈魂和肉體進行活體的分割,比如說,靈魂到底是由什麼構成的,它隱藏在身體的哪個部位?它是否和身體一樣具有着各個不同的組成,各部分的作用都是什麼?”
秦昊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沉聲道:“非常有道理的想法,我對此很期待呢。”
大蛇丸對於秦昊的認同表示非常讚賞,他卻是沒有注意到秦昊的語氣有一些古怪。
“那麼,現在是在做什麼?”秦昊淡淡的問道。
“現在麼,自然是先做一些先期的準備工作。。。。”大蛇丸五指忽然一扣,五根指頭寸寸插入六芒星的圖案中,接着猛地朝上一提,將實驗素材的整個胸骨給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