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個月的時間裡,世界已經發生了明顯的改變,無論是國家還是人民,哪怕是避世的小村莊,都瀰漫着一種肅殺且緊張的氣氛。軍隊的調動日益平凡,邊境線的摩擦也越來越多,時有流血事件的發生。
其實軍人並不在乎戰爭的原因,也不在乎戰爭之後勝利的是否是自己的國家,軍人之在乎戰爭是不是真的要進行。許多人都害怕戰爭,但是更多的人卻期盼戰爭的到來。有些人純粹是爲了殺戮,有些人是爲了建功立業,當然還有一點點是爲了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
匆匆收拾了一番,七夜一行人離開了木葉,此刻若還是待在木葉恐怕並不是什麼好的打算,早點脫離這戰爭的中心之一,也是保存自己力量的必要手段。要知道若不走,綱手和長老會難免會讓七夜與手下直接參加到戰鬥中,既然要戰鬥,就難免會受到傷害。七夜不打算讓那羣小子去送死,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們做。
會到了大名府,鬆賀對七夜的到來十分的欣慰,這個詞或許用的有點不對,但鬆賀卻是這個心理和情緒。七夜的名聲在外,鬆賀的安全就有了保障,鬆賀不怕戰敗就怕那些陰魂不散的忍者偷襲暗殺,要知道被一個忍術高手盯並不是一件值得身心愉快的事。
與許多年前的那個鬆賀不同,現在的鬆賀富態了許多,待在藩主的位置雖然麻煩,但是卻極爲享受。權利能使人墮落,能使人迷茫與彷徨,好在鬆賀是個果敢而果斷的人,受到的影響並不多。這幾年鬆賀的幾個兄弟姐妹均死於非命,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這些“意外”恐怕都是鬆賀安排的。不過沒有人說出來,更沒有記在心裡,只是當作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都忘了,有些時候知道某些事本身就如同身被掛這一個定時炸彈,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炸了。
“豔陽高照,天氣真的不錯。”
大名府大名府邸,鬆賀慵懶的躺在青草地,枕着一個貼身近侍的大腿,一隻手不老實的摸索着那白皙光滑的皮膚。眯着眼睛,張嘴接過那女侍剝好的桔子,笑望着坐在一邊的七夜。臉沒有因戰爭隨時爆發而產生的擔憂,似乎就像平常的下午一般,眼神中偶爾閃過幾縷精芒,襯出了一個活脫脫的老狐狸的形象。
七夜雙手捧着茶杯點了點頭,茶杯口升起嫋嫋的霧氣,一種苦香瀰漫在茶杯的周圍,泌人心脾。仰望了一眼一碧如洗的天空和刺眼的太陽,微微一笑,道“嗯,是不錯,說起來現在已經快要七月,天氣卻不怎麼熱。”頓了頓,吮了一口茶水,不經意的問“最近的局勢怎樣了?”
鬆賀忽然大笑了幾聲,發自肺腑的笑聲,只是聽着聲音就知道鬆賀心情確實不錯。抿着嘴又哼哼了兩聲,推開女侍遞到嘴邊的果仁,頗爲炫耀喜滋滋的說道“就如這天氣一般,非常好。我已經聯繫了一家,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結成攻守同盟,相信能在戰爭中得到最大的好處。當然,還多虧了您的指點,想來次的中忍考試,我便是最大的贏家。”
話中用了“您”這個敬稱,本來兩人都是心思狡詐之輩,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鬆賀倒也是真心實意的用了這個敬稱。一來七夜的年齡足以做鬆賀的長輩,二來七夜也着實教會了鬆賀不少爲人處事的手段與計謀,稱一聲老師或者您,也不爲過。
“是麼?”七夜忽然話鋒一轉,說道“我有一批人,實力很強,只是他們的身份有點見不得光,想不想把他們弄到軍隊裡?我可以保證,只要他們進了軍隊,你的軍隊可以肆虐在任何的戰場。”
七夜轉換話題的速度有些快,好在鬆賀的思維也不慢,思索了片刻臉露出些許難色。七夜說了那些人的身份有問題,那這問題的麻煩必定不小,鬆賀並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反而相當的聰明,腦海之中利益與得失簡單的計較了一下,剛要開口答應七夜的提議,卻沒有想到七夜卻搶他先又開口了。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神和妖魔麼?”
鬆賀聽了這句話心臟不爭氣的撲通撲通一陣亂跳,禁不住猛地坐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盯着七夜。七夜的臉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鬆賀心中心思急轉,眼神閃爍,小心翼翼的分析着這話的真實性。
鬆賀不是傻子,相當聰明,七夜這一前一後兩句話聯繫在一起就能得出一個很簡單的結論這些身份見不得光的人,不是神明,就是妖魔。在現在這個時代或許人們對神明和妖魔不如以往那般畏懼,但作爲統治者,卻明白神明和妖魔的威力。若不是出雲阿國那個女人施展了幾個特別的神術震撼了五大國的大名,恐怕那些神官和女巫還躲在某個村莊裡扮演田戶的身份。
“是妖魔?”
鬆賀頗爲小心的開口問了一句,七夜微笑着點了點頭,沒有直接回答,但也差不多。鬆賀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神情有點惶恐,左右看了看,目光從身後貼身近侍與一邊的女侍身一掃而過,再望向七夜的時候眼神之中包含着些許殺意。七夜笑容如初,沒有絲毫改變,又是問問頷首,忽然一條手臂化作殘影,只聽咔嚓兩聲輕響過後,身後兩名女子身子一軟,躺在了地,脖子已經扭曲成一個恐怖的角度。
望了望四周,鬆賀心中還是有點害怕,連忙站了起來,微躬着身,道“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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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之中,聽着七夜說完一切,鬆賀臉嘴巴也合不攏,但是眼神中的狂喜與那種孤投一擲放手一搏已經出賣了他心中的想法。掌權者最大的理想是什麼?這個問題恐怕只要識字的人都知道,那就是長生不老,而在長生不老之,就是想要成爲永恆不滅的存在。
七夜已經畫出了一張極爲美觀的大餅,儘管在執行的過程中存在着這樣那樣的問題與矛盾,但是並不妨礙鬆賀的追求。顫抖着的雙手慌亂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條青絲手帕,胡亂的在臉擦了擦,只是動了幾下,豆大的汗水就撒了一地。
“你是說,你確定,神可以殺死與替代?”鬆賀顫着聲音又問了一句,兩隻手已經緊緊的攥在了一起,關節發白,顯然用了很大的力氣。見了七夜再次肯定,忍不住揮舞了幾下兩隻白胖的手臂,吁了一口氣,道“我要做些什麼?”
百分之三百的利益就足以讓人瘋狂,更何況從一個普通人成爲神這種已經無法形容的誘惑?爲了成爲神,哪怕是最低等的神,鬆賀已經打算拼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名對許多事已經都看的相當的清楚,自然分得清誰更重要一些。
一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爲神,鬆賀略顯富態的身子就抖了起來,就算這個時候讓他把他的親生兒子宰了,恐怕他也不會猶豫。萬事都有價值,當一邊的價值超越另一邊的存在,該捨棄哪邊,該保留哪邊,只要是個人都知道。
七夜閉着眼睛靜靜思考着,鬆賀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小心翼翼的候着。好半天七夜拿出一支筆,一張紙,飛快的寫下了近百種的物資名稱。這裡面有些東西就是七夜自己都不知道,不過卻很重要,委託給鬆賀是唯一的辦法,除此之外七夜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去搜索。
“這面的東西很重要,份量我也寫了,在戰爭進行到白熱化之前必須得到,任何代價都可以滿足。只要有了這些,你和我的夢想就會成爲事實,明白了麼?”
這面的材料是用來製作一個祭壇,一個從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祭壇。這個祭壇擁有者祭獻與召喚的能力,無論是妖魔還是神明,只要貢品足夠多,就能把他們召喚過來。
鬆賀這次卻沒有開口,接過那張紙之後掃了一眼,眉頭擰在了一起。紙的許多東西別說看了,聽都沒有聽過,眼神略顯焦急,七夜已經說的很明白,這些東西關係到自己是否能成神。沉吟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不敢保證全部得到,只能說盡最大的力氣去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