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一臉沮喪的坐在這十分熟悉的屋子裡,這段時間木葉村受到的打擊可以說超過了前幾次忍界大戰的總和。在忍界大戰中,一個村子忍與精英忍如果死了超過一百名,那麼就可以說是受了無法彌補的傷害。可現在一百兩百的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這是一個不再適合忍者的時代,神明與妖魔的復出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終結,忍者必將走向曾經女巫神官與浪人武士曾經走過的消亡之路。
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一圈一個輪迴,俗一點就是風水輪流轉,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職業可以永遠的在世界這個大舞臺不終結的舞下去,誰都不可以。
木葉的損失來源於任務的委託,世界雖然一片混亂,但總是有人想要乘着這個亂世而崛起,有可能會有許多人擋在他的面前,那麼想要清楚這些障礙物,忍者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四大忍者村的委託,戰爭中依靠着大量的金錢與物資委託數十件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是忍者村之間暗地裡的戰鬥。
大家都知道這些任務是陷阱,是別的村子用來消耗敵對忍者村有生力量的手段,可看見那一筆筆無法預算總額的金錢與物資,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誘惑。曾經被成爲最穩健的三代不行,現在的綱手也不行。
連續幾場與妖魔的戰鬥,消耗了接近於半數的忍,這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不過好在另外四個忍者村也一樣不堪。木葉村比之其他擁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木葉村隸屬火之國,在火之國最裡面。外面有正規軍和半妖軍團擋着,那些妖魔肯本進不來。不像其他忍者村,妖魔可以毫無顧忌的在忍者村周圍遊蕩,隨時不住貿然出村的人類。
門嘩啦一聲開了,鳴人猛地站了起來,回過身,茫然的臉變的驚喜,激動,但卻忍住了,還是很認真的行了一禮,重新跪坐在地板。微微顫抖着的雙手出賣了他內心的感受,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子,七夜笑了笑。
“嗯,有段時間沒見你了,又長大了不少,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七夜也隨之坐下,翻過兩個茶杯提鳴人滿,隨後問道。
鳴人很是拘束的雙手接過茶杯,小心的放在身前的桌,坐直了身子,臉的激動漸漸平復了下來,直視着七夜,久久的才嘆了一口氣。“因爲近來的局勢太混亂了,木葉……木葉已經不是以前的木葉了,許多比我年長一輩的忍者都戰死了。”話停了下來,屋子裡一陣的沉默。
七夜閉着雙眼,臉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如睡着了一般。木葉的變化的確讓七夜微微有些驚訝,木葉的與他同一輩甚至小一輩的忍者中,傑出的人才可不再少數,其中更有忍界接納的難得一見的天才。只是,到沒有多少難過或者高興,死人是正常的,每一場戰爭每一個時代的終結與新時代的來臨,都會死很多人,這些人無法用數字來計算。
有點哀傷的鳴人看着七夜,苦笑了一聲,他永遠做不到七夜這樣,每天生活在木葉裡,每天忙着與綱手一起處理村子裡的政事,每天看着的那些人都一個個消失,日積月累之下難免會產生一種心痛。
“凱先生,阿斯瑪,還有……幾位導師都戰死了。”說着鳴人又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心中的苦悶永遠無法嘆盡,臉的表情有了一些落寂與無奈,單手支在桌子把玩着茶杯,說道“我這次來,只是想請您幫我一個忙,木葉失去了那麼多的忍者,已經快要癱瘓了。近來我和綱手探討了一下,徹底不再接受任何任務,只是這樣還不夠,村子的安全還是需要維護。暗部的損失也不小,所以我想從您這裡借走幾個人,以確保木葉村在這場戰亂中得意苟存。”
“鳴人。”七夜眼睛依舊閉着,懶洋洋的半躺着,忽然張嘴叫了一聲,鳴人有點疑惑的看向了七夜。七夜雙眼緩緩睜開,曾經那個深邃又平凡的眼睛已經沒了,換了一副如黑洞一樣漆黑如盲的雙眼,不知不覺就會迷失在那片漆黑之中。
“我現在才發現,放任你是一個錯誤,做事有幹勁是好的,但是卻不能盲目的激進與衝動。木葉村是否需要繼續存在,並不是幾個人幾十個人可以決定的。你還沒有看清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麼?世界要變天了,忍者已經不再適合這個世界了,它被取代,已經出現在我的大腦中。”七夜兩指微曲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道“你回去,告訴綱手,如果不甘心,那麼爲什麼不拿出她賭博的精神,明知道要輸也要搏一次,她輸了那麼久,這一次,或許會贏。”
說完揮了揮手,示意鳴人退出去,鳴人臉色極爲的難看,這就像一個心愛的東西快要被摧毀,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力反抗,一種莫名的傷痛頓時涌入了心中。他知道七夜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既然此刻不同意,那麼無論求誰,都一樣是這個答案。
心灰意冷的站了起來,勉力的一禮,剛要走,七夜又說話了。
“你是水門的兒子,應該像水門一樣,我雖然不是你的父親,但是卻看着你長大,就算當你的父親也不過分。我不希望你丟我的臉,更不希望你丟水門的臉,無論結果如何,只要你試過。”頓了頓,輕笑了一聲,直視着鳴人看了一會功夫,才緩緩的繼續說道“如果你和那些你的前輩一樣戰死,你的老婆和你的孩子,我會代你照顧,明白了麼?”
鳴人只得點了點頭,頗爲黯然的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前些時候七夜吸收了崇德的魔氣引發的異動,徹底的刺激了一把妖魔,妖魔更加肆無忌憚的起來。那股魔氣對於妖魔們來說就以爲着一個強大的靠山,妖魔是很現實的,沒有虛僞,強大便是強大,弱小的都回依附在強大之下。有了這樣一層關係,本來還不算太惡劣的妖魔,徹底露出了本性。
而放在京都的符紙附着的怨氣已經漸漸的消失,京都對妖魔的吸引力降到了最低,加有不少神官也盤踞在這,沒幾天的功夫妖魔盡數退去,只留下一壁殘城,滿地屍骨。
站在皇宮閣樓的出雲阿國鬆了一口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威脅到她的不是妖魔,而是那高高在的神明。神明交於她任務,如果她沒有按時的完成,那麼結果只有殉葬以謝天恩。出雲阿國是一個有野心的女子,所以她不想看見這樣的情況,她還想如先輩一樣站在世間最高的巔峰,俯視着整個世界。
就在這時,一隻手輕輕的按在了出雲阿國的肩膀,她愕然的回過頭,緊接着臉與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隨即消失,換做一副略有驚喜的小臉,輕聲說道“原來是太子殿下。”
太子名爲直木,沒有登基成之前沒有一個正式的封號。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一二,喜好漁色,可以說如果他登基,那麼絕對是一個昏庸的君主。不過這些在這個時代倒也無所謂了,皇室早已不是曾經的那個皇室,如今藩國林立,各方諸侯擁兵自重,他不過是一個幌子,告訴平民這天——還沒有變。
直木深陷的眼中淫光連連,自小在他父皇的間接影響下,對女人的身體頗爲喜愛,無女不歡。也幸好這皇室族人都是傀儡,尋日裡看了什麼女人,只要吱唔一聲,反而有那些藩主的勢力幫其網絡,也算是過的逍遙自在。
在出雲阿國來了之後,直木就對她那絕美的容顏與浪蕩的風情產生了深深的迷戀,做夢都想把她弄牀玩一玩。可惜出雲阿國的身份在此刻太過於尊貴了,甚至比直木太子的身份都要尊貴。當傀儡不是昏庸就可以的,還要有出色的政治眼光,否則死了都不知道爲什麼而死。
只見直木太子咳嗽了兩聲,笑着說“我見阿國背影如神仙畫卷,不由自主的心生仰慕,還望阿國不要見怪。呵呵。”出雲阿國淡淡的點了點頭,也不揭穿他的謊言,且聽他繼續說下去。
“唔,最近我與父親大人商量了許久,覺得阿國是能拯救這世間有大能的人,可卻只是布衣白身,倒是讓人覺得有些遺憾。不若如此,待此事了了,我就讓父親大人昭告天下,封阿國爲太子妃,同時傳位與我。到時候阿國你貴爲皇后,也不算我天家虧待了你等,你看可好?”
話尾看似是在協商,可眼神中卻根本沒有商量的意思,無論出雲阿國答不答應,這詔到時候都會降下。如果出雲阿國不遵,那麼皇室作爲民衆的支柱,自然平民對神社的支持就會降低,甚至是做了這麼多的事到頭來反而又被一棍子打成了原型。
英雄在有災難的時候會被人接受,並且當作一種信仰與崇拜的對象,可是當災難過去,英雄也就成了過去式。曾經的神社之所以能凌駕於一切政權之,也是因爲有皇室的推波助瀾。可當皇室發現錯了的時候,卻也來不及了,這纔有神社之亂與幕府的崛起。
出雲阿國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直木陰笑了幾聲,雖然手段有點不光明,但無所謂。對於直木來說在一定的範圍內皇室的尊嚴早就沒有了,現在要的不過是一個女人,無所謂了。
想着得寸進尺的手掌從肩膀慢慢滑下,出雲阿國不動聲色的一躲,直木原本想要俘獲在手中高聳的酥乳卻成了一條如白玉一般的手臂,臉色頓時不悅起來。只是又想到此刻還得靠她來對付那些妖魔,纔沒有繼續下去,收回了手心中冷笑着咒罵了幾聲,道“那我也就不打攪阿國了,希望這場禍事能早些收場,也好讓阿國母儀天下。我先告辭,晚吃飯的時候再見。”
說完擺了擺手晃晃悠悠的走了,雖然揩油沒有得手,不過倒也不是太急了,反正最後都會被吃進嘴,若是吃的吃一些,說不定更加期待也更加美味。
“大祭司,要不要……”
直木剛走開,一邊的角落裡忽然走出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可怕的神官,望着直木離開的方向兩根手指緩緩從脖間劃過。大祭司受到侮辱就是整個神社受到侮辱,也是神明受到了侮辱。神明的女人只能神明去採摘,任何人若是幹褻瀆,那麼必將遭到整個神社的追殺。
出雲阿國臉色也不好看,冷笑着說道“不急,你先不用離開,等我們到了火之國的時候,你再動手,務必要做的乾淨一些。如今這世道已經不由他們皇室來當家做主了,等事情結束,我要親手滅了他們一族。”
出雲阿國也是惱恨,這廝簡直是不知好歹,許久以來與她**的對象都是那個高高在的三大主神之一的母神,如今卻又一個凡夫俗子想要沾染她的身體,根本就是癡心妄想。暫不論直木的人是否好壞,就算出雲阿國想要出軌,也沒有機會,除非是她死,否則神明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那神官眼中閃着狠毒的光芒,點了點頭,又退入了黑暗之中……
出雲阿國深吸了一口氣,遙望着火之國的方向,無聲的嘆息着。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出雲阿國帶着一羣神官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京都,踏了前往火之國的道路,就在一行人離開京都三天之後,一封皇室詔昭告天下。原文挺長,但是內容卻不多,估摸着是天照在崇德那裡折了臉面,惱怒之後降下了新的神諭。
在皇室的詔中,火之國衆人私自勾結妖魔,爲禍世間,神明降大任於神社,封神明之名討伐火之國,以及妖人七夜。
此一出天下譁然,在這一場災難中,真正受到威脅的都是平民,達官貴人們自然於這些災難無緣。他們的身邊多少都有人保護着,可平民卻不行,他們沒有錢,請不起擁有降妖除魔的高人,自然只能等死。這種仇恨一下子爆發了起來,平民門都仇恨的把目光投向了火之國,想看着代表正義的神社,將火之國與那妖人一點一點的摧毀掉。
而鬆賀很自然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即便城府再深也忍不住怒行於色,滿臉鐵青緊咬着牙,臉富態而鬆垮的肉連連抖着,一把將手中來自各地的簡報甩在了地。
“放肆!這羣賤民是想要幹什麼?!”
滿眼的兇光掃過周圍圍坐的衆人,一絲嗜血的笑容忽然浮現在臉。這羣卑賤的賤民居然在這個時候要求更換藩主,這就形同於要推翻鬆賀的政權,如若處理不當,即便一時的平息了下去,他的政權也長久不了。好不容易奪來的位置,自然想要牢牢的抓在手裡。
熟悉鬆賀真是面目的幾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面色慼慼的縮了縮脖子,城府越深的人動起怒來,也就越是駭人。如今鬆賀怕是惱怒之極,火之國又將一番血雨灑落。
見衆人都膽怯的垂下了腦袋,鬆賀心裡的怒火才泄去了不少,一來的確是需要發泄一番,二來下面這些人中難免有人搖擺不定,此刻就該讓他們定定心了。冷笑了一聲,咧開嘴露出煞白的牙齒,道“我祖得了皇室的昭告,封了藩主,如今有人想要把我祖的榮譽給摘了,那麼其結果只能不死不休。
各位再次皆是我父家臣,與我又是主臣,亦師亦,我不想平白破壞了我與各位之間的關係。如果有人覺得我不該坐在這個位置,那麼請離開,我鬆賀絕對不會爲難,只是以後將與我再無關係。”
說這話,鬆賀又冷靜了下來,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眯着眼睛打量着衆人,就如同一個富家翁一般。房間裡寂靜無聲,有些人心裡的確想要擺脫與鬆賀的干係,要知道這皇室的詔就等於一個奉旨討伐。相比四大國現在已經停止了攻伐,而開始籌備一舉瓜分火之國。如果此刻不離開,等到火之國淪陷的時候那一切就都晚了。
只是誰都不敢帶個頭,弓射出頭鳥,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清楚,一時間房間裡充滿了壓抑。
就在鬆賀心中一鬆,剛要開口說話時,忽然一個年輕人跳了出來,一句話沒有說,鞠身一躬,轉身便走。不待鬆賀發話,旁邊的老將據立刻拔出了腰間的長刀,獰笑着橫快一步,刀起頭落,脖子處噴出的血箭濺了他一身。
“如此賊臣,不誅難慰軍心。”
說完又如無事人擦了擦臉的血,站了回來。本來還想追隨那人離去的人頓時苦了臉,受起表情,如若無事一般站着。
好心情就這樣被打破,鬆賀心中剛剛平息的怒火騰的一下又燒了起來,臉色淡漠,冷聲道“拖出去,喂狗。”頓了頓,等近侍將那死去的年輕人拖出去之後,又說道“老將軍,這鎮壓一事……有勞了。”
老將據極爲恐怖的笑了笑,哼哼了兩聲環顧了周圍衆人一眼,大咧咧的點頭行禮,緩緩走了出去,某些人才鬆了一口氣,雙腿也開始哆嗦起來,就如虛脫了一般。只是他們不知道,鬆賀比老將軍更陰毒,這些表現都被他看在了眼裡,而這些人,相比已經註定了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
信奈被急速召回,心中也是明瞭,如今的局勢恐怕已經算的是最後的關頭,七夜正在五大寺廟不斷的收割崇德的力量,要不了多少時日,就能將崇德所有力量化爲己有。到那時,一個新的時代就此降臨。
而信奈統御的半妖一族也做好了萬分的準備,同時許多妖魔也開始朝着火之國聚攏,七夜怨氣的影響越來越大,怕是這一場與神社之間的戰爭,會是相當的慘烈。歷來妖魔和神社與神明都是死對頭,或許這一場戰爭,將是千年前那神魔之戰未完的延續。
趕到了門口才停下了腦海中紛亂的思緒,閉着眼冷靜了一會,才緩緩的拉開了門。
七夜擡頭一瞧,臉就有了微笑。信奈與半妖一族現在非常的重要,只有他們能與妖魔交流,而七夜不行。如今妖魔開始聚集火之國,就是通過信奈而傳遞出去的。七夜不是傻瓜,自然不會一個人和所有神明拼,千年前崇德輸了,七夜卻不想輸。
“路沒有碰到什麼問題?”七夜問了一句。
信奈只是點點頭,跪坐了下來。
又是一笑,說“嗯,好。最近一段時間我可能會比較忙,一時間也回不來這裡,這裡有着太多對我來說重要的東西,所以不能有失。你把族人撤回來防守,外面的事就交給他們去辦了。”他們,指的就是那羣妖魔。
※※※※※
似乎出雲阿國也知道,這一場戰爭關係到兩方陣營最終的結果,一絲不敢大意,同時天照、月度和須佐之男,都告知她將在決戰的那一天降臨人間,助她一舉擊殺七夜。
全新的時代
這是最後一章了,暗戰到此結束了……
月圓之夜,一輪幽蘭的月亮緩緩的升了夜空,一種肅殺的氣氛瀰漫着整片的曠野。在不遠的地方,兩批人馬對立而峙,卻出奇的安靜。這是一場決定一切的殺伐,勝了,掌控人間數千年,直到下一個輪迴新的物種開啓新的時代。輸了,沉淪在黑暗中,默默的等待這下一次的機會。
幾千年,甚至更久遠,太長了!哪怕擁有無盡的壽命,也無法忍受幾千年的隱匿,沒有人喜歡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看着外面充滿了誘惑的世界而只能駐足觀望。哪怕是死亡,都要比禁錮好。
兩邊的人都在等待着,等待最爲關鍵的人到場,能扭轉戰局的人。神明三大主神,以及一直隱而不現的七夜。只是幾天的功夫,五大寺廟無一不被摧毀,被封印的崇德就像一盤大餐,被慢慢的吞食掉。對於這樣的結局似乎三大主神也樂於見到,要知道無論如何,崇德給他們留下了太多的心裡陰影,倒不如換一個人來當對手。良好的心態,對於位於頂峰的人來說,纔是戰鬥最關鍵的因素。
“來了!”
出雲阿國驚呼了一聲,看着遠方天邊烏雲滾滾如潑墨一般襲來,一種讓人壓得喘不過氣的力量覆蓋了整個曠野。安靜的妖魔們頓時歡呼了起來,妖魔都很單純,可是不代表他們愚蠢。強大的存在就是一個有力的依靠,對於抱大腿妖魔們做的比任何物種都要直接,當然翻臉也是如此,前提是他們擁有了超越強大存在的力量。
與妖魔的對比神社的部隊就顯得惶恐了許多,這些人多數都是普通的神官和女巫,甚至還有普通人。四大國對皇室的一紙詔並不是太在意,反而有了一點點對火之國阿諛奉承卻又背地裡捅刀子的態度,作爲政客自然要看的更遠,一眼就看得出這個以忍者的時代已經到了謝幕,而重新登舞臺的不是妖魔,就是神明。
不論是誰,都是主導新時代的主角,在現在情況還不明朗的狀況下,臉面討好卻又準備着隨時反目,倒也是說得過去。要說無恥的人,恐怕沒有人比政客還要無恥了,他們前一刻可以與之一起淫樂,絲毫沒有任何的顧忌,就如親家兄弟一般。可下一刻有可能會從勉強能包裹住大腿間那玩意的襠兜布里掏出一把匕首,無恥程度之極令人咂舌。
見了手下的人多少有了一些**,出雲阿國心中連連泛苦,如今七夜出現了,可三大主神卻又在何妨?看着烏雲之中面色陰冷的七夜,那一雙眸子中閃現的戲謔與無情的殺戮射破了空間,直入心底,叫春雨拿過嬌軀顫了顫。一直酥手緊扶着額頭,柳梢般的俏眉微擰,道“叫他們現安靜下來,如果三位主神還沒有出現就子亂了陣腳,那纔是必死無疑。如果不行,哼!”
一聲冷哼,本來還有點猶豫的心思頓時就決絕了起來,須知她所站的位置要與七夜對立,正所謂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從七夜行事手段細細查看就不難發現,無論是誰,但凡與七夜站的不是同一條線並且有得罪過七夜,那麼他沒有多久就會在這人世間如水蒸氣一般蒸發。出雲阿國也就絕了與七夜化解的心思,倒不如搏死一戰,興許還能留的性命。只是……
尚有些焦慮的雙瞳頓時明亮了起來,一臉愁容也被明亮的月光所抹去,嫣然一笑,如牡丹花怒放,在這漆黑的夜裡格外的明亮。
天空之中三道銀光忽然破開虛空投射在大地,無數星星點點的不知名的兩點圍繞着三道銀光翩翩起舞,兩男一女,緩緩落下,漂浮在空中。臉色或是肅穆或是嫵媚或是不屑,根本就不曾把七夜放在眼裡,反而是當中的天照瞥了一眼身下真仰頭興望的出雲阿國,微微一笑,如大家閨秀一般笑不露齒,反而叫人心中有一些癢癢,天照撩撥人的本事果然堅強如斯!
“你做的很好,若是此戰勝收,你就隨我一起回去。”櫻脣輕啓,輕柔如和煦春風一般的話語卻字字如說在人心中,人人都聽得見。無數道羨慕的目光頓時都盯着出雲阿國,恨不得要將她生吃活剝了,好替了她的位置。本來還有一點不穩的隊伍立刻就穩了下來,神明的到來到底還是超越了一切的恐懼,似乎在人們的心中,神明就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永遠不會失敗的。
而出雲阿國胸口裡的心臟也急劇而瘋狂的跳動了起來,做了這麼多的事,這一刻恐怕是最好的回報。成爲神!多麼美妙的恩賜!一想到這裡出雲阿國心中對七夜就沒了多少恐懼,反而鼓起了幹勁,貝齒細咬,手中的馬鞭緊握在手中,只等天照一聲令下。
而天照說完轉過頭看着烏雲之中的七夜,心中不住激顫,還是小瞧了這凡人,沒有想到居然以一人之力吸收了崇德的力量,不僅僅因爲時間緊迫而無法發揮全部的效用,反而在力量比崇德高出了一線!不過話說回來,七夜好歹也曾經是一個被當作殺手之王而培養的精英,所接觸的到學科包羅萬象,從化學到力學,從物理到人文,所無不精。對於如何將從他人身掠奪來的力量運用的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卻也不難。
天照穩了穩心思,偷偷的瞟了左右的月讀與須佐之男,三人六目相接,微微點頭,天照這才說道“崇德那傢伙相比也是死了,既然如此你就帶了他的位置與我等今日瞭解了千年之前的恩怨,只是出手無強弱,唯有命,到最後誰勝誰負,哼哼,接招!”
軟語剛落,地面的出雲阿國手中馬鞭揚起一抽一提,啪的一聲,大喝道“進攻!”而對面的七夜也之手揮了揮手,妖魔們原本早已有些迫不及待的奔了出去。儘管到了七夜與三大主神這般力量對於眼下的戰鬥絲毫不關心,但是卻另有打算。正所謂根本、根本。無根哪來本?譭棄根本纔是關鍵。無論最後誰輸誰贏,縱使佔了新時代的主導權,卻也要個幾百年才能緩過氣來,大家都吃不了多少虧,免得幾千年的主導到了日後變得更加的強大。
這些子實力較低的人拼殺起來倒也是好看,神官們都退在了極後的位置,召喚出惡鬼或是妖魔,以充當白刃戰的主力。而更多的則是使用起大規模的神術,如今神明就在一邊,想要獲得神力一點都不難。被三大主神泄露出的一絲絲的神力,就足以支持神官們釋放一個威力不小的神術了。
前有妖魔後有五彩繽紛的神術攻擊,這戰爭打的十分的精彩。只是妖魔卻穩穩的佔據了風,原因無他,皆是因爲妖魔的本質。人類若是受了重傷恐怕在這戰場也只有等死,可妖魔不一樣,被一道神雷劈的全身潰爛,只需抓住兩個人啃食一通就能恢復分,如此此消彼長,人類與神官一方自然開始敗潰。
心中抱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心思的出雲阿國有點惶然,之後又嘆了一口氣,心道還是太早了!崛起的太早了,千年之前神社之所以能壓倒妖魔,那是因爲除了神明之外,還有數量極爲龐大的高級神官,比起妖魔的數量要多更多。三個神官殺一個妖魔妖魔必死,而兩個神官殺一個妖魔卻是兩說,如果神官在多一點,或許這場戰爭不會如現在這樣就出現了敗勢。
心一橫,望了一眼站在身後還未行動的御鬼衆,嬌喝一聲“殺!”
原本如雕像一般站在極後不動也不說話,臉面無表情的御鬼衆一族頓時雙眼放光,鐵青的臉都紛紛出現了一絲瘋狂的獰意,數千隻手杖微微揮動,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黑洞,無數強大的被收服的妖魔從天而降,而其中最強大的莫過於三尾!
這便是神社的王牌部隊,神社捕捉到的妖魔歷來都是先由御鬼衆族人挑選,他們將最大強的十隻放在一起死鬥,最後能活的便被封印收服,也算是可悲。當然這還不是御鬼衆得意地位超然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們能與妖魔合體,獲得高於妖魔原本數倍的力量。如此的技能,代價也是相當大,十分鐘後兩兩相斃。只不過這些人長久與妖魔一起,多多少少思想都被扭曲了,也對生死看的淡薄,這才能讓他們地位超然,甚至與大祭司平起平坐。
如果把妖魔劃分等級,那麼妖魔分至少分爲五個等級。
第一類屬於炮灰,就是有一點實力的普通人都回滅之。
第二類略強於第一類,屬於精英炮灰,但是普通人多了也一樣被消滅。
而第三類則是屬於正常的妖魔,需要忍者或者神官才能消滅。
第四類就是更加強大的,堪比中下位神明,忍者已不足以對付,必須出動大量的神官。
第五類,就是如今的七夜,曾經的崇德,強悍到可以殺滅神明的妖魔。
御鬼衆召喚出的,正是這第四類妖魔,戰場隸屬於妖魔陣營的多數爲第三類。一個等級的差別,實力卻有着天壤之別,用摧枯拉朽也不無不可。特別是秉天地怨氣而生的三尾,更是兇猛,三隻尾巴連掃,如數畝田地的大嘴狂咬,每一刻都會有許多妖魔和人類被三尾與御鬼衆召喚出的妖魔無差別虐殺。
可七夜卻沒有急躁不安,也沒有動,反而有了一絲絲陰笑。這一抹詭異的笑被月讀看在了眼裡,在夜中月讀的實力會暴增三成,實力的增強自然觀察細微變化的覺察力也就增強。兩道細細的如女人一般的眉毛皺在一起,頗是不解,爲何七夜在這戰況逆轉之下還能笑得出來。
可沒有多久立刻明白了過來,白淨的臉立刻滾滾煞氣,怒哼一聲,對一邊的天照與須佐之男說道“這妖人果然厲害,他收了崇德那賊的力量卻沒有替換,反而與怨氣同化,如今戰場死的人越多,他實力也就越強。端是奸詐!”
天照與須佐之男聞言驚詫!豎目而望,果然!戰場空因不甘而死的靈魂咆哮着糾結在一起,緩緩化作烏雲被收攏在七夜的周圍,本來還清晰可見的面容此刻早已被蒙了一層烏霧。
參與戰爭的人何其多?少說百十萬,而且源源不斷輸入的兵力還在增加。哪怕每死一個人只能產生一縷微不足道的怨氣,可這龐大的數量累計之下早已不是小數。
須佐之男一雙鷹眼寒光連閃,輕聲道“不能在等下去,我等穿越空間來到這個層面自身的力量已經受到了束縛,如果在等下去那麼也不用打了,定是那妖人得勝,我看不如我們現在就動手?!”
六目以對,三條身形暴起,空中銀白色的月光更盛,將整個大地照的如白晝一般雪亮。七夜躲藏在雲朵之中冷笑了幾聲,本來還想再多吸收一點怨氣,沒有想到他們發現的倒快,不過卻也不懼。單臂一揮,三股烏雲如金剛鑽頭一般旋轉着朝着天空中正飛快撲來的三人直射而去!
高層次的戰爭不是低層次的物種可以參與的,原本喧鬧的戰爭忽然極有默契的紛紛停了下來,仰首翹望這難得一見的戰鬥。可是當大多數人沉迷在這神明與妖魔之間的戰爭中時,戰場部分強大的妖魔紛紛退開,不知不覺的逃了出去。他們活得更久,也知道什麼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果不出所料,七夜那三道烏雲射出之後,數千條吸入髮絲的菸絲從烏雲中射向了地面,無情的絞殺着一切還活着的東西。無論是妖魔,還是人類,只要還沒有死,就是目標。
人類咒罵着逃離,而妖魔們卻安靜的等待死亡。對於妖魔的行爲,人類很不解,也就是因爲他們是人類而不是妖魔,所以他們不知道妖魔的信仰。能成爲強大存在身體中的一份子,對於所有妖魔來說這似乎就是一種恩賜。
慘叫在繼續,而天照等三大主神臉色變得極差,三人同時重重一哼,月讀率先出手。雙手如攬月一般挽起,銀白色的光華立刻就被吸入到雙手之間,亮的嚇人,比之太陽恐怕也不差多少。這冰冷的甚至還泛着寒意的光芒煞是兇狠與鋒利,只是偶爾從手指縫隙中乍現的一抹銀光迸射出去,就掃射死成百千的人。
七夜也有所警覺,收割生命的千萬到菸絲紛紛收回,亂舞着如藤條一般擋護在身體的周圍,靜待月讀的下一刻的舉動。只見月讀冷笑一聲,臉原本的不屑換做凝重,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反弓猶如燙熟的蝦子,緊接着繃的一聲,就如拉滿弦的弓,那摸銀色如刺蝟一般的銀光眨眼之間射至七夜身周。
呲呲一陣亂哄哄的碎響,光芒直接摧毀了那數不清的菸絲,直撲七夜面門。七夜向後推了一步,單手挽起,掌中佈滿了黑色的煙霧,也不畏懼,直接迎了去,以力搏力。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也沒有絢麗的色彩,就如熄滅的菸頭一般悄無聲息。月讀的月光與烏雲所中和,只是接觸的剎那就兩相抵消。而也就在這一刻,三根鑽頭一般的烏雲終於射到了三人的身前。天照見月讀還沒有緩過勁,略顯遲疑了一下卻不想就在這一刻那三根鑽頭忽然加速,出人意料的射中了驚慌失措的月讀。
其實三大主神心中並不是親密無間,反而各有矛盾間隙。如果七夜表現出的實力只是一般般而已,那麼或許三人會互相扶助着消滅了七夜。可問題就處在七夜表現出不弱於當年崇德的強勢,讓三神之間有了芥蒂。
萬一要是不敵,都想着留一絲力量逃命。爲了對付七夜,三人降臨的都是完整的靈魂,而只有完整的靈魂才能讓降臨之後被減弱的力量得到強大的增幅,不弱於虛空之中的本體。如果萬一……敗了,那麼被七夜這妖人抓了結果可想而知。越是強大活得越久也就越怕死,無論是神還是人,這都是通病。
幸好沒有射中月讀的要害,之間月光如水流一般緩緩流入傷口,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重新癒合。便是如此,月讀的臉色也極爲難看,一分是因爲被傷了之後力量減弱了一些,另一分是因爲月讀與須佐之男居然不伸以援手。
怒哼一聲冷笑連連,瞅了天照與須佐之男一眼,叫他們兩人心中微微有點發慌。要是月讀忽然跑了怎麼辦?選擇晚戰鬥就是爲了叫月讀力量得到增幅,他現在力量強大了,逃跑的速度也快了,萬一真跑了,那須佐——男和天照可就算真的栽了。
“弟弟,我……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你也瞧見了,方纔我也曾想想要助你,只是……那速度忽然加快,我阻擋不及,才讓弟弟受了如此傷害。若是弟弟心中不舒服,要不待我們回去,我就隨你折騰,如何?”天照連忙說了出來,不過也無所謂,本來三人關係就是複雜。
果然,天照說完須佐之男有點不滿,一雙鷹眼之中憤恨之意幾乎要噴出來。這小婊子就是個賤貨,今天勾搭這個明天勾搭那個,居然還和人間一個女子玩虛的。賤!可偏偏須佐之男和月讀都被天照的身體所吸引,深陷其中,不能自已。
須佐之男臉色略有所差,可月讀不悅的臉色反而緩和了下來,淫笑了幾聲,便立刻換做了一副正顏,盯着七夜。須佐之男也知道此刻不是發作的時候,要發作也等收拾了七夜妖人,纔將憤恨重新掩埋在了心中。須佐之男的微變怎能逃過天照的察覺?天照忽然覺得心中有苦說不出,不得已的偷偷拋了一個你知我知的媚眼,才暫時平息了須佐之男的不滿。
自然一切七夜都看在了眼裡,這三人若是聯合在一起的確十分的麻煩,就算到了最後兩敗俱傷,可對方也是三人。必須,哪怕是拼着受點傷,也不喜先擊殺一人。三人的關係有點亂,但卻是一個突破口,天照殺不得,但須佐之男和月讀就可以殺得。
三人本來就有間隙,雖然都是兄妹,但也不過是靠着天照的關係勉強聯繫在一起,那邊從中插手,可以成事。
七夜忽然開口,眼中寒芒連連閃爍,臉皮笑肉不笑,問道“說起來早就仰慕天照妙姿,若是兩位將她送與我,那麼就可井水不犯河水,共治天下,如何??”
天照一聽頓時氣的七竅冒煙,一層煞氣蒙了臉頰,咬着牙硬生生的擠出兩個字。“爾敢!”作爲天照的弟弟,月讀冷笑了幾聲,哼哼道“你敢辱我姐,我必殺你!”說完撫慰了天照幾句,而天照自知她忍不住性子,做了許多荒唐的事,這本就是她的傷疤,如今被人揭開心中有點煩躁,月讀在邊又是安慰,好了許多,對月讀態度也顯得有些溫柔。而一邊被冷着的須佐之男心中更是惱怒,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大聲說道“月讀,天照。此刻與這妖人搏鬥,不可分心。”
月讀聽聞反而眉梢一條,他與須佐之男爭鬥早已不是一天兩天,反而反而有點得意,道“怎地,你嫉妒了?”
本來兩人關係就不怎麼好,被這一句話激的更是勢如水火,如果不是有七夜在一邊窺視,須佐之男定要與月讀分一個高下,只是還是忍住了,低喝了一聲“賤人!”
兩人不合已經顯露出來,作爲女人的天照自然心細如絲,立刻就發現了七夜陰險而卑鄙的下三濫離間之法,連忙安撫了幾句,兩人才沒有繼續吵下去。本來兩人就不對路,加了個天照夾雜在中間,自然這矛盾就會升級。男人,無論是妖魔還是神,都是一種自負且自尊嚴重的生物,而女人更是讓這種自尊扭曲的因素之一,難免的爲了面子,肯定是要大鬧一場。
只是此刻暫時被壓下,但心中的矛盾卻也已經激化,七夜的目的就達到了。不再多話,揮手數十道烏雲化作厲鬼,撲了過去,一波又一波,連綿不絕。單論傷害影響不大,但是關鍵在於數量,螞蟻咬人不疼,但是幾百萬只螞蟻咬人也叫人恐懼。三人心中各有不同心思,都有些心不在焉。
七夜又是連連發動了幾輪攻擊,忽然身子一晃,已經出現在月讀身側,單手成掌,掌如神兵,猛地就插了過去。而七夜站的位置頗爲奇妙,三大主神如等腰三角一前兩後,須佐之男作爲兄長必然在前,月讀與天照在後。七夜的異動早就被須佐之男看在了眼裡,見七夜撲向月讀,本來想去援助的心思被先前的矛盾一激,遲了一線,出手慢了些許而也本着就讓七夜傷了月讀的心思,故意擋住了天照的視線。
只見月讀發現身後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影,而面前數千條厲鬼還在前仆後繼,心中一驚,滿目焦躁的求救目光朝着天照與須佐之男望去,可卻只能看見須佐之男詭笑着擋在了他與天照之間,恰好擋住了天照的視線。心中先悲後怒,大聲叫道“你這個賤人,我遲早親手宰了你!”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當事雙方皆是清楚所說爲何,而天照不知。待天照晃身一瞧,只能看見七夜獰笑着將手掌插入了月讀的背脊之中,攪和了幾下。而也就在此刻,須佐之男發動了雷霆一般的攻擊,須佐之男之所以敢放任七夜先去擊殺月讀,就是等待七夜出手的瞬間好做漁人的買賣,端是一副好心思,只是人蠢了一點。
面對身側須佐之男風雷涌動的攻勢,七夜心中一忄稟,強提了一口氣鼓在身側,攻勢不改,插入月讀體內的手掌攪的更加歡快。似乎是在報復要受的傷,憑是要將月讀就此折在手下。
月讀連連口噴鮮血,蔓延怨毒,似乎知道了就算此刻須佐之男來救怕也是無力迴天,一時間就有了抱着大家一起死的想法。不顧傷口強側過身,一手猛地纏住了七夜一臂,須佐之男大喜,速度更快,一雙肉掌改掌成抓,想將七夜活活生撕了。
可沒有想到的是月讀忽然一手也纏住了他,臉露出瘋狂歇斯底里的癡笑,腦袋微微一歪,如小童一般天真的說道“我們一起去死!!”話畢,轟的一聲一團銀白色月光暴起,硬生生的將圍觀着想要伸以援手的天照推了出去。
如此主神的自爆那是驚天動地,就如核彈一般,一朵月光組成的蘑菇出現在了戰場的正中間。
過了片刻,刺眼白光盡去,只留下一具被炸的四分五裂卻還沒有死透的月讀,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連連咳血的須佐之男,非常滿足的閉了眼睛。
七夜也是沒有想到月讀如此決絕,一不小心被爆了一下,被炸成兩截的身子緩緩的在空中又癒合在一起。吐出了一口濁氣,雖然表面沒有什麼傷害,但是實力卻已經去了三層。只是這被月讀這麼一爆,戰場之過半的人都死了,這股怨氣恰好彌補了一層,否則此刻七夜實力只有原先一半多些,怕也不是須佐之男與天照的對手。
天照見弟弟亡故,悲從心起,本來三人之間多少都有點磕磕絆絆,但還沒有倒如此的地步,全部都怪在七夜的身,絲毫沒有察覺到造成如此的反而是她。如果不是她生性浪蕩,怎會讓月讀與須佐之男心存芥蒂?
“賠我月讀命來!”天照大悲之後有點瘋狂,口不擇言,反而叫被月讀炸的吐血的須佐之男更加鬱悶。心中暗罵了天照一句小婊子,急忙抓住天照的手,道“如今月讀已死,我們兩人不一定敵得過他,不如先退,待有機會再來尋他。”
天照哪聽的近?胳膊一甩掙脫出,煞目一橫,道“你要逃,獨自逃就是。我們三人自生出就不曾離開,哪怕當年沒有成神的時候也是在一起捱過來,你如今怎能如此的無情?怕死,你先走,我就是死,也要尋他晦氣!”
天照一說這話,須佐之男嘆了一口氣,心中對月讀的仇恨早已平息,反而覺得自己卻是是被月讀接二連三的挑釁衝昏了頭腦。暗瞥了一眼天照,心道要怪就怪你這婊子,要不是你勾搭了月讀又撩撥須佐之男他自己,怎麼會出這憑多的錯事?無奈,但也不能一個人走,否則到時候七夜追殺虛空,他一個人也不是對手。
正好七夜此刻還沒有緩過勁來,被炸成兩截重新癒合也是需要時間和力量。天照獰笑了一聲,臉色變得恐懼,雙手屈指成爪,勢要將七夜撕成一條條。須佐之男則是在一邊護着,以防有變。
七夜眼中反射出越來越近的兩人,心中微微有點煩躁,此刻元氣還沒有恢復,想必也躲不開,越發焦急起來。哪怕只是緩數秒,都足以讓七夜得到喘息的機會恢復過來。可這幾秒,從何談起?
之間天照已經欺近七夜,七夜就要斃命,忽然一條身影從地面拔地而起,硬是擠入了三人之間,擋在了七夜身前。三人皆是一愣,隨即七夜身前身影被分爲了下兩截,同時也緩了過來,伸手一接,這人正是夜憐香。
摟着只有半截身子的七夜心中也不知道有何想法,只是覺得有點滑稽,又有點傷感,嘆了一口氣,說“這又是何必呢?你和我一直以來都是敵人,沒有必要的。”
夜憐香此刻還沒有斷氣,露出一個笑容,吐着血沫道“我想明白了,能爲你而死,我纔是你的新娘。”
沉默,七夜手中微微用力,那半截的身子頓時化作飛灰,而一縷靈魂被抽了出來,握在手心。“放心,你不會死,等我殺了他們,我們重頭來過。”神明的攻擊豈是凡人可阻?靈魂沒有當場和身體一樣被撕碎就已經是萬幸。如今七夜手中的靈魂只有一小部分,想要恢復則必須慢慢的依靠別人的靈魂來淬鍊。可夜憐香不過是一介凡人,而現在又沒有了記憶與本能,完全是一絲絲的能量體。唯一的方法就是輪迴,輪迴會慢慢的修補她的靈魂,直到完全恢復。
“該結束了……”七夜將手中靈魂收好,冷着臉,輕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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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好日持久的大戰,數天之後,天照與須佐之男先後隨着月讀而身隕,妖魔獲得了勝利。而七夜,也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同樣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害,不得已的如曾經的神明與崇德一般,陷入了沉睡之中……
神隕代表着一個新時代的開啓,而作爲忍術較多的忍者,自然不願意被時代所拋棄。他們戰鬥着,但是最終被妖魔全部抹殺,只有一小部分人,在鳴人的帶領下,默默的藏進了深山之中。通過無盡的傳承,總有一天,他的後人,將會重新回到陽光之下。
而神社,作爲妖魔的對立勢力,在神韻之後更是遭到了大屠殺。
時間一片混亂,七夜沉睡之前早已安排好一切,一個有序的社會重新走了正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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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七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就像一把小刀子插入了雙目,大腦一陣暈眩幾欲昏厥過去,勉強靠着過人的毅力才挺了過來。環顧了一眼四周,非常奢華也非常乾淨。身躺在一張很華貴的牀,身穿着寬鬆的衣服,四周沒有一個人,可能通過細微知道這裡經常有人來。
張開嘴輕咳幾聲,用嘶啞的聲音呼喚了幾聲,一羣充滿驚喜的人忽然從大門闖了進來,見了七夜已經坐起,紛紛跪伏在地。
一睡千年,忍者時代早已過去,如今妖魔橫行,但是當妖魔成爲主導者,人們才發現似乎妖魔也並不像想象中的恐怖。只要定是供奉一些牛羊和極少的活人,就能滿足所有的妖魔。而且似乎妖魔就如動物一般,單純的很,對他好便是好,對他不好便要遭到報復,比起那些陰險的其他物種反而更受喜愛。
爲了滿足活人祭,許多村子都有幾十專門生孕的婦女,每年產出十二胎,以作祭祀。這些婦女的地位,遠遠高於同村的其他人。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和平的時代。
而七夜,作爲妖魔的帝王,被供奉在神殿的大殿中央。他一直在沉睡,所有人,所有妖魔,都在等待他的甦醒。
“擡起頭來。”七夜忽然覺得跪在第一的女人有些眼熟,不由的說了一聲。當這女人擡起頭的時候,七夜忽然笑了笑,一隻手想要勾起她的下巴,卻不想被她靈巧的躲開……
【全文終】
終於完了,
關於所謂爛尾的解釋
沒有人想爛尾,我不想,以前的黃易不想,馬榮成不想,黃玉郎不想,誰都不想。
爛尾的關鍵在於什麼地方?在於你們覺得其實後面還有很多可以寫的,可以細細寫下去的,所以覺得忽然一下子結束了,有一點接受不了。但問題是,我認爲到此結束,應該足夠了,從最前端開始,從忍者生涯開始,慢慢的接觸到妖魔,緩緩的蛻變,最終成爲了真正的妖魔,並且以妖魔的身份戰勝了神明。這就足夠了,一個時代的落幕與新時代的開始,忍者最終退出了舞臺而神話走到了臺前。寫到這裡難道還不夠麼?
作爲我,從我的角度裡看,或許結束的有一點倉促,但其中需要寫的並不多,只是將幾個人交代一下,最多不超過一萬字還是要結束。但現在就結束並不影響什麼,我覺得它很好。如果你們覺得爛尾了,其實可以盡情的用你們的想象力,去勾勒,去彌補本中的不足之處,給它添一個你覺得算的完美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