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裡面涉及到的問題就很多。
畢竟哥爾城雖說在賢羽的鐵血手腕下,各大武士家族表面上都宣佈臣服於大名。
但實際上,當涉及到很多利益糾紛的時候。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召集全城醫者,說起來簡單。
這年頭,波之國這種地方。平日裡百姓生病,大多都靠硬撐。撐過去了算你命大。撐不過...
醫者?那都是各個家族裡纔有的!
此時此刻,全城人心惶惶,醫者和藥物,更是成爲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東西。和性命畫上等號。
自家都還嫌不夠呢,誰肯往外交?
很顯然,雷波爾是有心無力。
正如賢羽改革志村一族的管理制度一樣。並非是這個世界缺乏聰明人。而是缺乏有這個執行力的人。
“徵收全城食物,確保水源安全....”
隨着賢羽一道道命令下達下去,由力鬼帶着五千名禁衛,協助大臣們開始執行。
哥爾城城北區中心。
這裡原本是貧民窟的一座大型交易市場,屬於三不管地帶,黑幫橫行,魚龍混雜。如今雖然得到整改,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稻米,90兩一斤,最後五十斤,賣完就沒啦!”
“消毒紗布,150兩一盒。最後十盒。”
“蕭茅,88兩一斤....”
由依走在清冷的市場上,臉上盡是憂愁。
太貴了...
原本3兩一斤的劣質稻米,從最開始的30兩,價格一路瘋漲。如今90兩一斤,還不一定買得到。
像蕭茅這種藥草,價格更是翻了十幾倍。已經不是他們能買得起的了。
就這樣,市場爲了限制人數,一次只能進一百人,入場費就要5兩銀子,出去一個人,才允許排隊的人進來一個。
這裡的人們均是裹着紗布,即便遇上熟人,也沒有了往日的攀談。對別人的靠近,都唯恐避之不及。
“天吶!這也太貴了吧!”一名婦女悲慼地喊道。
由依聞聲望去,只見一個賣雞蛋的攤位前,一名中年婦女正在跟攤販爭執着。
她注意到攤位牌子掛着,雞蛋30兩一斤...
這種價格,是什麼概念啊?
波之國的人均收入可比不上火之國。
木葉的人均收入是5000兩/月。已經是忍界頂尖的天堂。
火之國全國的人均月收入,則要低一些,大概在3500兩。
而波之國,只有900兩!
這還是人均收入!
其中不乏一些月收入只有300-500兩的人。
由依懷揣着這段時間姐弟倆得到的薪水600兩,心中充滿了絕望。
本來,貧民窟的日子雖然艱苦,她苦苦掙扎收入是極其不穩定的,有時候不但沒錢拿,還要捱打。
好不容易盼到了好日子,可這600兩現在能買啥?
七斤劣質米都買不到!
七斤米,煮成粥,姐弟二人即便再節省,也只能維持一週。
可是水之現在臥病,需要藥!
不但要蕭茅薰屋子,每天消毒。還要服用蓮心草爲主其他藥材爲輔熬製的藥湯。
“蓮心草,最後一批蓮心草啦!只要300兩一株~”
聽着遠處攤販的吆喝,以及瘋搶的人羣。由依已經說不出話來。
如今雖然還沒有出現有效對抗疫病的藥方,但像民間原本就存在的一些增強免疫力的方子,需要的草藥,價格都已經瘋漲。
“都蹲下!不許跑!”
“啊!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
突然,遠處市場入口傳來一陣喧鬧。
緊接着一隊隊戴着防毒面罩的衛兵整齊劃一的衝了進來。
“大名有令!全部物資充公!攤主可以跟我們去登記,事後可以憑藉單據按照市場價到大名府領取銀票。”
衛兵們喊着號子,將所有人控制住,並且開始登記收攏起物資。
“都不要驚慌,大名有令,強制徵收全城的物資,晚些時候會挨家挨戶發放!大家都回家裡等着去。不要再出來亂跑了。以免疫情擴散。”另一邊,一隊衛兵安撫着來到市場買東西的顧客。
另一邊。
高倉,片岡,浜口,伊吹。這是哥爾城原五大武士家族。他們和水野家族聯合在一起,曾是足以跟大名府分庭抗禮的一股勢力。
當然,那也是因爲大宗師劍聖冬獅五助不願意太招搖,隱藏實力,對外宣稱自己只是九品,所以才造成那種局面。
而此時,水野家族已經被滅,剩下的四大武士家族也紛紛被賢羽帶着力鬼和冬獅五助上門收服。
哥爾城南街,高倉宅院座落在這裡,高倉和叄原家族幾乎控制了整條南街的商業。
其中叄原家次之,只佔據了三成的市場。因爲他們家族的最強者,只是一名七品武士。
主要是靠鍛造業起家,像當初水野牧的手下乙女就曾到叄原家的兵器鋪想要採購一批武士刀,卻由於價格沒能談攏,最終才找到了賢羽的墨化身夜梟。
而高倉足足佔據了南街六成的生意。剩下的一成,則是散戶。
此時高倉家大門口,卻非常熱鬧。連家主高倉比呂都親自出來了。
“多謝高倉家主的配合。”力石耳拱了拱手,身後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武士則是帶着二十多人往外走着。
這些人,正是高倉家常年供養着的醫者。
自從疫病暴發後,城中有限的一些零散醫館也被各大家族收編,醫生更是直接強制被抓走以供各大家族驅使。
高倉比呂心頭苦澀,表面上卻笑得很爽朗道:“都是爲夜梟大人做事,應該的...應該的。還望夜梟大人能夠早點研究出對抗這次疫病的藥方。”
兩人再次客套了幾句之後,眼看人已經到齊,力石耳大手一揮,頓時武士們便押着醫者們往大名府走去。
不但如此,身後還有着高倉家的護衛,押着一車車的物資,往大名府搬運着。
“父親...”待得力石耳等人走遠了,高倉比呂身旁一名少年皺着眉頭欲言又止。
高倉比呂卻揮了揮手,示意他閉嘴。
他望着力石耳遠去的背影,有些喃喃道:“這些人,我們惹不起。波之國的天已經變了。以後收收你的性子。”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那個少年的強大。
那個護衛隊長,那個絕美的女人。都能隨手殺死他。
就連波之國曾經的第一武士都投靠對方了,自己還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