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傢伙好吵,幸好他們現在已經永遠閉上嘴了。”
搞怪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不一會,又一道沙啞的聲線傳來。
“你也給我閉嘴!外層的守衛你都偵查好了?”
……
“問你話呢!”
久久沒有得到迴應,沙啞聲音彷彿有些生氣,又低聲吼了一句。
“啊咧?我可以說話嗎?你不是叫我也閉上嘴嗎?”
哪怕是沒看到那個畫面,牢房中的衆人也能想象到擁有搞怪聲音的人一臉無辜的模樣。
“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牢門外,屬於黑絕的那半張臉幾乎沒有表情,但卻能發現他似乎在努力壓抑着什麼,聲音也轉爲平靜。
“哦哦,那我可就說了,”只見白絕一副‘不是我想說話,是你非讓我說話’的模樣,手舞足蹈道:“根據我散落出去的孢子的偵測,這裡的守衛外緊內鬆,外圍處一共還有三道結界和三道防線,每道防線上分佈在各個通道的守衛大概在三至五人,放心,我已經選取出了一條最佳的逃離路線。”
不知道白絕是不是見過木葉的珍獸邁特凱,只見他說完後右手豎起大拇指,牙齒彷彿閃着亮光。
黑絕對自己的話癆隊友已經習以爲常,雖然有的時候不着調,但在執行任務時,還是能夠信任的。
“你們……你們是那位大人派來救我的嗎?”
就在黑絕、白絕還在日常拌嘴之時,已經有些等不及的元烈在門後的牢房內急聲喊道,他不知道白絕、黑絕是一體兩用,還以爲來的是兩個人。
“啊,沒錯,我們就是阿飛大人派來的援兵!”
平時身體一般都是由白絕掌控,黑絕更多時候都是在偷懶,這次也不例外,只見白絕佔據着身體的主導權,小心翼翼的操控着植物的觸鬚,從下面的門縫中鑽入,觸鬚進入門內,沿着表面慢慢上爬,隨後輕而易舉的便打開了門鎖。
沒有鬧出一點動靜,白絕便推開門,走了進去,那副悠哉的表情給人不像是劫獄,反而像是回家。
“別觸動這裡的結界,找出節點,將這裡的結界先破壞掉。”
黑絕一向動口不動手,將事情一股腦丟給白絕,白絕卻樂此不疲,很聽話的回道:“嘻嘻,包在我身上。”
“二位……額,”
元烈看到走進來的絕剛想打個招呼套套近乎,可當看到絕那豬籠草、陰陽臉的造型語氣不由一頓。
這好像不是兩個人?剛纔的兩個聲音其實全是從一具身體裡發出。
元烈雖然驚訝絕的身體構成,但忍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準人家是有精神分裂,喜歡自己跟自己聊天呢?
“這位大人……”
“不要吵,沒看我正在專心的尋找結界的節點的嗎?”
元烈立刻改口,可話剛說到一半,便被白絕毫不客氣的打斷,剩下的話頓時憋了回去,只見他呆呆的張着嘴站了一分鐘,才悻悻的不再說話。
“元烈大人,那位大人派來救我們的人似乎對我們不太友好?”相田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說道。
元烈努了努嘴,望着正四處轉悠個不停的白絕,過了半晌,纔對相田解釋道:“這是對方努力完成任務的表現,看來那位大人一定御下甚嚴!”
元烈說完還點了點頭,說的好像他自己都信了!
剛剛因爲絕而騷動起來的各個牢房,此時也全都看到了絕,意識到有人來劫獄,頓時沸騰起來,而且元烈三番五次的與對方搭話,裡面似乎還提到了某位大人,令他們意識到元烈似乎與絕相識,紛紛朝元烈的牢房興奮的嚷道:“元烈大人,救我們出去!”
“元烈大人,我們要爲四代水影大人報仇,奪回村子!”
“元烈大人……”
雖然這裡面被關押的大部分霧忍都被自由的希望衝昏了頭腦,但還是有小部分人保持着理智,這其中就包括了令元烈都忌憚的淺川兄弟,以及一名長相忠厚的中年男子。
就在不多數人都在叫嚷着希望元烈將他們也救出去的時候,那名長相忠厚的中年男子卻獨獨對元烈問道:“元烈大人,這個人是誰?他應該是村子外的人吧?難道元烈大人之前與村外的人有勾結?”
中年男子的聲音剛一響起,便壓過了所有人,牢房中爲之一靜,經過中年男子的提醒,許多剛剛被激動衝昏了頭腦的霧忍重新恢復理智,全都錯愕的朝元烈望去。
對啊,這個頂着一個豬籠草腦袋的傢伙一看就不是村子裡的人,否則的話,擁有這麼明顯的特徵,應該在整個村子內都很有名纔對。
元烈大人竟然與村外的人有勾結?這可是三代水影時期就訂下的死罪!
可是除了剛剛那名中年男子外,反應過來的霧忍中,只有小部分人跟着他一起聲討元烈,其餘人則全部都保持沉默。
此時一共只有十幾名犯人的數間牢房之內,竟然轉瞬間形成了兩極分化之勢,大聲聲討元烈的霧忍中全都是對村子、對水影抱以忠心的存在,剩下的人裡,則更看重自己的小命。
比起對村子和影的忠誠,他們更希望有人能帶着他們活着出去,而不是一輩子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然後像是一灘爛泥似的等死!
“老傢伙,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你可是矢倉大人最信任的輔佐!”
淺川此時站出來對元烈喊道,白絕還在孜孜不倦的尋找着牢房內的結界節點,彷彿根本懶得理會發生在他眼前的這場鬧劇,反倒是黑絕,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這就是人性啊,因爲堅持、信念乃至慾望,每個人都會做出截然不同的抉擇,如果不是因爲這種特性,我也不會有救出‘媽媽’的希望。”
他在背後操縱了忍界千年,這樣的一幕不知道已經發生過多少次,可他每一次還是百看不厭,彷彿這樣的場景每多發生一次,他便能多出一分實現目標的信心。
“哼,淺川幽助,你也知道老夫是四代目最信任的輔佐嗎?哈哈,一口一個老傢伙,老夫還以爲你早就已經忘了呢!”
元烈端坐於激烈的聲討聲中,絲毫不爲之所動,此時纔有一絲霧隱高層、水影輔佐的風範。
“老夫從來沒有過勾結村外人之舉,既然現在四代目已故,大家也都患難與共,那我便不再隱瞞。”
元烈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言辭鑿鑿,就在相田還以爲元烈要自己說出‘真相’時,卻發現對方竟然是滿嘴謊言,而且還警告的瞥了他一眼。
相田看到元烈森寒的目光,下意識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