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柯南所提出來的援助黑土有些莫名其妙。
“你說你可以幫我們?”
“嗯嗯。”柯南認真的點了點頭。
“畢竟如果按你們的做法來做的話,死傷太慘烈了些,我覺得戰爭是我們忍者之間的事情,不應該讓平民們來承擔後果。在如何解除你們危機的事情上我們也許可以用一些更爲和緩的方式。”
“你所說的和緩的方式是...”
“首先,你要明白,你遷過去的這些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沒有辦法擁有基本的生存能力的,所以說不但沒有辦法爲土之國帶來財富緩解壓力,反而會大大的對你們土之國造成負擔,你不覺得這樣會導致你們巖忍的情況進一步惡化麼?”
聽到柯南的話,黑土有些啞口無言,這其實未嘗不是他也在擔心的事情,只是比起註定的悲劇結果,這好歹也是一個希望。
“我知道你們巖忍村目前確實是很困難,據我所知你們恐怕連忍者陣亡的撫卹金都發不下去了吧。”
聽到這裡黑土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傢伙難道是來揭短的不成。
“關於你們忍村所遇到的情況我深表同情,作爲同是戰爭孤兒的我,深深的能夠理解那些家屬們的不幸,他們應該得到他們應有的補償,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無償的借款給你們,還有你們如果需要維持忍者規模的話,我想我也可以在這方面進行借款,以幫你們應對眼前的危機,就算要遷徙人口也可以等到來年或者後年糧食充裕之後再說,到時候自然不會再有那麼多的傷亡了。”
聽到這裡黑土有些狐疑,這傢伙會有這麼好心?
第一時間黑土有些警惕的盯着柯南問道:“我纔不相信你們會因爲你們那所謂的同情心而這麼無緣無故的幫助我們,說吧,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柯南搖頭苦笑:“我真的沒有什麼惡意啊,只是單純的對他們表示同情而已,你覺得我在這件事上要怎麼欺騙你?把錢給了你我還能再掉包拿回來不成?事實上不止是錢,如果你們需要糧食藥物工具的種種支援,我想我應該都可以幫得上忙,你知道火之國是很富裕的,承擔起這些來完全沒有問題。”
黑土盯着柯南沉默了片刻,突然搖頭道:“我還是想不通你們爲什麼會這樣做,你們就不怕我們欠錢不還麼?再說了,這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我們想要恢復恐怕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在此期間恐怕要一直借錢,而到時候這樣大的一筆錢也絕對不是我們可以輕易還得清的,又或者說根本就還不清,我不相信有人會爲了所謂的同情而不顧自己村子的損失。”
柯南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又到了飆演技的時候了。
“事實上我真的是一個很討厭戰爭的人。”
默默的看着遠方,柯南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雖然是在演戲,可柯南卻不知不覺真的帶入了幾分自己,畢竟這原本就是自己的願望。
“我想,我之前在風之國還有河之國所做的事情你想必也有所聽聞。”
黑土想了想回答道:“我聽說你在風之國免費幫助他們修建水道和良田,爲那裡帶來了極大的改善,還有在河之國大肆的屠殺爲非作歹的貴族。”
柯南默默的點了點頭:“事實上,做這些事情真的對我們木葉有什麼好處麼?答案是沒有的,風之國當時不久前還在和我們開戰,河之國也和我們並沒有太多的關係,只是我還是那樣做了,你知道爲什麼麼?”
“爲什麼?”黑土死死的盯着柯南,等着他給出的答案。
“只因爲我想淡化人們之間的仇恨,種下和平的種子。”
“和平...”默默的唸叨了幾遍這個陌生的字眼,黑土搖頭嘆道:“怎麼可能?”
“仇恨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消除的,就好比我,我之前戰死的幾個師兄還有失蹤的爺爺,這都不是我能放下仇恨的理由,我可以確定,你所做的這些一點用也沒有。”
“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呢?”
柯南認真的盯着黑土的眼睛說道,一時間黑土竟然有些不敢直視柯南的眼睛。
“這幾年來,我參與了不少的戰爭,見證了太多的殺戮和死亡,對於這樣的生活我真的是有些厭倦,而對那些更多的在戰亂中流離失所,無辜慘死的人們我也是感同身受,而對於那些重要的人們一一的離開也感到異常的厭惡...”
“你能明白這樣的心情麼?”
黑土沉默了片刻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她的心中擁有着無法放下的仇恨與必須堅持的忍道,可這並不代表他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又或者說,千百年來的戰亂,早已讓這種厭惡深入人心,才十多歲的黑土原本做不到那樣的冷酷無情,而重要的人一一失去的也確實讓他一次次心如刀絞。
“所以,我至少希望做出一些努力,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戰爭可以從我們這一代開始終止,即便是我們放不下仇恨,我也希望你們不要把這種仇恨繼續傳遞給下一代,從現在開始,如果我們都剋制一些的話,也許用不了多少年我們的子孫們就能如同朋友般親密無間的互相幫助一起成長了。”
“到時候忍術將不會在被用於殺戮,你可以想象,忍術用在別的地方絕對比在殺戮上更有意義,相信我,戰爭的結束不代表忍村的就此消亡,人數可以忍術用來醫療,用忍術來改變天氣改變地形,用來生產糧食,用來製作工具,一切的一切皆有可能,也許忍村還會因此更加壯大,到時候,我們的後代們完全可以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害怕被莫名的殺死,他們完全可以輕鬆愉快的度過每一天。”
“那樣的世界麼...”黑土低下頭唸叨了起來,片刻後再次擡起頭來,看向柯南的眼神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