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召喚出的是雙頭蛇,一頭蛇被隆則的寫輪眼幻術控制住了,另一頭沒受到任何影響,轉頭,繼續往隆則撲來。
大蛇丸也看到了隆則的三勾玉寫輪眼,縱是大爲驚愕,可下手的速度依舊沒有減慢半分。
隆則雙眼涌出鮮血,瞳力幾乎已經耗盡,不可能再施展一次幻術了。
就在隆則等死的最後一刻,一把手裡劍從遠處飛來,擊中了大蛇的蛇頭!繼而,手裡劍換成一個人影,那人影一拳揮出,將大蛇直接打斷了氣。
人影下落,站在了隆則身前!
不是無痕又是何人!
大蛇丸原本站在雙頭蛇蛇頭之上,如今雙頭蛇一死一昏死,他自然解除了通靈術,讓雙頭蛇回了龍地洞。
大蛇丸同樣站立在地面,與無痕四目相對。
無痕嘿嘿一笑,道∶“大蛇丸,沒想到你比我還不要臉,堂堂木葉三忍,居然親自出手對付一個下忍。”
大蛇丸並不接這個話頭,反而問道∶“無痕君,你那兒子呢?”
無痕白眼一翻,道∶“你都說是我兒子,既然是我兒子,你這麼關心他幹嘛!”
大蛇丸的蛇眼,聚焦在無痕臉上!
無痕也毫不示弱!與之對視!
這一刻,空氣中的束殺之氣,幾乎凝結成實質!一陣清風吹過,地面,岩石,陡坡,皆出現了參差不齊的裂痕。
“好,好,好!真不愧是一葉無痕!心狠手辣,你真乃當世無雙!”大蛇丸輕笑道。
無痕心知自己沒多少時間了,這藥效一去,自己定成爲待宰的羔羊。無痕從後腰包裡,抽出一次苦無,橫在身上,隨時準備拋過去。
大蛇丸同樣做好了戰鬥準備!以如今他的身體,根本不足於應對影級間的戰鬥。這打起來,大蛇丸心想,只有趁空隙遁走。
兩人各做準備!眼見就要交手!
一邊的藥師兜,與靜音、綱手走過來了!
畢竟是醫療忍者,被藥師兜切斷了肌肉神經,靜音也能在短時間內獲的行動能力。
靜音扶着樣子狼狽的綱手,剛想質問無痕,他弟子隆則爲什麼也攻擊他們。這該說沒說的時候,大蛇丸發出陰陰怪笑,他似乎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打破現在這平衡的辦法。
大蛇丸對着無痕道∶“無痕君,你還記得繩樹嗎?”
“繩樹?”無痕唸叨了一聲,道∶“綱手的弟弟,初代火影大人的孫子,誰又不識呢!大蛇丸,你現在問這個什麼意思?”
聽到大蛇丸提到自己的弟弟,綱手緊繃的身體,發出了顫抖。隨即擡起頭,看着大蛇丸,她想聽大蛇丸到底想說什麼。
大蛇丸見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於是他繼續說道∶“天下皆知,繩樹是死在砂隱女忍者葉子的手中,而葉子是死在我手中。”
“大蛇丸,現在你不會想向綱手邀功,好讓她出手替你治癒傷勢吧!”無痕冷笑道。
大蛇丸沒有理會無痕的話,他往下說∶“這個葉子是我親手殺死的。我追擊她幾天幾夜,路上發生了十幾次戰鬥。可每一次,都被她逃脫了。無痕君,你知道爲什麼嗎?”
無痕道∶“爲什麼?大蛇丸,你知道暗通曲款是什麼意思嗎?”
大蛇丸沒接無痕的問題,他道∶“因爲她會空間忍術,她是一個把替身術開發到極高水準的忍者。不僅如此,而且她還是一個精通土遁忍術與劍術的人。當我殺死她的那一刻,我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肉體起碼死去好幾天了。根本不可能是我當時擊殺的。也就是說,有人利用了她的屍體,害死了繩樹。而這個兇手,只有可能是一個人……就是你,一葉無痕。”
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說完,全場寂靜!
綱手把目光,又轉移到了無痕的身上。
良久,無痕問道∶“你說完了?”
大蛇丸帶着猙獰的笑意,並不回答。
無痕從鼻孔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嘆息道∶“想不到時隔多年,你還提起繩樹!當年的事,我的確有錯,這是我深埋心底,不願去面對的事實!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夢見繩樹,夢到他四分五裂,夢到他殘軀斷臂,夢到他血肉模糊,夢見他對我說……”
隆則在無痕背後,低聲說道∶“做噩夢也拿出來說?”
無痕想去踹隆則,可這情感醞釀起來了,如果這時去踹隆則,那氣氛就全灑了。
大蛇丸盯着無痕道∶“你總算承認了!”
無痕微微搖了搖頭,欲言又止,可還是沒說出口!
見狀如此,原本被藥師兜甩了一身血的綱手,猛然間一推靜音,將靜音推開了。然後低着頭,大步朝無痕走去。
恐血癥,綱手就是見到了弟弟和戀人的死亡,才患上的心理疾病!所患者,一旦被鮮血觸碰,便會心理崩潰,精神崩塌,全身無力,猶如爛泥!
綱手突然的舉動,讓冰冷的大蛇丸神情一變,他知道他成功了,不僅成功了,而且還是一箭雙鵰!
原本大蛇丸就不是誠心來找綱手治傷的。他的本意是逼着綱手回去繼任五代火影。
以綱手的脾氣,繼任火影的位置。必能一改三代所留的頹廢之氣。
可,一村之影,不可能讓一個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去擔任。
那麼,逼綱手回去之前,就必須讓綱手恢復正常。
眼下這情況發展,綱手明顯被刺激了!
刺激到她渾身是血,也能站起來了。
無痕靜靜的看着綱手過來,直到她臨近身邊,無痕該說沒說呢!
綱手一下擡起頭,那雙眼之中猶如地獄惡魔一般,猙獰恐怖。擡起右臂,一拳打過來。
無痕身子“砰”一下消失了!
綱手打空,無痕出現在隆則身後,綱手將繼續追過來時,無痕歇斯里底喊道∶“殺你弟弟是大蛇丸,你不僅不去爲你弟弟報仇,還要當着大仇人的面殺我,你就不怕繩樹在地下死不瞑目嗎?”
堅定不移,字字珠璣!
此言一出,綱手再一次滯住了!
全場再一次寂靜。
大蛇丸刺耳的笑聲說道∶“事到如今,無痕君你還做如此狡辯,又有何用!”
無痕一屁股坐在地上,咬了咬嘴脣,表情無比糾結。他在猶豫,他心裡在徘徊,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又不能說!
只過去一分鐘,無痕才神色舒緩,他想通了!無痕道∶“大蛇丸,我不想說出去的,真的,我就想一直埋葬這個秘密到永遠。可是今天,你非要誣陷於我,逼着綱手殺我,那我只能說了。”
大蛇丸不說話!
無痕轉頭,看向綱手,道∶“你知道風火兩國開戰之初,由於澤之國一戰,我失蹤了將近半年吧!知道爲什麼嗎?”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
無痕低着頭,那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隆則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師是真哭還是假哭,可不管怎麼樣,這地方要讓出來,待會,會不會被綱手揍,就全看自己老師的發揮了。
無痕道∶“因爲我害怕,我膽小,我怕死!我親眼看到十萬砂隱忍者攻城,我看着身邊的袍澤不斷的在我身邊死去,我殺了很多人,很多人也想殺我。我迷茫了,我恐懼了,我逃避了。我根本不是什麼英雄!”
說着說着,無痕擡起頭,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他道∶“我害怕戰爭了,害怕再看着殺與被殺!所以我躲起來了,我在風火兩國邊境線,一個小樹林裡躲起來了,期待這場忍界大戰的結束!”
“也就在那一天,令我終身難忘的事發生了!我親眼看見繩樹中了起爆符,我看着奄奄一息的繩樹,他還有一口氣,但是我看見大蛇丸跑過來了,他一隻手按在了繩樹的心臟上,立刻,繩樹就斷氣了。”
“我知道我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於是我立馬就跑。我當時就想着,不能讓大蛇丸知道我就在附近,不能讓大蛇丸知道,我看見了他所做的一切。所以,我拼命跑,拼命跑,一直跑到了北方!可是,可是該躲得還是躲不了,我再一次見到了大蛇丸與砂隱女忍者葉子!我聽到他們的對話了,我聽到了這一場的真相,一場大蛇丸勾結砂隱,殺害繩樹的真相。”
無痕抹了抹自己的眼淚,他繼續對綱手道∶“我害怕極了!我那時候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大蛇丸的對手!我擔心自己會被殺人滅口,所以我不敢回木葉,不敢回去繼續做忍者。我找了一個小地方隱居起來,隱姓埋名……可惜,最後還是被自來也發現了,無奈之下,我只得假裝失憶,以此來消除大蛇丸的忌慮!”
無痕一邊哭,而又笑了兩聲道∶“我也是自欺欺人,大蛇丸根本不知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
娓娓道來!
說完了,良久!
在場六人都沒有發出一語!
無痕所說的真相,太震撼人心了!
而且前後沒絲毫破綻和漏洞,事情十分清晰通順。
也解釋了,他當初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失蹤,又莫名其妙的出現,繼而又莫名其妙的失憶,和莫名其妙的恢復記憶。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大蛇丸身上。
當綱手的目光,轉到大蛇丸身上的時候,大蛇丸才緩緩道∶“你說是我害死了繩樹?”
無痕急忙道∶“綱手,你聽到沒有,他承認了!”
大蛇丸∶“……”
我承認個屁,沒聽出來我這是反問句嗎?你特麼當陳述句來聽的啊!
智商一直上線的藥師兜出來,嘿嘿笑道∶“學長,你說是大蛇丸大人害死了繩樹,那你說說,大蛇丸大人爲什麼這麼做?有什麼動機!”
無痕看了藥師兜一眼,然後把目光也集中在大蛇丸身上,無痕道∶“理由我實在難以啓齒!因爲其中牽扯到一個前輩的名譽!”
藥師兜何等聰明,他一想就猜到了,他道∶“你說的前輩莫不是加藤斷?”
無痕幾乎驚恐的看着藥師兜,驚呼道∶“你也知道大蛇丸和加藤斷斷背?”
藥師兜∶“……”
藥師兜比隆則還會捧哏!
無痕無比糾結道∶“後來,據我暗中調查,才查清楚一點。那就是大蛇丸一直暗戀加藤斷,但是加藤斷與綱手相戀,大蛇丸根本得不到這個男人的心。他妒火中燒,悲憤異常,但是他不會對綱手出手,因爲綱手救過他好幾次,有深厚的情義在,所以他只能將憤怒轉嫁到綱手的唯一弟弟身上,也正因此,才釀成了繩樹的悲劇。”
不等大蛇丸說什麼,無痕緊接着道∶“試問,以大蛇丸影級強者的實力,又如何不知道地上埋伏的起爆符呢!而漫山遍野到處是路,可繩樹又偏偏踩進了唯一一個陷阱中,綱手,你再回想一下,當初是爲何,讓繩樹跟着大蛇丸的,大蛇丸這麼冷漠的人,又爲什麼要讓繩樹跟在他身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大蛇丸計劃好的啊。綱手啊!這麼多年,難道你都沒有一次聽到繩樹在九泉之下的哭泣嗎?難道你夢中就不會出現繩樹那種不能瞑目的臉嗎?他不斷的在哭喊,不斷的在叫你,繩樹他,只要一個公道啊綱手!”
涕淚橫流,悲憤交加,歇斯里底……都不好用一個成語能完全形容現在的無痕。
而此時的大蛇丸,心裡就兩個字∶“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