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如其來的消息亂了陣腳的佐助,已經驚訝得想不出什麼話來和水木交流了。
拍了拍心神不寧的宇智波佐助的肩膀,水木說道:
“如果你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比較好。適當的教導也很重要,但是不是最重要的,你的成就,最終只會取決於你自己……”
“我自己麼,可是我該怎麼辦?”佐助沮喪的說道。毫無頭緒的佐助,甚至連方向都沒有找到。
“這個不是發揮你的資質的時候了麼?你的那個千鳥,形態變化,你完成了?”
千鳥流的潛力,確實相當優秀,在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被陰陽遁強行拔高實力之前,千鳥的實用性,比螺旋丸都要好。
“沒有。”佐助遺憾的說道,“雖然有點眉目了,但是,身體堅持不住了。”
說着的宇智波佐助,解下了手上和胳膊上的繃帶,露出了一道道傷痕。
“這個,還是在小櫻的幫助下,才能勉強做到這個地步的。但是,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你明白就好。”水木點點頭,“還沒有傻到爲一點點短期的進步,透支長遠的潛力。”
說道底還是身體的差異,佐助的身體比漩渦鳴人,在體質上,還是差遠了。而且醫療忍術也是有極限的,用得太多太頻繁,過渡的刺激身體,造成的後果也相當嚴重,像水木的身體一樣,透支生命力是最麻煩的一種,其它的,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產生。
“難道就毫無辦法麼?只能就這樣按部就班的等待?”
哪怕現在還沒有發生宇智波鼬再次對佐助施展幻術加強精神刺激,但是對矢志復仇的佐助來說,實力增長緩慢就已經讓人難以忍受了,更何況是就這樣幾乎毫無進展的等待身體隨着年齡的成長?
這個問題,其實很不好解決,說到底,還是要貨真價值的藥劑大師和醫療忍者來相互配合,才能在某些程度上饒過身體和年齡的桎梏,讓佐助的實力快速的增長。這一點,大蛇丸和藥師兜可以做到,在木葉,如果說綱手和志村團藏的“根”部相互配合的話,說不定也能夠做到同樣的事情。不過這種可能性,也只能在夢裡想想罷了,不說綱手有沒有時間,願不願意幫這個忙,就說把宇智波佐助交到志村團藏的“根”部手裡,這和羊入虎口也沒多大區別了。所以,這事行不通。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不是水木推卸責任,而是真的不清楚,宇智波佐助的風格,屬於忍術、體術和幻術全面發展的類型,哪一個方向的才能沒有被開發出來,都是巨大的浪費。以水木的見識,忍術上就不說了,儲備實在少得可憐,自己都在用一些基本的火遁來對付。最高的忍術,都只有一個火遁——豪龍火之術。
還有體術,這個交給卡卡西說不定合適,水木自己就不亂多嘴了。
唯一可能對他有所幫助的,就只有在幻術上說不定能夠不耽誤佐助的才能,不過,宇智波家族的幻術,更多依賴於寫輪眼,多半還是要佐助自己多摸索。
沒有了宇智波家族的庇護,連正統的傳承都丟了,沒有接受正規的家族教育,宇智波佐助迷失在尋找力量的道路上,還真不奇怪。待在木葉,想幫他的沒能力幫,有能力幫忙的,不願意幫忙,而且還別有用心。作爲驕傲的宇智波一族,怎麼可能忍受得住他人看待劍底遊魂一般的可憐蟲一樣的同情目光?所謂對天才的讚譽,一個有前途的下忍又算得了什麼?木葉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所謂的稱讚,更多的是對曾經宇智波的強大的緬懷罷了,至於宇智波佐助,離重新撐起宇智波的旗幟,還差得遠。
“不過,還是那句話,關鍵在你自己。如果有什麼困難,你的老師卡卡西也可以幫你,當然也可以來找我。如果能幫上忙的話,都不會對你有所隱瞞的。”
不管怎麼說,教導同胞與後輩,也算是自己的責任吧。
“謝謝,水木老師。”談話差不多要告一段落了,佐助也對水木抽出時間來聽自己發牢騷表示感謝。“我還一直以爲,水木老師很不喜歡我……”
“呵呵。”水木笑了一下,“你說的沒錯,認真說的話,我確實不太喜歡你。”
“呃?”難得客氣了一下的佐助,被水木的話給嗆着了。
“是在奇怪爲什麼不喜歡你,還跟你說這麼多?”
“嗯。”佐助點點頭。
“最主要的原因嘛,就是佐助,你呢,太過傲慢了。”
“傲慢?”佐助不太理解這個形容詞和自己的關係,怎麼會讓一個上忍老師絕得自己傲慢。
“我這麼說,不是因爲你輕慢了誰,而是一種透着骨子裡的驕傲。”
臨走之前,隨便說兩句也沒什麼關係。
“驕傲?這不好麼?”
“怎麼會?驕傲與謙遜,是兩個形容詞,哪個好,那個壞?孤高之輩,不會和蠅營狗苟之徒爲伍,勇猛精進之人,也看不上唯唯諾諾萬事求穩的態度。我對你的觀感,和這有點類似。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相性不合。”
“相性?”
“不懂沒關係。”水木擺擺手。“你只要知道,作爲前輩和老師,我比你想象中要可靠得多。”
“明白了。”準確的判斷狀況,也是忍者的重要才能之一。佐助倒是明白了水木想要表達的意思,“這就是上忍的行爲方式麼?”
“不對喔,佐助。”水木輕笑着答道,“這是大人的氣量。”
“氣量?”佐助不由得想起了宇智波鼬嘴裡說出這個詞的態度,不禁若有所思。
“好了,還有什麼想問的?”
“沒有了。今天麻煩水木老師了。”
“沒關係。”給彆扭小孩上思想課,其實也不算累人,就是需要謹慎一點,不要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就行了。
“對了,水木老師,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
“謝謝了,佐助,努力吧,你的才能,不比鼬差,這一點我還是能夠確認的……”
“嗯,那我就不打擾了。”說着行了一個禮,佐助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佐助離開的背影,水木也是感慨良多。
『看來自己也犯了戴着有色眼鏡看人的毛病啊……』
和佐助打交道多了,水木才發覺,以前看到佐助的一些觀點,其實帶有一些偏見。
這個在欺騙中長大的孩子,並非如自己原來想象中那樣冷漠無情而不知感恩。原著中的佐助,哪怕叛逃了,在終結谷擊敗了漩渦鳴人,也沒有殺死自己的好友兼同伴,給自己的理由是說不想按照宇智波鼬安排好的道路前進,在水木看來,更多的,其實是下不了手吧。而且在大蛇丸處修行,也極少對無辜的人下殺手,嘴裡說的理由,就是說要把殺意留給想殺的人。這種牽強的理由,還不足以說明宇智波佐助心慈手軟,歸根到底,佐助還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比漩渦鳴人要強硬得多。但是,也絕對不是水木原本認爲的冷漠之徒,要是真的心狠手辣,殺人如麻而不知愧疚,可能也就開不了萬花筒寫輪眼了。
總的來說,這個孩子也只是在命運中拼命掙扎的一員罷了。
終於,偌大的訓練場也只剩下水木了,然後,對着無人的角落,水木突然說道:“人都走遠了,還不出來?”
果然,原本空無一人之處,旗木卡卡西的身影漸漸的浮現了出來。
“這次還好,麻煩你了。”
“你到底是怎麼搞的。”水木有些不解的問道,“哪些話可以說,那些話暫時不適合讓佐助知道,你應該很清楚吧……”
“唉,這次是我想當然了。”卡卡西有些尷尬的說道,“原本還以爲告訴他一些事情,會讓他覺得報仇的希望渺茫,就此放棄比較好。”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聽到旗木卡卡西的解釋,水木實在是哭笑不得。
“佐助是天才,你曾經也是比他更加搶眼的天才,這個年紀,你都是上忍了吧。要是你,你會因爲技不如人而放棄?更何況還是那個驕傲的宇智波家族的?”
“原本想讓佐助放棄復仇這種悲哀的想法,所以不知不覺多說了幾句,不過,說出口我就後悔了。”
“你能做到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有宇智波帶土的“死亡”來震撼心靈,從而明悟本心,最終走出黑暗。而佐助,離那一步還遠得很。
“所以說,這次又給你添麻煩了。”能夠暫時穩住佐助躁動的心,再來慢慢開導,也不錯了。
“不過,你居然隨口就杜撰說大蛇丸也敗給了宇智波鼬,還真敢說啊?”
“杜撰?卡卡西,你什麼時候產生了我說的是謊話的錯覺?”
“呃?”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水木居然告訴自己一個意外的消息,“不會吧,大蛇丸敗了?”
“沒錯,不是最近,而是幾年前……”